gu903();今天都小年了,他们过年免不了要回来,他琢磨着把这屋子好好收拾一下,被褥也都换换,尽量让徐年住得舒服些。
那小祖宗生活优渥,享受惯了,不能委屈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家事和工作都太忙,存稿告急,二更暂停,每天早六点准时更新,抱歉我会努力码字的。
☆、59
岳海洋现在也算是村里备受关注的重要人物,他车停在门口,回到家没多会儿,就先后来了几拨人,左邻右舍,有事的没事的,专门来的或者路过的,都进来热情打个招呼,攀谈几句。
刚送走一拨,岳有志风风火火推门进来:“海洋回来啦,过年都回来?今天都小年了呢。”
“对,我收拾一下。”岳海洋笑,拿了盒烟打开,抽出一支递给岳有志,剩下的整包便干脆也塞给他了。
岳有志意思意思地推了一下,接到手里笑道:“这怎么好意思,这么好的烟,你留着待客,我抽都浪费了。”
岳海洋也笑着说:“就给您准备的。我平时又不抽,车上还有一条呢,叔您回头都拿着。”
人家帮他照看房子,这香烟本来就是他特意买的。
“过年哪天能回来啊?”
岳海洋说,估计得到年二十九,等厂里放了假。他一边收拾院子,一边跟岳有志聊起来。刚聊几句,岳有财来了,两口子来的。
在岳海洋印象中,他这位二婶,一向是对他们家各种疏远,生怕被他们兄妹几个沾上赖上似的,忽然余尊降贵地主动上门了。
岳海洋态度依旧,不冷也不热,客气地叫了声:“二叔二婶来了,有事吗?”
“村长也在啊。”岳有财先跟岳有志打了个招呼,然后一脸喜滋滋的讨好,连说,“有事有事。知道你忙,没事我也不来找你。”
岳有财指指老婆,笑道,“是个好事,让你二婶跟你说。”
“海洋啊,好事情。”岳二婶也是一脸喜滋滋,指了指西边的方向说,“这不是我那天跟月铃她妈聊天吗,她跟我说,以前她拦过你们的事儿,月铃心里一直埋怨她呢,这一半年的,人家给介绍了好几个对象,条件都挺好的,月铃一个都不答应,这姑娘是铁了心喜欢你,还念着你呢……”
“二婶你等会儿,”岳海洋把手里的笤帚一放,正色问道,“二婶,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怎么叫我们的事儿,我跟谁呀,关人家月铃什么事,您说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了呢。”
岳二婶愣了愣:“你跟月铃,你们俩不是一早好上了吗……”
“我跟谁好上了?”岳海洋脸色一变,斥道,“二婶,有些事可不能乱说,对谁都不好。我跟月铃有什么关系,谁好上了,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这不是,月铃她妈这么跟我聊的吗,她说月铃一直还喜欢你,以前都怪她反对。”
岳二婶脸色也变了变,停了停居然劝解的口气说道,“海洋,我知道以前窦家瞧不起你,你心里不高兴,可是这不都过去了吗,月铃这姑娘一直对你有意思,咱们这左邻右舍谁还看不出来呀,那你们俩要是没好上,人家能等你到现在啊,连对象对不肯找。”
我X!岳海洋心里爆了一句粗口。
他气往头上冲,便质问道:“二婶,这到底是你说的,还是窦家说的,我跟窦月铃之间从来没有过任何暧昧,她找不着对象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岳海洋虽说光棍一条,可自问做人堂堂正正,没有就是没有。二婶你说说清楚,到底谁说的,谁说的让她来跟我对质,怎么能拿这种事情无中生有。”
岳海洋是真动怒了,吃了死苍蝇的感觉。
岳二婶被他的怒气一扫,就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了,支支吾吾起来。事实上,窦月铃的妈还真没亲口说出“他俩好上了”之类的话,可就是言语间反复都是那么个意思,再经过岳二婶的一番发挥领悟,就成了“他俩好上了”。
岳二婶支支吾吾半天,想到跟在窦月铃她妈面前大话都说出去了,便一拍大腿说:“嗐,可能我听错了,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你俩没好过也不碍事,反正那姑娘是真心喜欢你,要说月铃那姑娘长得挺漂亮,人家比你还小了六岁,一个村的也知根知底,从小就是个勤快懂事的好姑娘,我琢磨反正是好事呗。”
岳有财见老婆尴尬,忙插了一句:“话说回来,也就是你现在,当厂长有出息了,要不然你还真攀不上人家。海洋啊我跟你二婶也是为你操碎了心,你爸死得早,我是你亲二叔,你打光棍,我们不也着急吗,你过年都三十一了,既然他们窦家都乐意,上赶着想做亲呢,我看这门亲事就挺好。你家里也没个父母帮衬,娶了月铃,一个村的,将来她爸妈还能帮你带孩子、照顾家里。”
