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我是反派 [金推]》TXT全集下载_24(1 / 2)

醒醒,我是反派 纪开怀 4773 字 2023-09-04

聂轻寒面无表情:这小丫鬟的胆子可真不小。

无形的压力弥漫,阿桃偷偷瞥了眼他的表情,心中寒意又起。说也奇怪,这位爷明明是一副温雅俊美的长相,神情也不凶狠,甚至连话都没说一句,怎么竟叫她从骨子里生起一股畏惧?

阿桃现在相信聂轻寒是主人家了,只有上位之人,才能带给人这样的压迫感吧。就像夫人,天人一般的模样,平时也从没对她们高声大气过,可她说的话,就让人不由自主听从。

年年见聂轻寒神色不善,阿桃畏惧,笑盈盈地拉了拉他的袖角:“聂小乙,不知者不罪。阿桃又不认得你,护主心切,你就别怪她了。”

聂轻寒淡淡瞥向她,年年又晃了晃他的袖角。他望着这小没良心的杏眼灼灼,一副看好戏的快乐模样,牙根发痒。默然片刻,吩咐道:“老赵,赏。”

赵余一愣:赏谁?

聂轻寒目光冷淡:“刚刚夫人的话没听到吗?”

赵余反应过来,从怀里摸了半吊钱给阿桃:“爷赏你的。”

阿桃一头雾水:她拿笤帚将爷打得灰头土脸的,怎么爷非但不罚,还要赏她?

赵余道:“夫人刚刚不是说了,你不认得爷,所作所为皆是忠心护主,自然该赏。还不谢赏?”

啊,这样吗?阿桃晕乎乎地趴下磕了个头:“谢爷赏赐。”

聂轻寒心气兀自不顺,没有理会她,又对赵余道:“我看她手脚灵活,气力不小,年纪也没有太大,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你教她几手,”年年不比从前有郡主身份护持,无人轻易敢惹,也该有个得力的人贴身保护。

赵余应下。

阿桃大喜,真心实意地又磕了一个头,声音比刚刚响亮了许多:“多谢爷。”她们村东头就有一个武馆,她打小看着里面的人练就一声武艺,没人敢欺负,羡慕得紧。可惜家里穷,不可能花钱送一个女孩儿习武。没想到今儿竟得了机会一偿心愿。

年年是真服了阿桃了:当初琉璃几个跟她上骑射课,一个个都愁眉苦脸,咬着牙才能坚持下来。练武可比光学骑射更辛苦,这丫头倒好,高兴得像捡了个金元宝。

她叫了阿桃起来,想了想,对阿桃道:“你问问阿梨想不想学,想学的话就一起。”

阿桃响亮地应下:“好。”

聂轻寒见她要退出去,想起来问:“你先前进来时说什么没买到?”

阿桃的神色顿时沮丧起来:“夫人不喜欢广月斋的月饼,想吃榨菜鲜肉陷的。我真没用,跑了几个地方都没买到。”

聂轻寒也没听说过这种陷的月饼,若有所思。

年年安慰阿桃道:“这月饼本是我在闺中时自己做着吃的,外面买不到也是正常。瞧你,急匆匆的,跑得一头的汗,裙子上也都是泥,赶紧去洗把脸,换身衣服去。”

阿桃低头,见自己松绿裙摆上果然糊了不少泥,不由不好意思起来:夫人天仙一般的人儿,处处精致;自己却在村里野惯了,一不留神就失了仪态,实在唐突了夫人。

她红着脸拎起裙子,应了声“是”,飞也似地跑走了。

年年笑着推了推聂轻寒:“你也去梳洗下吧。”他现在这般模样,实在太好笑了。

聂轻寒神色淡淡,反手捉住她柔若无骨的玉手,捏在手中把玩片刻,见之前的伤势果然痊愈了,方抬眸看她,低语道:“陪我一起?”

