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变成了我的猫[重生]》TXT全集下载_16(1 / 2)

“我叫您外公,您却未必肯应声。”顾釉不慌不忙,“您从心底里就没承认我是您的外孙,何必呢。”

季老爷子不怒反笑,再次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道:“好啊,胆子真是不小,真是好教养呢。”

上辈子的顾釉是有教养,哪怕吃了暗亏也得大度地宽容他人,但他早已不是顾岫,他是全新的顾釉。

况且刚刚那几句话算不上冒犯,只不过说出了季老爷子心里的痛处罢了,他要真喊了外公,到时候吃亏丢人的是他。

顾釉这么爱面子,怎么可能给季老爷子这个机会。现如今,表明一次态度就够了,他无意多做解释,信也好不信也罢,总归他不会吃亏。

无视沈秋滢的目光,深深看了一眼几人,转身就走,哪怕季老爷子在后面叫他,训斥他,顾釉也没有停顿一秒。

今天简亭提起住校的事,或许他可以过段时间跟季衡云谈谈,哪怕季衡云是他的亲舅舅,他满十八后也不应该继续待在季家混吃混喝,他是个男人,以后的生活得靠自己。

随着楼上房门猛然关上的巨大声响,季衡云刚刚虽然在走神,却也听清楚了几人的对话,看着沈秋滢有些不悦,“不结婚是我自己的意思,跟釉釉没关系。”

沈秋滢还欲多说,被季老爷子抬手打断,他看着他唯一的儿子,叹了口气,“衡云,我是真的管不了你了,是吗?”

季衡云看着苍老的男人,低声道:“父亲,您回吧。”

简单的几个字便表明了他的态度,季老爷子有些恍惚,沈秋滢呆站在一旁,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

她知道,她和季衡云真的没有可能了。

即使再不甘,最后还是搀扶着季老爷子离开了季家。

顾釉和季衡云再次见面是半个月后,渝桥四中的运动会刚办完,放国庆长假,顾釉和简亭还有薛喻青放学后没有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去吃了一顿火锅。

回来时天已经黑了,顾釉推开门时,客厅没有开灯,伸手不见五指,他摸索着按开墙壁的开关,在昏黄的灯光下,看见了躺在沙发上喝醉的季衡云。

顾釉换好拖鞋,踩着毛茸茸的地毯,没有一丝声响,他轻轻走到楼梯口,回头看了一眼男人,然后上了楼。

临近十二点,顾釉口里发干,拿着水杯下了楼,看到楼下的情景时,脚步停在了楼梯口。

灯没有关,男人昏睡的姿势也没有变。

顾釉一步步走下楼梯,走近后,把水杯放在了桌面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见男人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他皱着眉,推了推他的肩膀,“舅舅,醒醒。”

季衡云呼吸平缓悠长,俨然睡熟了。

现在秋寒露重,一楼客厅没开空调,冷得很,顾釉只穿着一套薄薄的睡衣,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搓了搓胳膊,把空调打开,不死心地试图叫醒醉酒的男人,“舅舅,你醒醒,去楼上睡。”

大约唤了三分钟,季衡云终于有了反应,他皱着眉毛,呓语了几声,才掀开沉重的眼皮,顾釉的模样在他有限的视野里,十分模糊。

待人影清晰后,他晃晃悠悠扶着沙发坐了起来,他试探道:“釉釉?”

顾釉低着眸,看起来很乖巧,“舅舅回房间睡吧。”

季衡云抓住他的手,眼神迷茫,“釉釉?”

顾釉使出吃奶的劲也没有把手腕从季衡云的桎梏中脱离,他拧着眉看向已经醉的一塌糊涂的男人,声音冷淡了不少,“舅舅,回房间睡吧。”

季衡云没动,他只是执拗的握紧了少年的手。

顾釉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下楼还试图叫醒男人,简直是自作自受。

如今不仅没把人弄到楼上去,还把自己给搭上了。

季衡云半阖着眼眸眯了一会,趁顾釉跑神的这一会,将少年拉上了沙发,他抬起头,讶然地望着他,恰好将男人眼中的□□看得一清二楚。

“你……”顾釉被彻底吓到了,下意识地,他使劲挣脱着手上的力道,努力往后缩着身子。

在季衡云眼里,这些都是小打小闹,任由少年在沙发上动来动去。

最后被人闹得一身火,他忍不住将少年压在了沙发上,酒气和烟味洒在脸上,顾釉闭上眼睛,声音颤抖着,“舅舅,你要干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害怕,这么害怕季衡云。

季衡云的粗粝的指尖摩擦着少年白皙光滑的皮肤,低声呢喃,“我记得,你前不久满十八岁了,是吗?”

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炸在耳边,把顾釉的所有动作都定住了,他机械性地扭了扭头,倏地睁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季衡云低笑几声,手指不安分地在少年的侧脸上滑动,低沉性感的声音能让人麻了半边身子,顾釉却觉得骨子里发冷,坠入冰窖。

“舅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念头,或许早就有了,是我太懦弱,不敢去喜欢你。”

顾釉愣道,“你是说早就有了?”

