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抱对了大腿[穿书] 金推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0(2 / 2)

“唐姑娘肤白细嫩,淡色口脂点缀婉约,深色口脂也别有风味。”

唐依脑袋上全是问号。

她发现这对姐弟仿佛是跟自己杠上了,全程较着劲和她对话,程度简直达到了攀比的境界。并且不约而同地忽略了在一旁的男主,默契十足地谁也没和祁沉星说话。

这……这是什么新型的姐弟亲情表现方式吗?

唐依还真猜对了。

由于在表姐面前说了违心的“示爱”,导致温颜现在一看到祁沉星就不自在,他迫不及待地想摆脱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便一直主动和唐依交流——虽然他现在外在形象是女性,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个男性啊!

宁馨兰不通晓内情,看见温颜这幅举动,只觉得是表妹为自己着想,势要从方方面面切断与祁沉星的可能。宁馨兰心内触动,暗下决心要与表妹共进退,绝不打破她们方才的约定。

于是,她压抑着心中的情绪,也选择性忽视了祁沉星,只管找唐依攀谈。

唐依处在两人包围中,忍不住用困惑的眼光朝男主投去艰难一瞥:没错啊!仍然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这种气氛诡异到几乎是拿祁沉星祭天,唐依数次试图中和,每每她和祁沉星说话,另外两个人就会自动安静下来。

唐依彻底看不懂了:

你们这对表姐弟是怎么回事!?

在心上人面前表演欲擒故纵吗?这擒的是祁沉星吗?这擒的是我!

悬空酒馆名不虚传,从高处往下俯瞰全城夜景,以仙子树的景色最为动人,树身银白飘渺,枝叶点缀亮色,微风拂动时交错闪烁,若星辰摇曳。往外延展,城中多处机关转换变化,稍错心神便是另一番风景,妙不可言。

落座不久,温颜收到府中传信,还未展开信件他的脸色就变了:“我有急事,表姐,麻烦你招待他们。”

宁馨兰见他行色匆匆,猜到了什么,没有多劝:“我知晓了。”

唐依都没来得及开口,抬眸就见温颜直接从楼上跳了下去,吓了一跳:“温姑娘——”

“她没事。”

宁馨兰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彷佛怕她跟着温颜往下跳。

与此同时,喝着茶的祁沉星伸手拉住了唐依的另一只手。

唐依原本紧张的情绪瞬间被打乱了:“……”

祁沉星的动作就如条件反射,抓稳了唐依的手臂、确定她没有要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后,便轻松地放开了,神色如常地继续品茶。将一个面冷心热的雕塑形象贯彻到底。

宁馨兰无法克制地多看了几眼,忍住心中酸涩,拉着唐依坐下来,道:“阿颜只是有些急事去处理,唐姑娘不必担心,她有分寸的。”

唐依缓过神,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抱歉,我看他突然跳下去……一时忘了他是位修者。”

宁馨兰柔柔地微笑起来:“唐姑娘从前在俗世,一时难以转变也是人之常情。再说了,你是担心阿颜,这有什么?”

唐依:“嗯、是。”

表姐,温颜已经走了,你别这样。

这场“攀比”在温颜走后没有落下帷幕,留下来的唯一选手宁馨兰打定主意不和祁沉星对话,全程对唐依和颜悦色,态度温暖可亲,硬生生让男主在这场三个人的电影中失去了姓名。

回程路上,唐依时不时打量祁沉星,内心充满了对这世界变化太快的迷茫,她实在是理解不了这对表姐弟的操作,不论是从哪个角度她都想不通这是什么符合逻辑的新型套路。

唐依发现,即便是被冷落了一路,祁沉星都没有半点不快,姿态从容优雅,每每她望过去,还能清楚看到他舒展的眉眼,面上满是松快明净之意。

“……”

这等开阔大度的胸怀,这样宠辱不惊的素养。

男主不愧是男主这句话,我都已经说倦了。

宁馨兰将他们二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心中酸涩难当。

她原本觉得自己和阿颜互相为了对方退让,却白白便宜了唐依,实在是有些不甘,但这一路走来,她终于肯承认,祁沉星只对唐依是不一样的。

祁沉星对她们二人的冷眼毫不在意,无动于衷。只要唐依的目光扫过去,祁沉星身上那股天然的冷意都会悄无声息地融化,并且,他总能在第一时间对唐依的任何动作做出最快反应。就像上次在流觞台,他的注意力永远都分了一部分在唐依身上。

罢了。

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唐依最后望过去的一眼被祁沉星捕捉,她心虚地飞快移开视线,没见到祁沉星微微软和的眸色,以及眼底浮现的清淡笑意。

“唐姑娘回去后早些休息,莫要熬夜练剑。”

祁沉星的声音乘着夜风落在耳畔,平添几分疏朗。

唐依一囧,肯定不能说是我听了你被diss一下午的后遗症,乖觉地道:“是,我今晚早睡。”

