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把反派拱了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3(1 / 2)

“我去找夏老祖,借你徒弟一用,如何?”

季沧笙明显想亲自将他送过去,天元上仙却摆了摆手,走到花不语面前:“起来吧,犯了错,来将功补过。”

花不语看向季沧笙,得到肯定的眼神后,才起来,扶着这位前天元仙尊走了。

殿内的人一个也没出来,只不过看着他们的背影逐渐远去。

“你拜入我师门,我身为你师祖,也没有什么好给你的。”天元上仙从袖子里掏出一颗无色的,似琉璃珠一样的东西,“收下吧。”

“天元门,就拜托你了。”

花不语脑中一瞬间仿佛闪过了什么,抬眼之时,面前的人已经不见了。

遥遥的,古树之下,一站一坐两个身影,站着的是夏老祖,而坐着的人……正是前天元仙尊。

花不语向那边行了最隆重的大礼,离开了仙寐山。

未完待续.

第90章第八十八章

这是舍利子。

花不语认得。

舍利子可以反应一个人灵魂的颜色,而这澄澈不带一丝杂色的,只能是有天元仙尊品性的人。

花不语捏着那颗透明的舍利子,心中越发慌乱。前天元仙尊的出现,他的一言一行,仿佛都在预示着什么。

为什么不将花精交由季沧笙,又为什么会把自己带出来,单独说那样的话?

花不语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可能是天元仙尊的继承者……

不。

如果,像前世那样,天元峰弟子从未出世,显然是在出师之前就已殒命,在自己出师,也就是二十六岁之前,天元门就已灭门……而活下来的只有季沧笙。

因为自己打乱了这个世界原有的秩序。

花不语不敢想下去,却抑制不住地将一切联想到一起。

什么情况下,天元门会交付给自己?天元仙尊迭代,除了像上代天元仙尊那样隐退——季沧笙的年纪不止于此,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这一世,一切都变了,季沧笙会用命保下天元门。

前天元仙尊并不是天命之人,自然精通占卜。

花不语这才想通,在安陵殿中季沧笙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人早已没有多少时日,却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命数占卜出天元门的未来,并将舍利子交付自己。如此明显的用意,让他想要避而不想都无法。

他又想起来季沧笙那心痛的语气,仿佛有几把刀子绞进自己的心脏,他从未见过季沧笙如此的模样,那才是他在乎别人的样子啊。

花不语头疼得紧,不由得忽然脱力,捂着头单膝跪到了地上。

一件又一件的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抑制不住地,记忆中的画面串成一片网,铺天盖地而来,要把他闷死。

他的耳边忽的想起一个声音,分辨不出是谁的,只是清晰地听见那两个字。

安之。

他回避不了的,一直就知道的啊……他心里明明比谁都清楚,却总是自私地希望,希望那个人不是季沧笙。

花不语觉得自己是疯了,疯到不想季沧笙被任何人看到,不想他和任何人亲近,甚至连别人的接近,花不语都想冲上去隔开。

他的笑,他的好,他的一切,他都不想与世间任何一个人分享,可偏偏……

血色再次爬上了花不语的眼眸,不可抑制的怒意快要具象化似的,将四周的空气压得极低。若是此时李淑君在,一定会被吓得哭出来。那盘踞在花不语心中的黑色,如倾倒进谭中的浓墨,霸占一切颜色,染得一池漆黑。

季沧笙总觉得心慌得难受,他将剩下的事交托给了玉蝴蝶和折花,留下沉释等人,提前往仙寐山去了。

今日之事闹得太大,二十二峰的弟子早就被叫去了本峰,偌大的山峰静得可怕。

他虽然强行压下了一切,却并没有昏庸到花不语的异常都看不出。前世将花不语拖入尸阵,都不见他那么失控,这次却连神智都丧失了,难不成花不语在什么时候也出了问题?

天元门的禁锢未破,那些东西自然进不来,就只有花不语在外游历的三年最为可能。

季沧笙心脏跳得难受,他安抚了一下快要失控的呼吸,朝着仙寐山飞去。

季沧笙刚踏上袖清晖,飞出去没多远,忽的只觉脚下一轻,便坠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意识变得恍惚起来。

陌生而又略带熟悉的感觉。

等他视线再度恢复清明,却被眼前之景惊得心中一跳。

四周张灯结彩,红艳一片,这场景莫名的眼熟,似乎……和云泥梦境里有些相像。

季沧笙一身大红喜服,端坐在繁古雕制的镜台前,镜台上绕有秩序地放置着各式的胭脂水粉,他能看清那纯银盒子里细微的粉末,连味道真实得可怕,并且是他熟悉的,带着花香的味道。

黄铜镜中倒映的正是自己。

季沧笙说不出那是怎样的装束,红色的喜服分辨不出男女,他也并未梳着什么新娘头,发丝挽起,松松垮垮的,和平日里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的脸上也并未被胭脂水粉所染,几乎除了这喜服,和平日里再无半点差别。

可他却一丝一毫都动不了,只能静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偶尔眨一下眼睛。

四周静得可怕。

这大概是云泥梦境,而云泥梦境在花不语手中,莫不是那小子将自己关进来的?

