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夫君多冷清[重生]》TXT全集下载_19(1 / 2)

池里蒸出来的热气越来越多,崔云栖身上也在冒热气,在池水里泡过的肌肤格外滑腻,让李殊檀想起牛乳那样的东西。他的头发就是化在奶酥上的龙膏,柔顺地从肩头滑落,从他的脸颊笼到李殊檀的脸颊。

李殊檀闻到池水的热气、紫藤花的微甜,还有崔云栖熏在衣领上的香气,大概是和他贴得太近,她也热起来,后背沁出一层薄汗,红晕迅速浮上脸颊。

“你……”她呆呆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崔云栖,不知怎么的,视线定在他泛红的唇上,又想躲,又不想躲,整个人僵在池边,只觉得池水吃透衣袖,顺着布料往上漫,热气蒸得她昏昏沉沉,几乎要晕过去。

崔云栖神色不变,单臂撑在李殊檀肩侧,慢条斯理地抚开她黏在脸上的发丝,朝着她渐渐俯身。

笼在身上的阴影扩大,眼前的人贴得越来越近,李殊檀的睫毛迅速发颤,到最后干脆死死闭上眼睛。

想象之中的触感却没落到身上,崔云栖只在她唇间极轻地吹了口气,声音低柔,天然地含着淡淡的笑意:“算了,暂且放你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鹤羽:要不是怕惹麻烦我就……

阿檀:(冷静地拿起晋江发的小剪刀)

鹤羽:……我就也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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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褂

他最后在李殊檀唇上若有似无地压了一下,掌根一撑,利落地翻身起来。李殊檀僵了会儿才睁开眼睛,只看见崔云栖顺手拨过原本漫在她身上的长发,勾到耳侧时大袖垂落,落在她眼里就是个半藏在雾气里的侧影:“回去吧。我再泡会儿。”

刚从热气和香气的牢笼里出来,说不上惊魂未定,一颗心总跳得不太对劲,李殊檀缓缓起身,略有些别扭地说:“那我就先回去了,过几天再来看……唔,说起来我还没问,你什么时候能好?”

“谁知道呢。”崔云栖并不正面回答,右手拨开浮在面前的紫藤花瓣,左手拎在自己襟口,半侧过身,笑吟吟地问她,“我真要再泡会儿,殿下再不走,是打算共浴?”

李殊檀有那么一瞬想点头,诈一诈他的反应,若是她印象里的那个少年,恐怕会脸红到一头闷进水里吐泡泡,但她再一想,又回想起自曲江再会以来崔云栖做的一桩桩事,这人何止是毫不脸红,简直是游刃有余,怕不是要直接伸手把她扯进水池子里。

“……就不必了吧。”她心说人怎么变得这么快,轻咳一声,状似无意地一步步后退,也就只敢在称呼上强行给自己撑起点面子,“既然这温泉能化毒物,想来珍贵的很,还是崔卿独享吧。我先走了。”

退到差不多的地方,她火速转身,甚至小小地跳了一下。刚往外挪了两步,李殊檀又不放心,回头看他一眼,立即转过头,这回不再犹豫,闷头向外冲。

崔云栖无奈地笑笑,轻轻摇了摇头,手上顺着原来的方向一扯,宽大的白衣顿时委地。他顺势滑入水中,温泉水从四面涌上来,漫到肩后,立即涌上来一股火辣辣的刺痛,从皮外烧到骨内,痛得他整个人都微微颤抖,背后陡然浮出一层细细的汗。

他换了几口气,忍住那种犹如针扎火灼的痛,低头看着水面上又积起来的花瓣,极低的声音从喉间钻出来,如同叹息:“……我吃这么多苦,若是你阿兄再不放过我,可就没人性了……”

李殊檀自然不知道崔云栖念叨的是她,她也没听见,只顾一路往外跑,嗅着一路的紫藤花香,总觉得身上缠着挥都挥不掉的水汽,手腕仿佛还蹭在那身白衣上,细细滑滑,莫名地让她面红耳赤。

出了花廊,让风直接吹在脸上,李殊檀才觉得舒服一点,一口气还没缓过来,阿凰的头突然探过来:“你的脸好红啊,是碰温泉了吗?”

李殊檀一惊,猛地后退半步,语无伦次:“……啊?没有啊……不算吧,只是让水汽熏的,里边,嗯,确实很热。”

“这倒是,里边好热的,所以我才不喜欢。”阿凰跟着点头,热情地撺掇李殊檀,“你身上也没毒,别泡那个温泉,太热了,现在这个天气应该泡冷的池子,我可以带你去我最喜欢的那个。”

“不用了,我不怎么喜欢泡汤。”李殊檀礼貌地拒绝,拍拍阿凰的肩,“谢谢。”

阿凰完全不介意被拒绝,把话题拨回最初见李殊檀时问的那个问题:“我还是想问你,你真的要同我哥哥生孩子吗?”

