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拍走手上的粉末,走回去二号房,不解地摸着下巴思考着,为什么这些捕快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搞这一出呢?他的名声虽然经历了几次帮忙,不错了许多,但总体来说还是挺差的,陷害不觉得多此一举么?
房间里,小白蹲在床旁边看着那具无头尸体,喃喃自语道:“好可怜啊……它看起来好悲伤,有了。”
从桌子的果盘里拿香蕉和苹果,在地上把它们拼成一个笑脸,看上去仿佛无头尸体在笑,从恐怖现场变成了更加吓人的恐怖现场,满意地点点头说:“这样就高兴啦。”
让你只待在刑部真是屈才了,望着这一幕,嘴抽抽的秦时突然想到,难道问题就在这具无头尸体上?
走到床边,他俯视着这具无头尸体,忽略那俏皮的水果笑脸不计,凶手的下手堪称是凶残,肢体被硬生生扭曲成完全不可能做到的程度,跟死人近距离接触的滋味不要太毛骨悚然。
可又手法梦幻,不清楚那花是不是本来就枯萎的,至少一般人杀完人后是不会搞一些廉价的各种饰品放在周围的,更不会敢用红的颜色涂抹图案在身体的有些地方。
凶手应该是不打算隐藏这具尸体的,否则早就埋了或则抛进河里,更不会弄出花里胡哨的一堆,这个人一定希望从里面得到某种慰藉,留下这具尸体供人观赏也是其中之一的想法。
这么变态的行为,为了满足应该不止一次。
他问小白,“最近还有其他类似的尸体吗?”
小白努力地想了想说:“我不是经常跑这种活,不知道诶,不过刑部都会把正在调查的和已经结案的记录专门放在一间屋子里,方便以后查阅,你想要找,我们可以去那里看看一定会有的。”
“这个时候有人在那里看着么?”秦时问。
小白跑到窗户外面,认真地看了看那月亮周围的天色,回过头,自信地说:“都那么晚了,他们肯定早就睡下了,放心吧,绝对没有问题。”
总觉得……你这样说显得更加不安心了……
重新返回刑部,放着案情资料的房间的门是锁着的,小白突然懊恼地说:“我忘记了,钥匙在阿龙哥那里,我这就去找他要过来。”
“誒!”又是跑得没影子了,秦时嘴抽抽,大半夜不睡觉要进资料房,一看便知奇怪,他还是赶紧趁着这个功夫先进去看看里面的记录,不然等会就要被一堆捕快气势汹汹地重新扔回大牢里了。
铁链子系住的门,他运用内力集中一处瞬间捏断了,甩了甩手,又酸又痛,还是用力过猛遭到反噬了。
打开门,走进去,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借着地上朦胧的月光,看见桌子上有一盏油灯,在抽屉里面找到了打火石,火苗燃起来,照亮了周围的场景。
一排排的柜子,抽屉打开来,全部都是厚厚的蓝皮书,封面写着日期,翻开看见的都是鸡毛蒜皮的案件,不是这本,他又继续查阅,反复几次,终于在一排柜子的抽屉里找到了专门记载悬案的蓝皮书。
油灯放在桌子上,坐在椅子上查阅这本书,在六十八页翻到了无头尸体案,凶手不止作案一次,总共十一次,第一次在两年前,最后一次记录正是不久前也就是七天前,里面夹有每一次现场画面的绘图,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十分重要的线索。
每一个现场都残忍至极,作案手法一样,皆是无头,而是都有女性,身体被扭曲成各种姿势,涂鸦不同,周围散落的东西也各不相同,有植物还有破碎的瓷器等等,这代表什么?手慢慢抚过纸面上的绘图,秦时陷入了沉思,凶手想要借此表达什么?
枯萎的干花……廉价的珠宝……破碎的瓷器……一整块的带鳞片的鱼皮……红的绿的蓝的身体涂鸦……
等下,涂鸦!
