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岛主府邸的路又宽又直,看着逐渐接近的大门,三春的脸憋的通红。
要去见大狸子了,这次能不能趁机揉揉他毛茸茸的肚皮呢?一定会被他打的吧。要是能被那个猫爪爪呼一下,感觉也好幸福呀!三春噗呲一声,嘴角刚露出些笑意就被小白一个眼刀给瞪了回去。
“你又在想什么?”
“想……摸猫……”三春单手捂住嘴巴,不让实话从嘴里蹦出来。
小白放慢了步伐,回头看她,“摸猫?还要不要手了。”
三番两次被小白抓到自己的小心思,三春赶紧低头认错,“我错了,我是来治病的,没有手摸猫。”
站在门外,两人礼貌地等在门口,拿了金瓜子请侍卫进去传话求医,许久后才传来岛主的回绝三连:“忙着嘞,不治,木门儿!”
听完这回答,小白没有生气,反而冷笑一声,三春一时看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直到他周身升起飞羽针,寒光凛冽,事情突然就变得不简单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小紧张,准备好的话,那我就说啦。
养成六界大佬的进程已经走过了妖皇哥哥和武修徒弟,现在正在养成咱们的小公主,有姑姑三春和老祖宗小白挺她,不久就能看到沐凝逆袭的风采啦。
在养成大佬的过程中,三春认识了很多人,自己也有了成长,她能不能拯救自己呢(卖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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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即使大狸子坐拥整座岛屿,也不妨碍小白祭出法器暴力闯门。
小少年牵着翩翩仙子闯进府中,不小的声响引来了更多的护卫,只是两人周身被一圈细密的飞羽针包围,无人敢近身。
身后一群追着手持利器的护卫,身纤体轻的三春被小白大力的手拽着跑,脑中胆战心惊的哭喊:偷摸爬墙不行吗?作甚要这样大张旗鼓闯门呢?无奈对他喊道:“这么张扬,咱们会被当成坏人抓起来的!”
小白不以为意,步伐张扬,“他们也得碰得到我才行。”
卧房里,山水屏风后,一只白色的大狸猫趴在装满金瓜子的浴桶的游泳,小玉米趴在浴桶边上,安静的看主人拨弄蓬松的毛发,柔顺优美。
岁月静好,幸福美满。
躺在金子堆里的大狸子感叹一句:“天天都有人找俺,瞅瞅俺这无处安放的魅力呀!”
“铛!”门被推开,大狸子紧张的抱紧小玉米,看着门外闯进来的不法之徒,一个仙童拽着一人进来,正是昨日那个求药的小仙,只是这仙童没见过,面色不善,不似一般小仙。
除了钱啥都没有的大狸猫缩成猫饼,面对歹人缴械投降,“恁要干啥?好好说不中嘛?”
小白松开三春的手走上前去,勾勾手指就将大狸子从浴桶里拎出来,无辜地抱着小仓鼠跪坐在地上。小白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孩童的脸慢慢靠近,大狸子清晰地看到那双睿智的眼睛,瞬间有种想要烧钱、点香、跪拜的冲动。
猫嘴里发出“咪——”的惊叹。
自诩见过数不清的仙兽、仙人,大狸子从未感受过如此威压,小心翼翼道:“宁……难道是……”
小白收起飞羽针,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冷道:“对你来说,知道太多不是好事。”
三春上前扶起大狸子,趁机摸了一把猫爪,“不好意思,失礼了,我们是来求医的,您要是没时间,我们就明天再来。”
“有时间有时间,俺闲滴很呀!”大狸子突然殷勤起来,变成人身,小肚腩一下子凸出来,穿好衣服请两人到客房里坐。态度变化之快,惊呆了外头一群护卫。
客房里点着烛火,地毯踩上去软软的,大狸子哆哆嗦嗦坐在板凳上给三春看手,看一圈后放下心来,“成,皮肤上木有毒素了,问题不大,俺给你抹点药就中了。”说着从空间拿出药膏来抹在三春手上。
等待药效发挥作用的时候,大狸子好奇问道:“你介伤是咋弄滴呀?”
三春遮掩道:“不小心碰了仙后一下,然后就这样了。”
大狸子并不吃惊,反而套近乎似的为他们介绍:“仙后呀,听说她本体是个冰凌雪莲,冰凌雪莲本身木毒,但是会慢慢老化变黑,要想保持年轻貌美就要在八百岁的时候自杀换血,之后就变成有毒滴了,而且年纪越大毒性越大。”
八卦的味道十分诱人,三春悄悄问:“仙后那么美丽,仙帝为什么不喜欢她呢?”