季衡云嘴角勾了一下,眼神发软,“是的,早就喜欢你了。”

他低下头,下巴枕在少年的额头上,轻轻道:“釉釉,我们在一起吧。”

猫崽迈着轻盈的步伐下了楼,来看看许久未归的主人,结果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它跳到不远处的沙发上,正好看见两人的姿势。

如同被雷劈了一样,直接卡住了。

顾釉眼眶发红,却不是为自己。

顾釉太悲哀了,活着的时候得不到一个关心眼神,一句在意的话,为了那可悲的感情,压垮了自尊失去了生命。

他为季衡云打开了世界的门,最后却被季衡云给踢了出去。

他伸出手攥着男人得衬衫,迎上男人得双眼,声音沉痛,“季衡云,你不配。”

顾釉活着的时候你就不配,死了更不配。

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季衡云瞳孔一缩,立即问道:“釉釉,你不喜欢舅舅了吗?”

顾釉摇头,他说:“季衡云,喜欢你的顾釉已经死了。”

活着的是顾岫,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的顾岫。

作者有话要说:“只有等失去了才知道后悔,知道珍惜。”这句话永远在理。

第41章041

顾釉说完这句话就被抱住了,他听见男人在他耳边低低地说着对不起,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灼热的气息扑在脖颈处,带着浓浓的酒气。

顾釉愣了一会神,很快伸出胳膊抵制季衡云的再一次靠近,动作间全是排斥,“季衡云,你放开我。”

旁边看完全程的猫崽子蔚蓝色的眼睛都变红了,恨不得上去给他一爪,听到少年那一句话,仿佛一个信号一般。

接着,顾釉听到了男人的低叫声,夹杂着痛苦,他歪头一看,正和与小猫蓝色的眼睛对上,心里莫名有些羞耻。

按在顾釉肩膀上的手背立即出现几道细线,由里到外渗出血珠,趁着季衡云迟钝的几秒钟,顾釉从他胳膊下溜了出来。

看了一眼欲要站起来的男人,他抱起桌子上的毛团,往门外跑去。

听到身后男人的喊声,脚下的步伐不禁跑得更快了。

季衡云脑袋昏沉,一抬起头有种失重感,他的手背又痛又痒,扶着沙发想要站起来,结果脚下一滑,人立即倒在了沙发上,晕了过去。

顾釉一口气跑了很远,没听到身后追来的声音,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夜空只有几颗星星闪烁,他只能听到飒飒的风声在耳边擦过,粗重的呼吸声。

以及快要蹦出胸口的心跳声。

他猛的停下脚步,前方仿佛是一望无尽的黑,要把他给吞噬,看不见一丝光亮。

怀里的毛团挣扎着,叫了几声,把顾釉拉回了神。他低下头,下巴抵在毛茸茸的脑袋上,许久,叹息一声,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谢谢你,救了我。”

“喵呜……”

借着微弱的星光,走到马路边的冬青树下,腿跑得有些发酸,一直在打颤。不断吹过的冷风擦过luo露在外的皮肤,顾釉打了个哆嗦,狠狠抱紧了怀里唯一的热源,然后蹲了下来。

有些茫然地看着远处,他现在已经没有理由再留在季家了,他和季衡云虽不像其他舅甥那样亲密,却也相安无事,本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没想到今晚会出这样的事。

离开了季家,以后的生活只能靠他自己,他看了看自己唯一带出来的猫和身上穿的睡衣,苦笑几声。

恐怕今晚要睡在路边。

怀里的毛团又热又暖,一人一猫互相汲取着为数不多的温暖,在寒冷的夜里,竟有些温馨。

浓浓的疲倦侵袭了顾釉的大脑,眼皮开始打架,他靠在了树上,一阵风吹过,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困乏也被吹干净了。

怀里的猫十分着急,正在天人交战,他既不想暴露身份也不想少年露宿街头,偏偏这个时候,他自诩聪明的脑袋没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顾釉实在太困了。

哪怕吹着冷冽的风,也想就这样睡过去。

简亭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般从少年怀里跳了出去,怀里的热源消失,变成了空空的风,顾釉一个激灵,撑起困倦的眼皮,朦胧夜色中,他看见一个人朝他走来。

“顾釉?”简亭看见已经迷迷糊糊的人,心里焦急万分,恨自己纠结这么久。他扶起少年,将身上的外套披在了他身上,把人紧紧包住,“我带你去我家,别睡。”

走了几步,顾釉扭了扭头,看清来人的脸,疑惑道:“简亭?”

他的大脑还有些混乱,竟分不清眼前是梦境还是现实,只因简亭出现的太巧也太诡异了。

跑出来时连手机都没带,根本没办法联系到简亭,难道这真是一场梦?

这一刻,他的心里忽然空了一块,被灌进冷冷的风,整个人都凉了。

“是我。”

“你怎么在这?”

简亭让两人靠的更近了些,摸着他滚烫的额头,眉心拧着,“别说这些了,我带你去医院,你好像有点发烧。”

顾釉眼神扫过四周,抬头看着他,“你看见我的猫没?”

