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
张玉凉将最后一句话咽下,看着程澹的目光愈加温柔。
官场是个大染缸,你怎么保证自己不会被染黑呢?程澹又问。
我有你啊。张玉凉亲亲他的手背,只要你在,我便永远不可能被污染。因为那样的我,配不上你。
闻言,程澹定定地望着他良久,忍不住坐起身抱了抱他。
你这么好,是我可能会配不上你。
程澹这样想,却说:那你可要记住今天说的话!
当然。答应你的事,我从不会忘。张玉凉捏了捏他的耳垂,好了,我们来贴窗花吧。
好!
张玉凉剪的红梅贴在门上,灼灼艳丽,似有暗香盈门。
剩下的小动物剪纸,或贴上窗户,或贴在各种不起眼的角落,正因不起眼,所以偶然瞥见会给人小小的惊喜感,这也是一种乐趣所在。
至于那些仿照程澹猫身剪出的,都被张玉凉收藏起来,说是不想给别人看到,让程澹无语了好一阵。
既然不贴,你剪它干什么?程澹灵魂发问。
因为我喜欢。张玉凉揽着他的腰,低头吻上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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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牌√
日常撒糖√
二十五章之前完结这个世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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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红
鞭炮声远远的从城里传来,在毓秀山周围若有若无地盘旋。
程澹坐在听雨阁廊下,抓着毛笔认真而又略显笨拙地在纸上画着什么,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惊了一下,本就抓不稳的笔险些脱手而出。
不远处,正烧水烹茶的张玉凉见状,微笑道:今日是除夕。
除夕啊程澹支手托腮,在将将完成的画作上再描几笔,感慨道:山中无时日,世上已千年。我们在临初居住了不过两个月,我却觉得仿佛过了好几年。
用热水清洗青瓷茶盏,张玉凉抬眼望去,见自家咋咋呼呼的小毛团难得神色沉静,不由得一笑:不喜欢这种生活吗?山里清静,却也无趣,你若是无聊了,我寻个日子带你出去走走可好?
不会,我很喜欢。程澹把笔一放,拿起画噔噔噔跑到张玉凉身旁,笑眯眯地往他面前一伸,你看,我画的怎么样?
他画的是两只并肩而坐的猫咪,一大一小,一黑一白,亲昵地依偎着看夕阳。虽然笔触稍显幼稚,画技也并不精湛,却有一种稚拙的温馨流露而出。
小黑猫不用说,自然是程澹。至于大白猫
张玉凉揽过程澹,指着画上的大猫笑问:这是我吗?
对。程澹点头,圆眼睛弯成了月牙。
他原本只是闲来无事,才提笔画了这么一幅画,画的过程中还各种挑剔自己的画技,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没想到画完一看,感觉还挺可爱的。
在你们猫的眼里,是不是所有人都是猫?张玉凉的眼神就像粘在了画上一样,越看越喜欢,唇角的笑意也逐渐加深。
不是啊,只有被我们认可的人才能变成和我们一样的喵!程澹一时不察,口癖又冒了出来,但他毫无所觉,你喜欢喵?
这两声喵几乎甜到张玉凉心底,令他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下程澹的嘴角。
程澹白他一眼,抢回画扭身要跑,却被他展臂拥了个满怀。
团团,我们打个商量。蹭蹭程澹的头发,张玉凉卷着他鬓边一缕碎发,柔声问道:可否将这幅画送给我?
程澹动了动身体,调整成舒服的姿势窝好,奇怪地反问:你自己就是丹青大家,要我这简笔画做什么?
他见过不少张玉凉的画,或繁或简,皆有章法,笔法疏朗清阔,自成一家。放在后世,起拍价估计就是天文数字,与其相比,他这画说是简笔画都算抬举了。
简笔画?倒是个贴切的名字。张玉凉笑了笑,丹青于我而言不过是个消遣,你若喜欢,我可以用书房里所有的画换你这一幅。
张玉凉的书房内林林总总有近二十幅他所作之画,花鸟虫鱼、山川草木、四时节令,无一不包。以他的水平,这一书房的画加起来,不用四舍五入也超过一个亿了。
不用啦。程澹思前想后,觉得这些画再好也是几百上千年以后的事了,那时他早已作古,画再值钱也与他无关,于是忍痛拒绝,并把自己的画递了过去,送给你,就当是新年礼物。
谢谢团团。张玉凉接过画叠成方块状,贴着胸口放好,又从袖中取出一条红色的手串,戴在程澹右手腕上,笑道:这是回礼。
程澹抬手晃了晃珠串,斜射于上的阳光将绯色的珠子映出通透的质感。凑近了闻,还有一股清淡的、程澹十分熟悉的幽香。
这香气,与张玉凉赠他的玉璧上镶嵌的珠子散发出的味道一模一样。
这是青梨子,一种名贵药材的种子,可用来调制香料,长期佩戴,对体寒之症颇有奇效。张玉凉握住程澹的手,一边摩挲他的手背,一边为他介绍手串的来历,我见你常常拿着玉璧嗅,想来也是因为喜欢青梨子的味道,便差人寻了一盒青梨子,取四九之数做成手串赠予你。喜欢吗?
没想到这么小的细节张玉凉都能发现,并且一直记在心里,程澹感动得歪头在他颈窝处蹭了蹭,唇角不由自主地往上扬: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份回礼!
青梨子既是名贵药材的种子,不用问他也知道一定极为难得。毕竟即使是张玉凉贴身佩戴的贵重玉璧上也才镶嵌了三颗,而这一条手串足足有四十九颗,也不知张玉凉费了多少功夫才将这手串做出来。
不过,令程澹动容的并非手串的珍贵,而是凝结其中的张玉凉的心意。
程澹想,或许自己从前所有的孤独冷清,只为将运气用在与张玉凉的相遇上。
喜欢就好。张玉凉一手搂着程澹,一手取下烧开的水壶,慢条斯理地说着甜到黏牙的情话:过去从不觉得自己所得贫瘠,遇到你之后,我却连将天下双手奉上都觉寒碜。
程澹抬起双手捂住发烫的脸颊,强装正经地调戏回去:我不要天下,我要你。
张玉凉轻笑出声,低头亲了亲他的唇:现在,我是你的了。
程澹甜得心头隐隐作痛。
除夕夜,远在张府的盈风派人送来她亲自做的饭菜和饺子,附带一封写满了调侃张玉凉的文字的信笺。
盈风身处城内,自然听了不少张玉凉与他家小书童的风流韵事,这是特地逮着机会糗兄长一下,顺便向小书童本人问了问好,善意全都写在了纸上。
gu903();小姑娘性情温柔,自家兄长喜欢的,她也喜欢,断然不会做那棒打鸳鸯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