“有权滴男人身边多滴是女人,只要他想要,整个仙界有滴是美女愿意给他生娃,听说临渊还没做仙帝滴时候就有一个糟糠之妻,后来他为了坐上那个位子娶了良容,也是爱了一段时间就另找新欢了。”
听完三春感叹一句,“都是仙帝坏心眼,耽误人家的一生。”
就是就是,大狸子也跟着应声点头,在民风开放的下云,即使议论仙帝也不是大问题。小白坐在一旁不说话,一双犀利的眼睛盯着他的脖子,弄的大狸子莫名紧张,没话找话。
“说起来,咱们大公主快过百岁了,等她通过试炼成为太女,仙后滴好日子也就来了。”
“试炼?”这么一句话,引起了三春和小白的注意。
“恁不知道?”
试炼之地,位于仙界最底端的冰湖之下。仙界律法有规:仙界皇子皇女或者被众仙推举的适龄孩童都有进入的资格,通过试炼的人可得到继承仙界帝位的资格,可以立府别住,等到千年期满帝位换人的时候,再公平争夺帝位。
试炼之地百年一开,刚好沐凝公主满百岁能够进入试炼,白露王子只能等到下一个百年才能进去,所以,在这一方面,沐凝公主算是占得优势。
大狸子讲完,三春的手也消肿了,手也不疼了,心也敞亮了,继而脸上露出笑容来。
天无绝人之路,成为太女、立府别住,不管将来争不争帝位,至少成为继承人能让沐凝活在阳光下,坦坦荡荡,摆脱无良的爹娘,不再受人欺负。
想到这里,三春连撸猫的心思都没有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告诉沐凝这个好消息。
付了药钱和诊金以后,三春与大狸子道别,心道:以后不能沉迷大猫猫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关乎沐凝的未来。
顶上云雾散去,夜空澄澈。
回到木屋的时候,药鼎下的玄火烧得旺盛,结界中也因为这火的温度而温暖如白日。走进木屋,床上的沐凝依旧睡着,安静可爱,呼吸轻盈放松,仿佛一早那些乌糟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定下明天的菜谱,三春也洗漱一通,爬上床去挨着沐凝,今天折腾那么久,她也累的慌,沾床没一会就睡着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小白悄悄睁开了眼睛。
光点升起又落下,走出木屋便是一个成年男子,及腰的长发随风而动,一袭白衣如神祗降世,随意瞥一眼树下的药鼎,没有异样。抬头看一眼宁静的夜空泛着星光,仍有一些仙人来往。
在周身布下半臂宽的隐形结界,晓鸢白从小山上飞起。
结束一天的工作,小晴回到自己破落的屋子里,沐凝生死未卜,小豆子郁郁寡欢趴在窝里一整天没出来,她也不敢去后院看一眼发疯的仙后。这艾兰轩真就是个死地,是仙后的牢笼,也是她的牢笼。
一念之差,珍妃那边派来传音鸟询问情况,她也只说沐凝喝下了毒药,并未提及三春救走沐凝的事。
想到这里,小晴不禁苦笑一声,她还真是骨子里刻着的奴才命,都已经被珍妃丢到仙后这里来了,还上赶着替人家办事。小风站在珍妃身边动一动嘴皮子,她就要在这里跑断腿,事情办好了是小风的功劳,办不好就是她出的差错,如此被动,活该她斗不赢小风。
害了沐凝,惹了三春,报应不爽,她知道自己必定不会有善终,至少对于珍妃,她已仁至义尽,此后也不想再与她有瓜葛。
“飒——”窗外极速地滑过一阵风,小晴神经紧绷,紧张地出门查看,只看到一个白色的虚影,许久没有在艾兰轩见过活人的小晴,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
晓鸢白落在竹林中,白衣落地,踩得一地霜冻。
从前院走来仿佛换了一个季节,粗壮的竹子被一层冰霜覆盖,竹叶被冰冻,潺潺流水也被冰封,整个竹林幽深冰冷,与它的主人十分相配。
□□静了,没有蝉鸣蛙声,连鸟叫声都听不见,他能听见的,只有林间的风声,以及两个人的心跳声。不做过多停留,晓鸢白走进小阁,正对门的案上坐着披头散发的良容,一身蓝色华服有些皱,裙角还沾着沐凝吐的黑血。
她仰头吞下一只蛊虫,细长的脖子带着易碎的美感。唇边滴出黑血,咽下蛊虫之后,惨白的面色才逐渐有了血色。转过头看着这位来客,双目无神。
“你是谁?”
