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她自己的唇贴上顾莞莞的,她可不像顾莞莞只会用她的唇贴一下,她喜欢勾着顾莞莞的小舌尖来一场游戏,她喜欢听着顾莞莞有些呼吸不上来的喘声,还喜欢顾莞莞有些失力的整个人放心倒在她身上的感觉。
而现在,顾莞莞被吻过后,也确实呼吸上了新鲜空气时便拼命吸着,浑身无力的贴着齐钰锦的身子脑袋倒在齐钰锦的肩上。
顾莞莞是早就没脾气了,她其实也挺喜欢看齐钰锦为自己这般着迷的样子。
要是从前,除了床榻之上,齐钰锦要是这样大白日里丝毫不讲礼,她怕是会吓得以为齐钰锦生了病。
这样的心情转变自然也是因着自个心里对齐钰锦的变化。
从前她拘着自己,哪怕是觉得齐钰锦好,哪怕自己真有了心思,可也时刻会记着爹爹临死前说的话。
如今她愿意打开心扉,又何尝不是因着知晓了齐钰锦是自己爹爹为自个选好的良人呢。
齐钰锦耳边那些热气,可真是让她想抱着这女人进内室去。
顾莞莞调整了一会儿自己,倒是又换回了平常的表情,淡淡的站起身整理起自己的衣裳来,嘴里还催促着,“王爷也该回管务府了,我这儿也还忙着呢,那司马将军的夫人马车出了事,惊扰了孩子,我这儿正查着呢,王爷就来了。”
齐钰锦想起先前那跪着的几人,明白她是真有事要处理,可这丝毫不留恋赶她的话,还是让她有些小失落,看向顾莞莞的眼神也有些小哀怨。
分明刚才两人之间就氛围极好,是培养感情的好时候,莞莞却一点都不犹豫的要去处理劳什子的正事。要说正事,她与莞莞培养感情一事才是一等一的正事呢。
她不开口,顾莞莞便晓得她不想动。
“司马将军还得劳烦王爷去安抚一番,虽未出大事,可到底马车时停在王府的马棚里被做了手脚,我们定要给人家一个说法的。”她自个肯定会亲自去一趟司马府上的,可她得给齐钰锦找点事干呀。
这人磨人的功夫她是领教过的,只要她怵在这儿,那这一天是什么正事都蒙做了。
晚上不能亲亲搂搂玩蹭蹭,白天也不能牵手抱抱谈谈情。
齐钰锦离开的眼神要多哀怨有多哀怨,偏偏顾莞莞的眼神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这孟有忆是眼瞧着王爷急慌慌的离开,又眼瞧着她风火火的回来。想开口问问吧,偏偏王爷那要自己喊司马将军的语气活像是司马将军做错了事的样子,她便只敢默默去喊人了。
顾莞莞这边倒是忙了起来,事情不是多复杂,来府上的客人马车都是停在王府后门外边的大马棚里,这马儿好端端的走在街上发了狂,要不是司马将军不舍得小女儿,一同坐在马车里护住了娘三,后果不堪设想。只是没想到一查,就查出了马吃了一种叫醉木草的东西。
这醉木草与草料颜色相似,混在草料里自然是不宜让人发现,这喂草料的马夫也就没注意,但这草料却是王府给的。
茶话会一事是交由丁香办的,自然就得问罪到她身上,可丁香不是那等会默默认罪的,一下有理有据将此事指向了荷月与海棠。
甚至就连人证都准备好了。
原本顾莞莞那日在四大丫鬟面前说让她们轮着管事,便是打着让她们几个内部互相解决的算盘,可没想到几人会在宾客的安全上打主意。
本也只是以为她们在王府这么多眼皮子底下最多出些银钱的事故,现在却是扯上了要人命的事。
顾莞莞想到这儿就觉自己还是蠢了些,想想也是,当年就连自己这个当了她们十几载的主子都能下手,更何况是一些对她们来说无关紧要的人了。还是自己想的美好了呀。
倒是害得雅雅那孩子受了惊,那般可爱的小姑娘,得多害怕啊。
顾莞莞悔呀,如果她早有防备,也便不会有此事。
她猜也能猜得到,事儿虽说是荷月与海棠做的,可那丁香定是早早就晓得的,不然也不会那样快就能将罪魁祸首找到,还能拿出证据来。
偏偏她现在只能处置了荷月与海棠,那丁香最多是个办事不力的失责。
顾莞莞先是让孙嬷嬷找来了人牙子让人在府里等着,又亲自去库房挑了些文房四宝和首饰,便坐着马车除了府,待到街上,听着叫卖声,又让马夫停下,自己带着丫鬟在街上买了好些小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就这样上司马府上道歉去了。
那头管务府,司马梓着急忙慌的赶到齐王面前,听齐王是来说起这档事的,连忙摆手以大化小的语气说了好几次不碍事,见齐王还是没有放他走的意思,便自个开口了。
一起上过战场的人,没那么多规矩。
“王爷,要不我先回府去安抚一下夫人?”司马梓本还以为是军中除了什么急事,这才放下受惊的夫人赶过来的。
原本最先受了惊的是自己的小女儿,可小孩子也就当下受了些惊,吃上好吃的抱着好玩的就给忘在脑后了,倒是她的夫人,一开始只顾着抱着小女儿不让她受伤,倒是回了府才开始后怕,午饭都吃不下。
想想娇妻,司马梓自然是想赶紧飞回府上去的。
倒是齐钰锦见司马梓这个大汉能哄好那么一位娇滴滴的小姑娘甚为敬佩。
第44章
司马梓着急忙慌的回府,也不管身后非要跟着来道歉的人,径直回了后院,找自己的娇妻和娃。
一前一后两个大步快走的人进了后院小花园,还有后边跟着喘气小跑的老管家,“禀,禀,老爷,王妃在里头呢。”
司马梓回瞪了老管家一眼,心说你当我眼瞎,是看不见那个把我宝贝小女儿抱在怀里投喂的人是齐王妃吗?
