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一次,没有任何人再敢不平。忠心为主,无意犯错还可以怜悯几分,为了一百两银子,几样首饰,毁了主子的一生,这罪过实在太大了。
王府护卫得令,玛瑙家人惊叫起来,一时乱作一团。年年望着娄妈妈铁青的脸色,心中快意:虽然剧情完成得有些偏差,但能叫这这老虔婆吃瘪,开心。
聂轻寒的声音响起:“且慢!”温言劝道,“将人赶出去便是。”
年年抬高声音:“我说,打出去!”这厮装什么好人,他暗地里的手段可比她要狠辣得多。
聂轻寒面露无奈:“郡主这会儿在气头上,叫人下狠手,回头又要后悔难过。”
年年心里“呸”了声:聂小乙你怎么睁着眼说瞎话?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后悔难过了!我明明高兴得很。
在场众人明白过来:原来如此,小郡主是气头上失了理智,才会下狠手。郡主到底年轻,碰到这样的大事,控制不住脾气,回头就后悔了。总是王妃去世得早,不然有人能劝着些郡主,也不至传出狠辣的名声。
知道郡主的真实心意,那就好办了。护卫们拿着棍棒,动作温和了许多,也不敢下狠手,把人半赶半送轰远了。
年年:“……”她算是明白了,聂小乙今儿就是专门来破坏她走的剧情的吧。
她心中纠结:因为聂轻寒那句话,护卫们的动作温柔了许多,玛瑙的祖母没有跌倒,也不知接下来的剧情会不会有问题?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剧情,影响有限,出现偏差就偏差吧。让她开口下狠手对付一个老人家,她实在做不到。
倒是聂轻寒,今儿是第几次了,就算是色令智昏,也不能一直昏下去吧?
年年牙痒,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拉着聂轻寒去了一处无人隐蔽的假山石后,气势汹汹问道:“聂小乙,你怎么回事?”
聂轻寒望着她,清俊眉眼温和:“郡主指的是什么?”
年年见他这气定神闲的模样就牙痒痒的:明明看着挺正常的,怎么就可着劲地破坏她的剧情线?她冷着脸道:“你为什么要胡说?”
他问:“我胡说什么了?”
年年道:“你说我回头会后悔难过。”
聂轻寒道:“我说错了吗?”
年年道:“错了。”
他想了想,眉眼柔和下来:“嗯,我错了,郡主不是回头会后悔,而是那会儿就已经心有不忍了。”
年年震惊,他看出来了?他这都能看出来,是她的演技退步了吗?
这个话题没法再聊了,她又提另一个:“之前,我明明不想救秦雪嫣,你凭什么代我答应?”
她黑白分明的杏眼仿佛含着一汪春水,红唇紧抿,雪白的小脸气鼓鼓的,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戳一戳。聂轻寒看得心痒,手指摩挲了下,不动声色:“郡主这么讨厌她?”
年年当然不讨厌秦雪嫣,秦雪嫣对她来说,不过是书中的一段文字,不是真实存在的,也不可能有什么爱憎的情感。
她不救对方,就是因为剧情要求她不能救而已。
聂轻寒见她不语,颔首道:“我明白了。郡主不想救她,咱们不救便是。”转身往外去,“我去和秦兄说。”
等等,什么叫“咱们”?她不救人,可他得救啊!
年年一把拉住他:“聂小乙。”
聂轻寒低头看向她拉住他的纤纤玉手。
年年没有察觉,恨恨道:“你救她,我不救。”他可不能撂挑子,他要不救秦雪嫣,秦雪嫣就真完了。
聂轻寒道:“你不喜欢她。”
她不喜欢谁,关他什么事?年年咬牙:“那你也得救人。”
他凝望着她,漆黑的瞳仁间渐渐漫出柔软,眼尾的泪痣顿生无限风流。
年年一时不由看得呆了,模模糊糊想到:其实聂小乙长得也挺好看的呀。虽比不得段琢的美貌倾城,却如水墨画卷,隽永耐看。
“年年。”他忽然唤道,眼中的柔软添上了点点笑意。
“嗯?”她兀自未回神,没有注意到他换了称呼,随口应他。
他伸手,蒙住了她双眼,薄唇一点点挨近,轻轻印上她的唇角:“我知道了。”清浅的呼吸拂过,他的声音温柔得惊人。
不是,他知道什么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年年从恍惚中回神,心中懊恼,觉得自己大概解释不清了,愤愤用力推他。他却趁机捉住她柔若无骨的玉手,捏在手中细细把玩。
喂喂喂,这是什么爱好?这是她的手,不是什么赏玩之物!
