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首先是为了彰显帝后大度,稳定人心,以免百官人人自危;其次是俞在铭除私心较重外,为官还算清廉,能力较强,官声也一向不错,可堪一用。
俞在铭勉强笑了笑。
姬宴让小圆子给俞轻设了座,说道:“没打扰。我们正在商议边军军田的问题,皇后对此知之甚深,正好一起议议。”
俞轻不想参与政事,但又觉得屯田一事她确实比这些高官显贵更有发言权,便大喇喇地在姬宴身边坐了。
几个老臣面有不虞之色,但迫于俞轻的本事,纷纷把嘴巴闭牢了。
姬宴道:“边军总共屯田三十万亩,只刘胜一人,就占了一万五千亩。其他各阶武将均有侵占,或百亩或千亩,都是肥地。军户大多沦为佃户,边军收不上税粮,粮草不足,便开始吃空饷,号称十二万大军,如今不过七万有余。”
“诸位大人,为什么大金屡战屡胜,而我武国屡战屡败呢?这就是原因,我朝早已经从根子上烂了。在此等情况下,你们仍然主张仁政,主张土地之事缓缓而行,到底是何道理呢?”
俞轻惊讶地看了一眼姬宴——那段日子姬宴日日躺在自家园子里,多一步路都不肯走,却对边军的情势了解得如此透彻,当真让人刮目相看。
几位老大人默不作声。
这些情况他们都知道,但那时上行下效,想管也管不了,就只能看着了。
新任首辅章寅初说道:“皇上所言臣略有耳闻。只是边军尚且在这些武将手中,如若一刀切,将所有土地收官,只怕会引起边军内乱。届时大金趁虚而入,里应外合,局面不好收拾。”
俞轻放下茶杯,掷地有声地说道:“有本宫在,这位大人担心的事情永远不可能发生。皇上所言之事,你们只管做好章程,往下安排便是。”
“那就有劳皇后了。”姬宴让小圆子给俞轻续了茶水,“朕请诸位大人把此事细化,商讨出一套行之有效的细则,必须让其有法可依、奖惩有度。”
只凭小俞皇后一句话,这件牵扯到国本的大事就定下来了?
几位老大人简直难以置信。
俞轻明白他们的心思,笑着从系统里调出六个石头傀儡人,吩咐道:“这几位大人累了,给他们舞一套剑法解解乏。”
六个石头人齐齐拱手,然后提着宝剑做了个起手式,在空地上演了起来……
一整套剑法舞完,几位老大人都傻眼了。
俞轻把石头人收起来,笑道:“我有三万个刀枪不入的石头人,对付几十个武将应该绰绰有余,诸位老大人以为如何?”
第58章
姬宴和朝臣用十天时间完善了“均田”的法度,着俞一帆、魏智飞为钦差,前往大燕关处理此案。
俞轻居于幕后全程压阵,用时两个月完成边军所屯田亩的全部划分。
常宁侯、刘胜、丁启山等大小官员,被罢黜、抄家、斩首,边军里的蛀虫和隐州一带的豪强被彻底清洗。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京城的权贵明显紧张了起来,他们不敢阻碍姬宴施政,只好想办法多方面掣肘,有些位高权重的还张罗着给皇上塞女人。
俞轻一行回来时,正赶上散朝,一干官员见百十号人从飞器上下来,吓得如鸟兽散。
只剩下十几个姬宴亲手提拔的年轻官员。
这些人对飞器极感兴趣,非但不走,还急吼吼地凑上来,想一看究竟。
俞轻也不摆架子,免了繁文缛节,邀请他们上天体验了一会儿。
落地时,俞轻的一个远房表亲小声同俞一帆说了几句。
俞一帆大怒,“他敢!”
十几个年轻人知道俞一帆为何动怒,互相给了个眼色,麻溜告了辞。
俞轻问:“哥,怎么了?”
俞一帆道:“那些老东西要求皇上充盈后宫,遴选秀女!”
俞轻心里咯噔一下。
按照规矩,大臣们的提议并不过分。
毕竟他们已经成亲小半年了,姬宴是皇帝,没有只娶一个女人的道理。
但俞轻做为修真者,绝不想同一干女子抢一个男人!
她有些后悔,与其这样,还不如由她自己做皇帝,让姬宴做皇夫呢。
魏智飞看看兄妹俩,眨了眨眼,心想,老臣们虽然居心叵测,却也不算错——事关宗室兴盛,皇上确实应该充盈后宫,开枝散叶。
他又不是蠢货,当然知道这话不该在俞轻面前说,便道:“娘娘放心,建言是建言,皇上未必答应。”
阿白“喵嗷”一声,用尾巴尖拍拍俞轻的脑门,传音道:“一个不忠诚的道侣不是好道侣。”
俞轻深以为然,勉强笑道:“答应也没关系,大不了和离。”
“对!”俞一帆坚决表示了赞同。
魏智飞和一干边军有些傻眼,却也无话可说。
以俞轻的实力,别说和离,就是杀了姬宴,也没人敢有意见。
一行人进宫复命。
姬宴正在御书房与几个大臣议事,见俞轻进来脸上登时有了喜色,起身迎出来,拉住俞轻的手道:“皇后辛苦啦!”
