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态度落在厚颜无耻的温亮正眼里,就相当于是默认了,于是便道:“我也不要求多,你怎么样也得叫顾寒除了你母亲之外的股份,再给我这个身为父亲的一点财产房产什么的,你要想想,你和他结婚,他连彩礼都没有给我,这有点说不过去了,我养你养这么大.......”
温语竹伸出手,靠着墙打断温亮正的话,“行,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今天一次性说完,过期不候。”
温亮正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乐极,“你说的啊!我有什么要求都满足我!”
温语竹“嗯哼”了声,温亮正却等不及了,立刻开口道:“那我可说了,我也不要求什么了,第一,顾寒娶你的彩礼要给到我手上,第二,你弟弟立刻马上放了!”
这才是温亮正的真正目的,顾寒的彩礼也只不过是个顺带提起的,像温亮正这种人,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温语竹没有吱声,默默的看了眼温亮正,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你弟弟还小,不懂事,”温亮正嘿嘿笑着打商量,“我们都是一家人,他是你的亲弟弟,之前他做了什么事你也不要往心里去,虽然说他害的你住院了,但是你现在不是还好好的,所以我就寻思着,你能不能和顾寒商量一下,把你弟弟给放了。”
听见自己的亲生父亲这么替一个伤害她的人辩解,温语竹说不上难受,俨然已经成了习惯,她的身体被温圣害的很难再怀孕,如今,又因为他而住院,包括之前母亲离世之后,温圣和小三搬进家里,对她明里暗里的一些欺负,温亮正的态度从来都没有含糊,每一次都是站在温圣和小三的角度想问题。
俨然已经把他还有一个女儿这回事给忘的一干二净,从来没有站在她的角度帮忙想过问题,包括这次,如若不是温圣被抓了,温亮正是肯定不会找上门来的。
温语竹有些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旋即淡淡道:“你说的这些,我一个都帮不上。”
温亮正愣了好一会儿,旋即怒道:“那你什么意思,你刚刚不是还叫我说!”
“我是叫你说没错啊,”温语竹勾唇一笑,语气听上去闲散舒适,显然对温亮正此刻的怒意感到满足,“但是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这些你都要去问顾寒,钱是顾寒的,给彩礼也是顾寒给,温圣不单单是害了我,还伤害了顾寒,所以,就算是我答应了你,顾寒也不一定会同意,况且......”
温亮正:“况且什么!”
“况且我本来也不想答应你!”
“你!”温亮正气急,指着脸上带笑的温语竹你了好半晌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被戏耍过后的怒火渐渐的加深,他不顾一切的往前走,一边走一边道:“我不管你,你今天必须和我去一趟警局叫他们放了你弟弟,就说你们那天在玩闹,你弟弟不能坐牢,他要是坐牢,我们温家就真的毁了!”
几乎是刚刚触上温语竹的手那瞬间,温亮正就被一股力往后一扯,力道很大,几乎快把他的手捏断,他整个人吓得脸色一白,抬起头一看,顾寒阴沉的脸映入在眼帘。
“想死?”顾寒眼眸阴鸷,语气冷冽,浑身上下的寒气将温亮正吓得瑟瑟发抖,他就垂眸盯着他,完全不给温亮正半点退让回避的机会。
“温亮正?”顾寒面无表情,捏着他的手却愈发的收紧,“你胆子和温圣一样大,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动手,活得不耐烦了?”
温亮正哪里知道顾寒会半路折回,他明明是亲眼看着顾寒走掉了之后才进来,他蹲了一天,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时候,却没想到,竟然还是被顾寒给抓了个现行。
温亮正不蠢,反倒小心机多,他敢惹温语竹,但是顾寒他是真的不敢去碰,看看温圣的后果就知道,他担心自己也这个下场。
而且在他眼里,温语竹和顾寒就是合同婚姻,哪里有那么多的感情纠葛,顾寒又和沈董有恩怨,应该会对沈董安排的女人感到厌烦,所以他敢来找温语竹。
可是却没想到......
温亮正咽咽口水,他强壮镇定的笑了笑,然后企图打商量,道:“顾总......”
“想要彩礼?”顾寒低低的呵笑了声,“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配当人父吗。”
温亮正刚才嚣张的态度完全焉了,像是耗子遇见了猫,企图把自己的手从顾寒的手中挣脱开来,却发现怎么都挣脱不掉,反倒被顾寒愈发用力的抓紧,他疼的叫唤了几声,冷不丁的又听见顾寒沉声道:“温圣这件事,罪肯定是少不了,你要是想和他一起进去,你就继续来这里,但是你要知道,要是再让我看见你一次,我看一次温圣身上的罪名便会加上一道,我说到做到,你可以试试。”
说完,他一把甩开温亮正的手,旋即把粥放在桌面上,眸光阴暗道:“还不快滚?”
