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钰锦听了心肝都颤了,发软的想着这回莞莞的冷落她起码可以支撑七天,来势更加凶猛。
她看着身下的顾莞莞面上香汗淋漓,散乱的发丝贴在脸颊,白皙的皮肤被碰过之处变得通红一片一片的。身下人迷离的双眼,她紧紧抓着自己如抓救命稻草般用力。
齐钰锦只想更用力,更汹涌。她重重的亲吻她,希望能带给对方快乐,能让对方体会到与自己同样的喜悦,一起仔细品味这种精神及所有的契合,一起升华。
这注定是一场持久战,一场你来我往的游戏。
往后几日,顾莞莞虽还是忙着,身后却跟上了个小尾巴,整日形影不离的。
日子终于到了九月初九这日,天气转凉后难得的有了个大太阳,丫鬟婆子端着洗漱用具站在房门外的院子里等里头的主子起身。
进是不敢进去的,自从她们晓得了王爷是个缠人的后,都生怕进去就看见了不该看见的。
房内的两人已经睁了眼,顾莞莞倒是惦记着今天是个好日子,想要赶紧起床,无奈后面抱着她的人力气不是她能挣开的。
再加上那人黏人的在耳边喊着她的名,便也由着在床上腻了一会。
最后顾莞莞一把将人推倒,上去就是找准地方来了个热烈的吻,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掀开被子下了床榻,这才唤了丫鬟进来伺候。
这个以一家铺子打响整个商户名号的计划,是她前世想了许久,才琢磨出来的。
这计划就像是小鸟建巢,一点点的完善,直到今日,她才得以实施第一步。
成效如何,顾莞莞很想看看。
顾莞莞延用了万巴商户这个名号,这第一家店铺,她就在招牌的前头加了两个小字,就成了“吃在万巴商户”。
顾莞莞坐着马车到达麒麟街的时候,铺子门口早已围满了人,她被齐钰锦牵着从马车上下来,人群便热闹起来了,一个个的有喊“见过齐王”的,也有喊“王妃安”的,有一些还会惊讶着与旁边的人嘀咕“王妃原来是这么个美人啊,难怪都说齐王极其宠爱她的王妃呢”。
顾莞莞被议论着,始终笑的大大方方的,她很清楚万巴城的百姓与长都城不一样,在这些百姓眼中,夸自己美那就是真的觉得自己美。齐家往上数三代,都不是讲究门第尊卑的,要不然当年也不会为了百姓就甘愿拿命去救了。这样的统领者养出来的一方百姓,自然言论自由的很。
再加上家家户户都有人上战场,往上数三代都是如此,经历过战乱的人家在管教子孙上都较为严格,也不会张口就说些胡乱之语。这么些年下来,齐王府、齐家军与老百姓倒是其乐融融。
这也是顾莞莞很喜欢万巴城的主要原因,这里的民风开放,人与人之间宽容和善。
百姓日子好,就会一直拥戴齐王,要不然这战□□头也不可能从万巴城传出来。
并非是在军中,齐钰锦虽没有带起笑脸,动作却是随意的挥了挥手,“往后可要大家多多照顾了。”
那站在前头的小娘子像是认识齐钰锦,举着手中的东西,“王爷可别这么客气,咱们可是拿着免费票来的,这不用银两还能白吃,合该我们不好意思了。”
跟她挤在一块的人也都举着手里的票子应声。
齐钰锦还真没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她只晓得府里上下,但凡是个会写字的都闷在桌前埋头写什么票子,偏偏莞莞就不让她写,她也懒得管这事了,对这票子一事也是云里雾里,知晓的不多。
顾莞莞是个天生的买卖人,她一张笑脸让人倍感亲切。
“这能拿着咱们万巴商户免费票子的客人可不多,您这般好的运气,就敞开了吃,吃高兴了为止。”
“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顾莞莞又笑着与几个客人搭了话,直到紫鸢过来请她,准备放炮仗开张了。
万巴城的生意人有一个习惯,就是这开张得放炮仗,意在热热闹闹,客似云来。而这炮仗呢,为了吉利,一般是东家自个点。
齐钰锦见自己在这儿也没个用处,便老老实实的跟在顾莞莞身后,虚揽着她的腰,生怕有人冲撞了她。
顾莞莞瞧着紫鸢那举着的东西,实在是不敢接过,还是使了眼神让紫鸢将东西递给齐钰锦。
齐钰锦瞧着这么些人看着她,凑到顾莞莞耳边问道:“让我点?”
