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朕没有说话,只是哼了一下表达不满,继续抬脚进了勤政殿大门。

王喜福看着这事儿发生,赶忙喊道:皇上驾到!

朕在龙椅上坐定,身后有太后娘娘在,下头有熠皇叔盯着,想到昨天批复的折子熠皇叔并没有给朕任何回复,就有点坐立不安。

交到文渊阁的折子没有激起任何水花,昨天晚上熠皇叔按照惯例给朕封的二十日奏折里头,也没有再放错,都是很普通的请安折子。

昨天的事情接二连三,加上熠皇叔这不明所以的操作,搞得朕一宿没睡好,连夜把请安折子批完,此时坐下还有点微微犯困。

不过王喜福不愧是揣测圣意第一小能手,站在龙椅旁旁边,发出尖细的嗓音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这一嗓子,把朕吓得瞌睡去了七分。

下头跪拜的臣子不像往常一样安静如X,曹选明这人站了出来。

恭恭敬敬地给朕行礼:回禀陛下,臣有本奏。

朕看看熠皇叔,又看看曹选明,这事儿还真要在朝堂上让朕断案啊,心里头有点不满,却也不想驳了曹选明,于是开口道:准奏。

随即曹选明将手中的笏板打的草稿念了出来:微臣状告大理寺卿袒护下属,勾结刑部侍郎包庇凶手

朝臣们一部分人听见曹选明的话,却是把目光看向十三王爷,毕竟谁都知道,小皇帝早朝上不处理政务,现在这个曹选明开口,是不是十三王爷授意的?另一部分是心知肚明曹选明会闹这么一出,看向刑部侍郎和大理寺卿的目光都带了点同情。

想也知道在皇帝面前这么一告,双方都是不死不休。

听着曹选明从袁浩川儿子袁载道强抢民女开始说起,顺便牵连上大理寺和刑部,几乎是地图炮了整个大齐的司法体系。

大理寺和刑部听完曹选明的话,当然也不甘示弱的要驳回去,听着双方各执一词,朕有点烦躁。

为什么这种事情要放到早朝上来升堂!

平时这种事情不都是熠皇叔来处理,为什么忽然要cue朕!

而且昨天朕不都是给了批示,把这个案子交刑部复核。今天曹选明来早朝上奏,是没收到朕昨天的批复,还是脑补了刑部会包庇大理寺?

他们这么吵,朕的脸色不由得沉下去,太后娘娘在朕身后提醒朕:皇儿不应该任由朝臣互相攻讦,这像什么样子!

太后娘娘这话说的,仿佛平时早朝不是这样吵吵一样。

只不过平时朕都没在现场,今天看了个现场版,虽然这么想着,朕还是点点头:儿臣知道了。

眼看着曹选明都快和大理寺卿打起来了,朕轻咳一声,王喜福会意,朗声道:肃静。

公公的嗓音有着独特的穿透力,而且朝臣们大约还是畏惧天子威严的,王喜福喊完,仿佛给他们按了暂停键,定格在朕面前。

朕看看熠皇叔,揣测着熠皇叔希望朕怎么做,大约是选个得用的人来审理这个案子,把这场风波平息掉。

毕竟为君者,和稀泥的本事一定要强,不然的话多过刚易折。

不过

事关大齐肱股之臣,曹卿既然言之凿凿,这事儿不妨在早朝上审一审,去传袁浩川、袁载道一干人等进宫,朕亲自审审。

朕话音一落,曹选明脸上的喜色怎么也掩盖不住,大理寺卿和刑部侍郎脸色却都变得有点难看,其他没有被牵扯的人纷纷头脑风暴,大理寺卿和刑部侍郎的官职空缺下来以后,皇上会怎么安排?

王喜福和曹选明要了名单,便派人出宫去传人证,安排完毕以后,看着下头噤若寒蝉的朝臣,心里嘁了一下。

呵,渣渣,以为朕会如熠皇叔的愿,选个能用的人去调查吗?

不想让朕过得舒坦,那就一起忐忑吧。

诸位爱卿可还有其他事情要奏。干等着也无聊,朕开口让他们有事儿说事儿。大臣们跪在地上纷纷不言,就像是上课时候没听讲,害怕被老师点名一样。

朕无端的感觉到一丝舒爽,像是这么多年被压制的怨气被抒发出来,非常畅快。

畅快之余,朕的母后在身后说:皇儿今日鲁莽了。

熠皇叔在下头看着朕,似笑非笑,仿佛是在看戏。

朕被熠皇叔这么看着,一瞬间觉得身后的龙椅像是个炙热的火炉,皇帝并不好做啊。

第20章

☆·20上朝是正经事儿,不要想些无关的事情!

朕心里头感慨着皇帝不好做,下头的朝臣一个都不搭理朕,忽然就感觉到了一丝丝当老师的无奈

虽然朕并没做过老师,就算是穿越以前,朕也没好好的在学校上过几天课。

想想还怪遗憾的。

不过朕是个乐于换位思考的人,教导朕最长时间的人,就是阮先生,稍微代入一下,想到阮先生向朕提问的时候,朕假装没听见的场景。悄悄同情一下,阮先生真是辛苦了。

辛苦归辛苦,阮先生提问朕又答不上来的时候,还是得装听不见,就算御书房拢共就那么大,听不见就是听不见。

毕竟谁都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大约是朕在上首脸上变换莫测,给下头的人带来些许压力,表面上是亲近皇帝一派的文渊阁学士站出来一个人,出来说话了。

从一众臣子中出列,跪在地上道:回禀陛下,臣有本奏。

有人开口打破僵局,早朝的气氛似乎都变得轻松活络起来,眼可见的所有朝臣紧绷的身体都微微放松不少。

这乍一看,朝臣们还挺听朕的话。

虽然朕也不知道,朕这个手里没有实权的少年天子在早朝上说两句话,是不是就能让他们听朕的话。

不过说到底,封建帝王的威严还是在的,面子上并不会有人驳朕。

现在站出来的人,是在文渊阁内说得上话的大学士,也是先帝爷留给朕的辅政大臣之一,名唤谢归之,大约有五十来岁的样子,眉发皆白,自带一股正气凛然的气势。

说来也有趣的很,谢归之这种通身气派都写着正义凛然的国字脸,却是那个长得比花还好看的谢探花父亲。只是单独见这两人靠脑补的话,总让人觉得谢夫人年轻时候给谢归之大人头顶养马了,但两个人站在一起,又怎么看都是父子。

明明是相似的五官,在谢探花脸上就是人比花娇,在谢归之脸上就是为国为民。

不得不让朕感慨,遗传基因的神奇。

像以前,朕的父皇还活着的时候,朕也有这种烦恼。

和母后在一起的时候,人人都觉得朕像极了母后;和父皇在一起的时候,又都说朕像父皇;甚至和熠皇叔走一块儿,都有些许神似。

毕竟熠皇叔和父皇也都是皇祖父的崽,两人容貌上也是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