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对陆芳朝来说今天又是手痒想打人的一天。
季灵渠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默不作声地吃完了十个包子,三大碗香菇瘦肉粥,最后优雅的将碗筷放下,一点儿都看不出饭量这么大。
谢涯睨了一眼他比脸还干净的碗,心说要不是季灵渠自己有钱,自己恐怕真的养不起他。
将碗筷放进水槽里,趁着时间还早,谢涯顺手将碗洗了,成天奴役两只小猫咪,他心里也有点过不去。
陆芳朝坐在餐桌前,冲谢涯说:我还没讲完呢。
谢涯背对着他,头也不回的应道:您说。
那老头说他昨晚去给他家老婆子上坟的时候,遇见了僵尸,青面獠牙,面目狰狞,长得可吓人了,当时正在刨坟呢,可把他吓得不轻,转头就跑,那僵尸估计嗅到了人味儿,立即追了上去,要不是他一脚踩滑滚进山沟里,躲过一劫,怕是昨晚上就没命了,那老头说肯定是他家老婆子在天有灵保佑他,才能虎口脱险。
陆芳朝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换做以前,谢涯肯定不会信,毕竟他外公一直都很神神道道,嘴里的话没几句可信。
季灵渠,这世上真的有僵尸吗?谢涯扭头去问正在品着香茗的季灵渠。
季灵渠举止端方,轻轻放下手里的茶杯,薄唇开合:有。
一个字骤然让谢涯头皮发麻,既然季灵渠都说有,那就是真的有,回想起自己小时候在电视里看见的那些僵尸,谢涯顿时寒毛直竖,心尖发颤。
不过低级僵尸没有思维,行动僵硬,应该做不出挖坟这种行为。陆芳朝刚才的话,季灵渠也听见了,只是他更倾向于那个老头夸大其词,若是有思维,行为与常人无异的僵尸,他不应该会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人在作祟?装神弄鬼?谢涯歪了歪头思索片刻问道。
或许。季灵渠没有多说。
谢涯盯着他沉吟一会儿,又继续洗碗,陆芳朝倒是突然来了一句:说不定人家不是刨坟,是刚从里面爬出来呢。
外公你好会想。谢涯听着感觉比挖坟还渗人。
季灵渠不动如风,淡定的反驳陆芳朝:没有哪个僵尸爬出来后,还会故意把自己的坟填上。
听到季灵渠这个描述,谢涯忽然忍俊不禁,的确,又不是猫,上完厕所后还会填上。
他的目光下意识去看季灵渠,也不知道季灵渠灵智未开的时候,是不是和普通的猫一样,看着季灵渠这张脸,着实难以想象那个画面。
注意到谢涯的视线,季灵渠长眉低沉,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哈哈哈没什么谢涯找死才会把脑子里想的告诉他。
吃过早饭,季灵渠照例将谢涯送到车站,不过今天他没有回去而是跟着谢涯上了车。
你要出门买什么东西吗?谢涯疑惑的问他。
季灵渠含糊的应了一声,也不说究竟上车做什么,见他不想说,谢涯也没有追问,毕竟季灵渠那么厉害,还能丢不成。
工作日的早班车陆陆续续有人上来,车内越来越拥挤,谢涯看见一个老爷爷杵着拐杖走上来,周围的人全都低着头玩手机或者补觉,没有人注意到老人,谢涯站起身走上前将人扶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老人不好意思的直和他说谢谢,谢涯摆摆手,摸了摸后脑勺笑道:没事,我反正也快到了。
季灵渠本来是坐在他后面,见状掀起眼皮去看他,大概是注意到他的视线,谢涯低头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给你坐。说着季灵渠就要站起来。
谢涯赶紧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正想说不用,没料到司机忽然一个急刹车,他没站稳直接扑进季灵渠怀中。
车内顿时一片哀嚎连天,原本就拥挤的公交车,这下人群更是前后摇晃,还有不少被踩到脚的。
季灵渠的胸膛并不单薄,意外的厚实,他的怀中充满了沁人心脾的清香,令人沉醉,舍不得离开。
你还要靠多久?季灵渠见他一直不起来,耳尖逐渐泛起热意,故作镇定的开口,以至于声音听起来有些冷硬。
谢涯以为自己的冒失惹了季灵渠不快,他比谁都清楚季灵渠有多讨厌和人亲近,抱抱歉。
好像把腰闪到了。谢涯赶紧站直,胡乱撒了个拙劣的谎言。
没想到季灵渠居然信了,他长眉微蹙,伸手放到谢涯的腰上,是这里吗啊?
隔着单薄的衣衫感受到季灵渠手指传来的触感,谢涯的脖子脸颊瞬间像是烧开的水一样,直冒热气,脑子成了一团乱麻,根本不知道季灵渠按到了哪儿,赶忙胡乱点头,对对对,就是这儿。
季灵渠闻言,眉头拧得更紧,仰头去看他,怀疑的问:你确定?
确定,确定就是这儿。谢涯不敢看他,目光游移闪躲。
可你这儿是肾。季灵渠的眼神似乎透出几分怜悯,年纪轻轻肾就不好,自己回去翻翻看从前囤的那些宝物里面有没有补肾的。
谢涯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周围原本一直在偷看他们俩的男男女女们看他的眼神顿时变了。
从车上下来,谢涯还在和季灵渠解释,自己的肾没问题,然而季灵渠一直是一副,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生病没什么可丢人的态度。
你放心,我那里有不少珍贵的药材,肯定能治好你。季灵渠换位思考,自认为体贴的安慰道。
谢涯:
因着这件事,直到季灵渠跟着他走进妖管局,他才骤然意识到不对劲儿,你来妖管局有事要办吗?
身份证明要到期了?
季灵渠还未回答他的问题,梅疏彤便穿着她的酒红色睡裙打着哈欠出现在办公室里,慵懒的模样异常美丽诱-人。
哟,今天上班还带家属来陪呀?
不是的彤姐,他应该是有事要办。谢涯对上梅疏彤眼睛里满满的揶揄,有点臊得慌。
嗯。季灵渠冷淡地点头,从衣兜里拿出一张卡递给谢涯,入职登记。
啊?谢涯怀疑自己的智商不够用了,他怎么听不懂季灵渠说的话?
办公室里的电话铃突然响起,梅疏彤坐在桌子上,随手拿起来,喂
听到对面的声音,她立即站直,一脸严肃的双手捧着电话,态度是前所未有的恭敬:好的,我知道了,没问题,您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好的好的,再见。
这恭逊的模样,谢涯还是第一次在梅疏彤身上看见,以至于他不禁开始猜测起电话那头的人是谁。
刚才上面来电话,说最近会有一位新同事过来,让我们好好接待。梅疏彤放下电话,对谢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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