这连帮他带孩子都考虑到了?也真难为他们了。岳海洋沉下脸来,冷冷道:“没有的事,我对窦月铃没有那个意思。我爸死得早,我妈走了,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就行,轮不到别人来管,就不劳二叔二婶操心了。”
岳有财冲口说道:“你还不乐意了?别忘了你都三十一了。我瞧着天上掉下来的美事,海洋你都老大不小的了,人家能看上你就不错了,你还有啥好拿乔的。”
转头跟岳有志寻求声援,“有志你帮我说说他,你说这孩子,我是他亲二叔,我还不是替他操心着急吗。”
岳有志可不傻,瞅着这情形便嗤笑道:“有财哥,牛不喝水强按头,这说媒还有强压的吗,人家不乐意还能怎么地。行了行了,你们两口子赶紧走吧啊,我这刚跟海洋说正事呢。”
说着就把岳有财往外推,边推便数落道,“你还不走,等着海洋跟你翻脸吗,你看把他气的。岳有财不是我说你,你们两口子也太不开眼了,海洋他现在还能缺了媳妇,一堆人等着给他说媒呢,也就你们这么低看自家侄子。”
岳海洋站在院子里,叉腰忍不住生气,也懒得再收拾了,索性决定过年也别回来了,有些人有些事,多看一眼心里都不舒服。
便把收拾了一半的屋子简单规整一下,跟岳有志交代一声,锁门走人。他拉开车门,一抬头,窦月铃就站在不远处,眼睛红红的看着他。
那种目光,好像他真是个负心汉似的。
岳海洋略一停顿,索性甩上车门,走到离窦月铃几米远的地方站住。
“月铃,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沉着一张脸,坦然问道,“窦月铃,你我之间除了是邻居,我对你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吗,还是我对你有什么让你误会的表示?”
“海洋哥,你,你怎么这么说……你明明知道,人家心里……一直都喜欢你的。”窦月铃泫然欲泣。
窦月铃此刻真觉得,她是真的爱上这个男人了。
眼前岳海洋,不光高大,英俊,现在村里备受瞩目,有风光,有事业,有钱,哪哪都让她心动。尤其今天这样一身打扮,衬衫西裤风衣,还打着领带,看一眼都让人心里乱撞。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窦月铃越是心动,就越不甘心,越看不上别的男人。尤其她那些个相亲对象,农村里到了二十大几来跟她相亲的,哪还能剩下几个样样都好、合乎她心意的。
所以除了他,嫁给谁都不如意了。
明明她一开始就看上的,还以为手到擒来,心理落差太大。窦月铃真心实意觉得自己被辜负了,心里哀怨,不禁就有了几分弃妇模样。
“海洋哥,你,你变了。从一开始,你还在建筑工地出苦力,我就喜欢你,我心里只想嫁给你,我从来没在乎过你有没有钱、条件咋样,我就只喜欢你这个人,我对你那么好,难不成你现在发达了,眼光高了,连你也变了吗?”
窦月铃一脸负心汉的控诉表情看着他。
岳海洋忍了忍,心里忍不住问候她爸妈。
如果是以前,不合适也就罢了,把话说清楚,农村是非多,他一个老光棍,其实也怕沾上什么名誉风波。
可是现在,要是家里那个小祖宗知道了,还不知道得怎么生气,万一再误会了,她本来就那么厌恶窦月铃……岳海洋一想到那小祖宗很可能会倚风作斜,趁机讹人,故意的想着法子折腾闹一闹……
岳海洋不禁有些……甜蜜的头疼。
他脸色变了变,沉声道:“窦月铃,你要这么说,那我谢谢你了,但是你我不合适,我对你从来没有别的意思,你相亲成不成、找不找对象,这些跟我没关系,不能说我耽误了你,请你跟你爸妈说清楚。毕竟你一个姑娘家、我光棍一条,传出去误会对谁都不好。”
“也请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感情了。我有喜欢的姑娘了,喜欢一辈子的那种,不会再考虑别人。”
岳海洋说完,转身走回车前,上车,砰的关上车门,径直开车走人。
岳海洋觉得,他其实是个戾气挺重的人。从小脾气倔,性子强,少年时一言不合跟人横起来,年少张扬……这些年随着父亲去世,母亲改嫁,他带着几个弟弟妹妹在村里艰难生活,棱角戾气都磨去了很多。
但是在建筑工地那样三教九流的地方混了十几年,他为人处世,收敛归收敛,却绝不是个怂蛋善茬。
几分钟后,岳海洋把车停在赵三姑家门口,找到了赵三姑。
他说:“三姑,您看我整天瞎忙,您一番好心,几次要给我介绍对象,我都没顾上,实在有点儿不好意思。”
赵三姑脸上一喜,忙问:“那你今天来……”
“我今天来也没别的事,大过年的我回来一趟有事,就顺便来看看你。”岳海洋说着递过去一包烟和刚在村里小卖部买的点心,笑道,“三姑总操心我们兄弟几个,我真该谢谢您,不过以后再有人托你说媒之类的,你帮我说一声,我呀,不打算在这边找对象,城里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