似乎找到了一个重要的点,他从桌子上猛然站起来,把那些纸摊开来,又拼凑在一起,不是这样,分开接着继续拼凑,花费了不知道多少时间终于完成了。
这个人,他咬牙,居然是在用尸体完成一副《洛神赋图》!
难怪用的都是女性身躯,为的就是表现出浪漫和凄婉,那些装饰品意在为山水的描摹,这样变态的想法,常人怎么可能会理解!
好像这副《洛神赋图》还不完整,缺少一角,是画中主角曹植,补上了它就彻底完整了,也就是说接下来要遭到毒手的便是男性了,这个混蛋,简直是无法无天!到底在哪里,他到底是谁?
手握紧,眉头紧蹙,这个时候小白拿着钥匙,叮铃叮铃直响,高兴地说:“我拿到钥匙啦,哎,为什么门突然开了?”
小白疑惑地抓抓后脑勺的头发,秦时见到他,却不见后面的人,狐疑地问:“你是一个人来的?突然来要钥匙都不说什么吗?”
小白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我之前说过的呀,他们人都很好的,我没有偷偷告诉是你要进去,小龙哥没精神地打着哈欠,拿了钥匙给我,转过身关上门就回去睡觉了,怎么样?我很棒吧!”
你们刑部的人真是随便……
把蓝皮书放回去,秦时从屋子里出来,皱着眉头想着那件事,夜色太暗,不小心踢到了一个花盆,惊得小白急忙上前把小小的一盆花扶好,小心地摸摸那盆花,“还好你没事,要是砸在地上,黄花匠一定伤心难过极了。”
秦时半信半疑地问:“你们刑部还养花匠?”
小白活泼地说:“那倒不是,但黄花匠他人超好的,两年前开始就给我们送花和小树,不间断非要我们留下来,尤其是一种紫色的花,我也叫不出什么名字来,他养的可好了,很香,就是不多,新的一盆就在我们老大的房间里摆着呢,他特意嘱咐的,笑着说晚上闻着花香会睡得格外香甜呢。”
秦时突然说:“带我去你们老大那里,现在,要快!”
“啊?哦。”小白懵懵懂懂地说。
房间里空无一人,紫色的花就在桌子上摆着,小白疑惑地问:“我们老大经常不在刑部,所以这里就由我来打扫卫生,怎么了,你很想见我们老大吗?”
秦时走上去,盯着那盆开得非常茂盛鲜艳的紫色花儿很久很久,突然把花盆一巴掌扫在地上,小白惊慌地说:“天啊,老大平时最宝贝这话,叫我好好养着,他看见了一定会杀了我的!”
本来想要蹲下来快点把花儿重新放回花盆里,一个圆溜溜的东西却从花盆里滚了出来,眼睛登时睁大,小白颤抖地说:“是……怎么会是人头!”
秦时接下了他的话,冷静地说:“至于这里面为什么会有死人头,就要问问那个杀人凶手——黄花匠了。”
“他不是好人吗?”小白困惑地问。
秦时冷冷地说:“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其他紫色花里也藏有受害人的头颅,这个变态是故意往你们这边送,为的就是享受一边被人追查一边不被人发现的快.感,犯下的案子只想要制造一副尸体的《洛神赋图》,而且很快,他的最后一笔就要完成了,你们必须立刻抓住他,防止继续犯罪!”
“……好厉害啊。”小白笑了笑。
秦时却感到了诡异,这笑声,为什么怪怪的。
原本懵里懵懂的小白泰然自若地说:“不愧为前魔教教主,皇上说的没错,你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连这么难的悬案也破的了,用时竟然都不需要一天,看来,即使是我这个天下第一名捕也不得不退位让贤了。”
不由得退后一步,面对气息大变的小白,秦时警惕了,果然他就知道其中有诈,“你……说自己是天下第一名捕,难道是……!”
小白从地上站起来,撩撩乱翘的头发,细微一笑道:“你想的不错,不过还是缺了那么一点,我叫老大,是天下第一名捕——江锦之,刚才那个叫小白的也是,我们都是。”
被搞糊涂了,秦时不解地说:“你到底在说什么?”
