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2 / 2)

不做软饭男 碉堡rghh 2439 字 2023-09-05

不是

萧凤梧低声道:不是玩物。

从前甜言蜜语说的太轻巧,皆因心中无情,如今满心是他,反倒笨嘴拙舌起来,连一句哄人的话都说不出。

萧凤梧抓着秦明月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心房处,却只是看着他,一言不发,片刻后,秦明月明白了他的意思,闭眼遮住了眸中的雾气,指尖微微收拢,凑上去与他缠做一团。

舌尖抵进抵出,搅弄间带了暧昧的银丝,秦明月喘息声渐浓,眼尾一抹薄红晕开,勾人心魂,他圈住萧凤梧劲瘦的腰身,想靠近他,双腿却被按住动弹不得。

膝上还有药。

萧凤梧将他两腿分开,搭在肩上,然后偏头亲了亲细腻的内侧皮肤,灼热的呼吸喷洒下来,痒得秦明月眼中见了泪意。

今日什么花样都没玩,最原始的姿势,却格外温柔,格外缠绵。

秦明月觉得自己身处云端,轻飘飘的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了,他指尖在萧凤梧后背落下道道红痕,身子因为舒爽绷得死紧,像一尾离水的鱼,无力的在岸上挣扎。

挣扎间发髻散落,缎子似的墨发顺着绣枕散落下来,衬着那张脸,美的难辨雌雄,萧凤梧五指贯穿发间,咬住了秦明月的耳垂,问道:簪子呢?

簪子?

秦明月闻言,混沌的思绪终于归拢了那么些,他拥着萧凤梧的肩背,不说话,片刻后才道:断了。

说完又亲了亲他的唇,低声道:十六爷,日后再送我一个

萧凤梧自然无不应,只是先前的温吞厮磨难填心中欲壑,到后头便如疾风骤雨般,连帐幔都不慎扯了半边下来。

秦明月心甘情愿的承受着,等云雨方歇,才伏在萧凤梧怀里,用腿轻轻蹭了蹭他,声音略哑,带着股子餍足,慵懒的不像话:十六爷,真是不懂怜香惜玉,非要见了血才知足么。

有什么东西顺着淌下来,秦明月白皙的脚踝顿时多了抹浅浅的腥红,萧凤梧闻言倏的睁开眼,起身掌灯一看,这才发现被褥上确有浅浅的血迹,而秦明月则像尾人鱼似的伏在榻上,见他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却是咬着指尖直笑,十分开怀的模样。

萧凤梧立即起身想去找药箱,又觉得应该先洗洗伤处,披了件外衫往后厨走去,走了几步从发现鞋没穿,匆匆回来套了靴子,秦明月见状从后面揽住他,声音微凉,却粘人的紧,像蛇在吞吐芯子:被伤的可是我,十六爷慌什么,方才我可什么都没对你做呢。

萧凤梧道:你倒是想,有那个本事吗。

秦明月闻言笑的声颤颤,最后捧住萧凤梧的脸,吻了吻他,声音裹了蜜糖般,丝丝缕缕难断绝:傻子,去打水来吧。

萧凤梧反手碰了碰他清瘦的脸,然后在秦明月的惊呼声中将他一把扯进怀里,发现身躯也是一样的瘦,思索片刻后,低声道:过几日萧家祭祖,你同我一起去。

一代兴,一代亡,国如此,家亦如此,子孙后代若万众齐心,则百年兴盛可期,否则便如那旧时王谢檐下燕,最后飞入寻常百姓家。

当初萧老太爷逝去,众人便如一盘散沙,转眼就各奔东西,若不是因着这一场牢狱之灾,还不知何时才会聚在一起,如今绝处逢生,大难不死,当开坛摆酒,酬天地,谢鬼神,祭先祖。

萧临儒虽被剔除了祖籍,可现如今,也没谁会去在乎那些,他辞官辞的不易,自己偷偷服了寒食散,催得内腑翻涌,一个劲的咳血,眼见着快不行了,皇帝这才恩准他告老还乡。

萧家祖坟在紫云山上,这也是官府唯一没有收回去的地,因着世代行医,山头种满了杏树,远远望去一片霞色,隐入天边美不胜收,风一吹,杏花纷纷扬扬,恍若下了一场花雨。

先祖坟前,摆好了供桌,供奉五谷六畜,萧临儒洒酒祭完天地,持香下跪,恭恭敬敬俯首叩拜,而他的身后则是萧家子孙,男丁在前,女眷在后,黑压压一片人,却无一丝杂声。

苍天在上,我萧家一脉,世代为医,普救众民,不求闻达,但求利人,然此代子孙不肖,以致家倾人散,险有灭族之灾祸,而今大难逢生,当秉先祖遗愿,明天地阴阳五行之理,始晓天时之和不和,民之生病之情由,悬壶济世,不辱门楣

萧临儒语罢深深叩首,许久才起身,将香插入香炉中。

若按家中长序,此时便该萧二哥带着众家眷旁支敬香,然排行最末的萧凤梧却站在了萧临儒下首,无一人提出异议。

众人知晓,他将是萧氏下一任家主。

萧临儒转身面向众人:我萧家百年传承,实不忍断于此处,愿行医者留下,不愿从医的,便自行离去,此后耕、樵、渔、读,各安天命。

一阵风过,吹起衣角,却无一人动弹。

萧临儒见状,苍老浑浊的眼终于带了些许光亮,而后从主位退开,对着萧凤梧无声颔首。

萧凤梧犹豫片刻,上前一步,微微侧目,却是拉过了一直静立在身侧的秦明月,然后掀起下摆,带着他一起跪于先祖坟前,声音不大,一字一句却都清晰传到了众人耳畔:经此大难,一谢黄天,二谢厚土,三谢秦公子,救我满族于水火之中。

萧家祭祖,外姓之人本就不该掺和,秦明月一直心中惴惴,闻言更是慌的不行,只觉萧凤梧在胡闹,奋力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刚想起身离开,却又被身后一阵齐刷刷的声音惊得瞪大了眼。

谢,秦公子救命之恩

以萧二哥为首的人,竟皆掀起下摆单膝跪地,女眷则屈膝行礼,就连萧凤梧,也转过了身面对着他。

不不必

秦明月这下真成了木头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萧凤梧安抚似的对他笑笑,然后取了两脉香,点燃,分他一脉,对着先祖灵位敬香。

此后为医,

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

这是孙思邈的《大医精诚论》,为人医者,必要知晓的道理。

萧凤梧念一句,萧家众人便跟着念一句,声音回响在山中,幽幽传了很远,许久后,他将自己的那脉香,连同秦明月的一起插入了香炉中。

三国时闽籍道医董奉,异居山间,为人治病,不取钱物,使人重病愈者,使栽杏五株,轻者一株,如此数年,计得十万余株,郁然成林,故而医家每每以杏林中人自居。

萧家买下这座山头当做祖坟,不使金银陪葬,仅栽满山杏树。

萧凤梧一点点,攥紧秦明月冰凉的手,风一吹,杏花落了满身:明月,你我百年后,当同葬此处,碑上冠我之姓,牌位供入宗祠,永受后代香火。

秦明月无父无母,无亲无友,死后无人立碑立牌,便是无主孤魂,他却从不在意这些,毕竟生前哪管身后事,可如今听到萧凤梧所说的话,心头顿时一窒,嘴唇颤动,竟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许久后,哑声道:不可,我只是一介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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