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gu903();萝卜被雌虫钢铁浇铸般的手臂困在胸前,忍不住挣扎了几下。

小雄虫的力气好比蚍蜉撼树,连雌虫老师一根汗毛都没折腾下来,只好带着被镇压的绝望,奶声奶气地抗议道:我要自己走。

堂堂七尺男儿,让人抱在怀里赶路也太突破认知了。

雄虫老师温声说道:崽崽别闹,一会儿就到啦。

说着还瞪了一眼高大的雌虫同事:你的胳膊小心一点,不要伤到我们崽!

雌虫老师沉默不语,肩背肌肉却蓦然放松了许多,不再紧绷绷的像块石板。

他默默地、隐晦地向前方雄虫的背影投以爱慕的一瞥,将小幼崽在臂弯里轻巧地颠了颠,继续闷头赶路。

雄虫老师并没回头,耳朵尖却染上了淡淡的红色。

目睹了一切的伪幼崽趴在雌虫的胳膊上,第一次认识到了雄虫长于感知这个生物规律,他看着眼前无声的互动,捧着脸自以为深沉、实际却傻乎乎地笑了下:

还挺甜。

认真负责的雄虫办事员将陆忱一直送到监察机构大楼门口,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崽,我只能送到这里,一会儿你直接刷指纹从电梯去十七楼,预约过的探视间就在那一层。

陆忱谢过热心肠的雄虫老师和力大无穷的雌虫教官,自己扛着背包吭哧吭哧地钻进直梯,踮起脚尖滴的一声确认了指纹,访客系统当即运转,将他送上目标楼层。

这幢大楼是雄虫保护机构设置在艾朗德学院内的分部,与对军雌拥有审判权的监察室共享同一片办公区没错,雄虫保护机构。

陆忱挠了挠头,十分抗拒去承认自己现在也成了地球上妇联所重点保护的对象,他走出电梯,穿过灰扑扑的走廊,跟在工作虫员的身后走进一间狭窄的小房间。

人造光源将逼仄的室内映照得如同白昼,墙边的电子钟将闪烁变幻的分秒投放在地上,一种森冷、压抑的气氛瞬间攫取了陆忱的心脏。

在房间正中的束缚椅上,有一道身影已经静静等待多时,那是从天而降挽救他性命、又被他所牵连的雌虫上尉。

军雌腰背挺直,头却深深埋着,露出一个凌乱的棕色发顶,胸前沾满血迹的囚服随着呼吸慢慢起伏了几下,每道褶皱都填满了被刑禁的苦楚。

陆忱的心咚咚直跳,他站在原地,屏住呼吸轻声叫道:叶泽,你还好吗?

第4章救命恩虫

叶泽的状态显而易见并不好。

陆忱被他所救,就连昏迷的梦境里都在时刻复习这只军雌从天而降、手刃星兽的英姿,此刻乍见救命恩虫如此憔悴、狼狈,当即顾不得身边还站着一位工作虫员,扑到透明的隔离墙上问道:你怎么了?他们打你了吗?

小雄虫的脸蛋贴在冰凉的玻璃壁上,像与叶泽之间隔着一层难以触碰的水面。

他感到情绪起伏得厉害,于是立刻掏出药来,十分果断地扎了自己一针,努力平复杂乱的呼吸。

他喘了片刻,睁大眼睛贪看叶泽抬起头来的面容:我是陆忱,你还记得我吗?

叶泽许久未合眼,虽然疲惫但神色十分平静:少爷。

他原以为前来探视的会是莱恩,或者自己的消息灵通的战友,却没想到会看见小雄虫出现在眼前,他盯着陆忱注射完毕,眉头越皱越紧:您怎么到这地方来了?

陆忱很是为他不平:莱恩说他们指控你伤害雄虫,但你明明救了我的命,我不能坐视不理。

叶泽没有说话,却忽然对他眨了眨眼。

陆忱本来应该感到莫名其妙,实际上却非常轻易地读懂了叶泽的目光,当即跳下椅子,对着身后静立的工作虫甜甜一笑:这位叔叔,我可以单独跟他说一会儿话吗?

工作虫想也不想地答道:不行,小虫,他是伤害你的犯人,又是只军雌,如果突然暴走,这面隔离墙没法保护你。

陆忱想了一下,按照跟莱恩斗智斗勇的经验,继续软软地请求道:我也可以替叔叔们审问他呀如果发生了意外,我就按椅子上的铃好不好?

他咬着后槽牙,假装自己真是一只又乖又甜的小虫:叔叔这么厉害,一定能飞快来救我。

工作虫正如陆忱所猜想的那样,有着其他成年单身雌性的通病:无法拒绝小雄虫的笑容和请求。

所以尽管为难,他还是无奈地走出了探视间,并按照幼崽的要求关上了门,全神贯注地从窗子里注视着叶泽的一举一动,生怕他突然狂性大发、再度伤害幼崽。

生活不易,猛男叹气。

陆忱撇了撇嘴,假装刚才奋力卖萌的另有其人。

他一脸严肃地提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吗?你先告诉我,指控你伤害幼崽的目击者是谁?

叶泽回忆了一下:是一只金发的未成年亚雌,

他补充说:那天您在森林里晕倒了,飞行器也发生故障,我带您离开时在森林边缘遇见了那只亚雌,他刚看到我就尖叫着跑开了。顿了一下续道:也许因为我身上沾满了伯朗兽的血,您又昏迷不醒,让他以为我确实袭击了学生。

果然是蒙恕,陆忱心里有了判断,他继续问:你送我到医院后发生了什么?

叶泽沉默了一瞬,答道:我守着您进行手术,等到您从诊疗舱转到监护病房,莱恩也及时赶到,我就跟着监察员离开了。

你是外祖父派来接我回主星的,为什么到了布鲁克林后没有先联系莱恩呢?元帅不是已经将他的通讯号写在手令上了吗?

陆忱轻轻地问道,他原本不想说这些话,但叶泽知无不言的态度鼓励了他,使他有勇气小小地指出叶泽行为的疑点:你没提前找过莱恩,是怎么知道我在学院外面参加考核的呢?

他不曾怀疑叶泽救他的动机,但信任是一回事,知情权又是另一回事,小雄虫被好奇心折磨了大半日,这时终于有机会询问当事虫,语气隐隐有些殷切。

被这双热切的眼睛注视着,叶泽没有片刻迟疑,他回视陆忱,答道:我刚到布鲁克林时不确定莱恩是否能够信任如果我将元帅的指令提前告知他,而他恰好已经不再效忠元帅,我怕自己来不及找到您。

雌虫十分坦诚地陈述着自己的所思所想:我信任元帅、信任您,除此之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所以没有将通讯器直接交给莱恩至于如何找到您,我有自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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