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五点十分,二号线地铁在学苑站停了下来,一分钟后,从A市市中心向着凰竹区驶去。

凰竹区是A市的市郊,近几年刚刚开发起来的一片城区。就目前而言,发展规模肯定是不如市中心的,发展空间却十分巨大,A大的第三校区也在这一片。

七点多的时候,程田从地铁站拖着行李箱从地铁站走出。他属于法籍华裔,没有中华人名共和国居民身份证,租房流程要麻烦很多,现在正儿八经租房子的话都要先交三个月的押金,程田只剩六百块钱,根本负担不起。

程田看了眼时间,先找了个24小时自助存取款机休息了片刻,等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多起来时,他才一路打听着,去找那种不怎么正规的,要出租的小房子。

兜兜转转跑了大半天,终于找到一间,出租屋是在一个二十多年的筒子楼里,楼道里全是垃圾,冷不防还能听见耗子的吱吱声,声控灯像休克似的没有反应。因为上一任租客还不上赌债,在里面烧炭自杀了,登过报,房主再出手就不是那么容易。程田之前是不信那些神乎东西的,可自打经历了一场白玉换魂,他现在还真挺怵这种事。但是房主把租金压得很便宜,一个月才一百八,不用交押金,程田也就壮着胆子租下了。

程田花了一整天打扫卫生,连肮脏的楼道一并拖了个干净,最后累得连筷子都要拿不稳了。程田和程果算是他爸妈老来得子,算不上多么娇生惯养吧,可从小到大真是一点苦都没吃过的,这会儿被程一往死里一搞,程田心里就跟憋着一股气似的,连一只大肥耗子蹿到他身边的时候都能面不改色地踩住它尾巴丢出去。

程田在狭窄的小木床上睡了一晚,醒来后又开始找工作。他实在太穷了,买锅碗瓢盆花了一些,现在只三百多块钱,在对付程一之前总要填饱肚子,不然没等过招呢他自己得先饿死。

最近两天又是车祸又是搬家,程田那副形容比在工地上搬了三年砖还要惨,差不多能和流浪汉称兄道弟了。程田先找了个澡堂把自己好好地洗刷一遍,换了身干净衣服,出门转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找到一份工作:在一家叫Rêve的法国餐厅做服务生。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看评论看分神,更晚了。

我啰唆几句哈,程田这个角色肯定是有缺点的,毕竟人无完人,但是请不要在各个方面都把他往坏处想,很多情节其实没有那么复杂,不然对他也挺不公平的(如果实在想说就说吧,别怼我就是了哈哈哈哈.捂脸jpg.

对了,这篇文的宗旨是搞基,所以不会写成基督山伯爵式的复仇文,所有情节都是为了搞基服务哒。

最后,来到了我们的日常感谢时间

感谢读者溜溜溜,栎薾,再次掉马的苍青如海,444444,狮子座,与我亡的小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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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

第28章chapter28

Rêve是一家从外面看上去低调秀气,推门进去却大有乾坤的法国餐厅,毗邻凰竹林,从半月形窗户向外望去,景色幽静而雅致。

大堂经理叫李惠,是个气质干练的大姐,看到程田证件复印件后十分淡定,连根眉毛都没抬,柔和不失严谨地问了几个问题,随后便拍板要了程田,告诉他从明天开始参加为期一周的员工培训,通过后就能正式上班。

培训期间包三餐,饭菜虽然说不上多么好,但也比方便面强上许多。程田毕竟在法国文化中长大,很多礼节上手起来要轻松很多,培训老师喜欢得不行,十分钟不对程田来个点名表扬就浑身难受。他眉目生得细致,身姿也挺拔,白衬衣黑马甲一上身,俊秀得让人挪不开眼睛,每到休息时间,好几个同期培训的小姑娘都挣着和程田聊天。

培训结束后,程田被安排进A组,和B组的同事早晚两班倒,除了程田,还有另外一个分进来的新员工,十八九岁的男孩子,骨架纤巧,皮肤细嫩,睫毛密得像两把小刷子,自我介绍的时候并不说中文名,只甜笑着让大家叫他Manley。

曼利,这名字在英文中的含义为男子气概,寻常的名字,放在时常做出娇俏情态的男孩身上,像是一种微妙的反讽。

小程下班啦?前台收银员花花看到穿上便服的程田,热络地打招呼。

羽×兮×读×嘉。

程田垂下眼睛,笑着点头。花花想再引他说两句话,又有些羞于开口,鼓起勇气时,程田已经从她面前走过了。

她失望地转过身,看到Manley正好从更衣间出来,打扮的潮流精致,手上拎一个路易威登的男士包。走在旁边的领班阿休盯着那包发出了所有人的心中疑问:你这包真的假的?

Manley听了心烦,又不能表现出来,笑着道:当然是真的啊。

阿休惊叹:嚯!你这包得抵咱们仨月工资吧?

Manley没说话,似乎是默认了。

隐藏小富豪嘛,怎么还出来做服务员?

Manley将包换到另只手中,淡笑道:我哪买的起啦,朋友送的。

哎呀你朋友可真大方

同事们交谈的声音落在身后,程田戴上口罩从Rêve中走出,冷风迎面扑来,不远处的竹林晃动出浪涛般的连绵声响。程田被冻得头皮发紧,连忙把帽子戴上,随后又滑开手机,给黄欢打了个电话。

自从换回身体后,程田便没有黄欢的任何消息了。其实他找黄欢并没有什么要事,只是关切他的病情,希望得知一个明朗的现状。然而一周多过去,这通电话始终没能如愿接上,今天也不例外,电话嘟了一声之后,便被人利落地掐断了。

程田叹了口气,他往前走出一段距离,找了条长椅坐下。

开始只是打不通,程田便以为黄欢没有出院,可是从最近两三天开始,电话就变成被人为掐断了,就算偶尔凑巧,黄欢不方便接电话,可也不能次次都打得不是时候吧?程田心塞得要命,完全闹不清楚什么情况,即使如此他也克制着心情,只给黄欢发了个问号过去。

程田没想到一个问号能起这么大作用,几乎在同一时间,黄欢的电话打回来了。

程田赶紧接起来:喂

电话那端有三两秒没动静,只有极轻的,急促的呼吸,像是在跑。程田又喂了声,那边终于传来一道声音,和往常不一样,速度要更快,声儿还发飘:你有什么事儿?

他太奇怪了,偷偷摸摸似的,程田不解地道:那个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黄欢默了一默,压着声音:没有。

你身体好些了吗?程田问。

好多了出院了。

程田放下心:那就好,你最近好好养病啊,多喝水,少吃辛辣油腻的食物,出门注意保暖,我前天听同事说有股寒流要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