俞轻点点头,面无表情地把手抽了出来,“不辛苦。由我哥和魏大人同皇上细说,本宫先回去了。”
姬宴一怔,眼睁睁地看着俞轻走到大殿门口,就在她抬腿迈门槛的那一瞬间,他忽然福灵心至,说道:“皇后,朕这辈子绝不会纳妾,你放心吧。”
“什么?”
“这怎么行?”
“皇上三思啊!”
几位大臣立刻绷不住了。
“哈哈哈……”俞一帆笑了起来,“别说三思,就是四思、五思皇上也不会纳妾,诸位大人就不要操此闲心了吧。”
俞轻心花怒放,走出大殿后,神识一动,把在大金盗取的国库库银取了出来。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御书房的地面震动了。
御书房里的人吓得一哆嗦。
其中有人喊道:“护驾护驾,地龙翻身了,快跑!”
俞轻高声说道:“这些是本宫从大金索取的赔偿,五百万两白银,二十五万两黄金,请皇上笑纳。”
姬宴和几个大臣一同跑了出去。
一只只装银子的木箱子堆在御书房门前,摞起老高,如同小山一样,需仰视才见。
首辅章寅初感叹道:“娘娘真乃神人也,有娘娘在,我武国何愁不昌盛啊。”
“章大人。”一个老臣觉得章寅初说的话不大像话,没把皇上放在眼里,赶紧出声提醒了一句。
姬宴不以为意,他负着手,踱着步,心满意足地看着金山和银山,说道:“章大人所言极是,没有皇后,就没有我武国的今天,朕有皇后才有天下,不需要与任何人联姻,希望尔等永远要记住这一点。”
他这话比针尖还真,诸位大臣半句反驳不得。
……
俞轻回到长春宫,洗漱一番,上了床,正要小睡一番时,就有小太监进来禀报,说皇上要来了。
俞轻刚坐起身,姬宴就到了。
“轻轻躺着吧。”他在她身边坐下,亲自取过一个大迎枕垫在她身后,柔声问道,“还生气吗?”
俞轻摇摇头,“你都拒绝了,我还有什么好气的呢?”
言外之意就是,你不纳妾我就不生气。
姬宴喜欢她吃醋的样子,心里美的直冒泡,俯下身子,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放心,我有轻轻,要旁人作甚?”
俞轻捧着他的脸叹了一声,“女人总有衰老的那一天,色衰爱弛人之常情,若果然如此,皇上告诉我便是。”
届时,她就废了他的帝位,取而代之,养几个男宠岂不快活?
姬宴在她丰润的唇上咬了一口,“我不是常人,所以该担心的是我,我也时常担心自己会被色衰爱弛。轻轻,我若老了,你会不要我吗?”
“当然不会。”俞轻把他的脑袋扯过来,主动吻了上去。
也是,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就是了嘛。
世界很大,没谁都一样。
……
……
俞轻完成保家卫国的主线任务,得到不少与施政、治水、防灾、医药、建筑、钢铁、军火等等国计民生有关的奖励。
她把它们贡献出来,一股脑地塞给姬宴,由他和大臣们主导,她亲自带人下去执行。
施政方面,最主要的是减税减负,并对税务进行改革。
姬宴依据武国现状,以及俞轻从系统得到的施政建议,施行了“地丁合一”的税收办法。
其核心有四,一是核查全国田亩;二是废除“丁银”,放松对老百姓的管控,允许迁徙;三是加入累进税,让富人多纳税;四是废除徭役,由各级官府出资购买人力。
此举一出,穷人大声叫好,权贵极力反对。在整个武国引起轩然大波,遭到朝臣和地方官员的一致抵制。
姬宴也不怕,干脆地换了其中的大部分官员。
若在以往,他如此强硬蛮干定会导致朝局混乱,但姬宴有俞轻这尊大神。
俞轻带着俞一帆、魏智飞、当初最先归附于他们的边军、大燕关军户,以及一干识文断字的小吏,在全国范围内进行巡查和监督。
半年后,制度彻底执行下去了。
半年后,魏智飞娶了沈清,成了俞轻的表姐夫,双方的关系更加亲密起来。
一年后,俞依依也嫁了,虽然嫁得不那么好,但有俞轻在,她过得平静幸福。
俞轻与姬宴仍未圆房,天南地北地忙活着,找到了大量的炼丹材料和炼器材料,开启了图鉴的三分之二,其中珍惜的足有八十九种。
……
俞轻从微澜界回来的第三年,武国的经济渐渐繁荣起来,吏治清明,水患得到了非常好的治理,老百姓安居乐业。
她和姬宴的努力得到了回报。
由于任务进展得太过顺利,俞轻一度非常心虚,担心会有大的变故。