气氛奇怪起来。

赵余低着头,万分懊恼自己刚刚没有和阿桃一起撤,硬着头皮发声道:“爷,我去让她们提热水过来。”也不等聂轻寒发话,转身飞快地退了出去。

年年:“……”不就握个手,至于吗?脸却莫名热了起来,挣了挣手道:“我络子还有一点就收尾了,你自己去吧。”她才不要陪他去梳洗呢。

聂轻寒见她拒绝,目光微沉,握住她手,五指一点点探入她指缝,与她交错纠缠。

十指勾缠,亲密五间,指根处仿佛有无形的电流流窜开来,酥酥痒痒的。年年心头一悸,脸更热了,无措地推了推聂轻寒。见他纹丝不动,不高兴地嘟囔道:“聂小乙,我困了,懒得动弹。你自己去好不好?”

闻言,聂轻寒眉头微皱:“近来还是嗜睡吗?”赵余没有提过这一茬,他还以为,她已好了。

年年点头,正纠结要不要将小日子迟了的事告诉他,聂轻寒握紧她的手道:“夏先生过两日便到京城,我让他过来给你看看。”倒是庆幸刚刚的冲动被小丫鬟打断了,她的身子总要确认了没问题才行。

到时,由不得她再拒绝他。她纵然不喜欢他,也只能是他的人。

年年一怔。

仿佛看出她所想,聂轻寒道:“放心,如果夏先生不可靠,便没有大夫可靠了。我会和他说清楚。终是你的身子要紧。”

年年想了想:“好。”夏拯对她素来忠心,又有聂轻寒筹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让一个她能信任的大夫来帮她看看也好,一则放心;二则正好借他之口告诉聂轻寒自己有孕的事。省得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好。

倒是她的任务棘手。她已经明确表示没有给他戴绿帽了,也愿意一直呆在他身边,仇恨值却几乎纹丝不动,也不知到底要怎样做才能弥补他的心灵损伤。

愁。

要不,找个机会当面刺探一下?该不会是要将她狠狠折磨一通才能消气吧?

不过,聂轻寒表现得实在奇怪,对她的仇恨值都这么高了,待她除了神色冷淡了些,似乎也没有别的报复的举止。他究竟在想什么,难道在憋个大招?

年年想着想着,倦意上涌,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睡醒时日落西山,霞光满天。雨停了,檐角兀自滴滴嗒嗒地滴着水,小小的院落中落花遍地,枯叶承露,浸沐在落日渐渐暗去的金红的余晖中,光影交错,如梦似幻。

前院传来清脆的笑声,不一会儿,阿桃和阿梨各捧着几个花灯,从前面走来,踮着脚将灯一盏盏挂在树上檐下。小小的院落,顿时五光十色,生动起来。

年年披了外袍,走到窗前,笑问道:“哪来的灯?”

阿梨性子木讷,憨憨地笑道:“巧姑出的主意,爷让赵大叔赶去正阳门大街的灯铺子买的。”

年年讶然,巧姑向来不多事,怎么会忽然出这主意?

阿桃道:“爷说今儿是中秋,家里要有节日气氛。他还特意让巧姑添了菜,准备了桂花酒,要陪夫人过节。”

年年一怔:聂小乙今晚不回天工坊吗?心里高兴起来:中秋本是人月双圆,家人团聚之日,她原本以为今年的中秋只能独自过了,现在他能陪她,真是太好了。

晚宴摆在了西厢,窗前正对着一株月桂。枝上花灯璀璨,银花簇簇。秋风徐来,拂动花叶,灯摇花舞,满室生香。

一桌子的菜,芙蓉鲜虾、松鼠鳜鱼、烩三鲜、烤鸭、东坡肉……都是年年爱吃的。年年坐在桌旁,支着肘对着对面的聂轻寒笑:“聂小乙,我们是第一次一起过中秋。”

