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符弈辰答应。
秦大侠却有些为难,我不知怎么说。
随便说说,想到什么说什么。
秦大侠努力回忆着,上次我见到他们是十年前。他爹很瘦,爱笑,他娘是位端庄的夫人。
你呢。齐文遥转而问符弈辰。
符弈辰抓住了他的手,去书房,边画边说。
他们去的不是书房,是齐文遥住过的那间房。这是齐文遥的意思,这里也有书桌和笔墨,还能叫他有种熟悉亲切的感觉,状态好,画得也就好了。
进了房间,符弈辰一句话都没说,做起磨墨的伺候活。
齐文遥搞不明白了,你记不起来了吗?
符弈辰给他递上了画笔,我不说,你也心里有数。
只有他们两人,齐文遥也不纠结了,行,我试试。不过我不喜欢用这种笔。他从最底下的抽屉、压底的小箱子里面翻出了自己以前削成铅笔状的小棍子,还有叫杏雨拿来的黑碳粉末和稍硬的画纸。
符弈辰目光一直在这些古怪的东西上打转,却没有开口问话。
齐文遥也不打算解释。他和符弈辰有过暧昧,却是气氛恰好的冲动。深究起来并不是无话不谈的亲密状态,更像是坐在同一条船上没法掰扯清楚、又互相馋对方身子干脆图个爽的合作。
连他们的未来都不敢细想,更不会把难以言说的过去坦然告知了。
他得趁着状态好努力赶稿,一开始忙着适应自制铅笔,后来就琢磨怎么画好肖像画,完全顾不上符弈辰想什么做什么了。等初稿完成,他一抬眼,发现符弈辰不知什么时候拿来了茶水点心,在旁边安静等待。
像吗?齐文遥先把初稿亮出来。
符弈辰瞧一眼,面上有些诧然,很像。
那就好。齐文遥松一口气。
符弈辰给他喂来一块点心,先垫垫肚子。
嗯。齐文遥吃到点心才记得自己没吃饭,肚子空空的,你吃了吗?
没,我叫他们上菜。符弈辰去吩咐下人了,
齐文遥看着那个操心的身影,发现咬着的点心也多了几分令人回味的甜。
一会儿就来。符弈辰折回,继续盯着他刚刚画出来的线稿看。
齐文遥抿唇,你不问我吗?
他露出太多破绽了。突然会水,突然能猜到符弈辰没有跟人说过的儿时回忆,突然能够知道翟一尘父母的模样,用一种罕见的画法重现出来。
符弈辰不可能不起疑,却只字不提。
齐文遥不安,主动戳破了难以言明的尴尬:问吧,别让他瞎猜。
问。符弈辰走到了他的面前,齐文遥。
一字一顿,严肃地唤着他的名字。
齐文遥不由站得更直,也严肃答,在。
符弈辰思忖片刻,说了一句,我可以抱你吗?
哈?齐文遥屏住呼吸紧张半天瞪来这么一句,郁闷了,你就想问这个?行,抱吧。
符弈辰抱上来,有些用力却拿捏着不让他疼的分寸。
为什么不问?头已经开了,齐文遥不愿意这么糊涂下去,干脆想说个明白,我变了那么多
符弈辰轻笑,我早有察觉。
不害怕吗?
符弈辰收紧了这个拥抱,在他耳畔轻声说:
怕你离开,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情人节快乐,撒个糖~
第49章揍人
齐文遥做好了被审问的准备,没想到符弈辰唯一的害怕是他离开。
这句话是第一次听到,背后的真心却早早给了他看:他表现出了那么多古怪,符弈辰不曾问过,他说翟一尘杀了清风轩老板,符弈辰二话不说就相信了,按着他的意思去查。
不需言说,自有人懂。符弈辰只在乎他,接受所有的改变。
齐文遥心下一动便忘光了先前编的谎言,轻声允诺,嗯,我不走。
他挨近去听一听那颗相信自己的心发出的沉稳节奏,整个人陷入了符弈辰的怀里,手一抬想回抱,忽而想起自己指尖留有作画的炭粉,悻悻然作罢。
符弈辰察觉到了,松开来瞧他不甘垂下的眉眼,不脏。
怀抱一松,氛围也就过去了。齐文遥看看手里的脏痕,叹气,算了。正好要吃饭了,我洗洗手
符弈辰却圈着不放,一双期盼的眼睛定定盯着他的唇瓣,不必用手。
这个要糖吃的样子啊齐文遥忽然想起符弈辰今天不管别人怎么看、化身毛头小子冲到自己跟前的莽撞样子了,弯了唇角,连着先前泼冷水的愧疚一并还了。
他一昂头,就亲到了低头迎来的符弈辰。齐文遥还记得手不要乱动免得蹭脏了符弈辰的衣服,木愣愣的,符弈辰放肆许多,向前一步便轻而易举把他抵在书柜封于怀中。
齐文遥被迫后退的时候有一丝惊慌,发现身后垫着贴心保护的手又安心闭上了眼。
辰儿,是不是画秦大侠听说符弈辰叫人送饭,以为他们终于忙完了就过来看看。一进门,没见到完成的画作,倒是看到黏乎不放的两个人影,要说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喉间。
符弈辰停下却没有立刻转身,杵在那儿挡一挡,顺便抓住齐文遥急急要去擦掉唇瓣水光的手。
噢。齐文遥也记起自己手脏了,改用袖子擦。
秦大侠相当尴尬,可是看见书桌上的画像又挪不动道了,画上是翟夫人?
师父认得出来?符弈辰恢复镇定,拿起画像去给秦大侠细细看。
近看画像,秦大侠更激动了,没错,一看就知道是她!画得这么像,一尘肯定愿意放人!
齐文遥脸皮薄,缓了一会儿感觉脸不那么烫了才走过去,我的画法有些怪,翟一尘会满意吗?
他要的是相像,符弈辰说出先前查到的细节,大多画师讲究神韵,没见过人很难拿捏得准。这种新奇法子仿着样貌来画,翟一尘难以挑出错处。
秦大侠点点头,他说怎么交画?
后天,画师要在酉时前往如意街摆摊子。
齐文遥正好去过,比秦大侠更早一步反应过来,如意街,酉时那是晚市开张,最热闹的时候。我们不能把所有的百姓赶走,他可以趁乱逃掉。
对,符弈辰一想到就皱眉,还要顾着画师的孩子。
真的是一尘,不是别人假冒吗?他他怎么会伤害孩子呢。秦大侠凭着本能的信任接受了符弈辰的说法,却仍然不大相信一手教出来的徒弟做出了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符弈辰不语,瞧了一眼齐文遥。
gu903();齐文遥也拿不出证据,只说,不管是不是翟一尘,我们都要救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