瞪完管家,司马梓又将眼神放在边上的齐王身上,那怀疑的眼神再是明显不过。分明府里的王妃已经来了,王爷这还打着道歉的名头非要入府,那再是明显不过的意思是当他蠢吗?
明明就是奔着自己王妃来的。
司马梓轻哼了一声,便扬起一张笑脸大步走进小花园,咧着嘴喊:“雅雅,爹爹的雅雅想不想爹爹啊。”边说边张开双手。
齐钰锦见着自己麾下最粗狂的汉子这副样子,就有些没眼看。
但她确实不知莞莞现下就来了呀,她只是瞧着连司马梓这个糙汉都能将她的夫人哄好,定有特定的法子才是,这才跟了来亲眼习那法子的。
不过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她跟着也大步踏进小花园。
王夫人手中牵着大儿子过来行礼,被齐钰锦抬手示意给制止,王夫人也已习惯齐王这样,便又牵着儿子站好了。
一立定便赶忙吩咐管家去准备茶水。
顾莞莞左手一根糖葫芦,右手一只竹编蜻蜓,小姑娘被她爹抱着了,还在那一个劲的逗。
“雅雅是想吃糖葫芦呢,还是想让这只小蜻蜓飞起来呢?”
齐钰锦大步过去,停在抱着小女儿的司马梓边上,淡淡说了句,“司马将军的女儿看着就冰雪聪明,不知可能让本王也抱抱?”
司马梓一愣,看着齐钰锦的表情满是不愿意。
不是他小气,而是他这位王爷虽刚正不阿,可确实无甚柔情慈爱的,他的娇娇女怕是要被吓着。
就在这位老父亲还默默坚持的时候,小姑娘倒是一点都不害怕,伸长了一双小手去抱齐钰锦。
齐钰锦顿时脸上带笑的伸手接过小姑娘,嘴里还说了一句,“小姑娘真乖。”
雅雅可不怕生,她嫩生生的声音响起,“您就是王爷吗?我爹爹说您可厉害了,能把坏人的脖子拧下来呢。”
齐钰锦有些哭笑不得,偷摸躲着小姑娘白了她老爹一眼,跟个小孩子说什么拧不拧脖子的,还让她的莞莞听见了。
倒也还是好脾气,抱着小姑娘将脸转向顾莞莞,“你爹厉害,可以一只手将坏人的眼珠子挖出来。”
顾莞莞听了都嫌这话血腥味太足,用手里的竹蜻蜓戳了一下齐钰锦的肩,“王爷瞎说什么呢。”又一副笑脸对着小姑娘哄,“雅雅别理这个怪王爷,看这个竹蜻蜓要飞起来了哦。”说着她拿着竹蜻蜓便左右“飞”起来。
瞧这幼稚的动作,齐钰锦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心里还有些泛酸,她的莞莞可从未对她这般好过,笑意又在顾莞莞抿嘴瞪她的时候赶忙收了,但到底脸上的笑意是退不下去了。
王夫人瞧着这幕,原先被那马车惊着的事也忘在脑后了,有些好笑的对着那两位说:“老王爷与老王妃回来后,王爷与王妃也可抓紧时间要一个了。”
司马梓是齐钰锦极其信任的下属,两人一起上战场都多少年了,自然也听齐钰锦说过老王爷此番出远门是去干什么了,只是那还是个未知数,是以司马梓也未附和。
倒是齐钰锦双眼灼灼的瞧了一眼顾莞莞,“自是要的。”
顾莞莞手上“飞”蜻蜓的动作不停,耳朵倒是听着别人说话呢,一听齐钰锦的话,耳根有些热,面上倒是依旧与小姑娘玩着,像是压根没听见一般。
齐钰锦想要孩子,这也是无可厚非的,齐家到这时候,已经剩下她一根苗了,总是要有个人往后支撑起齐王府的。
至于她自己,现在也不觉得时间不对了,孩子是上天赐下的礼物,有便欢欣无也不能怨怼,一切随缘才是。
只是也不晓得那怪医的法子究竟是何,能让女子之间也可有孩子,这可真是一大奇事。
她是既期待又有些惶恐。
司马梓原本是赶着回来与夫人说些体贴话,这两个木头怵在这儿,还将自己的小女儿给抢走了,他只能看了看那呆坐的臭小子叹口气,喝杯热茶降火。
快至晚饭时辰时,司马梓总算盼到了那两人自觉离府,那王府的马车刚一动起来,司马梓立马抱起一旁的夫人转身进府,惹的那王夫人是娇声连连。
向来听力好的齐钰锦自然是听见了,心中尤为郁闷的冷哼了一声。
看来管务府的事儿还是太少了,这个年纪一大把的匹夫还有这么多力气没地儿使。
