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我是反派 [金推]》TXT全集下载_24(2 / 2)

醒醒,我是反派 纪开怀 4773 字 2023-09-04

gu903();咦?年年慢慢抬起头来,先探出一点。

四周果然没了人。

年年顿时神气起来,搂住他脖颈,一口咬上他的耳朵,气呼呼地问:“混蛋,你现在高兴了?”

她没有用多少力,贝齿轻啮耳垂,呼吸浅浅拂过,轻微的疼,挠上心尖的痒。

聂轻寒没忍住,喉口逸出一声,掐住她纤腰的手不由又加了几分力。

再忍忍,他告诉自己,等夏拯帮她看过无事,他定不会放过她。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黑漆架子床上,年年杏眼轻阖,正当沉沉入睡。

聂轻寒睁开眼,就着晕黄昏暗的灯火静静地凝视着她。她亲昵地依偎在他怀中,粉嘟嘟的脸儿睡得红扑扑的,嫣红的小嘴唇角弯弯,不知梦到了什么好事。

不知过了多久,他坐起身来,小心地将手探入她枕下,片刻后,摸出了那本羊皮册子。

她不像时人习惯睡硬枕,而是更爱软枕。睡前,特意避着人,将这本册子塞到了枕下。

他慢慢翻开了册子。

册子上整整齐齐的,用梅花小楷写着一栏栏明细,十分琐碎,首饰、点心、衣料都有记,后面是时间、数量、金额,果然像账本的样子。

他一页页翻过,一时看不出什么破绽。

难道真的只是一本普通的账本?

问题是,她随身带一本普通的账本做什么?连去佛光崖赴约都藏在身上。这种东西,不是通常都应该由账房先生或大丫鬟负责吗?

那次在褚先生家中,她以丢失了册子的时候,那般紧张。

一定有什么他忽略的地方。

他又翻了一遍册子,细细地,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瞳孔微缩。等等,这些字迹……前后墨迹竟是深浅完全一致。

一般来说,手磨之墨,总有浓淡。休说每次不可能完全一致,便是同一次书写,写到后来,也总有差别。可这“账册”上的字迹,竟所有的都是同样墨色,这是怎么做到的?

他隐隐觉出了诡异,披衣而起,去了西间,磨墨提笔。

笔锋落于纸面,一笔写下,没在纸面上留下任何痕迹。他心头震动,再写,依旧无用。

怎么可能?这纸如果写不上,上面记的那些帐又如何写上去的?总不成记个帐,她还要用特殊的笔墨吧。

他盯着手册,思忖片刻,拎起一页纸,发力一撕。

纸张纹丝不动。以他之力,竟无法撕下一页小小的纸。

他一页页全试过,依旧无法撕下纸,眼神微沉,将书页凑向了一旁的灯火。

果然,连火也无法损及它分毫。

这是什么邪物,又是何人给年年的?他冷冷地盯着这本册子。莫非,年年就是被这邪物的原主人控制,才做出种种不合情理的举动?

此物,绝不能再留在她身边。

年年醒的时候已日上三竿。她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发现旁边的被窝早没了热气,不知道聂轻寒起了多久。

昨夜种种记忆回笼,她红了脸,乌溜溜的杏眼却亮晶晶的带着笑意。那混蛋,不想回答她的问题也就罢了,后来居然还当众……真不要脸。

臭男人,果然就是恨她,也不影响他那什么熏心。

看来,还得以后再找机会找出答案。

外面安静无比,她扬声叫阿桃。不一会儿,阿梨拎着热水走进来,倒水在铜盆,绞了热帕子递给她道:“夫人,阿桃姐姐在跟着赵大叔习武呢。”

倒忘了这一茬。

年年接过帕子擦了脸和手,让阿桃去隔壁耳房准备她晨间梳洗之具,自己穿好衣服,又按照往日习惯去取压在枕下的任务手册。

她摸了个空。

年年心头一惊,将软枕掀起,枕下空空如也,哪有任务手册的影子。

难道她昨夜放在了别处?不可能,她记得清楚,她亲手藏在了枕下。她掀开被子,检查床底,到处都没有。

年年手心出了汗,去耳房寻到阿梨:“有人进过我的内室?”

阿梨摇头:“没有。夫人的规矩,您不叫,我们都不敢进。”

那任务手册怎么会不翼而飞?总不成自己长脚了吧。年年想到一种可能,心头大惊,急急问道:“爷什么时候走的?”