温亮正哪里还敢耽搁,二话不敢说,夹着尾巴就赶紧跑出去了。
顾寒的视线从门口收回,移到了温语竹的身上,当看见她手上握着的手机上面有个通话记录是没有备注时,眼眸都温柔了些许,原因无他,这个手机号码是他的。
哪怕没有备注,她在出事的第一时间里,也是立刻打了电话给他,他很少像现在这个小孩子事事都要做对比的样子,但是她现在很想问温语竹,在她心里,是不是他已经能够取代祁远的位置了......
温亮正的出现让温语竹睡意全无,她喝了几口顾寒买的粥,然后安安静静的等着时间去找温圣,只是心中难免会有些纠结,比如刚刚的那通电话。
她是无意识的拨打的,可是偏偏,她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顾寒......
温语竹觉得,可能是最近被顾寒救得次数太多了,以至于总是觉得他能保护她,就好像以前一样,总觉得他开口答应她在一起,他们就能永远一辈子一样。
她抿了抿唇,默默的把手机号码添上了备注
——顾寒。
这样就不会特别了。
像是猫伸出爪子探试世界,但终究还是不敢,缩回了手。
她不想再摔一次,在同一个地方......
去见温圣的路上,顾寒和她交代了一下警局里面的见面时间,当得知有半个小时时,她淡淡道:“我看他十分钟都嫌多。”要不是有个问题想要问,她绝对不会见温圣。
温语竹这么想着的时候,顾寒的车已经停在了监狱门口,她下车,在狱警的带领下走到了会面室,顾寒站在门口,自觉地没有进去,身边站了两个狱警。
温圣一看见温语竹就像是看见了什么情绪激动剂,整个人瞬间从安静到癫狂,心有不甘的模样让温语竹嘴角的笑都加深了不少,她慢悠悠的往前走,然后坐在他面前的那张凳子上,嘴角一勾,低声嘲讽道:“温圣,看,你第二次想杀我,可我还是没死成。”
“你看,老天都在保我。”
看着他怒红的脸,温语竹嘴角的笑意更深,云淡风轻,和他此刻的狼狈形成了极大的差别。
她问他:“气么?”
作者有话要说:回家回家回家!!婚后生活婚后生活!!!
你们放心,祁远我不会忘掉的,他的出现会揭开分手内幕。
前三十红包!
第34章你母亲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监狱里很安静,偶尔有狱警走上走下的声音,钥匙挂在腰上随着脚步响起清脆的碰撞声,时不时的有人往这边看了眼,隔着透明的玻璃可以看见里面坐着一男一女。
男人的脸上显然带着怒气,反观女人倒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两个对比的太明显,让狱警不觉停下了脚步,生怕男人会忍不住对那个女人动手。
温语竹看着气急败坏的温圣,嘴角讥笑渐深,她懒洋洋的靠坐在凳子上,气定神闲的模样让站在外面的顾寒尽收眼底,他眉眼低垂,目光稍许有些柔和。
若不是有狱警在,温圣定然会让上前和温语竹拼个你死我活,但是他现在双手被手套拴着,双脚也套着枷锁,根本不是他想怎么动就怎么动得,他目光看着温语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极力克制着怒意,道:“你有话快说,我没时间和你闲聊,也没时间看你这张脸。”
温语竹笑容渐深,淡淡道:“不好意思,你的想法正好和我的撞上,我也不想看见你这张脸,让我恶心!”
温圣咬牙切齿,手上的青筋逼出了好几根,怒意盎然。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温语竹看着温圣道:“那年在国外的时候,我新找了一个住宿的地方,那时候天天有人过来骚扰我,问我是不是专门接客的,这些是不是你的主意。”
说不上来为什么想要知道这个答案,或许是这几年来都没有联系的姐弟两个人一见面就拼个你死我活,携带木仓是犯法的,而温圣因为携带木仓又是偷渡而来,所以这次的判刑绝对不会手软。
温语竹当然不会是心疼,只是想在最后的时候,问一下,自己这个同父异母有血缘关系的弟弟真的就这么恨不得她死吗,国外的那次骚扰和无缘无故被人当成妓.女,还有明知道犯法却还携带木仓回国,就为了杀了她,她到底是想知道的,知道为什么自己能这么招他恨。
温圣没想到温语竹会这么问,他睨了她一眼,然后语气讥讽道:“怎么,你现在才知道那些人都是我叫的?”
温语竹多少猜到了答案,她道:“说说吧,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想弄死我,在外国的时候也是,虽然没见面,但是我的麻烦事不断,还有,那次机场上你踹我的时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看准了我的肚子踹的,高兴吗,医生说我以后很难怀孕了,你知道很难的意思吗,就是几乎不能怀了!”
温语竹猜的都猜到了点子上,温圣也不是敢做不敢当的孬种,他将手放在桌面上,手套响起哗啦声,在安静的牢房里显得异常的突兀,紧接着他的声音响起,道:“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想弄死你啊?”