“紫鸢,去麒麟街。”上了马车便闭目养神的顾莞莞开口道。
外头的丫鬟自是时刻候着等吩咐,立马应下。
倒是齐钰锦瞧了瞧那依旧闭目的人,又默默等了一小会,也没等到解释。
“莞莞可是有何要买的?”齐钰锦主动开口问道。
那麒麟街乃万巴城一条闹街,许多铺子都开在那条街上,就连万巴城最大的客栈都在那里。
顾莞莞只淡淡说了句,“自然是去做买卖的。”
齐钰锦撇嘴,刚才她对司马梓那小女儿可是喜爱的很,那热情可从未对自己有过,现在对着自己就是眼睛都不愿意睁一下,这差距何止是一丁点。
伤心,真是伤心的很。
可想着莞莞已经不会和离了,定然对自己也是心生好感,只是还不习惯罢了。
“有甚要买的,何不让下人跑一趟?”齐钰锦给自己找着存在感。
顾莞莞这才睁眼看向齐钰锦,问了一句,“王爷可是有事要忙?那便先送王爷回府吧。”
说着就要开口喊人,被齐钰锦手快的捂住了嘴,“无事。”
齐钰锦也只说了这么短短一句,心里却是有些不得劲,她感觉自己被晾着了,又想起刚才司马梓那位小娘子的娇声。
明明司马梓那个糙汉子都能哄好自己的娘子,为何自己就是怎么都讨好不了莞莞呢。
她气馁,也生气。
“莞莞为何,总是对本王忽冷忽热?”齐钰锦看着顾莞莞的眼神还有些委屈。
她早就想问了,莞莞总是对他忽冷忽热,明明之前还亲她,现在却是连话也不愿意与自己说,甚至两人独处时,她宁愿闭起眼睛。
顾莞莞被捂着嘴也不能说话,只是听了这话眉头锁起,看着齐钰锦的眼睛若有所思。
她对齐钰锦忽冷忽热?这从何说起?
她压根不知道何为热,哪里又算冷了。她本就是这样的性子,不会因着自己动了心就如何去讨好这人。
可冷却是怎么也说不上冷的啊,又没有不与她说话,更没有不搭理她,她说的话自己都有回的。在自己心里,对着齐钰锦,她已经算是话多的了。
她的不说话在齐钰锦的眼里却是默认了,丝毫没有想过自己捂着人家的嘴,人家没法开口的现实,只是一脸颓败的松开手退到一边坐着。
她一说话,逼仄的马车便真的冷下来了。
顾莞莞脸上还有些懵的傻气,有些不敢相信,这就莫名其妙的生气了?她现在当真是矛盾,又想念前世那个一直正常的齐钰锦,又有些喜欢现在这个会说好听的齐钰锦。
想到以前她对自己的有求必应,终是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那个刻意坐过去的人肩头。
齐钰锦眼睛瞟了一眼自己的肩,抿了抿唇,不作声。
顾莞莞便自个挪过去挨着齐钰锦,干脆一手挽着齐钰锦的胳膊,有意的软着身子靠上去,声音也染上了娇气,“王爷,你怎的不理莞莞了?”
齐钰锦瞳孔睁大,看向自己肩,与那个仰头偷看自己的人对视上,心下狠了狠,唇抿的更紧了。
哎哟喂,还挺硬气。顾莞莞可不是那等会认输的,她抱着齐钰锦的胳膊晃了两晃,“王爷,你当真就舍得冷着莞莞,莞莞的心可弱着呢,一受委屈便要伤心的。”
那娇声娇气,明眼人都能听出这矫揉造作的味道来,偏偏齐钰锦的心早就软成一滩水了,那黏着自己胳膊一晃都要把她的心给晃出去,哪里还硬气的起来。
齐钰锦那刻意抿着的唇放松,将这不消停的人抱进自己怀里,伸手在那背后轻轻拍着,“莞莞勿伤心,是我错了,莞莞忽冷忽热定也是有自己的缘由的。”最后那句可就说的委屈了。
顾莞莞本还有些得意的脸一愣,那撇笑都还僵在脸上。
“为何便觉得我在冷着王爷?”顾莞莞面上的表情自是让人看不见,可她心里晓得,她较真了。
这简直就是莫须有的罪名,她又不是那等会发疯的,怎可能莫名冷着别人。
齐钰锦抱着人后心里也舒坦多了,说话也温和起来,“本就是,莞莞一会亲我,一会连个眼神都不给我。”
那语气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然顾莞莞听了却是有些惊讶,齐钰锦这是在耍她的女儿家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