赵三姑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言外之意:人家就没看上村里这些乡下姑娘,特意要借着她的嘴对外宣告一下,看上人家的,就别痴心妄想了,说媒的牵线的,也别打搅人家了。
这话说的多少有点傲,可搭配后一句,人家有喜欢的姑娘了,倒也说不着什么。
☆、60
“行行行,我明白了,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赵三姑忙笑道。
不愧是做惯了媒婆的人,既然他不成,随即转移目标,问岳海防找对象了没有。
水涨船高,岳海防去瀛城当销售员之后,也回来过几次,以前家里一直是他守着,这小子惦记家,有空就回来看看。每次回来西装革履,都是他干销售的那一身行头,人模狗样,单身汉的行情也就涨了。
据说村里都有姑娘主动跟他示好了。反正赵三姑还挺想给他说媒的。
岳海洋笑道:“海防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他在瀛城没跟我在一块儿呢,反正要过年了,他肯定得回来一趟,到时候您可以问他自己。”
岳海洋回到家,就先去了徐年那边,开门进去,没人,习以为常地转身走进另一个门。
徐年果然在厨房,坐在小椅子上抱着豆豆玩,煤气灶上炖着汤,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你又在弄什么,不是让你别弄吗。”岳海洋走进去道。他心里小祖宗就是个公主,还这么小,十指不沾阳春水,关键是让她做饭也不放心呀。
“你昨天买的羊蝎子,我没事干就先炖上了。”她想着,等他回来就有热汤喝,谁知道这位老兄还不领情了。
徐年放开豆豆站起来,等他走近,主动伸出胳膊搂住他脖子,踮起脚尖去咬他的嘴唇,故意用嘴唇蹭他刮过胡子、有一点点粗糙感的嘴角。
然而男人更直接,拥她入怀,立刻演化为一个长长的深吻,辗转吮吸。
良久结束,徐年却又挑逗地去咬他的下巴。
“这么热情?”岳海洋拥着她轻笑,“真想一口把你吃了。”
“那不行,我要先吃饭。”徐年脸皮十分强大地说,“你得等我先吃饱的。”
岳海洋偏就爱极了她这样明明有些羞臊,却脸皮强撑的模样,低头跟她额头相贴,低低笑起来,放开她决定先做饭喂饱她。
他煮汤切菜,徐年就跟在他旁边打下手,剥个葱,递个筷子,很随意的语气问道:“回家怎么样?”
“还行吧。”岳海洋把切好的白萝卜装进盘里,也是轻松随意的家常语气跟她聊起来。
“我妈走了以后,十几年,统共回来三次,前边两次隔得近,回来去给我爸上坟,每次都要痛哭一场,哭得撕心裂肺的,这次回来时间长,隔了六七年了,在我爸坟前坐了一下午,倒是没怎么哭。”
“说明她现在的日子过的还行呀。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徐年道。
“是啊,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再说我们现在,日子也不糟心了。”岳海洋接过她递来的葱,细细切成葱末,拌在萝卜肉的馅儿里包饺子,一边擀饺子皮一边问她,“今天小年呢,吃饺子,还有羊汤,还想吃什么菜?”
“别费事了,就咱们俩,炒了也吃不完。”徐年说。自觉搬个小板凳坐下,动手包饺子。
然而毕竟是小年,两人第一次一起过小年,岳海洋却讲究起来了,还是决定再炒几个菜。
饺子和羊汤都是荤的,于是他决定除了一道清蒸鲳鱼,其他的就多做些清淡爽口的素菜,醋溜白菜、蒜蓉菠菜,再来个糖醋萝卜丝。
岳海洋剥了一棵白菜心,斜刀切成菱形的块儿,雪白的蒜瓣、红辣椒和花椒粒炝锅,油烧得热热的,刺啦一声菜心进去,放了陈醋和生抽翻炒,酸辣开胃的醋溜白菜,味道闻着就诱人。
“说真的哥啊,不是恭维你,我觉得你炒菜比那些小饭店的厨子强多了。”徐年趴在他背后伸头看。
岳海洋翻炒几下装盘,一边笑道:“那没办法,谁叫我家里养了个嘴刁的小丫头呢。”
“谁小丫头,下次不许说小丫头,你要说女朋友。”徐年一本正经纠正他,完了又叹气,“唉,你说我亏不亏,咱们就这么稀里糊涂滚床单了,我都还没享受到谈恋爱的乐趣呢,你都没追求过我。亏死了。”
“……”岳海洋顿了顿,放好盘子拍拍她的头,从善如流道,“行,我现在就开始追,可以吗?”
“切,你会追姑娘吗,你会谈恋爱?”徐年质疑的眼神,撇嘴,“我还不如指望豆豆追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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