阿梨道:“天不亮就走了。”

难道真是聂轻寒拿走的?可他拿她的任务手册做什么,系统有伪装,他应该看不出里面的玄虚才对。

年年心生不安,想了想,对阿梨道:“你去问问老赵,他知不知道爷去了哪儿,今儿还过来不?”

阿梨应下。

年年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任务手册是她和系统沟通的唯一媒介,没了任务手册,不能查属性和任务还是小事,到时,她连系统空间都回不了。

但愿是聂轻寒拿走的,但愿他只是一时好奇,回头就会还给她。

聂轻寒这会儿正在西山后山的一座道观中。

道观不大,已经有些年头了。大门上方,“回龙观”三字匾额已经开裂,观中三清神像金漆剥落,香火冷清,与同样在西山中的龙泉寺相比,显得格外凄凉。

一株参天绿柏下摆着棋坪,坪上黑白交错,聂轻寒一身素服,正与一须眉花白,干枯瘦削的老道对弈。

“承让。”他清润温和的声音响起,落下最后一子。老道瞪大眼睛,吹起花白胡子,不服气地扰乱了棋盘,嚷道:“刚刚疏忽了,不成不成,我们再来。”

聂轻寒微微一笑,气定神闲:“道长,愿赌服输。”

老道一下子泄了气,片刻后,不甘不愿地催促道:“好好好,你快说,你到底想知道什么,问完了我们继续。”

聂轻寒问:“道长可曾见过不惧火烧,不怕手撕,无法写字之册?”

老道一怔,露出讶色:“竟真有此等物事?”

聂轻寒听到一个“真”字心中一动:“道长知道?”

老道却没有马上答,只道:“此物施主带来否,可否借贫道一观?”

聂轻寒将羊皮册子取出递给他。

老道拿在手中细细翻看,又用力扯了扯,越看越惊讶,忽地站起身道:“你随我来。”

他带着聂轻寒去了道观的藏经阁,从浩如烟海的书籍中抽出一本泛黄的薄薄古籍,翻到其中一页:“施主请看。”

聂轻寒一目十行扫过,心头一震。

这本册子上记录了一个符文和一则小故事,讲的就是前朝有人捡到一本天书,梦中得天神启示,用朱砂在封面上写下符文,再滴入自己的鲜血,就能看到天书真正的内容。

老道笑眯眯地道:“施主陪我连下三天棋,我就教你符文怎么画,还免费附赠符笔和朱砂,怎么样?”

自中秋第二天走后,聂轻寒一直没再来七条胡同。

年年心急如焚,让赵余去找人,结果,不管是天工坊,还是他新拜的老师陈庸陈先生那里,这几日都没见过他,也不知他去了哪里。要不是小世界还好好的,年年差点担心他出了意外。

到第五天,赵余带了一个须眉俱白,红光满面的老者过来。

年年一愣,开心不已:“夏伯伯。”

来者正是昔日顺宁郡王府的府医夏拯,见到年年又惊又喜,见旁边只赵余一人,他激动地叫道:“郡……”

年年止住他:“夏伯伯,郡主已经殁了,这里只有聂夫人。”她的身份绝不能泄漏。

夏拯满脸想不通:“您这是为什么?”好好的郡主不做,要做这见不得人的聂夫人。

年年道:“夏伯伯,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苦衷。”

夏拯叹气道:“王爷和世子知道郡主没了的消息,不知该有多伤心。”

年年垂了眼,没有接口:福襄注定不能活在这个世上,他们伤心也是难免的。他们还有孟葭,很快就会忘掉这份伤心,开始新的生活。

夏拯看她神色,知道多说无益,打起精神道:“听说你进来嗜睡得厉害,来,让夏伯伯看看你的脉。”

第57章第57章

回龙观,静室。

聂轻寒端正跪坐在案前,符笔如行云流水,落下最后一笔。这几日,他练了无数遍的朱砂符文出现在封面上。他取出匕首,割破手指,鲜血一滴滴落到符文上。

仿佛意识到了危险,羊皮册子开始颤动,发烫。他按住册子,看着自己的鲜血流遍整个符文。红光过处,符文突然消失,封面上出现七个字:青云路任务手册。

成了!