老大耸了耸肩膀,“确实,你不理解也是正常,本来碰上人格分裂的几率就不高,会疑惑很普遍,这个词语,我自己都还是从赵院使的出书里学来的。”
这下,秦时立刻懂得了,“你和小白都是江锦之分裂出来的副人格?”
老大打了个响指,“没错,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我和他都是江锦之最痛苦否认的那段童年时期出现的,平时基本都是小白出现,有办案是我,偶尔是江锦之这个主人格。”
秦时直接冷漠地说:“你们是谁,怎么出现的,我不想知道,我只想要明白一件事,你们联合其他捕快拖我下水到底要干什么?难道只是为了破这个案子?”
老大无可奈何地说:“你也太着急了吧,这么急着走么?”
秦时不说话了,转身真的打算直接走了。
“喂喂喂,说走就走啊,我开句玩笑话啦!好啦好啦,我长话短说不卖关子了,诶,明明小白都可以,我怎么这么难和你相处。”老大连忙挽留,嘟嘟囔囔地说,“其实就是找你帮忙,帮我调查一个灰色组织。”
“我为什么要帮你干这个活。”秦时毫不客气地说。
老大的表情逐渐威言起来,“因为它非同一般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能够做好的,上次,你和赵元他们去的集会时发生的玄异事件是否还记得?那个人就是这个灰色组织里的一员,他们来无影去无踪,能力更是可怕,若是放任下去,谁也说不准哪天会爆发怎样的恐怖.袭击。”
秦时沉默了,半晌后问:“那为什么要找我?就因为江湖上流传的一百年闭关修炼还与年轻人无异?”
老大无奈地说:“那倒不是,江湖上的东西大多都很扯,我都听腻歪了,之所以会找你,不光是皇上的推荐以及你之前经手的各种破案,而是,京城之乱的当晚回去后我就收到了一封信,你自己看看吧。”
接过一封不薄的信,秦时打开来,上面写着无头尸体还有他的名字,下面是一行任凭哪个旷世奇才都无法破译的语言,不多,就两行,可足以他心跳加快地拽紧了信纸。
稳住急促的呼吸,他抬起头,冷肃地说:“这个活,我接下来了。”
意料之中的发展,虽然看不懂秦时明白了什么,但好歹是有了着落,老大点点头,“既然如此,你现在要多少经费直说就可,还有这个药,放心,毒不死人的,贾总管偷来的压制修为的毒,你还中着,我从赵元那里又拿来了一颗解毒丸,你服下,保证一炷香的时间都不用马上就恢复正常。”
接过解毒丸,秦时二话不说干脆利落地吞下,也不向他要经费,拿着信纸就要离开,连头都不打算回。
临走前,老大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诶,我真的很好奇,你那张纸上写的最后两段鬼画符究竟是什么意思,可以跟我翻译几个字吗?实在不行,要么告诉我这个字体是啥名字也可以啊。”
秦时继续走着,黑漆漆的深夜里消失着背影,随随便便地扬了扬手,“那不叫鬼画符,学名英语,Yougotit,baby?”
老大懵逼了一脸,舌头跟打结了似得结结巴巴,“雨噶的,卑鄙?还是贝比?哈,鹰语,啥子玩意?一百年前的文化程度都这么冷艳高贵的吗?”
