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原身不爱吃饭没什么力气,希望跟白月光再像那么一点点,得到符奕辰更多的宠爱。
齐文遥一点也不在乎符奕辰,觉得营养不良走个路都没劲。
到时候出了王府怎么活下去?
加上宝石撬不下来的事,齐文遥拿定了改变的主意。符奕辰不在,他吃嘛嘛香,锻炼身体也倍儿有劲,杏雨,你退下吧。我练一练剑。
不行!杏雨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蹦起来拦着,主子已经晒黑了!
齐文遥翻个白眼,我以前天天待在屋子里,比你还白。
就该这样。他们说潇公子肤若白雪
原身专门找了画像,打听符弈辰爱惨了的那位白月光的言行特征来模仿。久而久之,杏雨也记住了,凡事比照着天神一般的潇公子来做,不敢出点岔子。
他是他,我是我。齐文遥直接拿剑吓唬,再不走打你哦。
杏雨一下子躲开了,看到他已经练上了只能自己难过,呜王爷不喜欢的。
齐文遥习惯了一个小姑娘在旁边嘤嘤嘤,全当背景音自己练自己的。
突然,哭声停下了。
哟,哭累了?齐文遥回过头。
他的视线就这么跟符弈辰撞了个正着。
符弈辰凝视着他,面上没有一丝波澜。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像是有漩涡,随时要把他拽进去按头淹死。
也就是有杀气。
齐文遥低头看看,发现原因了他手里的那把剑直指符弈辰呢。
抱歉。齐文遥领会过这把剑的结实程度了,没多想就往旁边的石桌上一扔。
他没用多少劲,却给了某颗宝石致命一击。宝石本来就已经松了,被这么一摔,便被持续颤动的剑身抖下来,骨碌骨碌滚过石桌,啪嗒掉地。
符奕辰表情更难看了。
杏雨吓得要晕倒了,其他下人也大气不敢出。
齐文遥没有慌,因为慌了也没用。该来的总会来,何必一惊一乍折腾自己的身体呢。
对不起,我捡起来。他道歉,主动过去捡。
他捡了地上那颗宝石,想放回剑的旁边。
符奕辰忽而出手,一把将他揽到怀里,还闹?
齐文遥不明白了:他闹什么了?
玩过上吊,又来演挥剑自刎?符奕辰冷笑,牢牢攥紧了他的手,我不喜欢这样的把戏。
齐文遥被抱得严严实实,听出后一句的隐隐怒气便看了过去。
符奕辰的眼里,确实有着担心与关切。
只是看的不是他,是他点上去的那颗泪痣,是透过相似的面容想象出来的白月光。
好。我以后不会了。齐文遥无比清楚自个儿就是一个替身,也知道现在的符奕辰开不了玩笑,服软装乖。
符奕辰放开了他。
齐文遥想了一想,趁着符奕辰转向别处的时候远离了些。
被抱一下不会少块肉,他无所谓,但是练了一会儿剑好像有点发汗。他不是邋遢的类型,原身天天抹上花露香膏保养着,有点体香,或许出了汗并不难闻。
只是或许。
原身几乎不运动,少有的出汗时候就是和符奕辰一块儿了。那种时候,两个人密不可分哪知道是谁的味道。齐文遥摸不准符奕辰的洁癖程度,小心为上,主动离远免得符奕辰不高兴。
符奕辰却还是发现了,逼近一步。
齐文遥放弃反抗。
他以为最坏的不过是又搂一块,未曾想,符奕辰玩了个激烈的招儿。
打横抱起,直直走向房间,扔到床上。
唔。被褥再软,这么一摔还是有点难受。齐文遥闷哼一声,望向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符奕辰,开始思考自己吐口水会不会把他气走。
符奕辰压根没打算动他,走向柜子,翻出一件衣服砸到脸上。
换上。
齐文遥一摸就知道是哪套。
比照白月光画像做的那件满满是江湖气的装束呗。
他一听这个命令,就觉得符奕辰是个变态。开始换衣服,更觉得符奕辰变态得登峰造极。符奕辰不走,就这么站着看他换,眼神直勾勾的,盯得人浑身不自在。
齐文遥有一种错觉符奕辰不许用手,用眼神就能办了他。
不舒服归不舒服,比直接被压倒来得好。他只别扭了一会儿,就当做符奕辰不存在该怎么换就怎么换,庆幸平日里不适应杏雨服侍,学会了如何穿衣。
好了。齐文遥穿好,问了符奕辰一句,然后呢?
反抗不了就配合,配合好了就能快点结束。
符奕辰却说:跟上。
说完,符奕辰转身走了,齐文遥料不到这个走向愣了一愣,便开开心心准备跟上。跟上之前,他还注意到散落在衣服堆里的那颗宝石,拿起来揣好。
辛辛苦苦取下来的宝石,当然要收好,免得以后要卖的时候找不着。
符奕辰开始往外走。下人们主动跟上,到了某个院落却停下了亦步亦趋的步子,低头候着,好像前面有什么不能看的东西似的。
符奕辰继续走自己的,齐文遥犹豫了一会儿,没停下也没发问。
他们到了一个古怪的屋子前。
之所以说古怪,是因为屋子的窗口被黑布和木条封着。门上有锁,是符奕辰拿出了钥匙却没有打开,递到了他的手里,开门进去。
齐文遥纳了闷了,做什么?
潇儿,师叔在里面。你去问出翟一尘的下落。
齐文遥一下子明白怎么回事了。
翟一尘就是知道白月光消息的大师兄。符奕辰大概是抓到了知道翟一尘下落的人,问不出来,想出了一个利用他的险招:扮成白月光秦洛潇,跑到里面编故事套话。
他骗过去的话,屋子里的人会给出翟一尘的消息,也就能够找到白月光了。
齐文遥明白是明白,没忘了问一句,他不说怎么办?
再说。符奕辰皱眉,把他往前一推。
齐文遥只能照办,走过去打开门锁。
门扉许久没动过似的,缓缓打开,发出悠长刺耳的声音,照进去的光线里弥漫着粉尘。迎面而来是一股夹杂血腥味、草药味和铁锈味的复杂味道,十分冲鼻。
齐文遥走得极慢,借着门扇照进去的光线辨认出了前方的人影。
那个人坐在椅子上,身上缠绕着一圈一圈的铁链。铁链跟人的手臂一样粗,由脑袋大的大锁锁紧。此时,大锁躺在一滩微微发黑的半干血迹中,是滴答声发出的源头。
齐文遥走近一些,看清了那个被砸开瓢的脑袋。
这是死人吗?
齐文遥想要探个究竟,伸出手想要看一下是否有鼻息。
他的手伸到半途被拦下了。
符奕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轻轻一搂,把他圈在怀里柔声安慰,潇儿,别怕。
齐文遥悠悠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