聂轻寒淡淡“嗯”了声,望着她语笑嫣然的模样,眸色微暗。若不是她亲口告诉他,她不会喜欢上他,只看她这欢喜的模样,他只怕又要心生希冀。

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真真能磨人心肝。

两人安静地吃了片刻,年年无聊起来。聂轻寒从前就话不多,现在越发寡言了。他在这里,还没她平时一个人吃饭热闹,平时至少还能听阿桃叽叽喳喳呢。现在他神情淡淡地往那里一坐,连阿桃的话都少了许多。

年年吃得不香了,对阿桃阿梨道:“今儿过节,你们俩不用服侍了,也坐下来吃吧。把巧姑也叫过来。”

阿桃和阿梨望着桌上丰盛的菜肴,咽了口口水。阿梨老实,正要依言坐下,阿桃想起之前学过的规矩,拉住她道:“婢子们怎好跟爷和夫人一桌?”

年年道:“我让你们坐下来,你们就坐。又没旁人在,哪这么多规矩?”

阿桃这才应下,去喊了巧姑。等到大家都坐下,年年见几人都畏畏缩缩的,吃得安静小心,越发无趣,想了想建议道:“不如我们来行酒令吧?”过节就该有过节的气氛,这样拘束多没意思。她对聂轻寒抬了抬下巴,“聂小乙,你说好不好?”

她先前的无聊聂轻寒全看在眼里,自然不会扫了她的兴,微微颔首:“好。”

年年兴致勃勃:“你说行什么酒令好?”

这可难住他了。聂轻寒出身寒微,从来知道只有付出旁人百倍的努力才能出人头地,与宴饮游乐几乎绝缘,这方面的经验还真是匮乏。他思忖了下:“今夜正是中秋,不如我们轮流说一句带‘月’的诗文,或是唱带‘月’的小曲,说不出者罚酒一杯。”这也是时下颇为流行的应季酒令。

巧姑三个面面相觑,阿桃苦着脸道:“爷,奴婢大字不识,哪里知道什么诗文,什么小曲,您还不如直接罚奴婢喝酒呢。”

巧姑应和道:“奴只会划拳。”

阿梨在一旁小声补充:“奴婢连划拳都不会。”

聂轻寒:“……”

年年难得见他有吃瘪的时候,笑得幸灾乐祸,心里却忽地一动:等等,这不正是她的机会吗?有个游戏,能帮她名正言顺刺探他的真实想法。

她建议道:“那我们玩个简单的酒令,保证大家都会。”吩咐巧姑取套干净的勺子和空盘子过来。

众人都生出了好奇心。就见年年将勺子放在盘中,轻轻一拨勺柄,勺子滴溜溜地转了起来。

年年道:“这个酒令名为‘真言令’,被停下的勺柄指中的人,必须如实回答转勺之人提出的问题,如果不愿回答,就要接受惩罚,做一件提问之人要求做的事。若还是做不到,必须罚酒三杯。”

这酒令其实就是她在现代玩过的真心话大冒险的变种,用来活跃气氛再好不过。套问某些答案也非常合适。

说话间,勺子停下,勺柄恰指向阿桃。

年年笑了:“现在阿桃要回答我的问题。”

阿桃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夫人请问。”

年年问:“你最不想告诉别人的事是哪件?”

阿桃:“……”这个问题也太刁钻了吧,都说了是不想告诉别人的事了,自然不能说。

年年笑眯眯:“不说就要接受惩罚哦。”

阿桃天人交战片刻,视死如归地道:“夫人要我做什么?”

年年道:“唱首小曲给我们听吧。”

阿桃:“……”夫人真是招招点她死穴,就她那五音不全的嗓子,她敢唱吗?阿桃愿赌服输,哀怨地看了年年一眼,“我还是喝酒吧。”

三杯酒下肚,阿桃的脸变得红扑扑的,伸手拨了下勺子。勺柄停下,指向了巧姑……

几轮下来,气氛活跃起来。年年也被指到过几次。不过,阿桃几个终究是第一次玩,也不敢问她太出格的问题,她几次都轻而易举地答了上来。

再一次回答完阿梨问的问题,她估摸着前几次的手感,状似随意地拨了下勺子。勺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慢慢停下。这一次,不偏不倚,恰恰指向了聂轻寒。

年年心跳加速,她等待的当面刺探的机会,终于来了。

第56章第56章

年年看向聂轻寒。他正垂眸看向手中把玩的青瓷酒杯,冷白的面上眸色晦暗,眼尾泪痣风流宛然,勾人心弦。

年年微微晃神:聂小乙怎么越来越好看了?

