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苒不敢去看俞静蕾,俞静蕾见她神情闪躲,心头仿佛明白了什么,怒不可遏地冲过去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孟阳雨一脸懵逼,这是什么情况?老谢你怎么会有钟学姐的胸针?
我捡到的。谢涯的视线从胸针移到钟苒通红的脸上,缓缓开口:在俞学姐婚房的床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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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不不是我!我没有杀人!钟苒激动地大喊,手舞足蹈想要试图让在场所有人相信她,她真的不是杀人凶手。
可就连她的男朋友瞿芮,在听到谢涯的话后,也下意识与她拉开一段距离。
钟苒难以置信,嘶吼道:我真的没有杀人!
那你的胸针怎么会在案发现场?丁盛文也不大相信钟苒会是犯人,在他看来钟苒没有那个胆子,更何况她杀掉苟新白,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毕竟苟新白死了,最大的受益人,是俞静蕾,苟新白是富一代,家中没有父母兄弟,也就是说俞静蕾这个新婚妻子是他唯一的财产继承人。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丁盛文看向俞静蕾的视线不由变得意味深长。
我钟苒欲言又止,半晌后挤出一句:我的确去过静蕾他们的婚房,不过我是去找静蕾的,但是当时静蕾不在,新白就让我进去等。
可你刚才说你没有去过静蕾他们房间,前言不搭后语,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裴晓蓉抱着双臂,神情不悦。
大晚上和自己好友的新婚丈夫孤男孤女独处一室,谁知道钟苒安的是什么心,作为俞静蕾的母亲,裴晓蓉自然看不惯钟苒。
阿姨,我真的没有杀人,我我杀掉新白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吗?我说谎只是不想被误会!钟苒无助地看向在场所有人,希望他们当中有一个人能够理解相信一下她。
说的有道理啊,钟学姐和苟先生无冤无仇,杀掉他对她来说没有好处呀。孟阳雨思索着,嘀咕道。
看见终于有人愿意相信自己,钟苒的眼睛逐渐亮起来,对啊,我没理由杀他啊。
扇过钟苒一巴掌后就没再说话的俞静蕾忽然开口,不,你有理由。
钟苒错愕地看着她,静蕾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啊,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俞静蕾脸上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是啊,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起长大,你什么都要抢我的,只要看我过得比你好,你就不舒坦,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她说着,视线滑过丁盛文的脸,丁盛文一梗,摸了摸鼻子,闪躲开她投来的目光。
你今晚哪里是去找我的,分明是去找新白的,别人不知道你的心思,难道我还不知道吗?你就是见不得我过得好,说不定是新白拒绝了你,你恼羞成怒,一气之下趁他不备杀了他呢?
俞静蕾一番话,让在场众人瞠目结舌,孟阳雨小声在谢涯耳边说:我以为她们俩感情很好,没想到居然是塑料姐妹花。
谢涯对此没有发表任何看法,钟学姐,你是几点离开的?
钟苒晃神,对上谢涯冷漠平静的视线,浑身一颤,八八点五十左右。
那时候苟先生还活着吗?谢涯不知何时拿着纸笔在记录,笔尖在雪白的纸上点了几下,留下黑色的印记。
活着的!新白还将我送到了门口。钟苒语速很快,目光牢牢地锁定在谢涯脸上,仿佛谢涯此刻就是她的救世主。
谢涯点点头,我认为钟学姐应该没有说谎,如果她没有要借助药物,很难从正面杀害一个一米八几的成年男性,现场没有挣扎搏斗的痕迹,要么苟先生在凶手面前毫无招架之力,要么就是苟先生毫不防备,很亲近的人。
他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从钟苒身上移到了俞静蕾身上,被这么多双眼睛注视着,俞静蕾毛骨悚然,谢涯你乱说什么?我那么爱新白,我们俩又是新婚,我怎么可能杀他!
俞博飞似乎忍无可忍,一掌拍在桌面上,一派胡言!静蕾怎么是杀人凶手,我看你就是根搅屎棍!
裴晓蓉也面色不善地看向谢涯,一会儿说是钟苒,一会儿又说是静蕾,我看你才最像杀人犯!
丁盛文看见这一幕,端起茶杯遮挡住唇角的笑容,他和谢涯的想法一样,不过他可不会说出来,这不是找骂吗,这个谢涯还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俞母揽着俞静蕾上楼去,俞父跟在后面,显然不想再听谢涯的胡言乱语,俞剑英一脸尴尬,他没敢说,其实他觉得谢涯学长说得很有道理啊,虽然他不认为凶手是自己的姐姐。
外面的暴雨越下越大,时间已经过零点,众人不欢而散,各自回房间,虽然这些人不待见自己,但谢涯还是好心提醒:晚上最好不要落单,找自己信得过的人待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门窗记得锁好。
俞剑英点头,好,谢谢学长,你也是。
嗯,早上见。谢涯心头被一团乌云笼罩,他只能祈祷着所有人能够安然无恙地见到明早的太阳。
老谢,你有头绪了吗?孟阳雨悄悄问他。
谢涯摇摇头,谁都像,谁也都不像。
如果不是凶手伪装得太好,那可能这屋子里就真的藏着第十二个人。
有一双眼睛正躲在暗处,窥视着他们,看他们像是跳梁小丑一样在表演着一出闹剧。
这个猜想,令谢涯顿时头皮发麻,寒毛直竖。
快步走上楼,站在楼梯上,他忽然瞥见走廊上挂着的画像,二楼和三楼分别挂着三幅不同的《绿狗》一共是六幅,夜晚的灯光下,形态各异的绿狗,非但没有如网上所叙述的那样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反倒是透出一丝诡异的阴森,它们仿佛有生命,正安静地注视着房子里发生的一切。
老谢,你站在楼梯上做什么呢?孟阳雨的声音骤然将谢涯没头没尾的胡思乱想打断,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手脚冰凉,一迈腿,脚趾踩在地面上,竟传来一丝冰冻后的麻木感。
两人回到房间,用柜子将门堵死,又仔细检查过窗户,这才躺到床上,他们俩决定开着灯睡觉,实在不是他们俩胆小,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凶手是个疯子无差别杀人怎么办?
俞静蕾的婚房自然是不能再睡,苟新白的尸体还在那里放着,便在二楼客房找了间房间住下,裴晓蓉不放心,晚上留下来守着她。
俞博飞不以为意,认为谢涯在危言耸听,拒绝了俞剑英一起睡的建议,径自回到三楼关上门睡觉。
夜晚再次归于宁静,暴雨冲刷着大地,雨珠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仿佛要穿透玻璃,砸进屋内。
确定俞静蕾睡着后,裴晓蓉蹑手蹑脚起床,披上一件外套打开门往外走去。
确定走廊上万籁俱寂,没有旁人后,她敲开了隔壁的房间门。
晓蓉,你来啦。邢洪滨的脸上露出了笑意,肥头大耳的脸上泛着油光,裴晓蓉眉头紧皱,眼里是难以掩藏的嫌恶。
暴雨冲刷后,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谢涯侧头看见旭日东升,普照整片大地,将昨夜里所有阴暗驱散。
裹着被单的孟阳雨十分心大,不知道何时滚到地上去,这会儿依旧呼呼大睡,没有半点要清醒的迹象。
谢涯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快中午了,他们俩也是睡得挺熟。
一脚将地上的孟阳雨踹起来,两人洗漱后下楼,他们俩是安全了,就是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