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 / 2)

陈恨背对着那沙盘,将蓝颜色的小旗子往身后一抛。

吴端笑道:你倒是投得准。

陈恨转头去看,那旗子落在了江南,他的祖籍老家。

他自个儿也笑了:风水宝地,看来这一局是我赢了。

李砚投了长安,而吴端得了闽中。

皇爷离得太远,这局恐怕是要作壁上观了。陈恨看了看李砚,只见他盯着长安那块地儿,正想着事儿,也不再说话扰他。

以一旬为时间,每人轮着动一步,还得考虑季节气候的影响。

吴端提醒道:离亭,冬日严寒,江南运河可都结了冰啊。

知道了,知道了。陈恨摸着下巴思量了一会儿,抬手安置了一个旗子,皇爷,到你。

长安与江南、闽中离得实在太远,这一整局,根本没有李砚能插手的地方,只是陈恨与吴端拿着旗子在斗阵。

好容易将冬日熬了过去,陈恨的旗子已经被吴端收了两只。

处处受制,得想个办法破局。陈恨抿着唇,动了离战线最远的一个旗子。

吴端一看他这路数就笑了:你傻了?这怎么能救得到你?不如你归顺我,咱们一起去打长安?

陈恨也不理他,只转头道:皇爷,到你啦。

嗯。

长安的大军仍在途中。

陈恨道:其实皇爷留在长安就好了,不用非来掺一脚。等我与循之斗得两败俱伤,皇爷不就坐收渔翁之利了?

李砚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朕待不住。

这样。

又过了三四旬,闽中的人一步一步逼近,而陈恨却只管摆弄离得最远的那几个旗子,又连着被吴端收了两面旗子。

吴端再将他的一面蓝旗摘走,换上了自己的,问道:离亭,你是不是看着玩不下去了,就瞎玩儿?

唉,我打不进去嘛。陈恨叹气,闽中山又多,地形太乱,我一进去不就被你全歼了么?只能耗点东西叫你出来,江南我也熟悉,在江南打我能赢。再者

陈恨随手捻起一个旗子,他布的局直到这时才显出全貌,江南的人将闽中的队伍都切割围死在了江南。

战局反转。

他悠悠道:再者,我怕你跑去琉球,后患无穷。我这个人办事喜欢稳妥。

沙盘上的旗子犬牙交错,这时才是一场恶战。

鏖战六旬,闽中全军覆没,江南也好不了多少,只剩了一面旗。此时,长安大军终于赶到。

胜负已分。

吴端对陈恨道:你这人也太冒险了些,要真打起来,指不定你就死在了哪一座被你当做诱饵的城里了呢。

不会不会,我很惜命的。陈恨将手中收缴起来的闽中小旗一个一个摆回沙盘,笑着道,说起来,还是皇爷命格好,是本该当皇帝的人。

李砚面色阴沉,盯着那沙盘看了有一会儿,只应了一声:嗯。

皇爷怎么了?陈恨凑过去看他,不耗一兵一卒,赢了还不高兴?

没有。李砚将双手递到他面前,绑着衣袖的带子还为解开。

噢,忘记了。陈恨捧起他的手,对不住,对不住。

借着沙盘边的烛光,李砚仍是盯着他瞧,一时失神,反手就将他的手捉到了手心里。

皇爷干什么呢?陈恨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才找到了头儿,现在又没了。

又好一会儿,陈恨才重新找到解开绳结的地方,捧起李砚的手,用牙咬开那带子。

同样的法子,也解开了另一条带子。

陈恨将那两条带子收好,塞进他的腰带里:行了行了,可算是解开了。

心里记挂着任务,陈恨便随便找了个借口,跑到外边去看了一眼任务面板。

谁知道他竟然见证了奇迹的产生。

2.333的任务数值,在他眼前疯狂跳动,一直增长到了233.3。

面板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说明,大概意思就是系统由于某种原因,在昨天晚上就暂停了数值计算,十二个小时后,系统重新恢复运算。

这个某种原因,指的是昨晚上他和李砚在抱元殿那一遭,超出了系统的承受能力。

他的感觉很复杂。

陈恨揉了揉眉心,一个系统到底有什么好害羞的?暂时关闭系统,搞得他和李砚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哪天要是真刀真枪的干了,系统不得爆炸?

不过确定任务做完了,他也要回营帐去了。

营中军纪严明,晚上到点儿了还在外边乱跑,不由分说就会被乱刀砍死。

这时候已快宵禁,因此他是小跑着回去的。

帐中还亮着灯。

李砚与吴端两人,一人占了一张行军小榻,正翻着兵书。有时候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头也不抬地与对方说两句军防的事儿,或应或不应,都是随意的。

新摆了一个炭盆,银炭烧得正旺,帐里暖和。

不敢将帐门掀起太多,叫冷风灌进去。陈恨猫儿似的,蹑手蹑脚地溜进去,就这样,也还是惊动了他们。

李砚将书册合上,朝他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陈恨解了衣裳,爬上李砚的床榻,抖了抖榻上的被子:不早了,睡吧睡吧。

你盖这个。隔得有些远了,吴端将驼绒毯子团成一团抛给他,下午太阳好,晒过了。

多谢小将军。

三个人再说了一会儿闲话,便吹了灯。

陈恨想了想,笑着道:我讲个故事好不好?讲深山古寺里的鬼故事。

月色不明,四处又静。

提着灯笼的巡夜人时不时从外边走过,脚步声响,烛花爆裂声响,还有窃窃私语的交谈声。

陈恨压低了声音,幽幽道:书生一回头,只见一双脚吊在他的脑后,挣扎似的踢着他的后颈。书生抬头,一个吊死的人,就挂在他身后。

陈恨忽道:循之,你要不要看看你身后?

吴端不理会他,陈恨就抓起自己的枕头丢过去。吴端只抬手一扫,就把那枕头抓住,随手丢进榻里:无聊。

又过了一会儿,陈恨喊他:循之,你倒是把枕头还给我啊!

陈恨预备拍一下床榻,吓唬吓唬他,却不料行军小榻太挤,没别的地方下手,一掌就拍到了李砚身上。

你做什么?他拍得不重,李砚伸手就把他的手按住了,安抚似的拍了两下,又转头对吴端道,循之,还给他。

gu903();吴端将身上被子扯了扯,只装作听不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