即便十分清楚自己此刻是状态,季沧笙也无法挣脱云泥梦境的束缚。这种上千年并且吞噬了无数少女作为祭品的梦境,若是由花不语掌控,即便是天元仙尊也休想解开。

自己毫无准备地被拉进此处,是无法解开分毫的。并且云泥梦境是一个单独的空间,一旦进入,便不会被外界感知和打扰,根本不会有人会将他的消失和云泥梦境联系到一切,也更没人有办法将他救出。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只能从……

沉稳的脚步声渐近,镜中出现了另一个身影,同样的红色喜服,不过因为来人太高而黄铜镜中并不能映出他的面貌。

但是这人季沧笙实在太熟悉了,连想骗自己的机会都没有。

花不语站在他的身侧,又走到身后,解下束得并不算太好的发髻,重新拢了一个,并且用发簪固定好。

细碎的头发滑至脸侧,有些发痒。

季沧笙动弹不得,却身不由己地被花不语牵着站起来,他比花不语矮了半个头,眼睛正好直视着那双形状漂亮的薄唇。

季沧笙缓缓抬起眼眸,便看见那双不似平日里闪耀着星光的眸子,深邃得洒了一涟晕不开的墨。

可那双眸子是深情的,依旧清澈干净,里面只倒映着自己。

季沧笙莫名想起来守宫镇中,花不语的梦境里所见到的,似乎不是他的娘亲……他当时醒来时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竟然被自己给忽视过去……

即便再怎么迟钝,那隐约的想法也挣脱了束缚着的绳索,从池底飘起,就要破出水面了。

眼前,花不语垂下眼睫,从桌上拿起一盒唇脂。

那张稚气未脱净的脸认真地盯着红润的膏体,用指腹沾取了柔软的红脂,轻柔地落在季沧笙薄薄的下唇。

带着些薄茧,温暖的手指将唇脂染上舒适的温度,指腹细细摩挲,带着令人心跳加速的暧昧。

季沧笙方有些恍惚,便看见那双要掀起眼皮才能看见的双眼,微微敛着,带着无穷无尽的情意,近在咫尺。

未完待续.

第91章第八十九章

柔软的,因为紧张而带了些微凉,带着香气馥郁的唇脂,令他片刻失神,毫无意识地张开了紧闭的唇瓣。

没有想象中的苦涩,如蜜一般的甘甜被搅乱在舌间,缠绵缱绻,浸入每一个角落。

呼吸被霸占剥夺,不消多时便有些站不住,季沧笙浑浑噩噩地向后跌去,却落入了不算柔软的寝榻,避无可避。

紊乱急促的呼吸交错,接连落下的吻伴着细微的水渍声,昏暗的烛光中让人昏昏欲睡,险是要迷失进去。

身体无法自主动弹,只能顺应着梦境主人的想法,季沧笙的手被拉到了花不语后颈虚搭着,越发亲昵暧昧,可怪的是,他竟然并未觉得恶心,分明平日里与人过多接触都会感到不适。

或许是情难自已,梦境的控制产生了一丝松动,虽不至于脱开梦境,但狠狠咬下一口还是没问题的。口中血腥味弥漫,带着铁锈的味道,熟悉又遥远。

花不语眉心一蹙,缓缓眨眼,这才慢慢恢复了姿势,看着身下冷冷瞪着自己的人脑中一片空白。

他并非没有意识,却如真正的做梦一般不想醒来,他希望这是梦,又对这是现实而产生了一丝期待。

“我……”他张口,声带摩挲,发出低沉沙哑的声音,真实得可怕。

口中只剩下血的腥甜,以及……无尽的专属于这个人的味道。

清醒了,梦境便散了,融化的水珠顺着竹叶落下,正好滴到花不语耳尖,又顺着耳廓缀在了耳垂上。

季沧笙伸手推了他一把,没用多大力气,不过转眼,白色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花不语呆愣地坐在地上,半天没回过神来,他……刚刚好像,并不是在做梦?