但时间久了,她也想开了。
毕竟那位至尊要的是声望和图鉴,而不是人为的给她增加游戏难度。
这年,姬宴二十岁,俞轻十八岁。
八月十五,中秋节,也是姬宴的寿辰。
二十弱冠,当行弱冠礼。
姬宴虽不想劳民伤财,大肆操办,奈何大金皇帝求和,派了特使前来。
如此,宫里就不得不操办一下。
而且,大臣们忙碌三年,也该论功行赏,犒劳犒劳他们了。
十五日上午,辰正。
广安帝和姬易等人前来贺寿。
姬宴称帝后,广安帝移居万寿园,姬易和一干兄弟各自建府。
他们与姬宴不亲和,但表面的互尊互重一丝不差,倒也算得上“兄友弟恭,父慈子孝。”
姬宴和俞轻在乾清宫见了他们。
彼此见过礼,大家按辈分大小各自落座。
广安帝看看四周,旧地重游,不免感慨万千,说道:“也许……朕立你为太子,是朕做的最英明的决定。”
俞轻有些意外,扭头瞥了他一眼。
广安帝与她对了个正着,讪讪一笑,又道:“朕非昏君,只是有些无能罢了。无能之人,也有一颗治理国家的雄心。”
姬宴道:“太上皇谬赞。如今海晏河清、天下太平,这都是皇后的功劳,朕不过张张嘴罢了。”
“皇上言之有理。”广安帝对俞轻已然心服口服,之所以闭口不提,不过是放不下皇室的架子,羞于当面承认他姬氏一门仰仗于一个女子罢了。
俞轻现在是半个修真者,对这些凡人的评价和肯定并不感兴趣。
只要广安帝和他的儿子们不作,她就心满意足。
大家在乾清宫里尬聊了一炷香的功夫,俞一帆过来汇报,大金的使臣来了,遂起驾太和殿。
……
三呼万岁后,俞轻看清了跪在下面的大金使臣。
居然是齐旻!
她很意外。
齐旻行了大礼,站起来后,目光径直射向俞轻,说道:“娘娘别来无恙?”
俞轻颔首,“本宫过得很好。”
齐旻过得也不错,人还是那个人:年轻、帅气、阴沉。
尽管那时发生过尿失禁的丑态,但他显然没受到影响,否则不会出现在这儿。
果然是个狠角色。
俞轻有些后悔,当初就应该杀了他,以杜绝后患。
俞轻如此想着,气势陡然变得强。
齐旻被她凌厉的目光刺到,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他带着颤音解释道:“娘娘不要误会,微臣此来一是代表大金皇帝为之前的穷兵黩武道歉;二是替大金皇帝,传达大金与武国世代交好的决心;三是为了开放两国边界的榷场,以增进两国友谊。”
说到这里,他双手捧起一卷绢书,“此乃国书,敬请陛下御览。”
道歉虽然迟了些,但到底来了。
世代交好,倒也不必。
金人野蛮,能保证世代交好的不是大金皇帝的保证,而是武国的国力和战力。
榷场应该开,这个建议不错。武国物产丰富,比之大金得天独厚,这也是他们侵占武国的最大原因。
俞轻如此想着,与姬宴交换了一个眼色。
姬宴颔首,示意大太监接下国书,说道:“首先,道歉与否不重要,但这表明了贵国的态度,朕接受,却不会原谅;其次,世代交好和榷场于两国都有利,但于大金来说利益更大些。”
俞轻点头,姬宴比她想的深,想的远。
齐旻无法否认,脑门上有了细汗。
姬宴看看窃窃私语的诸位大臣,说道:“所以,国书朕接了,榷场是否建立,还要与诸位大臣商议一二,洛王请入座吧。”
齐旻松了口气,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姬宴对广安帝说道:“太上皇以为如何?”
广安帝面有愧色,道:“皇儿所言见识不俗,父皇只有佩服没有意见。”
姬宴微微一笑,挥手示意开宴。
宫廷宴饮在过去只是形式——饭是冷的,菜是凉的,油腻腻无法下咽。
如今不一样了,俞轻做了不少保温箱,所有饭菜端上来都是热的。
一番宴罢,可谓宾主尽欢。
快傍晚时,群臣散了。
姬宴和俞轻去偏殿观赏大臣们送的礼物。
“玉雕,靴子,扇坠,书法,如意……啧,这些人太没想法了,千篇一律,玉的成色也大多一般。”俞轻嫌弃地放下一块如意,“难为这些做臣子的了,送的东西太贵重怕被说贪,送的太差又怕皇上龙颜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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