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家法的时候,你没在?”
包匀清摇摇头:“这件事情,是后来我大哥仔仔细细讲给我听的。父亲说,此事本就是包家的耻辱,且因为后来种种原因,族内决定,包家后人都必须知道此事前因后果,却都不能在嘴上提此事。别说是我,就是姐姐,如今想必都还蒙在鼓里因为她是女儿,总会外嫁,族老们不允许包家女儿知道。”
“那之后呢?”筱雨问道:“让包家人都不能再提此事的原因是什么?”
包匀清沉了沉眉眼说:“族叔被施了家法之后却还是没有一命呜呼,他身边有个一直跟着他的丑丫鬟暗地里照顾他。族老们本来打算,似族叔这等穷凶极恶之人,打死他之后就将他丢去乱葬岗,包家在对外上就宣布说,曾经的金才公子因为身染恶疾而骤然身亡便好。这样做保全了包家的名声,也不得不说,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可是没有想到,那丑丫鬟追到了乱葬岗去,将族叔给挖了出来。”
包匀清抬头瞧了瞧天上,呢喃了一句:“黑云飘过来了……”
筱雨静默了片刻后道:“所以,包家已经对外称金才公子已亡,却再次得知金才公子还身在人世,非但如此,他还真的如他之前所希望的,投奔了曾家军,成了曾将军面前的心腹军师,混得风生水起。包家当然不能再提这个人。”
包匀清缓缓地点了点头,良久叹道:“父亲说,族叔已经改名换姓,如今的名字满满都是煞气。他恨包家入骨。起初得知他还活着,是在八年前,他写了一封信来,只有一句话‘吾诚待包家灭亡’。包家人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毕竟觉得他一个毫无家族依靠之人,能有什么本事?但想着要斩草除根,族长还是花了大价钱买他的消息,还雇了杀手取他性命,但一直未果。而包家如今对他讳莫如深,则是因为在这之后,在每年他被施家法的那一天,他都会寄来一封信,信上始终只有一句话,却是一年比一年狠绝,诅咒一年比一年更恶毒。五年前,终于得知族叔在曾家军中做军师,三年前族叔成为曾家军首席大军师,曾家颇为重视,还为他在朝堂上向皇上请功。族叔的气焰越发高涨,包家族内已经开始思索后来的路了。”
“怕金才公子真如他信中所说的,报复包家?”筱雨偏头问道。
包匀清点点头说:“最近的一封信,他在信上写‘吃其肉啖其血之日,指日可待’,似乎是在暗指他要对包家下手了。”
筱雨眉头微皱,忽然想到一事,问包匀清:“这金才公子改名换姓了之后,姓甚名谁?”
包匀清微微握了握拳,说:“他如今叫,仇暴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