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捉着他的手,一手攥着他的腰带,李砚正正经经地向他索吻:你再亲亲另一边就好了。
那会变得更烫吗?
不会。
骗他再亲了一下,李砚才道:恐怕是更热了,再来一下试试。
再骗了两回,陈恨不大喜欢了:皇爷,可以了。
前几日朕才教你的,你怎么全都忘记了?
陈恨一惊:那个东西
你学会没有?要不朕再教教你?
有的皇爷,年纪不大,懂得倒是挺多的。
不用不用,皇爷饿了没有?奴去催催饭。
陈恨转身就走,全不注意腰带还在李砚手里攥着。
离亭。李砚扯了扯腰带,就教他站住了。
嗯?
你到底学会了没有?李砚走到他身后。
学会了,学会了。陈恨将右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啃了两下大拇指,就是这样嘛。
好好的人不亲,非要啃手。
李砚险些被他气笑,捏起他的下巴:试试。
再晚些时候,陈恨吃过了饭,就窝在榻上翻书看。
高公公将白日里章老太医开的药端上来,又打开了桌上的蜜饯盒子。
陈恨却只拣蜜饯吃,看也不看那汤药一眼。
他一回来时,高公公见他额上一块伤,当时就想问问他,只是那时候李砚板着一张脸,也不敢说话。
现在才要开口说话,李砚便将那汤药端过去,用瓷勺子搅了搅,等那汤药不烫了,才重新放到陈恨面前。
快吃,吃完了带你出去一趟。
哄小孩子似的,吃了药就带他出去玩儿。
分明今儿下午还吩咐人关了门,不让他出去的。
陈恨看了他一会儿,终于端起碗,小口小口的,将汤药吃干净了。
他苦着脸撇了撇嘴,李砚往他嘴边递了一个蜜饯,陈恨嗷呜一口吃了。
嫌蜜饯表皮的糖水太黏,李砚便用手指在他唇上按了两下,陈恨大着胆子,抿了抿他的手指。
甜的。
李砚没吃,却也觉着是甜的。
派人去一趟徐府,要徐歇来阁里,撰三月春猎的祭文。备马车,不要声张,朕出去一趟。李砚扬了扬手,便叫高公公退下去了,又转头对陈恨道,你不是想去见徐枕眠么?去换身衣服,朕同你一起去。
陈恨简直想对着李砚山呼万岁。
不过万岁到底没能喊出来,他的眼睛发着亮,只说:皇爷,你简直是天底下最好的皇爷。
李砚笑着问他:有多好?
陈恨朝他示好,摇摇猫尾巴,抖抖猫耳朵:天底下最最好。
第71章弦上(4)
马车辚辚驶过宫道,要出宫门时须经过禁军盘查。
从前统领禁军的许将军旧疾犯了,由他两个副将暂理宫中事务。
马车内,陈恨轻声对李砚道:这么晚了,皇爷还是不露面的好。
李砚点点头,陈恨才掀开马车帘子的一角,对前来盘查的人道:是我。
远远的便见着护送马车的领头是匪鉴,皇爷身边的人。早也有军官模样的人迎了上来,他一正腰上的佩刀,朗声道:陈公子,替皇爷办事儿呀?
不等陈恨说话,他又转身对前边的人喊道:诶!给陈公子的车驾让道儿啊!
光说的还不过瘾,说得起劲儿了,还要快步上前,朝动作慢了些的兵卒踹两脚。
转头还要说话,却见陈恨已经将马车的帘子放下了。
这也不打紧,他仍是高声道:陈公子,请!
马车行出宫道,陈恨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许将军什么时候能回来。
怠慢你了。
那倒不打紧。就是这性子,恐怕不大合适在宫中当差。
李砚垂眸,指腹摩挲着袖口的纹样:过阵子就换了。
诶。陈恨停了会儿,又道,要去徐府,就算皇爷帮着把徐歇支开了,是不是?
能把徐歇支开,总不能把徐府众人都给支开。
朕为何叫你换一身衣裳?
陈恨低头,看了看一身蓝衫,掖幽庭的装扮:回了宫,自然就改穿庭中衣裳了。
李砚笑了笑,将他的双手揽过来:朕给你绑衣袖,你再戴个巾子,遮着点头上的伤。章太医今晚去徐府看诊,他就在街尾等你,你扮作药童,与他同去。
皇爷怎么知道章老太医今日看陈恨一顿,随即干笑了两声,奴忘记了,皇爷要他什么时候看诊,他就得什么时候看诊。
李砚低着头,用自己绑衣袖的带子专心捆他的衣袖:三刻钟,不许多待。
是。
怎么会想去看他?
陈恨想了想,笑着答道:苏元均走的时候托我照顾他嘛。再说了,我同他还有些交情,从前我兄长与他的交情也好,他病成这样,我不去看看,那也说不过去。
李砚摇头:你怕是要去探消息罢?
皇爷陈恨转了话头,你不去吗?
李砚双手抓着带子的两头,往外一拉,就将他的衣袖收紧了:朕一看见他,就忍不住想揍他。
皇爷?
马车在朱雀长街街尾停下,陈恨朝李砚道了声谢,才要下马车,李砚便踩住了他的衣摆,头也不抬地说:朕改主意了,两刻钟,你快去快回。
才说着,他又对候在外边的章老太医道:两刻钟之内出来。
直到陈恨认认真真的答应了,李砚才松开他的衣摆:去罢。
陈恨跳下马车,提着章老太医的药箱,只低头跟着他的脚步,自偏门入了徐府,又径直进了徐醒的院子。
才在院门前,就有若有若无的药香萦绕,愈往里走,气味便愈发浓郁。
药香缠骨。
陈恨是第二回来。
小厮也是他认得的那个小厮,他在门外站定,侧着身子叩了两下门扇:公子,章太医来诊脉。
那里边传来闷闷的一声咳嗽,算是答应了。
开了门,陈恨紧跟着章老太医的脚步,还没跨进门槛,就被小厮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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