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四弟的箭法真是好,第一次射箭就能射成这般摸样,为兄佩服!想当年我才开始摸弓的时候,可是被教习师父说了好多次才能勉强射在靶上
那赵宁在背地里狠拽了一下十皇子的腰带,将人拉到了一边儿去,自己则从人让出的空隙中挺身站了出来。
若是四弟当真没用谢督公所帮的半点忙,就能将弓箭射成这样,那我想,你必定就是个旷世奇才,若是日后好好研习,定能练就百步穿杨的绝世箭法。
赵宁的这一句话说的倒也巧妙,属于软刀子割肉,看似说的都是中听的好话,可却又一下子便将皇帝的眼神和注意力全都转到了赵悯生这边来。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开始议论纷纷,就连一直坐在那儿的皇帝,都开始眯起了眼睛,在二人只见来来回回的审视着。
谢渊听了这话以后,虽然面上瞧不出有什么变化,但内心之中还是免不了有一丝慌乱。
赵悯生转过头去瞧着他,本想着去勾一勾他的手指,示意人不用慌,可还不等他那手指伸到一半,身后便猛然间传出一阵骚乱来。
就这一箭射的,都快偏到姥姥家去了,还能是谢渊帮他射的?若是如此,那承王殿下也未免太瞧不起我们谢督公了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因为那一阵骚乱而从赵悯生的身边离开,转头看向了靶场的门口。
魏延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骑着他你高大的战马,一举直接冲到了靶场里边来。
那战马此时正粗重的喘着气,看上来魏延这一路上应该也是赶得挺急的,就连方才靶场门外拦着不让进的小太监,都让他踹翻了好几个。
随着马背上的人死命的一拉缰绳,那战马也跟着立起了身来,空抬着两只前腿,在空气中猛蹬了两下,而后才有重重的落在了原地。
你!你竟胆敢擅闯皇家靶场,是否也有些太过于冒犯无礼了些。
那赵宁万万没想到,到了这时候竟还有有个程咬金突然杀出来,来坏他的好事,所以对着突然纵马出现在靶场的魏延,自然也是没带什么好气,甚至还有想要问罪于他的意思。
只可惜魏延可不会被他这么一个毛头小子三言两语的就吓尿了裤子,他是征战沙场之人,这辈子还真没对哪个人说过怕字,故而赵宁的这一句话,非但没能对人起到威慑,甚至还有一些起了反效果。
只见那魏延十分利落的翻身下马,歪着脖子瞧了瞧远处的那两块靶,颇有些嗤之以鼻的撇了撇嘴。
就这个箭法还能夸得出好来,依微臣来看,承王殿下没事的时候,大可以去兵营里边瞧一瞧,也好顺便给自己长长见识,开一开眼。
你!
那皇帝瞧着赵宁那一副即将就要被激怒的样子,颇为不满的扁了扁嘴,出言将这两个即将就要打起来的人,即使的叫了停。
行了,魏卫尉,朕看你来的这么急,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吧。
是,回陛下,西陵的使臣们进城了,驻守城门的士兵禀报了以后,臣便马不停蹄的赶来禀报陛下了。只不过那几个使臣们看起来到有一些奇怪,明明之前赶路赶得那样急,恨不得日夜兼程跑死马,可如今进了京却又反倒悠闲起来了,也不着急进宫,而是在街上晃来晃去的,好像是在找谁一样。
魏延的这一句话,让坐在他面前的皇帝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也让一旁的皇后瞬间便吓白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石瑛小天使赠送的营养液,感谢支持,比心比心
第48章
西陵的使臣历年来都要再等两月才会入京,偏赶上今年,来的这么早啊。
那皇帝看起来还是那一副不大上心的样子,慵懒的靠在椅子里,就连表情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如若是让外人瞧见了,定会以为他对此事不甚在意。
只可惜,今日这猎场里本也就不存在什么外人。
所以此时他这故作轻松的演技,最多也就只能骗骗十皇子那般半大的孩子罢了,在场的所有人,哪个还能不知道他这么些年,明里暗里对于西陵的忌惮。
就连魏延那般一根筋的莽夫,都能瞧出来皇帝周身散发出来的阵阵杀气。
嗯?皇后
皇帝嘴角微微噙着笑,转过头去,犹如逗弄美人一般的问了皇后一句,可其眼神之中的杀气,却让皇后本就没了血色的面颊,朝着死人般的惨败又踏近了一步。
臣妾臣妾不知,许是,许是西陵那边有什么要事要与皇上相商吧。
那皇后惨白着一张脸,说话之时,嘴唇都止不住的微微打着颤,所说出来的话,怕是连脑子都不曾过过。
不过也的确不能怪罪于她,谁若是有着陵王那样一个儿子,只怕都得头痛欲裂,更何况就现在的这种情况下,她又能说点什么呢。
只怕是她将这嘴里的话说出花来,都不会有什么用。
皇帝那个人到底有多多疑,她作为枕边人,又如何能不知晓。
西陵从前便与大楚多有恩怨,虽然近几年来,两国边关皆没什么战事,但大楚近几年国力越发昌盛,只怕皇帝的心里,对于西陵也不是没有动过心思。
如今再加上如今这档子事,简直就像是将皇帝出兵西陵的借口,送到了他的家门口。
从前几天,皇后被赵展的事情搅扰的心神不宁,思绪也不如往日清晰,竟然都没想到这一层,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自己的儿子拉上了这一条贼船。
如今还是皇帝方才的眼神,猛然间激醒了她,若是她早就想到这一层面,必然是说什么,也不会让使臣进得京城,哪怕是要派出刺客半路暗杀,她也一定会将其拦下来。
皇后呆坐在椅子里,手心之中尽是被她自己指甲掐出的印记,她实在不能理解当时的自己为什么会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那个时候的她每天在宫中到底是在干什么!
在干什么想到此处皇后才忽然间回忆起前一阵子,自己似乎有一大部分的时间,都被太后分散出去了,不是叫她去替她做些什么事情,便是将她召到身边去闲话些家常,明明从前太后从来都不会这样的。
只可惜她当时被赵展的事情冲昏了头脑,竟连丝毫的察觉都没有,便被人死死的牵制住了视线。
可是太后为什么
皇后坐在椅子里,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所有人的目光,此时都聚集在了她一人身上,可她却全然不管,只是从椅子中突然间的抬起头来,狠狠的看向了赵悯生。
原来竟是连太后也是站在他那边的人。
为了这么一个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废物皇子,谢渊也真肯下血本,事情发展到了现在,皇后也终于才算是将一切都看明白了,赵展为什么会突然间不顾自己的嘱托擅自联系西陵,自己为何会在宫中频频受到牵制,甚至连今日为什么西陵的使臣刚一进京,魏延就快马来报,这些种种皆是出自赵悯生的手笔。
只可惜,她看清的太晚了,到底还是棋差了一招。
可是她始终还是不明白,那个曾经在自己手下,任凭众人捏扁搓圆的赵悯生,为何在得了谢渊之后,便猛然间变得如此的心思缜密,这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有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竟是连自己也被他算计了。
gu903();赵悯生站在谢渊的身旁,瞧着皇后看向自己那眼神中的杀气,不由得微微笑着,舔了舔嘴唇,整个人都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上去凶险又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