顾莞莞笑意不减,双眼继续看着围在门口的客人,脑袋却是往后退了点,在齐钰锦的耳边回话,声音轻的只有周边几个丫鬟能听清。
纵然是早已习惯王爷和王妃的恩爱,此时也是有些羞红脸。
王妃可是撒娇了,还用那样软糯的声音说话。她说:“王爷,莞莞怕。”
别说王爷了,就是她们听的都想冲上去说,别怕,让我来!
这开张的炮仗是齐钰锦点的,炮仗一响,客人们便开始热闹起来了,特别是顾莞莞还遣人从江南请来了戏班子,就在殿门口,麒麟街上搭的台子。
因这铺子是在拐角处,掌柜的怕人太多,便在门口也搭了不少的桌椅板凳,客人买了吃的可以坐在外边一边听戏一边吃东西。
通叔将里头安排好了,听见炮仗声便赶忙出来了,手一抬,那戏班子就响起来了。
伙计们也开始招呼客人,齐钰锦是半抱着顾莞莞护着上了二楼的。
那二楼有她专门的一个书房。
顾莞莞却是高兴的很,刚才她可看见了,涌向她店铺的人越来越多,她敢说万巴城不管是哪个铺子开张,都没有这么热闹。
她高兴,齐钰锦看着便就高兴了。
“莞莞,这免费票是个什么意思呀?”
她还真担心,这不要银两的买卖这不就是赔本买卖吗?她倒不是怕赔,她就怕小娇妻伤了自尊心可怎么办?
“这免费票一共只有三百张,上头有日期的,每天一百张可用,过了日期便不作数了。”要不然这第一天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人涌过来。
她始终相信,客人是能够带来客人的,她爹曾经就说过,与人为善才是正道,特别是做生意的,哪怕人家来你的铺子里不买,你也要笑脸相迎,因为人家站在你店里了,就能吸引店外的人进来。
反正意思就是,人家都去那个铺子里了,那我也要去的念头。
齐钰锦也不知道为何要送不多送点,万巴城那么多百姓呢,可看莞莞的样子像是一切都在掌握中的自信,便也不担忧了。
反正实在要是不成了,她就让将士们都来吃。
反正每个人都要吃饭的嘛。
“那莞莞,以后是不是就闲下来了?”她惦记着只有莞莞以后就只陪着她一个人了。
顾莞莞却是走向桌案,拿起桌案上堆着的册子,“王爷说什么玩笑呢,铺子的账我要对一遍,还有现在没有个合适的人做采买,我还得盯着,府里每日的账册我也要对的,可忙死我了。王爷也赶紧去管务府,不许耽误了正事。”
齐钰锦听着那些事儿,头隐隐作痛,她就晓得,她的好日子还没来。
好在莞莞现在允许她跟着,“那我陪着莞莞。”
顾莞莞放下册子,就要好好问问管务府具体有什么差事,怎么她身为王爷就没事干呢,门外传来敲门声打断了她。
齐钰锦去开的门,来人是孟有忆,她小声跟齐钰锦说了几句,齐钰锦便觉莞莞那张嘴可真灵,一提管务府,管务府就有事了。
她略不舍得看了好几眼顾莞莞,后者一直朝她挥手让她赶紧的,别耽误了正事。
齐钰锦:……女人心海底针,刚以为莞莞开始也有些迷恋她了,就给她来了一盆凉水。
齐钰锦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人来访。
紫鸢将来访者的信物递上,“王妃,那人要求要与您单独会面,说是您的故友,奴婢瞧着倒像来者不善,要不要找人赶出去?”