简亭身体一顿,扶着他往前走,“没有。”

顾釉看了眼身后的方向,难道小猫回到季家了吗?又一阵失落袭向心头,少年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情绪。

也好,以后待在他身边说不定连饭都吃不饱。

这个时间肯营业的出租车不多,简亭当机立断掏出手机,给薄其煊打了个电话。电话不厌其烦地响了三遍,薄其煊才烦躁地接了电话,语气特别冲,“谁啊,大半夜的打电话,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是我。”

“嗯?”几秒后,薄其煊听出声音的主人是谁,他直起身子,靠了在床上,又看了眼手机上方的时间,懒散道:“这么晚了,简大少爷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别贫了,我找你有事。”简亭说。

“啥事啊?”薄其煊打了个哈欠,困得眼睛差点睁不开了,“赶紧说啊,我还要睡觉呢。”

“你来XX街西路口一趟。”

薄其煊闭着眼睛道:“大半夜的你让我去那干什么?”

“来接我们。”

薄其煊立即睁开了眼,他咽了口唾沫,满怀期待道:“除了你还有谁啊?”

简亭看了看肩膀上已经睡过去的人,叹了口气,“顾釉。”

薄其煊有些失望却又觉得是意料之中,毕竟这么晚了,简亭身边除了顾釉还真挑不到合适的人。

“他怎么了?”

“他发烧了,你赶快开车过来,接我们去医院一趟。”

薄其煊纳闷地嘟囔着,“他怎么发烧的啊?”

简亭额头青筋直跳。

薄其煊越想越奇怪,他直接坐了起来,有种身在迷雾的感觉,问道:“我记得季家就在XX街附近吧,你不把顾釉交给他舅舅,你逞什么能要送人去医院啊?”

简亭头一次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薄其煊这人的问题太多了,被他一连串的发问,整个人头都大了。

“你别问这么多了,赶快过来。”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薄其煊听着嘟嘟的声音,瞪大了眼睛,简亭居然敢挂他电话,有他这么求人帮忙的吗?

态度恶劣!

简亭扶着顾釉往前面路口走去,没过多久,薄其煊的车到了。车窗降下,露出他那张黑了的脸,“上车。”

他是生气简亭挂他电话,不过他这人很有原则,不会因一时冲动耽误了事,尤其是在顾釉的事上,他可不会自恋的觉得他比顾釉重要。

上车时,顾釉忽然醒了,他的眼睛很亮,倔强地说不去医院,至于原因他纠结了一下,还是闭上了嘴。薄其煊扫了一眼面色正常的简亭,识趣地没有多问。

简亭见他态度坚持,心中有些发闷,但还是让薄其煊车头调转方向,往他家的地方开去。

顾釉松了口气,心中惴惴。

他没有再睡,脸颊贴在冰冷的玻璃上,窗外夜色如同浓墨,暖色的车灯打在前方,照出一条路。

来来往往的树木上层被涂成一团团黑,看起来比天空的颜色要浓重一些。

车子越往前走,这条路越是熟悉,等看到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别墅区,眼皮一跳,他坐直身子,迷迷糊糊的脑子瞬间清醒许多。

记忆的阀门就此打开,顾釉看着身旁闭上眼睛的简亭,心中惊疑不定。

刚刚路过的别墅区正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顾家,而现在车子走的这条路,正是通往游家的方向。

游家,游匪。

十几年前,A市发展还算可以,这块区域有不少楼房,住的都是家世优渥的富贵人家,顾家和游家只隔了一条街道,附近几个孩子经常约在一起玩。

游匪并不是A市人,但他的母亲是。

母亲去世后,跟随父亲回国拜祭,并照顾孤身一人,身体不好的外婆。

小时候的顾岫性格冷淡,不喜与人接近,看起来挺高傲的一个小少爷,却是这块儿出了名的“路见不平一声吼”。

而游匪,正是他路见不平招来的人。

即使顾岫冷着张脸不让他靠近,但游匪仍然执着,执着地说:顾岫,我要和你做朋友。

顾釉看着身边已经隐隐醒来的人,那张脸莫名其妙的熟悉之处让他心惊,还有那点红痣,当初为什么会觉得似曾相识呢?

“你什么时候搬来的?”车停下后,简亭已经睁开了眼,恰在此时,顾釉盯着他的侧脸,问出了口。

简亭仿佛没有察觉出顾釉眼神的不对劲,他眼睛弯了一下,胳膊一伸,替他打开了车门,“你是指这里吗?”

两人靠得很近,彼此间呼吸交缠,顾釉被他的眼神烫了一下,不自在的扭过了头,那个暑假过后,他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了。

简亭无声地笑了一下,灼热的目光落在少年红透的耳尖上,坐回了原位,“进去说吧,外面冷。”

顾釉像个毛躁的小孩,手脚慌乱地推开车门下了车,简亭跟在他后面,站在门口等了很久的薄其煊一脸幽怨,“你们好慢。”

gu903();简亭心情不错,没和他计较,拿出钥匙打开门,回头对薄其煊道:“把你家的家庭医生叫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