宁馨兰在旁一语不发。

进了府门,将要分道扬镳时,唐依喊她:“宁姑娘,我观你右手食指似有不适,回去可要记得泡一泡温水,抹些药才好。”

宁馨兰转身的动作停下,略有诧异地侧首来看她,右手食指下意识地动了动,她嘴唇微动,似乎立马就要说些什么,但是没有。她随后转过身来,变为完全正对唐依的样子,垂首简单示意,道:“应当是练习时过度了些,多谢唐姑娘提醒。今夜露重,唐姑娘回去后可以让下人煮碗姜奶,喝了再睡。”

唐依应:“好。”

这趟堪称开局黑脸、各怀心思的外出,在结束时蓦然多了几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和谐。就好像原本是漆黑的道路上,有人踮着脚去点了一盏灯,于是随后走过来的人,对着这个主动付出的人,露出了感激的笑容,释放出了同样的善意。

唐依和祁沉星的院子都在西侧,有段路同行。

二人没有持续地交谈,绕过假山时,在过分的寂静中听到了婢女们的交谈:

“……方才我见到小姐,额头都被砸伤了,还不许人告诉城主,真是可怜。”

“夫人这病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哎。回回发病只要小姐去见,每次又都打伤小姐,我看了都心疼,夫人难道不会难过吗?”

“小姐孝心,明知道要带着伤出来,还每次都去见夫人。”

“嘘,这话以后别说了。小姐虽然受伤,但是不许别人议论夫人的,要是让她听见,肯定要被轰出府去。”

“不说了不说了,待会儿我们打花绳玩。”

……

交谈声逐渐远去。

不小心听到了城主府秘辛的唐依和祁沉星:“……”

双双陷入了沉默。

他俩真心没有一点想要偷听的意思,甚至于在听到不远处有交谈声时,都没有停下相应的步伐,将不想听这个念头表现得明明白白,仅仅是因为没有合适的话题才没有开口说话,偏偏这几个婢女应当是府中的中下等,身上没有一点修炼的底子,压根没察觉到有人经过。

——这么没有警惕心就不要随便在外议论别人啊!

从今天在外的体验来看,天工城的人并不知道城主夫人得了病,府中有这样的情况,这明显就是一桩府内秘辛,偏偏被几个侍女随口议论曝光。

唐依对这段剧情没有半点印象,她确定自己没看过,或许跟温颜突然变成男性的身份一样,是在原著后半部分才会讲到。

窒息,它围绕着我。

唐依低声清了清嗓子,不无尴尬地说:“下次,我们还是随便说点什么吧?”

否则架不住憨批她就是要泄密啊!

祁沉星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静内敛,情绪很淡:“如果故意开口,很大可能会被认为是在出声警告,也就是变相承认自己知道了什么。”

唐依:“……说的也是。”

两人并肩而行,距离规矩,动作间却莫名有种融洽感。投落在地上的影子被烛光拉长、交叠,随着步伐时远时近地触碰,远远望去便是一对亲密无间的璧人。

上元真人抬眼望到的便是此景,眉心不由得跳了跳,数百年来都甚少出现的忧愁浮上心间,他开口,沉肃地喊:“沉星,你随我过来。”

祁沉星礼数周全,本要行礼,听见这句话,止住了动作:“是。”

唐依直觉不妙。

这场景真像是课后留堂训话,还是要叫家长的那种。

她默默地朝祁沉星比了个手势,让他小心些。

祁沉星对她轻轻眨眼。

这点小动作,自然瞒不过高了几级的上元真人。

上元真人:“……”

哎。

你们年轻人哟。

祁沉星随上元真人走进书房,行了礼:“师父。”

上元真人望了他好一会儿,眉心纠结不可尽述,半晌,才问:“沉星啊,你到底是喜欢哪个丫头啊?”

祁沉星:“?”

饶是祁沉星这种思维敏捷的人,都被这个问题震住了一瞬:“师父为何如此问?”

“哎,这个……”

上元真人老神在在地叹了口气,从表情到态度,无一不体现出他本人当下的有口难言,“我看着,你似乎是对唐姑娘有点意思,但是……怎么又说是对阿颜那丫头有点意思了呢?”

祁沉星:“……?”

这个“怎么又说是”,是谁说的?

上元真人这么吞吞吐吐地说着,自己倒先不好意思起来,他活了几百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偏偏就是一颗心专注修道,在感情这类事上全然是个门外汉,没有经验,也自认没什么指点权。此刻,不过是凭着一腔做师父的心,对这唯一的徒弟,磕磕绊绊地给点人生建议。

“沉星啊,你既走上了修道一途,又是难得的天资聪颖,万不可耽于情爱……也不是不让你喜爱别家姑娘,只是,这最好是专注一人,既不耽误,又和和美美。”上元真人不大适应这样的对话,连说话风格都和平时的威严稳重相去甚远,“玉衡派的求问和尚,就是三心二意,又优柔寡断,几位相好当着他的面打了起来,他还做不出决定。最后,这几位相好越想越亏,就联合起来把求问和尚揍了一顿,绑上玉衡派,痛斥数十条罪状,一并大骂玉衡派不会教弟子,这件事一度都传到俗世去了。”