他笑,没等温语竹回答,无赖至极的回答,“没为什么,就是单纯的想弄死你。"
过了一会儿,她没说话,温圣也沉默着加了一句话,“你妈以前容不下我和我妈,所以我们只能躲着,不能让别人发现我们的存在,我妈甚至偷偷的生下我,直到后来才认祖归宗,这几年受的苦你怎么知道。”
温语竹觉得温圣的三观简直刷新了她的三观,她不可置信的笑了笑,道:“温圣,你要想想,你的母亲没有权利生下你,你的母亲是个小三,她破坏了别人的家庭就是一个罪了,更别提偷偷生下你这件事了,你要想,这件事,根本不是我母亲的错!”
温语竹在最后的一刻还企图和温圣讲道理,将他扭曲了的三观往回拉。
可惜温圣丝毫不领情,非但不领情,甚至还讥笑道:“怪就怪你妈妈没有容人的心和度量,说这么多都没用,现在我也如你所愿入狱了,你也少来看我的笑话,我是死是活都不关你事。”
温圣这个人的性格有些奇怪,认定了的事无论别人说的再有道理如何开解他,他都会当别人说的是废话,继续自己的观念,就相当于他当然知道小三是不好的,他的母亲根本不能生下他来,但是他就是不愿意去承认这个错误,所以当人有心掩盖一个错误的时候,就会连续犯着一连串的错误,去掩盖另一个。
温语竹没什么好说的了,她今天来也不是大发善心的让顾寒给温圣减刑,他该是什么罪就受什么罪,她不会对一个对自己下了死手的人心软。
但今天她来了,主要目的也是问问国外的那几年是不是都是他在搞鬼,她明知道答案,却还想要他的承认,仿佛这样,哪天温圣的死讯传来,她能让自己的心更加的好过些。
她没什么话想说的了,正欲站起身往外走,温圣却忽然喊了她一声,“温语竹。”
温语竹一顿,站在原地,头转过来,看着温圣,不解的道:“怎么了?”
“看你过来看我的份上,我和你说件事,”温圣道:“你知道你母亲怎么死的吗?”
温语竹蹙眉,眸光紧紧的盯着温圣,他却笑,到最后了,也没行善,反倒还给温语竹添了堵,他淡笑道:“你回去好好查一查,没记错的话,你可以找到家里的老佣人问问,那天你母亲喝的水里,到底加了什么。”
他顿了顿,笑道:“不过比起里面加了什么,我更建议你问问那杯水是谁给的。”
“慢走,我就不送了,”温圣笑,他生得好,眉眼间和温语竹有几分相似,那双桃花眼里没有一点点罪犯的懊恼和悔恨,有的只是洒脱。
温语竹出来的时候,外头已经下了小雪,没有上午时候的阳光,她像是魂出窍了,木讷的往前走,顾寒出来就看见这幕,刚才他去和律师沟通了下,温圣不出错的话,十有八九就是死刑了。
眼看着雪一直落在她的肩上,顾寒眉心微微一蹙,长腿一迈追上她,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头上,低声呵斥道:“说了什么气你的话,让你这么不顾自己的身体,要是再犯肺炎了怎么办?”
温语竹看了眼顾寒,他头发上还有一点点雪,将他那几根白发遮挡住,她抿了抿唇,倏地轻声道:“顾寒,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很重要。”
她如今能找的,也只有顾寒了,其他人,她信不过,也不会像顾寒一样帮她。
顾寒蹙眉,眼瞧着披在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水沾得有点儿湿,他几乎是在她开口的那一刻,便立刻应允道:“好,我答应你。”
连什么事都没问,他便一口应了下来,温语竹不免觉得他这是在敷衍,于是义正言辞的道:“顾寒你听我说——”
“别说了,”顾寒垂眸看着她,肩上的衣服已经被水沾得有些湿,他却无暇顾及自己,满眼都是披在温语竹身上的那件衣服快湿了,等会儿会让她着凉,难受的还是自己,他顿了顿,道:“我答应你,你也答应我一件同等重要的事,可以吗?”
温语竹不解得看着他,顾寒道:“答应我,先上车,别站在这给风吹可以吗?”
这就是他所说的同等重要的事,温语竹竟一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任由顾寒牵着她往前走,车门打开,她坐在副驾驶,一上车顾寒就开了足够得暖气,然后从车柜里拿出了一条毛巾,伸出手盖在温语竹的小脑袋上,轻而慢的擦拭着。
他的手上带着淡淡的香味,指腹有些微冷,时不时的刮过温语竹的玉颈让她整个人都有些僵硬,她素来敏感,以前随随便便一碰就能够红了一大片皮肤,其中多少有几分害羞的成分在,如今也依旧这样,他竟有些想笑,逗弄她的心思又跟着起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