阿桃多喝了几杯酒,有些晕乎乎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大着舌头起哄道:“夫人快问,定要问个比我更难的问题。”

巧姑笑她:“要比问你的问题更难答,只怕不易。”

阿桃嚷道:“不行不行,夫人不能厚……厚……”厚不出来了。

年年回过神来,笑道:“厚此薄彼吗?”

阿桃道:“对对对,就是这个。”

年年莞尔一笑,问聂轻寒道:“我的问题是,你最渴望,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无论是怎样严重的心灵损伤,在得到自己最渴望,最想要的东西时,总能弥补一二,也会生起守护之念,不至叫这世界到不可收拾之境吧。

阿桃委屈:夫人也太偏心了,问爷的这个问题也太好回答了吧。她能答出一串来。

聂轻寒握住酒杯的手微微一紧,抬眼看向年年,神情冷淡:“你不知道?”

年年迷惑:她该知道吗?她要知道还浪费一个问题问他做什么?

聂轻寒见她神色,神情愈冷,淡淡道:“说吧,要我做什么。”这是直接放弃回答问题了。

一座的人都露出意外之色:这个问题这么好答,爷竟是答不出来吗?

年年头痛:好好的,怎么闹起脾气来了?

聂轻寒的脾气她是知道的,看来今儿是问不出来了。好在她准备了次选方案。年年道:“好吧,那你就做一件让你高兴的事。”问不出他的真实想法,那就旁敲侧击,看看哪件事能改善他的心情。

阿桃更委屈了:夫人这心都已经偏到爪哇国了吧,这要求简直比刚刚的问题还要放水严重。

聂轻寒目光微闪:你确定?

年年坚定地点头:她确定。

他目中暗色闪过,忽地笑了笑,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

众人心生好奇:他会做什么?

聂轻寒一步步向她走来,到年年面前站定。年年疑惑:“是要我配合吗?”

他淡淡“嗯”了声。

年年问:“要我做什么?”

聂轻寒道:“闭上眼睛。”

年年越发好奇,乖乖地闭上眼睛。下一刻,她感觉到她的下巴被捏住、抬起,柔软又温热之物覆盖上来。

年年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入眼,是他近在眼前的俊逸容颜。“你……”他疯了吗,巧姑阿桃阿梨几个还在呢。

他趁机启开她齿关,强势入侵,势若扫荡,席卷而来。

男子的气息充斥四周,呼吸间全是他身上淡淡的草木清香,感官中皆是他强烈的存在。年年热血上涌,浑身战栗,无力地依附在他怀中。

待他放开她,她心也是抖的,腿也是软的,气息乱成一团。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被他抱起在怀中。

年年冰雪般莹白的双颊染上红晕,杏眼柔若春波,气势不足地瞪他:“聂小乙,你搞什么鬼?”

他道:“不是让我做一件能令自己高兴的事吗?”

所以,能令这个混蛋高兴的事就是当众亲吻他吗?年年咕哝:“这么多人看着。”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他不以为意地“嗯”了声,凑上前,再度堵住了她红红的小嘴。

巧姑拽了拽两个呆若木鸡的小丫鬟,三人的脸都是红扑扑的,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待他再次放过她,她整个人都软绵绵的没了气力,若不是他牢牢搂住了她,几乎连站都站不住。年年羞极,整张脸都埋在他怀中,不肯抬起。

聂轻寒见她一副鸵鸟的模样,心头一软,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她们已经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