年年生气,又莫名脸热得厉害,不高兴地道:“喂,你洗过手没有?”
他面露不解。
年年皱眉:“这么热的天,你一路拎着东西走来,手上定出了汗。”
他赞同:“嗯,言之有理。”
年年一脸嫌弃:“那你还不赶快放手?”
他正要回答,忽然神情一怔,非但没放手,反而将她揽到怀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年年这会儿也听到了,有脚步声直奔假山后他们所在的位置,清脆的少女声音响起:“这边僻静些,过来说话。”
年年听着耳熟,还在想是谁,聂轻寒拦腰抱起她,悄无声息地往后退去,躲进了暗处的一道石缝中。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在刚刚他们俩说话的地方停下。
年年心头乱跳,那里离石缝不过数步远,只要来人走近些,便能发现他们两人。
一道怯生生的声音响起:“银桦姐姐,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做了。”
年年一怔:银桦,那不是孟葭的贴身丫鬟吗?而后面那道声音,她刚刚才听过,正是玛瑙的妹妹秋兰。她们两个怎么凑一块了?
她神情严肃起来:难道,玛瑙一家上门求她不是临时起意,而是受了银桦的怂恿?
先前的少女声音笑道:“做得好。”
秋兰急道:“现在爹娘被郡主抓起来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银桦不悦道:“怕什么,只要像玛瑙之前那样,咬死不知道,别人又能拿你们怎么办?”
秋兰紧张:“可……”
银桦轻嗤:“瞧你没出息的样子。罢了,教你一招。”压低声音,对秋兰说了几句话。
秋兰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发抖了:“银桦姐姐,这……这样做,不,不行吧。”
也不知银桦教的秋兰什么招数,把秋兰吓成这样。
年年好奇,不由看了聂轻寒一眼。他练有内家功夫,耳力应该比她好。聂轻寒眉眼柔和,正低头看着她,也不知有没有听到外面的对话。
她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瞪了他一眼,指指外面。
外面银桦的声音继续传入:“有什么不行的?你爹娘都被抓了,除了这个法子,你还有什么别的法子吗?玛瑙有错,但祸不及家人。逼出了人命,她再要不依不饶,就过分了。到时你带着你侄儿披麻戴孝再去求她,她只能放你们一马。”
年年心头生寒:玛瑙的祖母明明没有摔跟头,银桦话中的逼出人命指的是谁?又是怎么逼出的?如果是玛瑙的祖母,那么,原剧情中,玛瑙的祖母是怎么没的,就显得十分可疑了。小郡主很可能背了一口大锅。
就不知,这主意是银桦的,还是背后另有其他人的指使?银桦可是孟葭的贴身大丫鬟。
年年幸灾乐祸地看了聂轻寒一眼:不管是不是孟葭指使的,丫鬟出事,孟葭这个主人都脱不了干系,不知他会怎么替孟葭辩解?毕竟,在原文中,孟葭一直是真善美的化身,而聂轻寒念着孟葭幼时的恩情,每一次她和孟葭冲突,他都站在明理懂事的孟葭一边。
聂轻寒揽着她的手还没松开,见她杏眼流波,雪肤生晕,心中微动,低头又啄了啄她的唇角。
又来?年年匆忙捂住嘴,又不敢发声,气呼呼地瞪他。这里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不对,就是不在光天化日之下,他也不能随便动手动脚!
他不动声色,一手滑下,握住她如玉的雪臂,大指指腹轻轻摩挲。
年年顾得了口,顾不了手,又不敢发出大动静,气得恶从胆边生,抓住他臂,狠狠咬了一口。
聂轻寒肌肉骤然紧绷,一声闷哼硬生生忍住,握住她的手倏地收紧。
第20章【等价交换】
石缝狭窄,两人紧紧挨着,年年几乎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他的反应。
年年震惊了:这什么人啊,都这样了,还能起绮念?原文作者怎么好意思说他冷情寡欲,克己自律的?