“是成婚。”李殊檀也不知道这孩子哪儿来的执念,无奈地叹了口气,耐心解释,“不是为了生孩子,但成婚后说不好会不会有,也许会有吧。”

阿凰看着才十岁上下,李殊檀不太好把成婚和生孩子之间的联系说得太细,含含糊糊地糊弄过去,阿凰也半懂不懂的,隔了一会儿,说:“可是我阿妈说,哥哥不能生孩子啊。”

“哪种不能?”李殊檀眉尖一跳。

“这还有哪种?不能就是不能啊。”阿凰本来就没听明白云珠夫人当时的话,按自己的想法想了一圈,还是老老实实地重复云珠夫人的说法,“阿妈说他太久没碰毒了,你们汉人的毒其实还挺厉害的,他直接吃下去,王蛊有点反应不过来,他的身体就坏掉了。所以现在不能生孩子。”

李殊檀沉吟:“以后也不能吗?”

“不能吧。”阿凰瞎猜了个比较悲观的结果,认真地劝李殊檀,“我还挺喜欢你的,因为你又高又漂亮。你要嫁给我哥哥就太可惜了,他没有蛊,不能和你生孩子,长得还不漂亮。”

李殊檀沉默片刻,没正面回答:“你觉得他的模样,不算漂亮的吗?”

“哪里漂亮,和阿妈差得远了!”阿凰提起这个就气鼓鼓的,“寨子里最漂亮的人明明是阿妈!”

李殊檀不太懂这怎么能放在一起比,她回想一下云珠夫人那张和崔云栖有三分相像的脸,总之还是先点头认同阿凰:“你说得对。”

“嗯!”阿凰跟着使劲点头,试图提供佐证,“我说真的,以后不知道,现在阿妈肯定是最漂亮的人。过两天是踏歌,周围几寨的人都会到这里来,我带你去玩,你就知道啦!”

**

踏歌是什么东西,李殊檀到底也没懂,只猜是苗寨里盛行的某种聚会或节日,约定倒是这么定下了,当天阿凰还像模像样地模仿汉人的规矩,给李殊檀送了张帖子,外边是那个意思,里边的字却写得歪歪扭扭,实在不太好看。

小孩子有趣就有趣在这种地方,李殊檀倒没嫌弃,只找了个匣子小心地放好,安然地等着阿凰来找她。

但到了踏歌那天,她最先见到的却不是阿凰,见到人的地方也不是帖子里歪歪扭扭说的庭院。

李殊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见榻边坐了个人,斜斜地倚着,一双腿十分随性地叠着,筒裤上蜡染的蝶纹仿佛成群坠落,简直要飞到李殊檀身下的竹榻上。

“你……”李殊檀被他吓得整个人弹起来,拥着薄被遮在胸前,傻愣愣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不对,你怎么进来的?!”

“你没关门。”崔云栖姿势都不换,懒洋洋地看她,“这地方也没人拦我。”

李殊檀默了一默,懂了。她是如同使者的长公主,云珠夫人为她单独划出个庭院,没有通报没人敢随便进来,毕竟冒犯长公主的罪名一般人担不起;崔云栖则是云珠夫人的长子,当然可以是这个例外。

她摸摸鼻尖,没搭理他,再眨眨眼睛,等眼前那层初醒的迷雾散去,才彻底看清眼前的人。

幼时住在苗寨,崔云栖穿起苗人的衣服来毫不怪异,短褂筒裤,蜡染的蝶纹,银坠子拢住长发,有种迥异于宽袍广袖或是圆领袍的风情。更妙的是天热,上半身的短褂又短了一截,下摆只到胸腹之间,大大方方地露着一截劲瘦的腰,腹部恰到好处的肌肉一同袒露在外边。

“怎么,”崔云栖注意到李殊檀的视线落在哪儿,轻轻一挑眉,“殿下想不想摸摸?”

“……”

“不摸。”李殊檀藏在被子里的手紧握成拳,面无表情地别开头,憋了一会儿才缓缓松手,偷偷瞄了崔云栖一眼。

这一眼自然被崔云栖捕捉到,他还是那个斜斜倚着的姿态,似笑非笑:“殿下真不想摸吗?”

“不想!”李殊檀忍住出拳揍他的冲动,没忍住刚才就压在喉咙里的话,“你到底后来遇上什么了,怎么能和当时在范阳时差这么多,都不像是一个人?”

