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嗯嗯。
篷歌一边应声,一边从他手上拿走几颗花生,剩下的被程澹探头叼走。
回到寝宫,张玉凉摒退伺候的人,亲自动手收拾东西。
程澹趴在高处,看他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藏书一一转移至几个大箱子里,又把常用的茶具、围棋和酒具收好,至于其余贵重摆件,他看也不看,全不在意。
喵。程澹轻轻叫了一声。
张玉凉头也不回地答:我不缺这些珍贵摆件,而且,它们也不属于我。
喵?
你问我为什么除了书籍之外,独独收走这三样东西?因为它们是我用惯了的物件,离了,我不习惯。
喵
是啊,我的确有些念旧。旧人,旧情,旧物,我都放在心上,时时勤拂拭,片刻不能忘。
咪呜。
太文艺了?怎会,言发于心,心是真切的,言语亦不为虚。
喵呜喵。
好好,以后我同你说话会尽量直白,不过,你不觉得奇怪吗?
喵?
奇怪为何我能从你的叫声中领悟你想表达的意思,奇怪为何我并不因为你的古怪而惊讶。
咪
于我而言,你不只是四哥的托付。我的心告诉我,我喜欢你。
合上盖子,张玉凉直起身,仰头向程澹淡然一笑。
程澹跳上他头顶,又轻盈跃至他肩上,尾巴圈着身体躺下。
你的心会告诉你许多事,这不过是其中之一。
张玉凉揉揉他背上的毛,继续收拾。
次日一早,一辆马车载着三大箱子的东西和程澹、张玉凉、篷歌三人驶出皇宫。
张玉凉选的宅子离皇宫只有两条街的距离,依然在帝都中央的位置。穿过天机长街,左数第二条青瓷巷是皇家制瓷处所在,也是张玉凉府邸的侧门开处,早已有管家带着数名仆人等在那里。
抱着程澹下车,张玉凉回身欲扶篷歌,小姑娘却已提着裙摆跳了下来,动作比他还敏捷。
六公子,十五姑娘。管家率众仆向二人行礼。
篷歌,你先随他们进去,挑一个自己喜欢的院子住下。张玉凉拍拍篷歌的头,我带团团四处走走。
好,中午我给哥哥你做酸笋鸡丝面。篷歌说着,托起程澹的两只胖胖的前爪,还有团团的鱼丸。
喵!
程澹抬爪挥挥,以示告别。
一人一猫相携走出青瓷巷,与街道上的行人汇成一道川流,行过浮世绘卷。
喵?程澹拿头顶了一下张玉凉的下巴。
我们先去一趟百代书院。张玉凉走上拱桥,对面垂柳青青处,便是他所言之地,那里是我幼时读书识字的地方,虽恩师已逝,但我有几位好友学成后便留在书院教书,我想去看看他们。
程澹点个头的功夫,他已经走到书院门前。
百代书院的牌匾掩映在梅花疏枝之下,水波般错落的光影沿着门口一路蜿蜒入内。
张玉凉轻车熟路地穿过书声朗朗的庭院,行至湖畔,忽然眼神一凝,将程澹放到身旁低矮的柳树下。
团团,你在此地等我,我去去便回。张玉凉抚着他的脑袋说道。
程澹乖巧趴下,抬头眨巴眨巴眼睛。
张玉凉轻笑一下,转身踏上湖面浮桥,不一会儿他的身影便消失在清晨薄雾之间。
被留在原地的程澹百无聊赖,扒着一根柳枝在地上划拉。没过多久,头上突然投下一道影子,正好将它完全笼罩其中。
程澹停下手上的动作,疑惑地抬头看去,就见一位白发学者手持竹卷,立身于旁。
他着一袭白衣,面容年轻而俊美,一头白发也不显得突兀。长发高高束起,发尾柔顺地垂在胸前,衬得他眉眼柔和,气质温平。
你是四公子的猫?学者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他,我认得你,四公子曾唤你团团。
从他身上没有感受到恶意,程澹任他摸了两把,歪头道:喵?
学者随意在他身边坐下,不介意他是猫,用与人交谈的口吻道:我是四公子与六公子的好友,不过因为我留在书院里教书,所以与他们许久未见了。
他的手搭在身侧,指尖泛着玉白色泽。程澹低头看了看,抬起一只爪子轻轻搭上去。
你在安慰我吗?学者平静地反握住他的爪子,无妨,四公子求仁得仁,六公子脱离漩涡,我不难过,反而替他们高兴。
喵你看起来不像高兴的样子。
哦?我看起来不高兴吗?学者微笑反问,或许是还未真正走出来吧,过几日便好了。
程澹一惊,诧异地看着他。
继张玉凉之后,第二个猫语满级的人出现了,这有来有往的对话搞得他都怀疑这学者有什么特殊能力了。
不必惊讶,我天生便有与草木鸟□□流的能力,只是多数时候,人们都觉得这是我的臆想。学者温声解释道,但如你这般有如此浓郁的灵性的猫,我亦是第一次见。以后,我不向他人提及你之特别,你亦不必对我的能力太过惊疑,可好?
望着他温柔的眼,程澹不由自主地喵了一声,答应下来。
子缘,原来你在这里。
张玉凉的声音蓦然响起,程澹和学者不约而同朝声源处看去,就见方才走向桥对面的他又沿原路缓缓走回。
他笑吟吟地看着学者,目光一转,落到与他手爪交叠的程澹身上:怎么,你想拐走我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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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书有云
程澹仰着脑袋,看看张玉凉又看看身边的学者。
原来张玉凉方才去找的人就是这个学者吗?
正想着,张玉凉突然弯腰将他抱进怀里,轻轻捏着他的耳朵道:团团,他叫扶子缘,是我和四哥多年未见的好友。小的时候,我们三人一起在百代书院求学,建立起了还算深厚的交情。若非有他,四哥死后,我还不一定能从夺位那个大漩涡里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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