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2 / 2)

gu903();去吧去吧。高公公推了他一把,养居殿没人伺候,你去伺候吧。

玩也不让玩儿陈恨一抬眼,却看见李砚就站在阶下等他,吓得脚下一滑,皇爷

才说的不能说话,他转眼就忘记了。高公公戳了戳他的腰,要他注意些。

台阶不高,只三级,李砚一伸手就抓住他了。也不用陈恨帮他系那带子,他自个儿就捻了起来,穿过腰带,绕了三圈。

每系一圈,李砚就看他一眼,目光与红绳都系在他身上,系得紧紧的。

而陈恨自觉犯了规矩,被高公公一提醒,不敢再说话,只是睁大了眼睛瞧着他。

倒好像从没见过他的模样。

其实他只是在心里犯嘀咕,从前怎么不曾注意,皇爷与侯爷的衣裳,都是一个款的?

李砚心情颇好,拽着他的手,把他带下台阶来:走了。

谨记着不能说话的规矩,陈恨便乖乖地跟着他,不说话。

穿过个廊子就到了,一路无人,李砚道:朕与你父母俱亡,无人做主,上回在行宫,才自行做主,写得了婚书。现下回来了,还是要告知他们一声。

陈恨才要开口,只听李砚又道:知道你不喜欢陈家,没有管他们,只从三清山上请了两位阿娘的牌位下来。

这回倒是忘记什么不能说话的规矩了,陈恨点点头:谢谢皇爷,皇爷想的周全。

哪能不周全呢?李砚在梦里翻来覆去的想了百来回。

殿中两个牌位。

两位娘亲生前也都不是讲死规矩的人,他二人只叩过三个响头,就算是全了礼数了。

牌位叫人捧下去供着,而陈恨被腰上系着的那根红绳子牵到内室去。

陈恨扭了扭脖子:皇爷,我能先卸两件衣裳么?太重了。

嗯。李砚把他腰上的红绳子拆下来,转手系在了他的手腕上。

皇爷,你你傻了?陈恨举起自己的右手,这样没用。

那就不脱了。

重,从前封侯也没穿这么重。陈恨抱怨道,现在就我同皇爷两个人,里里外外都这么熟了,不用讲礼数了,脱两件衣裳没关系的。

随你。

解下红绳,怕他生气,陈恨便将自己绳子的那头儿衔在了口里。

红绳无钩,陈恨却自个儿上了钩。他朝李砚笑了笑,解了外边两重衣裳,搭在衣桁上。

他一面将带子系回手腕上,一面道:其实就穿这么一回,这也太重了些。

你若是想,可以多穿几回。

多穿几回

好了,陈恨知道是什么时候穿了,难怪方才不要他脱。

那还是不了。陈恨摆手,在心里暗戳戳记了一笔李寄书爱制服。

下回李砚要是不高兴了,可以用这个哄他。

但是现在现在不行。

这时候天色还早,桌上摆着的点心又全不是甜的他怀疑李砚是怕他一吃起来就忘了事儿,所以特意吩咐底下人,不要甜的。

陈恨不大喜欢吃,同李砚分着吃了两个团子,起身在房里溜达,消消食儿。

忘了自己与李砚之间还系着绳子,这里逛逛,那里看看,全然不知他把李砚也牵着到处走。

李砚这时候也好脾气,跟在他身后陪他乱走。

最后走到榻前,陈恨随手一掀被子满床的瓜子。

这东西一准是高公公放的。

只是他同李砚两个男子,撒再多的瓜子,这寓意也成不了真。

陈恨摸了摸鼻尖,伤感了那么一瞬,转眼就脱了鞋爬上床,把满床的瓜子都收拢起来,准备剥瓜子儿吃了。

李砚算到了点心别放糖,却没算到他还爱剥瓜子儿。

陈恨盘腿坐在床上,转头见李砚也在,才想起来还牵着绳子,他去哪儿,李砚跟到哪儿。他拍了拍对面的位置:皇爷,坐吧,时候还早,我们说说话。

李砚随手拿了个花瓶子摆在床边,给他装瓜子壳,也上了榻,就盘着腿坐在他对面。

他不爱吃瓜子,只是看陈恨喜欢吃,才时不时捻起一两颗。

陈恨有一项绝技,他可以一边剥瓜子,一边喋喋不休地说话。这个绝技是跟他娘学的。

我十五岁加冠的时候,我娘就给我操心大事了。那时候我想,要是连人都没见过,就绑在一块儿了,还挺不自在的。陈恨想了想,谁知道最后,就同这辈子见得最多的皇爷一起了。

他放下手里的瓜子,点着手指算了算:我同皇爷,有十来年了吧?

李砚点头:十五年了。

十五年,说长也不长,宫墙里榴花开落几回,也就过去了。

而陈恨却想起李砚重生了一遭,他又等了几个十五年呢?

陈恨默了默,李砚哪里知道他想的什么,怕他闲得无趣,便道:你好久没讲故事了,讲个故事罢。

嗯陈恨想了想,今日不讲故事。

怎么?李砚轻笑,你的故事也有讲完的时候?

今日不叫旁的人抢风头。陈恨想起从前被自己随手丢在外室花瓶里的话本子,今日臣给皇爷尽忠。

陈恨把脸埋在衣袖里,使劲嗅了嗅,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似的,献宝似的将双手伸到他面前:皇爷,我今天洗得有点香哦。

是挺香的,闻着就是甜的。

李砚起身,陈恨一愣:皇爷,你把我的瓜子弄翻了。

李砚一拂袖,就将陈恨拢起来的瓜子儿全拂开了。

不但把你的瓜子给弄翻,还要把你也给弄翻。

次日晨起,陈恨翻了个身,揽着被子捂着腰坐起来。

高公公给他的那根带子,压根就不是他绑李砚,是李砚绑他用的。

李砚绑花结,比他这个玩儿花绳的江南人都会系。绑在手腕上,绑在脚踝上,松松地系着脖颈,略紧地圈着腰,也缠着别的什么。

江南四百四十曲,几乎首首都是绮丽隐晦。陈恨唱的时候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儿,其实骨子里还是规矩。

穿越之前就单着。过来之后,也就前几日在九原行宫里,同李砚弄过两回。那两回李砚还顾忌着,没太过火,让他唱唱曲儿算是最厉害的。

陈恨此生没见过昨晚这样的架势,而李砚也不知道自己碰了哪儿,就把人给惹了。

没流泪,眼睛红了,像桃儿熟时,最先红起来的那一抹。

陈恨用额头撞他,说不要了,而李砚吻吻他的额头,咬着他的耳朵说荤话:忠义侯,你不要了,得你放朕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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