一句问出口是舒服,但脱口而出的瞬间,她忽然意识到这话背后的含义不太对,恐怕要勾起双方都不太美好的回忆。李殊檀顿时有些紧张,不动声色地攥住了被角,随时准备解释。

“我?”崔云栖压根没给她这个解释的机会,上下看了她两眼,淡淡地说,“我遇上个骗子,骗我说要等我回来,结果自己跑了,害我颠沛流离一路到长安城。这个骗子还盯着我看,偏偏要嘴硬说不想摸。”

后半句调笑的意味太浓,李殊檀一时顾不上解释前半句,面色一红,支支吾吾地嘴硬:“……看看而已,谁让你穿那么短的。”

“我穿得短,你就能随便看了?”

“我那是……”李殊檀憋得脸上更红,配上个刚醒过来的脑子就更弄不清状况,干脆破罐破摔,单手把薄被缠在身上,整个人朝崔云栖扑过去,直接把他扑在了榻上。

竹榻单薄,撑不住这突如其来的一下,一阵摇晃,恍惚像是风吹过竹林。李殊檀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她扑在下边的崔云栖,恶狠狠地下手,按在他光裸的腹部。

他平常喜欢穿拖沓的大袖,层层包裹,总显得裹在里边的身子瘦,乍一穿这种半贴身的,才显出均匀的身段,腰部瘦而有力,腹部肌理分明,李殊檀的手按在上边,摸到的肌肤细腻,贴着掌心,手感柔韧相当不错。

“孤身一人跑到我这里来,还穿这种短褂,不就是想让我摸吗?”李殊檀趁机多按了几下,没忘记冷酷地一笑,“好啊,那我就如了你的愿!”

作者有话要说:小学鸡谈恋爱就是这个样子的(缓缓吐烟)往下摸是不敢往下摸的,也就占点便宜这样子勉强维持生活(x)

请个假,如果下周我没更新那就是被期末鲨了,忘了我吧bushi

熬过期末以后更新频率会上去的,我也想尽快完结_(:з)∠)_感谢在2020-06-0916:39:22~2020-06-1618:03: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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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歌

这话她自认说得十分狠厉,颇有民间传奇中强抢民女然后被少侠一剑戳死的恶霸的风采,且这路过的少侠还必定是白衣翩翩一尘不染。可惜现在由她强抢的不是民女,是个放传奇里恐怕也不是什么正面角色的家伙,崔云栖任由李殊檀按在腹上,一脸风轻云淡的笑,甚至还有闲心抬手,漫不经心地替她把垂落的发丝挽到耳后。

李殊檀反而有点微妙的心慌,说话都有一瞬间的卡壳:“你……干什么?”

“没什么。”崔云栖松手,手臂自然地放回竹榻上,枕着一头漆黑的长发,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殿下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什么?”李殊檀更慌,“我能忘什么?”

崔云栖微微一笑,稍垂下眼帘,视线矜持地在她领上瞟过:“殿下夜里,是不是不穿衬里?”

李殊檀顿住了。

这时间天热,长安城里早该用冰了,南诏相较又在西南,就更热,屋外绕水栽竹都不管用。李殊檀最初是听着虫鸣硬熬到后半夜,昨晚也不知怎么的,恶向胆边生,干脆把寝衣里的衬里脱了,只穿着宽松轻软的寝衣,总算是能勉强睡着。

刚看见崔云栖时她还记得用薄被遮一遮,然而刚才这一通折腾,缠在她身上的薄被掉了半床,寝衣的腰带松松垮垮,她还撑在崔云栖上方,只要他往下一瞥,就能透过散开的领口看个清清楚楚。

“不错。”李殊檀强装冷静,缓缓起身,缓缓拢紧略微敞开的襟口,连声音都是轻缓的,仿佛是在偌大的正殿内接见朝臣,“崔卿倒是挺敏锐的。”

崔云栖并不回应,又笑了笑。

李殊檀当即有些坐不住,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笑什么?”

崔云栖还不回答,轻轻巧巧地看着她,面上的笑意深了些。

李殊檀干脆也不说话,抿住嘴唇,盯着他。

崔云栖微笑着盯回去。

“……笑什么笑!”互相盯了一会儿,李殊檀绷不住了,左手狠狠地一把裹紧被子,腾出右手,满脸通红地去推崔云栖,边推,边乱七八糟地威胁他,“出去,不许看,也不许想,不然我就效仿前朝的长乐大长公主,剜了你的眼睛!”

崔云栖顺势被她推离榻边,起身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断了这扯下去能没完没了的话题,反正他确实什么也没看见:“既然有这个力气把我推出去,想来殿下也醒了。今日踏歌,还请殿下梳洗,我在外边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