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见势头不对,看准时机就跑了,后赶到的粉丝见状跟着拔腿就追,最后就演变成了姜婪看到的那一幕。
白游心有余悸道:“本来我带着口罩,结果突围的时候口罩不小心被扯掉了。”
闻风而来的粉丝数量太多,他又没了口罩,辨识度更高,只能趁着夜色,在江滨绿化带里东躲西藏,避开粉丝的搜寻。
“幸好遇见你了,不然我估计还得继续跟她们打游击战,拖着等经纪人过来。”
“这些粉丝也太疯狂了点。”姜婪听得直皱眉,他虽然不追星,但看新闻和热搜,也常常能看到不少明星工作室以及粉丝呼吁大家理智追星,像今天这种大批粉丝偶遇明星,然后追着明星跑的情况,只有早几年才会出现。现在这种威胁到明星人身安全的过激追星行为是会受到舆论谴责的,大部分理智追星的粉丝都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白游苦笑一声:“没办法,工作室已经呼吁过很多次了。但是很多粉丝就是特别狂热……”
也就是姜婪没有关注娱乐圈,不然稍微多关注一点,就会知道白游的粉丝是出了名的狂热粉多。甚至已经发展到影响白游安全的地步,在网上是出了名的疯。
没想到还有这种情况,姜婪看着他的眼神都同情起来。大明星果然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当的。
……
司机将车开到医院大门口,姜婪看着白游肿胀起来的脚踝,担心他又遇到狂热粉丝追赶,便提议让他在车上等着,先给经纪人打个电话确认什么时候到,等经纪人到了再下车。
白游本来有些担忧,闻言感激地朝他道谢,又给经纪人打了电话确认时间。
原地等待了十分钟后,白游的经纪人开着一辆黑色SUV过来,停在了姜婪他们旁边的车位。
“经纪人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今天谢谢你们。”白游再三向姜婪一行道谢,才推开车门迅速地钻进了旁边的车子上。姜婪朝他挥挥手,正准备让司机离开,对面车门又打开,一个微胖的年轻小哥下来,敲了敲姜婪的车窗,客气地递给姜婪一张名片和几张演唱会门票:“游哥不方便再下来,让我把名片和门票转交给您,他说‘如果您以后有困难,可以随时打电话找他。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再见面’。”
姜婪接过名片,本来不想收门票,小哥却坚持一并塞进了车里,然后匆忙转身上车,黑色SUV往医院另一侧绕过去。
姜婪看了看名片,蓝白设计的名片上只有白游的名字,下面的电话被划掉了,手写了一个号码,用括号标注了“私人电话”。门票一共四张,位置都是视野最好的VIP坐席。
“白游人还挺好的。”姜婪将名片收起来,又把门票分给了司机一张。
“就是会装而已。”应峤不屑撇嘴,将搜索出来的网页怼到姜婪面前:“看,网上黑料一大堆,不少人说他最喜欢装无辜白莲花,故意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让粉丝去冲锋陷阵。他的粉丝不仅追他疯,还喜欢到处撕逼,黑其他明星。”
之前应峤一直没出声,姜婪还以为他只是懒得理会不认识的人,结果接过手机一看,就见浏览器上打开了十几个网页,不是白游本人的黑料,就是白游粉丝的撕逼事迹。
姜婪:……
合着刚才没说话,是忙着在查人家黑料去了?
他随意扫了一眼,将网页关掉,手机还给应峤,道:“我又不追星,看这个干什么?”
他晃了晃剩下的三张门票:“明天我去问问看有没有要门票的,拿去送人好了。”
应峤眉头一动,克制地没有扬起嘴角,点头道:“嗯,那就送人吧。”
真要感谢送点什么不好,送自己演唱会的门票,一看就是想给自己吸粉,用心险恶。
……
从医院转道回了酒店,跟艾德等人告别之后,姜婪才准备回去。
他和狴犴一道回小区,应峤则回自己家。
有狴犴在一边虎视眈眈地看着,即将分别的小情侣连一个告别吻都不能拥有。
姜婪笑着朝应峤挥手:“晚安。”
“晚安。”应峤不满地瞪狴犴一眼,
狴犴这个酸鸡自己搞不到对象,就见不得别人感情好。
心态这么差,
难怪没人喜欢。
注意到他不满的目光,狴犴只当没看见,一脸冷酷地将前后车窗都升起来,毫不犹豫地踩油门加速离开。
应峤看着飞快消失的车屁股,不太爽地发动车子,准备先去陈画家把九鼎接回来,顺便再给陈画上点眼药。
反正男朋友也不在,回去这么早也只能独守空房。
不如去给狴犴的感情路添几块砖挖几个坑。
狴犴不高兴了,他就高兴了。
***
陈画刚带着九鼎扫完街。
借口家里有事婉拒了和狴犴一起带崽逛街后,早早下班回家的陈画带着九鼎去吃了大餐,又去商场扫荡了全套生活用品加衣物。
美食加购物多少缓解了白天留下的阴影,陈画总算不会再想起狴犴就尴尬到头皮发麻汗毛直竖。
那个八卦小群他虽然没有退,却也改成了消息免打扰,然后把其他工作群全部置顶,把格外风骚显眼的八卦小群压到了后面去。
总之短时间内他不想再看见这个名字让人尴尬到脚趾扣地的群了!