他漆黑的瞳孔微微一缩:这本羊皮册子果然暗藏玄机。

他翻开手册,入眼第一页写着“属性”:

剧情完成度:——

生命值:九十四

男主仇恨值:九十九

这是什么意思?他心生疑惑,翻到第二页。这一页的篇首写着“剧情提要”,旁边是密密麻麻的小字。他一目十行扫过,越看越惊。上面写的,分明是他从入顺宁郡王府做马奴,一直到年年跳崖,这九年来发生的事。

事件是以年年的视角描述的,叙述有详有略,但只要和年年有交集的,都格外详细。

这些是年年记录的吗,她记这些做什么?不对,这字迹全是正楷,大小一致,端正秀美,不像是她的字,更像是印刷出来的。

应该是那幕后黑手所为吧。

那么问题来了,这些内容究竟是什么时候记在了册子上,幕后黑手记下这些,究竟有何用处?篇首为什么是“剧情提要”,包括第一页写的“剧情完成度”,倒像是这些都是剧本似的。

聂轻寒心头生寒,隐隐觉得,他似乎接触到了一个可怕的秘密。他翻开了第三页。

第三页篇首写着“剧情任务发布”。

又是“剧情”!旁边一排排的写着“主线任务”标识的文字上都盖着“已完成”的红色印章,下面用小字标着说明。

他按照顺序看下去:

主线任务“欢喜冤家”,任务说明:与段琢不打不相识,成就欢喜冤家。

主线任务“因祸得福”,任务说明:小马奴用计洗冤屈,小郡主怀成见贬武场,因祸得福习武技。

主线任务“姐妹争夫”,任务说明:长乐侯世子远道求亲,于侧妃为女谋婚,段小郎渔翁得利。

主线任务“含恨出嫁”,任务说明:遭算计迫嫁聂小乙,新婚夜为段琢借酒浇愁。

……

最后一个,主线任务“魂断佛光崖”,任务说明:佛光崖私会段琢,聂小乙一怒起杀心,小郡主魂断佛光崖。上面盖了个绿色的“失败”章。

聂轻寒看得浑身冰凉。从小到大,几乎他和年年的每一次交集,都能找到任务要求。她对他所有的盛气凌人,贬斥刁难都是一个个冰冷的任务。而按照任务要求,她本该在那日殒命在了佛光崖。却不料被他救下。

幕后之人该有多可怕,能逼迫一个身份尊贵的郡主自愿寻死。被他救回后,她坚决要求假死,想来应该也与这个有关。

怪不得她说,不喜欢他,也不喜欢段琢。她和段琢的“欢喜冤家”是任务,对他苛待挑剔也是任务。试问,一个人打小就被胁迫要对另一人这样那样,每一次的交集都有特殊的任务要求,她怎么可能对任务对象生起绮念?

当初他还仅仅是个小马奴,究竟是谁,那时就迫不及待地盯上他,算计他,甚至不惜胁迫那时才七岁的年年?

究竟是谁,有这样的本事,能威胁一个身份尊贵的小郡主?

他又一次想起了九年前的那桩往事。

那时,他还是她的小马奴,因为没有照顾好她的爱马“红尾巴”,被她下令杖责,差点没了性命。奄奄一息之际,她奇迹般地出现在他被丢弃的荒宅中。

七岁的小姑娘粉团子一般可爱,却不知在哪里跌了一跤,失了记忆,忘了自己是谁,也忘了他只是她的马奴。见到他重伤的模样,虽然凶巴巴的没好气,给他上药的动作却异常轻柔。

她喂他吃药,帮他退烧,照顾虚弱无力的他,又说服夏拯出手救治他,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甚至因祸得福,得了药浴淬炼筋骨的机会。

她那时待他是那样好。可惜好景不长,再相见时,便对他百般挑剔贬斥。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以为她得回了记忆,对他生起厌弃。原来,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受到了胁迫吗?

聂轻寒心头隐隐作痛:那时,她还那么小,就要独自背负这个秘密。

又觉酸楚:她只是为了任务嫁给他,到底还是不信任他。一个人死死守着这个秘密,宁死也不愿向他求助。

终究,还是现在的他太弱了。

聂轻寒回到七条胡同的宅子时,已近黄昏。

红日西坠,霞光满天,袅袅炊烟直上云霄。小小的宅子中,气氛一片欢腾。老赵头开了门,乐呵呵地道:“爷回来啦。”

聂轻寒心事重重,随口问道:“家中一切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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