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承影尊者刚正不阿,完美无缺,是当世修士之典范,断然做不出如此不堪的举动。
气氛越来越僵,燕容意也越来越困惑。
他连他们口中的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呢!
难道师父和殷勤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燕容意忽而一惊,难道是他魔修的身份暴露了?
不,不会。
燕容意暗自摇头,他从穿越至今,只走了两条剧情,且剧情都和他的身份无关,应该不会暴露。
难道师父和殷勤在说珞瑜?
正当燕容意满腹狐疑无处排解时,凌九深终于开口了:他无事。
殷勤默不作声地从地上起身,将战帖递于凌九深,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燕容意:???
等着听八卦的燕容意一脸茫然。
这就结束了?
好歹多说一句话啊!
他望着殷勤的背影啾啾叫了两声,脑门上忽然出现一只冰凉的大手,毫不留情地将他圆滚滚的身子压进了衣领。
叫什么叫?凌九深琥珀色的眸子垂下来,望着支棱在衣领外的一缕红色羽毛,勾起了唇角,你又不会飞,难道还想追上去?
燕容意:
差点忘了,他现在是只鸟。
学飞的事暂且按下不表,燕容意被凌九深带回洞府后,迈着两只小短腿,在洞府门前徘徊不前。
他担心忘水,也怕真的出事,白霜禁不住打击,和当初的莲雨一样,叛出浮山派。
燕容意心里更多的情绪是不甘心。
他如何甘心?
若是没有《攻略》,若是不走剧情,他如今还在原来的世界里,过着或平凡或精彩的人生。
但是命运偏偏让他来到了这个世界。
起初燕容意置身事外,是因为,他将自己当成一个外人,随时可以抽身,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里。
可随着与剧情中的人物接触日渐变深,他发现,哪怕是《攻略》中未提及的炮火,都是实实在在活在他面前,有血有肉的人。
他们会哭,会笑,会流泪,会崩溃。
他们和他没有任何分别。
小小一团鸾鸟幼崽团在洞府门前,像一小点跳动的火苗。
狂风吹乱了他的羽毛,让他无法站稳,在地上狼狈地打滚,他却一次又一次固执地爬起,望着无尽的风雪,怀着一线希望,静静地等待着。
凌九深坐在蒲团之上,目光古波不惊。
凌九深创立了浮山派,早已有通天之能。
在白霜跪下的刹那,他便已探查到忘水的魂灯熄灭了。
凌九深闭上双眼,无声地叹息。
燕容意的期待,终究
风里忽然传来剑啸。
团在洞府门前的鸾鸟瞬间精神,蹦蹦跳跳地往前挪,可来人却不是他期盼的白霜,而是来猫哭老鼠的珞瑜。
燕容意缓缓停下了脚步,仰起头,望着这位前几日意欲杀他而后快的主角,心里翻江倒海,涌起的全是恨意。
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还为了忘水,为了白霜,为了殷勤,为了
他也不知心中的恨意从何而来,那些冰冷而恐怖的感情在他的血脉里流淌。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不同的声音在燕容意的耳畔炸响,宛若天边的闷雷滚滚。
他们是他曾经熟悉的师弟师妹,是他在修行道路上遇到的挚友,是还是他自己。
火红的鸾鸟痉挛着跌在雪地里,珞瑜诧异地驻足,还没看清红色的羽毛下究竟是何物,天上就劈下了手腕粗的闪电。
轰!
饶是被天道眷顾的主角,遇到天道降雷,也只能暂避锋芒。
而蜷缩在地上的燕容意茫然地仰起头,电光所到之处,皆是熟悉的黑色。
师父。
师父帮他挡下了天雷。
燕容意的瞳孔狠狠一缩,注视着凌九深唇角滚下的细细血线,心中的怒意彻底爆发。
稚嫩的鸾鸟腾空而起,一头扎进了闪电。
容意!凌九深的惊呼淹没在了更多的雷电中。
不是一道闪电,而是无数刺眼的闪电,化身张牙舞爪的巨龙,呼啸着冲下来。
常年被积雪笼罩的浮山派彻底被淡紫色的雷电映亮了,每一位弟子都停下了手中所做之事,惊慌地躲避着天雷。
而距离浮山派千里之外的各大宗门弟子长老,甚至是宗主,都乘坐宝器飞到了半空中,目瞪口呆地望着浮山。
有人喃喃自语:难道是承影尊者飞升了?
又有人反驳:不会。若是凌九深飞升,为何寻不到承影剑的踪影?
那人只好再问:浮山派究竟发生了什么?
无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至于浮山之上
凌九深在燕容意飞出的刹那,腾空而起。
可羽翼赤红的鸾鸟已经在耀眼的光里舒展开了双翼,身形无限延长,隐隐幻化出了人形。
凌九深眼底闪过一丝狂喜,却不想,不过瞬息,人形又缩了回来,化身为鸾鸟,重重地跌落在他的怀里。
小小的鸾鸟长大了,羽翼丰满绚烂,唯独额上长长的青色长羽没有任何改变。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珞瑜压根没看见闪电中一晃而过的人影,只看见了凌九深怀里的鸾鸟,便将漫天电光当做灵兽开智的天劫,不以为意:师父。
凌九深定定地注视着怀里的鸾鸟,恍若未闻。
跪在地上的珞瑜不爽地撇了撇嘴,轻咳一声:师父!
凌九深像是刚发现面前还有一个人,淡漠的眸子转过去,目光锋利如刀。
珞瑜头皮一阵发麻,攥着拳头,咬牙道:师父忘水师弟的魂灯已经熄灭了。
各派将于十日后聚于浮山镇,商议举办诛魔大会之事。
凌九深的唇紧抿着,满心满眼只有怀里的鸾鸟。
珞瑜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却没忘心里去,他起身,跟在承影尊者身后,伸手摸鸾鸟在风中微微颤动的快要拖到地上的尾羽:师父,这是
珞瑜愉悦的调侃戛然而止。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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