祁沉星:“……”

上元真人的外表和语气都十分符合一位老学究的形象,尤其是他愁眉紧锁的样子,特别想是下一秒就能抽出戒尺来教训不听话的学生。

现在,他就顶着这样一副形象,对身为弟子的祁沉星说出了这番话。

这感觉不能细品,越品越美妙。

就在这份美妙之中,祁沉星的智慧还是顽强地发挥了作用:

那日师父让他和宁馨兰切磋,之后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今日突然来敲打,应当是为了厅上那一遭,但那时师父并不在现场,只能是温城主转述。

特意转述,还能造成这种误会的……温城主是觉得他和温颜有什么?或者还顺带提了宁馨兰?

思索完毕,祁沉星保持着听训的状态,脑袋微低,眼睫垂下:“谨听师父教诲,沉星心中确有一人,必不会三心二意,只现在说出恐有损女儿家清誉,请恕弟子暂时不能言明。”

这话说出来就相当于在师父眼前先预定了位置,俗世说亲有父母之命,修真界结道侣有师父之言,祁沉星相当于提前告诉上元真人,他确实有喜欢的人,就是现在还没确定下来,说出去怕对女孩子名声不好,以后确定了,必定要告诉师父的。

态度之郑重,无可挑剔。

上元真人也听出来了,这是说的唐依。

但凡是说另外的那两位姑娘,背后都有着一座城池,不是单提到他这位师父就行,还得顺带提一提和另外两城的关系。

上元真人放心了,还有点高兴:虽说另外两位姑娘背后都有着“四城之一”撑腰,与之结为道侣必有更大的助益,但依他这个老人家的拙见,能看到徒弟坚守本心,从一而终地选择唐依,还是颇感欣慰的。

“既如此,这遭本是为师平白操心。”

上元真人紧锁的眉心松开,满意地道,“你有分寸,自行定夺便是。”

祁沉星拜:“不敢辜负师父期望。”

上元真人摆摆手:“去吧,早点安歇。”

明日可要去温知锐那里旁敲侧击地说一说,免得剃头挑子一头热,反倒惹出什么祸事来。

“是,师父多保重。”

祁沉星再拜,退出书房。

他稳步离开,神色无异,脑中思绪流畅:如果温城主认为他和温颜有可能,那就是不知道温颜的真实性别。可是一位父亲,怎么会不知道孩子的性别呢?

不,严格来说,最该知道孩子性别的,应该是母亲。

城主夫人,生病,赤炎城,五行道,男扮女装……

过往知晓的事情串联成线,祁沉星神色淡淡,根本看不出是在思考。

他走回院中的脚步停下,转而向外走。

作者有话要说:祁沉星:。师父不必担心,她们已经打出姐妹HE了

提前发

家里人不停找我说话,半夜再接着写

第28章

城主府内有专门的藏书阁,书籍种类包罗万象,这似乎是专门用来展示、方便寻找的,里面畅通无阻,没有任何禁制。

祁沉星正在第三层。

他手中是一卷五行道的总论书籍。

五行道又可称五行术,包含五行阵和卜算两个大的门类。前者的衍生物是阵法,虽然阵法一类的簇拥者从不承认,但五行修士总以“名字相像”、“阵与阵相通”这样的原因,将阵法划为五行道的下级衍生;后者的衍生物是风水、算命,这倒是无可争议。

真正的卜算不同于简单的测算。

数百年前的东境之地,有一小国正面临被毗邻两大国吞吃的命运,一位游历的五行修士经过此地,以半国财富要求,说自己可以为这个小国进行测算。当时的皇帝已经是穷途末路,破罐破摔地答应了。

那位五行修士告诉皇帝,皇后生下的第一个男孩,会带领臣民一统天下。当时皇后即将临盆,皇帝满怀欣喜,生出来的却是一位公主,皇帝大感受骗,驱逐了这位五行修士。

六个月后,城破国亡。

皇帝被敌国将领斩首示威,轮到皇后,却发现她腹中有孕,按照敌国的习俗,不杀孕妇,便暂且将皇后关押。

二十五年后,天下归一统,称帝的正是当初那个侥幸逃脱一劫的胎儿,即是现今大耀国的开国皇帝,诚渊帝。

诚渊帝登位后,将这件事专门记载在史书中。

在那之前,五行道十分小众,可以说是岌岌无名,这之后声名鹊起,修士陡增。

五行道有一个准则,即是此生唯一。死去的人可复生、可重现,不可转世,所有的事情都会在这一世内结束。因此,他们分外不相信因果循环。

祁沉星放下书,往下走。

他想:如果有人通过卜算,测出了一个还未出生的人气运绝佳,即便五行道目前还没有研究出抢夺气运的法门,但凭借他们的观念,会不会去尽力一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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