顾莞莞看着那剑穗,有些怔愣。
紫鸢喊了两声,才叫醒了她。
“你可瞧着来人长相了?”顾莞莞脸上认真起来。
“只有两个护卫前来,说是让您去四方街的轩雅茶楼。”
紫鸢有些忐忑自己来报这事是不是做错了,要是来人是恶人可怎么办?要真是王妃的故友没报也是错。
怎么就偏偏她站在门口了呢。
顾莞莞却是接过那剑穗,仔细查看了一番,而后像是有些失神的挥手让紫鸢退下。
第58章
万巴城,四方街。
一袭绯红衣裙,梳着妇人发髻,扶着丫鬟的胳膊缓缓从马车上落地。那妇人的手腕纤细白皙,让路过的行人忍不住多看两眼,凉风吹过,妇人抬起头,露出她让人惊艳的年轻美貌,身后的婆子便赶忙上前将薄薄的外袍披在妇人的肩上,妇人对着婆子一笑,便自个将外袍系好。
那轩雅茶楼不似往常那般,客来客往,就连往日那路过都能听见的说书先生高亢的声音都不复存在,静得都不像一个茶楼了。
“奶娘,我一人进去便可。”说话的便是齐王妃顾莞莞。
奶娘与丫鬟们对视了几眼,有些不放心,“老奴要不要去请王爷?”
说着奶娘又抬起眼多看了王妃一眼,她隐隐能猜到这位王妃口中的贵客是谁,需要王妃回府沐浴更衣才能相见,又不能多言的人。
除了长都城那两位外,她还真想不出堂堂齐王妃在自己的地界需要这般的。
“不必,晚间我会与王爷说的。”
顾莞莞已经收回自己那张笑脸,她迈着最落落大方的步子往里走。
一进一楼大堂,顾莞莞便见着了一个再眼熟不过的人,顺公公,是小时候陪着她与赵益一起玩闹的小太监。顺公公一见着顾莞莞便一张笑脸迎上来了。
“福音郡主您可算来了,主子在二楼等着呢。”
顾莞莞也没计较对方依旧按着她未出嫁的称呼喊,也笑着与他打了招呼,“许久不见了,小顺子。”
顺公公笑得都让顾莞莞担心他的脸会不会笑痛,那般大的幅度,还一点都没有往回收的趋势。
两人也只寒暄了几句便上楼了。
除了大门口没人外,这茶楼的每处都站着侍卫,顾莞莞想着自己总算是没有猜错。
那剑穗是昔日皇帝第一回练剑的时候,向她讨的,说与他陪练的那位公子有妹妹亲手做的剑穗送给他,皇帝便也想要一个。
那还是自个刚过了八岁的年,开始九岁的年初时候了,那时候她将赵益当成兄长,自然是再愿意不过了,便学着亲手做了一个,有宫女教着,倒也不算太丑。
后来那剑穗去哪儿了,她好似记得一直挂在皇帝那柄剑上,时日太久,她是在万巴城过了五年的人,记不大清了。
她曾以为自己失去家人后,赵益便是她的兄长,她以为两人之间的情谊她是会牢牢记着的,没成想,曾经在宫中的那些日子,她竟记得模模糊糊了。
回神,顾莞莞是低着脑袋进房间的,她只瞧见了坐在桌前的一双靴子,便跪下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见圣礼。
那正襟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原本笑的一脸爽朗,见状脸色变得阴沉,只一瞬便恢复了,突的蹭起身,上前扶着给她磕头的妇人。
“表妹不必多礼。”温润的嗓音让人不难猜测他是个端方君子模样。
顾莞莞起身往后退了一步,错开与那人的接触。
如果先前都是猜测,那听着这声音,便是错不了了。她在宫里长了十年之久,岂会连声音都认错呢。
“臣妇不知陛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陛下恕罪。”顾莞莞说着又跪下磕了个头。
她已经许久没有下过跪了,顾莞莞本也不必跪的,齐钰锦是免贵的,她作为妻本也是有这个特权,何况她又是自小与皇帝长大的表妹,自小便被太后给了不必行跪拜礼的特权。只是如今,物是人非,她也需要一点时间来调整皇帝突然出现给她带来的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