“你不用知道本座的名字。”
来人脸上并无惧色,良容脚尖踩地站起身来,撩起额前的乱发,呆道:“你怎敢擅闯本宫的住处。”
复杂的药材味、浓厚的炭火味、毒药的臭味——躲在小阁不出门的仙后。晓鸢白盯着她不断躲闪的双眼,联想到大狸子的一番话,瞬间明白了一切。
“良容,你其实,已经死了吧。”
良容瞪大了眼睛,双手控制不住的痉挛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反驳:“胡说!你这蠢奴才,简直一派胡言!”
发脾气了,看来他猜的不错。
晓鸢白背着手走在药柜之间,看着落灰的药柜和地板,“本座刚刚也奇怪,怎么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心跳声,有趣的是,进门之后,我发现另一个的心跳声并不在你身上。”
良容还想说什么,被晓鸢白抬手打断,“让本座猜一猜,雪莲每八百年自杀换血可重生,只是珍妃的到来让你等不及到八百年,操之过急,于是没能完全重生,葬送了性命,以身养蛊,而后每日食用这些蛊虫吊着一口气。”
“你不喜欢沐凝,想来除了你想要个皇子之外,还因为她是一只重明鸟,正是你养的蛊虫的克星啊。”
几十年来小心藏着的秘密被捅破,良容尖叫起来:“你究竟是什么人!”
回答她的是迎面飞来的银针,力道之大,瞬间刺穿四肢的血脉,将她打落钉在地上,伤口霎时间涌出污泥一般的黑血。
“你体内的灵气已经污浊不堪,本座会削去你的修为把你打回原形,放你在林中修炼思过。”
“最后,我想你知道一点,你的女儿并没有你想的那样不堪。她是个好孩子。”
说罢,晓鸢白召唤飞羽针刺中她身上穴位,一大群蛊虫从中她衣服中窜出来,被晓鸢白浇下圣泉水连带着地面上的黑血一同清除。只剩一个憔悴的女人躺在地上,身上飘出蓝色的灵气和黑色的毒性,最后化成一朵干枯的雪莲。
仙人堕化的“鬼仙”怨气太重,本应当送到鬼界去度化一番,念及沐凝还叫他一声老祖宗,晓鸢白还是心软了,拿了上等的金丹来为她消除怨气。
完成这一切,他低声道:“出来吧,要躲在那里看到什么时候。”
说罢不久,小晴挪进屋里来,低着头不敢看他。
“看见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看见!”
晓鸢白也不看她,勾起手指从她身上拎出一个小瓷瓶,里头剩下一点液体与沐凝身上的药散发着同一个味道,还带着点若即若离的桃花香,明知故问道:“这是什么?”
小晴颤着声,腿软到跪不下去,“是……珍妃娘娘让我,喂给沐凝公主的……毒药。”
将小瓷瓶放在案上,晓鸢白背对着小晴道:“珍妃对你不仁啊。”
小晴低头沉默,听他的声音在耳边循循善诱,“仙后散去修为变回原形,怎么会在这里发现珍妃的东西呢?还是,毒药。”
“我不知道!”
“不。”晓鸢白的声音悦耳却冰冷,一点点撩拨起她的复仇之心,“你知道的,良禽择木而栖,珍妃已对你不仁,那你何不让珍妃知道,怎么叫自食恶果呢。”
“我……”小晴的心开始动摇。
晓鸢白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知道了。”
“行了,回去吧。”
“是……”小晴掀开门帘,踉踉跄跄的逃离竹林。
走出门来,将残缺枯萎的雪莲放到竹林深处,四周的空气更加冰冷了,身后的小阁屹立其中,燃烧了近百年的炉火终于熄灭了。
火光中人影绰约逐渐消散,良容终于摒弃一切,回归本心,等待千百年后再次重生。
——
落雪了。
四周一片白茫茫,沐凝跪坐在冰湖中央,身体好像被冻麻了,没有知觉,只是肚子有些疼,仿佛一团火在灼烧她的脏腑,想要从内部将她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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