陈画和九鼎拎着大包小包从商场出来,准备开车回家。
九鼎那套洗得泛白的破旧青衫换成了日常的短袖短裤,头发也剪成了利落清爽的耳上短发,他亦步亦趋跟着陈画,一手拎着购物袋,一手举着只甜筒,吃得嘴边一圈奶胡子。
陈画打开车门,把购物袋放在后座,一回头就看见他已经飞快吃完了一个超大甜筒,正在回味地舔嘴巴。
“……”
这个甜筒买了还没到三分钟。
九鼎无辜地与他对视,说:“甜筒好吃。”
还想要。
他满脸写着还想吃,陈画想忽视都忽视不了,在他渴望的眼神里败下阵来:“你在车上等着,我再去给你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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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鼎立刻高兴起来:“谢谢画哥!我想吃草莓味的。”
相处两天,陈画已经发现这货真的有吃就是娘,人又傻,嘴又甜。
他满脸沧桑地叹气,已经懒得纠正他按照岁数算九鼎快比他大一轮的事实。
他折回商场门口的M记买了两个草莓甜筒,正要回车上去时,余光却瞥见一个穿着道袍的挺拔身影拐入了商场旁的小吃街中。
这个身影……他猛然转头,下意识追了几步,却只来得及看见半张模糊侧脸和飘飞的衣摆。
那道士步伐从容,速度并不怎么快,但身影却很快隐入了人群之中,再寻不到。
陈画心神大震,三步并做两步回到车旁,将甜筒塞给九鼎,嘱咐他在车上等着,便循着那道身影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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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角的街道是条十分热闹的小吃街,道路两侧一家挨着一家摆满了宵夜摊位,买宵夜的客人或坐或站,全都堆挤在摊位边。加上时不时还有车辆经过,道路算得上拥挤。
陈画穿过沸腾热闹的摊位和人群,目光焦急地搜寻着道士的身影,半晌,才在一个岔路口看到了已经走出很远的道士。
他站在岔路口,望着那道熟悉中又透着一些陌生的身影,不确定地叫了一声:“印玄师兄?”
前方的身影顿住,穿着灰色道袍的年轻道士缓缓转过身,露出那张陈画十分熟悉的温润面孔,
印玄的神情比陈画还要震惊几分,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师弟?”
竟然真的是师兄,他没有认错人。
陈画悬起的心落到实处,他大步迎上去,又堪堪在距离印玄半步远时停下来,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半晌才叹息一声:“你这些年都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后面的话不吉利,他没有再继续。
印玄却领会了他意思,神情复杂道:“这事说来话长,倒是你怎么脱险的?我脱身后回去找过你,却只找到了一片废墟和残骨,还以为师父把你也……”
提起师父,陈画的脸色便冷下来。
他默了默,道:“他早就死了。”顿了顿,又道:“是我杀的。”
印玄闻言长叹,迟疑着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道:“他死了也好,也免得再有无辜之人受害,你不必心有负疚。”
“我没有愧疚,他是罪有应得。”
陈画摇摇头,他早就不是当年什么都不懂,像提线木偶一样任凭师长摆布的无知小妖了。
“这样很好,你倒是比以前稳重不少。”印玄目露欣慰之色。
“总不能白长这么多轮岁数。”陈画笑起来,彻底找回了师兄弟间相处的熟悉感。他看了看印玄的装束,试探问道:“你这是要去哪?我们师兄弟好不容易重逢,我还想跟你找个地方喝酒叙旧呢。”
印玄道:“受人相托在查一桩案子。不过不是急事,喝酒叙旧耽误不了。”
陈画笑起来,漂亮的眉眼微弯,亲昵地揽住他的肩膀带着他往回走:“我的车就停在商场门口,今天先带你去我家认认门,以后有空你再自己过来。”
印玄被他揽着往前走,也没有挣扎,只无奈地摇摇头,随他一起往商场去。
作者有话要说:
龙龙:一个小明星有什么好粉的?不如粉我有排面。
婪崽(敷衍):嗯嗯嗯粉粉粉。
————————
今天就只有这一更啦,明天三更补偿大家。
这两天不知道是降温受寒还是坐太久,手腕肩周的老毛病又犯了,明早准备去医院看看,做个针灸理疗啥的。
今晚早点睡了=3=
大家晚安。
第139章
陈画哥俩好地带着师兄回停车坪,就看到九鼎正降下车窗,伸出个脑袋在四处张望。看见陈画时眼睛亮了亮,推开车门高兴道:“你回来了啊?”
