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2 / 2)

好不解风情、呆头呆脑、迂腐无趣的小文人。

李砚道:等三月春猎完了

嗯。

等你要的比目鱼到了,你要是允了,朕就把准备好的旨意送到礼部去存着。

皇爷藏了什么旨意?

李砚往他伤口上撒药粉的动作不停:立你为后。

陈恨猛地睁眼,从他腿上弹起来:嗯?

闭眼,药沫子要飞进眼睛里了。

陈恨忐忐忑忑地闭上眼睛,重新躺了回去,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他觉得自己像一只上了岸、待宰的鱼。

李砚继续道:暂不能昭告天下,委屈你了。你要是不愿意被人议论,就不告诉他们,在礼部与族谱上记了名字就好。

皇爷,为什么不是你把名字记在我们家陈恨傻了吧唧地问他,后来才反应过来,算了,当我没问。

你要是喜欢,那也行。

不是不是,我被陈家除名了,我的名字没在陈家族谱上。陈恨想了想,又问他,皇爷怎么忽然说这个?

没过礼,朕不能动你。每回看见你都胀得难受,想让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说这个了。陈恨没话可说,只好随口问他,呃那皇爷把那旨意藏在哪儿了?

太极殿的牌匾后边。

皇爷,那地儿不是放这个的。

陈恨捶床:皇爷你清醒一点!那是放储君名单的地方啊!

第67章贤臣(6)

李砚吹了蜡烛,一转头,陈恨正揽着被子坐在榻上,拍着另一半床榻,催他快些过来。

陈恨是没有别的意思的,左不过是怕他赤着脚站在地下会冷。

不过李砚的心思弯弯绕绕的。呼吸一滞,恨不能现在就按着他做些发汗的事儿。

他抹了把脸。不行,还没过礼,太轻薄他了。况陈恨额上还带伤,那样大一个血窟窿,看着都教人害怕,捧在手里都怕碰坏了,哪里敢现在动他?

李砚抬脚,放慢了步子走到他面前去,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大约是压住了陈恨的衣袖,陈恨伸手推了他一把,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李砚道:你别乱动,碰着伤口了。

他这话说得坦荡,动作却不坦荡。

仿佛专是为了不要陈恨乱动,李砚才伸脚勾住他的脚的。

陈恨在被子里窝了有一阵儿了,再畏寒也缓过来了。

倒是李砚,方才还赤着脚站在地上,一双脚冰得很,靠过去的时候陈恨还往回缩了缩。

也不过只是缩了缩,后来陈恨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就主动把脚伸了过去,靠在他的脚面上,蹭了蹭,好让他暖和些。

李砚夹住他的脚:离亭,讲个故事。

不等陈恨应话,他又道:就讲你从前讲过的君臣抵足的故事。

陈恨稍弯了腰,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闷闷道:我才没讲过这故事。

李砚抱着他的腰,把他从被子里抓出来:碰着伤口了。

好半晌,陈恨道:这也太不公平了,编这故事的人简直是封建余孽。

这时李砚尚未睡着。他的脚暖和些了,又安分不下来,顺着陈恨的腿向上,隔着衣料,直蹭他的小腿肚。听见他说话,便抬眼看了看,在黑暗中却只看见他的后脑勺:怎么?

为君的只有一个,但是为臣的有特别多个。

李砚笑了笑,道:朕只同你抵足而眠过,今后也只与你同榻。

陈恨轻声嘀咕道:从前在岭南,你还和苏元均同榻过半个晚上呢。

你怎么还记得这个?李砚屈膝,朝前顶了顶,定定道,没有。

陈恨笃定点头:有的。

没有。李砚道,那时候你非跟他讲故事,惹得他以为那是什么稀罕事。晚上朕与他在房里干坐了半个晚上,两个大男人别扭得很,谁也不动。后来他撑不住了,要回去睡。朕就让他在房里睡

李砚搂了一把他的头发:朕自个儿去找你,怕你不收留,还骗你说苏元均睡觉不安分,朕受不了他,其实根本就还没睡呢。

陈恨惊道:哇,皇爷,小小年纪的你就骗我。

后来想想,谁睡得不安稳,能比得过你。那时候就奇怪,怎么同你就不奇怪,同别人就别扭?李砚想了想,你又总觉得朕年纪小,其实朕那时候一点儿也不小了,你又比朕大得到哪里去?

对不住啊,皇爷,从前我总这么想,好像对你挺不好的。

你现在才知道不好。李砚双手搭在他的腰上,分别掐了一下,明示暗示不断,朕想要你明白,又怕你明白,整日提心吊胆的过,谁知道你从头到尾只把人当弟弟看。

陈恨被他掐得笑出声来,反手想要拍开他的手:皇爷别闹,痒。

李砚蹭了蹭他的脖颈:知道错了没有?

陈恨伸手捂住脖子,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忽然被定住一般,他身子一僵李砚趁乱把一条腿挤进他的双腿之间,正用膝盖抵着,流氓似的顶了顶。

膝盖抵着的地方有了反应,这样闹他没反应,那才是奇怪呢。

皇爷陈恨伸手推他,但没推动。

李砚搭在他腰上的双手伸进衣裳里,手掌贴着皮肤摩挲着向上。李砚问他:头上的伤要不要紧?用不用朕帮你?

不用麻烦皇爷了。

不麻烦。李砚紧紧地贴着他,低声道,朕手上的茧子又厚了,你试试?

次日晨起,陈恨借着给李释讲文章的机会,给留在侯府的张大爷再写了一封信。

那鸽子老不情愿了,被他催了好几下,才肯慢腾腾地飞出去。

现下情势复杂,还牵扯进了一个王府,手下还有兵。若是被逼得急了,徐家难保不会生出别的心思。

陈恨倒想去见徐醒一面,探探他的口风。

若是可以,他还想再去江南一趟。

倘若徐歇有了别样的心思,江南那群官员指定要乱,得有人镇住江南才是。

他倒不是信不过苏衡,只是苏衡太过刚直,不大懂得文人的弯弯绕绕。要有自己在那儿看着,或许还能叫他们安分些。

只不过要去江南,李砚大概不会放他,况且他没了忠义侯的名号,要办起事情来还挺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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