外面,秋兰的声音依旧怯生生的:“银桦姐姐,我还是怕。郡主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到时她要是不依不饶……”
银桦恨铁不成钢:“你怕什么?你们都那般惨了,大庭广众之下,她还能对你们怎么样?再说,她嫁了聂小乙,早就今非昔比了,有什么好怕的?”她声音压低,又说了句什么。
秋兰松了口气:“有银桦姐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聂轻寒浑身肌肉绷紧,握住她的手烫得惊人。
年年生气,咬得更用力。等到她解恨松开口,银桦和秋兰已经离开。
她一下子推开聂轻寒,戒备地和他拉开距离。
聂轻寒白皙的面上染着绯色,凤眼微阖,慢慢平息。
年年稍稍放下心来:还好,他还没有禽兽到在这里……打住,我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呢!他再□□熏心,也不至于光天化日之下就乱来吧。年年红了脸,迁怒地瞪了聂轻寒一眼:都怪他,不然她怎么会想这些奇奇怪怪的事?
聂轻寒低着头,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注目片刻。
结实有力的臂膀上,新添了一道血淋淋的齿印,在冷白的肌肤上分外鲜明。
年年微微心虚,随即抬起下巴,先发制人地道:“聂小乙,下次我不同意,你不许随便亲我。”
聂轻寒又扫了臂上她留下的带血齿印一眼,手指轻轻抚过,露出淡淡笑意,应道:“嗯。”
年年觉得他病得不轻,被咬成这样了还笑。不过,这人一贯心思深,笑也不一定代表高兴。
她问:“说话算话?”
聂轻寒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年年总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却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听过的了。
她想了会儿,实在想不起来,也就算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你有没有听到银桦和秋兰说的悄悄话?”
聂轻寒点了点头。
练过内家功夫果然不同。年年精神一振,好奇问道:“她们到底说了什么?”
聂轻寒微垂着凤眼看她,眸色深暗,彬彬有礼地问道:“晚上回去,我可以亲郡主吗?”
年年:啥?她一脸呆滞,一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聂轻寒也不急,神态从容,安静等待她的答案。
你、做、梦!年年毫不犹豫,“不可以”三字正要脱口而出,忽觉不对,“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聂轻寒薄唇微抿,眉眼低垂,含笑不语。
年年仿佛明白了什么,顿时一脸看禽兽的表情看向聂轻寒:他不会这么不要脸吧,她不答应他,他就不告诉她银桦和秋兰说了什么?
聂轻寒不动如山。
年年想踹人。她真是高看了他的节操。也是,能做男主,从微末起杀出一条血路,最终掌天下大权的人能是脸皮薄的吗?
真是想得美,他以为她会接受他这种无耻的威胁吗?她又不是非要知道答案。年年深吸一口气,愤怒地道:“成交。”
她两颊生晕,杏眼灼灼,樱唇气得嘟了起来,婴儿肥未褪的两颊气鼓鼓的,整张脸儿生动得不可思议。聂轻寒忍不住抬手戳了戳她气鼓鼓的白嫩脸颊。嗯,手感挺不错。
年年余怒未消,毫不客气,“啪”一下将他的手打落。
他心情愉悦,也不在意,告诉她道:“银桦会给秋兰一种药,让秋兰喂给她祖母。那药吃下去会导致心疾发作,到时他们会称是因为儿子儿媳被你抓去,急怒攻心而亡。”
年年变色。她已经猜到了几分,没想到她们竟真敢这么做:为了嫁祸于她,毁她名声,竟怂恿秋兰毒杀祖母,这也太过丧心病狂了吧?
聂轻寒道:“秋兰已经答应了。”
年年脸色沉下,转身向外。
聂轻寒跟上:“你去哪里?”
年年道:“去找孟葭算账,让她好好管管她的人。”
年年从来就不喜欢孟葭,无论是谁,从小被人在耳边说,你这里那里都不如另一个人,都不会喜欢她。哪怕众人眼中的孟葭如此完美,原文也对她用了很多溢美之词。
横竖这段剧情都崩了,是她害的人她认,冤枉气她可不受。不管孟葭知不知情,银桦是她的大丫鬟,她脱不了一个管教不力之罪。
聂轻寒拦住了她:“你不要去。”
年年冷冷看向他:他这是护着孟葭吗?狗男人,前脚还在和她卿卿我我,一转头就翻脸不认人,要护着红颜知己了吗?
年年觉得自己应该高兴,遇到了熟悉的,可以和他闹翻,刷仇恨值的剧情,可她一点儿也不高兴,冷下脸道:“聂小乙,你是帮她还是帮我?”
聂轻寒目光落到年年面上。她如初雪般白皙的小脸上朱唇紧抿,玉面含霜,黑白分明的杏眼含着怒火,狠狠瞪视着他,仿佛一只小小的刺猬,随时准备扎他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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