然后又看向他身侧印玄,微微皱起眉:“这是谁?”
“我师兄。”陈画心想甜筒没白买,还知道担心他。
又对印玄解释介绍道:“这是我老板家的一个小朋友,老板没时间,我就带他来商场买点东西。”
陈画略过了九鼎的身份,只简单提了一句。
虽然面对的人是师兄,他也不愿将师兄往坏了想,但两人已经相隔千年没有联系,九鼎的身份又牵扯到乾派,以防万一,他还是选择闭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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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印玄对九鼎也没有什么好奇心,他朝九鼎客气地笑了笑,便略过了他询问陈画的近况:“老板?你现在在上班?”
“嗯,在一家私企上班,老板是个妖族。”
让九鼎坐到后座,陈画示意印玄上车,轻描淡写地就概括了分离这千年来的事情:“我能反杀元黎,也多亏了老板助我一臂之力,后来我一把火烧了草庐和元黎尸首,便一直跟在老板身边。一是无处可去,二是想报恩。”
只是没想到,一眨眼就是一千多年过去,他从当年迷信救命恩人的无知小画皮,变成了现在看见应峤就想骂狗币的卑微社畜。
他深深叹了一句:“时间过得可真快。”
印玄亦露出一丝感叹之色:“确实过得快,偶尔想起从前的日子,还觉得恍如昨日。”
他侧过脸,眼神深深地看着陈画:“我没想到还有机会能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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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想到师兄还能好好的。”陈画开着车,脸上是情真意切的高兴:“你不知道,我当初在元黎炼丹的丹室里看见你常佩戴的玉佩,还以为你也跟那些可怜人一样遭了他的毒手。只是我翻遍了丹室,也只找到了那一块玉佩,当时差点就给你立了衣冠冢,但是又想着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万一你没有事,我立个衣冠冢岂不是在咒你?便干脆一把火将草庐尽数烧了。”
“不过也幸好当时没有立,才有我们今日师兄弟重逢。”
陈画笑着问道:“师兄这些年都在哪里?修为看起来似乎又精进了?相貌还跟从前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
虽然他们都跟随师父元黎修习道法,但实际上不论是他还是印玄,都算不得正儿八经的人族。
元黎当年一共收了两个徒弟,大弟子印玄,小弟子陈画。
陈画的原身本是一副人皮骷髅图,人皮骷髅图的年代和作者不可考,总之就是天长日久地,画里的骷髅开始有了意识,后来这幅画恰好辗转落入元黎手中,画中骷髅受他点化,挣脱了画卷的束缚,从画中走了出来。
后来骷髅跟随元黎修行道法,便为自己起了名,叫陈画。
陈画刚从画中出来时,还是一副雪白的骷髅架子,元黎说他这样不便出门,便让他跟着大师兄印玄的学习丹青。
可以说陈画后来给自己制作皮囊的精湛手艺,都是印玄手把手教出来的。
印玄为人处事温和有礼,又博闻强记,在道法修行上更是一日千里,让陈画望尘莫及。他是后来跟印玄感情好了之后才知道,印玄还身兼一半妖族血脉——他原本是个人妖混血的弃婴,被元黎捡回来养大,虽然看相貌年纪不大,但实际年纪已经有百余岁。
“我那时见师……元黎身死,草庐已毁,又以为你也遭遇了不测,心灰意冷之下,便寻了个深山闭关养伤。”
印玄道:“后来修为有了突破,又遇瓶颈,才不得不出山历练,时常在外走动。”
他微不可查地叹口气,神色间有些沧桑。
陈画注意到了,却只作没有发现,又与他聊些近况。
虽然师兄不说,但陈画知道,在对待元黎的态度上,师兄和他是截然不同的。
他虽受元黎点化。拜元黎为师修习道法,但实际上元黎临近天人五衰,一直在追寻突破之法,并没有太多的精力教导他。这些事情大多是师兄印玄在做,相比元黎,他和师兄的感情更深。
后来他意外发现元黎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淡泊生死,他为了续命,一直以普通人为材料炼制赤丹,那间从不允许他们师兄弟踏入的丹室,是以无数白骨垒成,就连点化陈画。也不过是为了探寻另一种续命之法。后来他发现陈画不够听话,也无法成为他长生飞升的踏脚石,便想将他也炼成赤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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