第126章剑与信
白色太阳在一丝云都没有的天空高高悬挂着,脚下的黄沙软趴趴的,陷进了几厘米的靴子,又拔.出来,沙漠的边境似乎永远都摸不到限制。
两条腿累了,秦时停下来,从怀里拿出一个水囊,打开塞着的软木往嘴里倒,只有一滴顺着瓶口掉了下来,少的可怜。
把毫无用处的空水囊往地上一扔,他累极了的仰躺在沙漠上喘口气,这里寂静无比,耳边是偶尔的风掠过的浪声,像跌进了一片凝固的大海里,唯一不同的就是真正的海没有它这样足以烫伤肺部的灼热。
突然之间,有铃铛摇晃的声音缥缈地从某处传来,他猛的从沙子上坐起来,还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了,闭上眼睛,黑漆漆的四周,叮铃叮铃……
瞬间睁开眼睛,爬起来,捡起来刚才被抛弃了的空水囊,向那个不断叮铃叮铃的地方跌跌撞撞地走去。
沙漠地带的气候总是像六月的雨说变就变,前一秒钟还是天气晴朗,下一刻便黄沙狂野不给任何一个人反应的机会。
驿站的设计并不精致,石头砌的墙壁,木板稍微装饰一点显得不那么寒碜,占地面积倒是挺大,大概是为了满足冒死来沙漠的旅客打尖和住店的基本要求,虽然这种鬼地方根本不会出现客满超标的问题。
两扇门旁边堆了好几块又高又重的石头,最高处插着一根棍子,破破烂烂的三角形旗帜系着,任凭风怎么撩拨也动也不动。
驿站里面,像外面时常来往的沙尘暴一样野性十足,大团大团的蜘蛛网结在角落里,无人清理,蜘蛛也乐得清闲,木头的颜色陈旧,桌子表面泛着一层清晰可见的油脂,让人忍不住起疑心,店家有没有在客人吃完饭后擦一擦。
店家正在拿着苍蝇拍,眼睛瞅着在头顶飞来飞去最后慢悠悠停留在假古董花瓶上面的苍蝇,那苍蝇还在用足抚脸挠弄触角,丝毫不知情危险即将到来。
正准备啪的一声打死这个烦死人的可恶苍蝇,突然一个人啪的一声拍在门上,撑着那大门的边沿看起来累得不轻,店家一惊一乍的手滑了,苍蝇没打着,反而假古董花瓶轰轰烈烈的摔碎在地上,换来的是苍蝇慢悠悠地在面前飞走,好似嘲笑着。
“有水卖吗?”那人虚脱无力地走上来,手臂撑在柜台上,嗓子沙哑地说。
又一个来沙漠里找死的,店家翻了个白眼,不客气地说:“一锭银元宝,一碗水。”
在心底嘲讽,这个人一定会吃惊的喊怎么会这么贵,抢劫啊,然后跟他厚着脸皮扯皮。
对于这些没有常识就敢单枪匹马闯沙漠的小毛头,他早就见怪不怪了,水价讲贵,就是要给这些家伙一个血淋淋的教训,尝一口天下的险恶,看看以后没两把刷子还敢不敢班门弄斧。
两个银元宝丢在柜台上,那人沙哑着嗓子说:“两锭银元宝,给我两碗。”
嗯?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店家懵逼了,见那人又着急地催促了一遍,只好收钱,不情愿地去倒了两碗清凉的水端在柜台上。
那人端起一碗直接一饮而尽,看来是渴的身体里的器官要着火了,放下来又端起另一碗,店家以为这是要又仰头喝尽,万万没想到居然把这么金贵的水直接倒在手里,抹在脏兮兮的看不清楚面容的脸上。
见鬼的,店家瞠目结舌,这是在干什么?!
拿出一条还算干净的帕子,抹在脸上的方方面面,简单的几下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从脸上扒拉下来,焕然一新的面容重新对着店家,银白色的发尾不经意之间塌落在肩膀上,软软的,衬得那五官更冷俊,眉目说不上来的威慑。
从刚刚还狼狈不堪的他身上感受到了与众不同的气质,半辈子都住在沙漠里,眼光毒辣的店家开始怀疑起了自己从未出过问题的判断力,难道……这是个老手?试探地问:“客人,你怎么会一个人来这沙漠里?又没骆驼又没有伙伴,纯粹就是找死啊。”
那人淡淡地说出了令人窒息的话,“我要找一个地方不方便带很多人,于是独自来了,本来前期还算顺利只是六天前近距离遇到一场沙尘暴,骆驼被卷走,所以这些天只能靠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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