幽闭谷。

半山腰上的小屋自从季沧笙住过之后就翻修了一次,毕竟是天元仙尊住过的地方。后来也时常有人过来打扫,偶尔也有弟子被丢来关禁闭,因此比上次来时多了几分人气。

本来该是等折花收拾完之后再搬过来,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季沧笙有些措手不及,逃也似的躲到了这里。

小屋旁的树上不知什么时候落了个鸟窝,一两只小鸟见到有人来了,跌跌撞撞飞了出来,和雪花一并落到了桌面上。

桌上撑着一双清秀的手,连指尖都染上了红,不像是冻的。

季沧笙淋着雪,浑身着火似的发热,他覆着双眼无声叹息,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季沧笙设想过许多,他去迟了,没有救下花不语的村人,他想过,花不语可能会恨他。

或者,这家伙会放下仇恨与过去,接受正规思想的洗礼,尊师重教,他们成为真正的师徒,倒也不赖。

但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花不语怎么会对自己有这般心思。

是他师兄们对他不够好了,还是天元门的女修没有优秀的?论姿色容貌,季沧笙自认并不算多优秀,怎么这小兔崽子就瞎了似的看不见别人了?

不知名的小鸟离窝之后感受到了雪气的寒冷,一个劲往季沧笙袖子里钻。稍微冷静下来之后,季沧笙点燃了火炉,将鸟儿一并带进了屋里。

桌上的茶具质朴干净,季沧笙扫了一眼,轻微的洁癖让他不太想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人收拾这里,并且把自己惯用的东西都带来。

以往这些事大都由花不语揽过去,如今这般,季沧笙暂时不太想看到这人。

季沧笙坐到床边,看着好奇地在暖炉旁边蹦来跳去玩耍的小鸟,陷入了沉思。

门外响起细碎的脚步声,虽然能听出是谁的,季沧笙还是紧张了一瞬。

折花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来,低头道:“师尊,师弟理了些东西,我带过来了。”

折花虽位居天元峰二徒弟,他叫师弟也无非只有那一个。

花不语考虑得十分周全,把所有东西分门别类收纳得整齐,惯用的东西也考虑到了,还带来了御寒的衣物,只是人未到。

季沧笙又有些出神。

这般心思,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不对?如此想来,花不语的那些举动也彰明昭著了,早已越界,哪里是徒弟对师父该有的。

“师尊?”折花看着季沧笙的脸色,私心想替花不语说几句,“踏花虽然做得过了些,也是想维护您的声誉。”

他呸!这家伙都……还声誉!不孝不敬说的就是他!

“大家都知道踏花最尊敬的就是您,让卿常年混迹市井之中,说的话未免难听。”折花将屋内原本的茶具收起,重新烧了水,将安神茶的茶叶放进茶壶,“早些年天元门那些弟子或有微辞,近年也少了,也并不全是顾及七汝,踏花也多少管教过。他一向知晓分寸,弟子认为,此次过失,主不在他。”

季沧笙捏了捏眼角,有些想叹气。

别说是自己,或许天元峰这几个都相同的迟钝,现在回想,在此之前,说不定那小子自己都没发觉。

等折花收拾完了一切,季沧笙才摆了摆手,他有些累了,并没多说什么,只让折花离开,想自己静一静。

也许很早之前他就该发现了,只是自己也在潜意识中回避着。

季沧笙本想推脱于花不语只是一时脑子不清醒,兀地想起卯安上仙给花不语算的那一挂。

他眼角一跳,觉得头疼更甚。

天命之人又不是白菜,千年难遇,这世间除了夏老祖和自己,哪里去找第三个,当时真是被鬼迷了眼?

现在细想当初的卦象,急促跳动的心脏逐渐趋于平稳,甚至有些发沉。

卦象说不定并未出错。

若花不语心悦之人是自己……

季沧笙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决定,那还真是可能,这小子会因自己而丧命。

可他当初救下花不语,并不是为了养一个人去替自己死。

季沧笙看着自己的掌心,琢磨着。

命中情劫,也是命劫。

情路坎坷,最终会因为这人丢了性命。

他不愿如此。

如若当初把花不语捡回来,是改了他的命,那再改一次,又有何妨?

老天爷要他情路坎坷,确实,他们的身份,怎能不坎坷?虽然师徒结为道侣并不算多罕见,可他并不是普通人,而是天元仙尊。

他可以不在乎天下人的看法,但这条路上,遍布都是荆棘,那家伙能撑得下去么?

gu903();思至此,季沧笙不由得轻笑一声,带了些嘲讽。是自己想错了,上一世花不语身为散修也有那样的觉悟,这一世接受的天元法则的教导,其心性坚韧十头牛都拉不动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