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涯走进厨房就看见这一幕,颇有几分忍俊不禁。
好了吗?谢涯走过去问道。
季灵渠和两只猫齐刷刷转过头去看他,不知道。
浮起来了吗?谢涯问。
他们仨又再次转头去看锅里,浮起来了。
那就可以捞起来了。谢涯今天答应给他们做芋圆,没料到做到一半就接到俞静蕾的电话,问他在家没有。
谢涯下班比较早,回家都快两个小时了,俞静蕾才刚准备下班。
陆芳朝不能吃太冰的,谢涯给他做的那份里面没有放冰块,也没有放太多糖。
一勺香甜软糯的芋圆吃进嘴里,回味无穷。
几人吃完后,心满意足的靠在椅子上,这才是夏天应有的过法。
季灵渠,刚才我学姐你看出什么了吗?谢涯趁着季灵渠吃饱喝足,赶紧问。
季灵渠回忆了一下,目光深邃,犹如两柄利剑笔直地刺向他,这件事你不要插手,她身上有因果,不是你能够管的。
听见这话,谢涯心头的不安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去,真的不能帮她一下吗?以前念书的时候学姐很照顾我,她人很好。
你确定?季灵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他你真的确定俞静蕾人很好?
谢涯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并不能向季灵渠保证,念书的时候俞静蕾人是挺好的,可毕业后各奔东西,在此期间他们也没有联系过,人不会永远一层不变,他不知道这几年里,俞静蕾经历过什么,自然也就无法断定俞静蕾还和当初一样。
见谢涯低垂下脑袋,头顶的小卷毛都打蔫了,季灵渠一时有些不忍,伸手拨弄两下他的黑发,安慰道:你只是个普通人,不要给自己太多负担。
其实季灵渠说得也对,他就是个普通人,帮不了太多忙,他之所以想要插手俞静蕾的事情,不过是仰仗着季灵渠这个神通广大的存在。
这样想来,自己好像有点太想当然了,而且也很自私。
抱歉。谢涯郑重的对季灵渠说,顿了顿又开口:不过如果学姐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还是会尽自己所能去帮她。
毕竟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呀。
季灵渠的手顿了顿,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头发,这个孩子果然从小就很善良,即便见识过人心险恶,依旧不改初心,如同他的力量,能够净化一切。
吃过晚饭,参和斗在厨房里洗碗,谢涯和季灵渠陪着陆芳朝出去遛弯,陆芳朝不爱和他们俩走在一起,他们俩便走在后面,时不时盯着前面,谨防陆芳朝摔跤。
烧烤。季灵渠嗅到一股浓郁的碳烤香味儿,脑子里不由回忆起之前谢涯给他带的烧烤,虽然容易把衣服上沾染上味道,但不得不说味道很好。
想吃?谢涯侧头问他。
季灵渠没说话,没说话就是默认的意思,谢涯现在已经完全弄清楚季灵渠的套路。
外公,我们俩去买点东西。谢涯看见陆芳朝正在和附近的邻居聊天,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聊不完,冲他喊了一声。
陆芳朝头也不回的冲他摆了摆手,两人刚走开,耳聪目明的季灵渠便听见和陆芳朝聊天的老婆婆说:老陆啊,你家那个亲戚在你家住的也太久了吧,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他出去工作,难不成是你家谢涯养着他啊?
没有,没有,他有给伙食费。陆芳朝赶紧替季灵渠辩驳。
另一个瘦点的老婆婆嘴巴一瘪,俨然不相信,又没工作,又不出去赚钱,哪儿来的钱给你们伙食费,我看谢涯也不容易,二十五六了,还没有对象,我家小辉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两岁了。
是啊老陆,你家的情况我们这附近谁不知道呀,这种好吃懒做,懒在你家的亲戚,还是早点赶走为好,亏我之前还想给你家那亲戚介绍对象,后来看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饭都要谢涯伺候,这样的男人可要不得。
邻居们你一言我一语,陆芳朝根本没有插话的机会,汗水跟着滴,心说大人不是我不帮你说话,实在是我插不进去啊!
怎么了?谢涯一扭头就看见季灵渠面色铁青。
没事。季灵渠的语气十分僵硬冷冽,这要是还看不出他心情不好,谢涯真是白瞎了这对大眼睛。
可他不知道季灵渠为什么心情不好,也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哄他,一时便没说话。
他一安静,季灵渠的心情就更不好了,难道谢涯现在已经和他没有话说了吗?
你要是有钱还会出去工作吗?季灵渠垂眸看向谢涯。
当然要啊,天天在家里待着多无聊,可以减少工作,但完全不工作我不行,更何况如果我有钱,那就意味着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工作,那多好啊。谢涯还挺喜欢现在的工作,能够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和妖。
他的话让季灵渠沉吟半晌,在谢涯等老板打包的时候,季灵渠拿着手机走到河边给帝都那边打了个电话。
暮色沉沉,几声狗吠将夜晚的宁静打破。
身形佝偻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竹筐,里面放着香蜡纸钱,他瘸着腿慢吞吞地爬上山坡,竹影摇曳,在凄清的月光下,远远看去鬼影幢幢,令人寒毛直竖。
老婆子,钱拿好,你在下面要是过得不好,缺什么就给我托梦老人沧桑的声音断断续续,犹如老旧的留声机。
他半瞎的眼睛,隐隐看见一道人影,弓着身,正在刨着什么,泥土飞扬,砸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老人不禁想,深更半夜的这个人在刨什么呢?这可是坟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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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今儿听你刘大爷说,袁家坡那边出了桩怪事。陆芳朝喝了口粥,对谢涯说。
袁家坡?离咱们这儿得有一个小时的车程的吧。那么远的事情刘大爷也知道?谢涯心说刘大爷真是比新闻媒体的消息还快。
陆芳朝咬了口馒头,慢慢咀嚼着,再夹上一筷子腌黄瓜塞进嘴里,味道十分美好。
等他把嘴里的食物都吞咽下去,才接上谢涯的话:书豪那小子今早给老刘打电话,让他别有事没事就去后山看他媳妇儿,书豪他家邻居的老婆就是从袁家坡嫁过来的,前两天陪老婆回娘家知道的这事儿。
袁家坡有个老头儿晚上出去给他媳妇儿上坟,一晚上没回家,第二天他儿子两口子起来看见他被子都没动过,才发现他昨晚没回家,赶紧出去找人,街坊领居都帮着找过了,哪儿都没找着人。
他儿子都准备报警了,但下午的时候那老头儿竟然自己回来了,浑身都是泥土,灰头土脸地抓着他儿子的手说是他家老婆子救了他一命。
谢涯浓眉微挑,表情有些难以言喻,外公,你这故事怎么讲得和聊斋似的。
他外公白了他一眼,我还没说到重点呢。
gu903();说了半天还没说到重点,外公您这讲故事的水平不行呀,要是去当说书先生,估计下面会有不少人拿花生扔你吧。谢涯咧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