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一心出家[重生]》TXT全集下载_18(2 / 2)

阮宁喝了口茶。

梁司南觉得这是他见过最有意思的姑娘,一举一动像个老学究,一板一眼,逗一下动一下。

他继续问之前的话:“若是父母之命呢?”

阮宁抬眸:“谁若敢娶,我先杀了他。”

梁司南笑得眉眼弯弯:“那估计没人敢娶了。毕竟命更重要。”

梁茹儿:“哈哈哈哈也对!我们宁宁那是一般人能娶的么?想都不要想。”

阮宁回到药庐时,宁景回来了,小乙气得上蹿下跳。

“你把妞妞还给我!”

宁景懒洋洋躺着,手指敲了敲小红蛇脑袋,小红蛇高兴得蹭了蹭。

他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有本事来拿。”

小乙:“……”啊啊啊啊有那个本事他一定先揍死丫的。

他气得脸色涨红,腮帮子鼓了起来:“你给不给!”

宁景冷哼:“它自己赖着不走。”

小乙一头撞过去,被阮宁拎着领子放到了一边。

小乙见她,嘴巴一瘪,哭唧唧道:“阮姐姐,宁景他欺负人!”

阮宁蹙眉看了眼宁景。

宁景懒洋洋掀起眼睑,漫不经心扫了她一眼,眼睛像含了漫天冰雪,没什么情绪。

阮宁拍了拍小乙:“别招惹他。”

小乙气得吹了吹头发:“死妞妞,我以后再也不喜欢你了,吃里扒外!哼!”

躺在另一边的花无痕看着这一幕笑了笑。

目光移向宁景时顿了顿,有些不解。

他没猜错的话,宁景应该是在生气?

平日里他虽然也是这副脾气,但大多时候不喜欢招惹那个小家伙。

今日像是专门火上浇油。

他摇了摇头,这家伙,心比海还深,猜不透。

阮宁刚坐下,桌子轰然碎成了粉末。

她拧眉看着宁景。

宁景闭目养神,淡定得仿若此事与他无关。

阮宁一身新衣算是毁了。

小乙气死了:“阮姐姐这身衣服这般好看,可惜了!”

阮宁对此倒是无所谓,她看着一身木屑灰尘,面无表情:“我出去一趟。”

她深深看了眼宁景。

此人一日不见,倒像是在外面受气了。

可是谁能给他气受?

她摇了摇头。

阮宁去自己院落换了一袭衣服,将头发上、耳朵上那些首饰全拿下来。

至于那套衣裙,她扫了眼,想起阿娘早上爱不释手夸夸其谈的样子,将其压在了箱底。

若是被阿娘发现她千挑万选订了好些天的衣服就这么毁了,怕是会没完没了。

晚膳时,宁景故态复萌,将小乙气得上蹿下跳,怒火冲天。

他则慢慢悠悠挑挑拣拣,这也难吃,那也不吃,花无痕被他蹂.躏,被他逼着满城给他买吃的,气得快要胸口碎大石。

阮宁面无表情用过饭,出门练剑,发现宁景跟着。

她:“你不必跟着。”

宁景冷嗤一声:“正好让我看看你功力有没有长进。”

他漫不经心:“怎么,我肯跟你练剑,你有何不满?”

浑身气势低沉,神秘莫测,令人警惕。

阮宁想了想:“也好。”

到了后山,她抽出腰间软剑,眉目一肃:“有劳。”

宁景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看着她:“你最好用尽全力,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阮宁没有废话,一出手即是满堂花醉。

她身体前倾,长剑横劈,剑气扫荡,轰然冲向宁景!

宁景缓缓抬手,轻笑一声,手掌翻转,一掌轻飘飘挥出去,剑气像是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转而向她袭来,阮宁目色一变!

她立即翻身,躲开反弹回来的剑气。

“砰——”

剑气震断大树,树干裂开,轰隆隆倒地。

阮宁胸口起伏,嘴里轻轻喘息。

一滴汗顺着她鬓角滑落。

她猛地抬眸,面无表情盯着宁景。

好强!

宁景:“就只有这点本事?再来。”

阮宁眉眼冷静,又一剑回身而上。

这一剑凝注全部剑气,快若闪电,剑身化为白光从林中滑过,一切只在眨眼之间。

然而,这一剑被面前之人两指轻轻松松夹住了。

阮宁身形悬空,内力源源不断倾注长剑之中,剑刃却无法寸进!

她鼻尖渗出细汗,眸子盯着宁景,二人隔着长剑对视。

那只手苍白,修长,玉一般,在月色下泛着冷。

二指漫不经心便截住阮宁倾尽全力的一剑。

蓦地,宁景笑了一声:“你还差了很远。”

话落,一股罡气自指尖震荡,阮宁只觉得手腕一麻,身体已不受控制倒飞出去,长剑从手中脱出!

她面无表情,迅速运转内力止住后退的冲击,身体渐渐站稳,目光盯着宁景,一瞬不瞬。

宁景理了理衣袖,五官平凡,一双眼睛在月色下发凉,没有情绪:“习武没有止境,不要有一点成绩就自满,人外有人。”

阮宁抿唇,淡淡说了句什么,声音太小,宁景没有听清。

蓦地,她赤手空拳飞身而上,内力灌注掌心,像一颗流星,飞速滑过,向宁景冲去!

宁景眸子一顿:“今日便到此为止。”

然而阮宁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

她的招式被宁景轻飘飘化开,却依然执拗,不肯认输。

渐渐地,她鬓发散落,几缕碎发落在耳边,雪白的脸上浸满细汗,看上去狼狈至极,唯有一双眼睛,好像雨水洗过,明亮,清冷,永不服输。

宁景眸子渐渐深了下去。

他手指颤了颤,一股酸麻的感觉自胸口蔓延,上次她的手拍在背上时,那股火烧火燎的感觉重新袭来,烧得他胸口发烫。

他看着这个身披月光,踏空而来,目光执拗的少女,感觉一股细细密密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忍不住将手放到心口。

虽然阮宁一次也无法近身,一次比一次狼狈,但她洞察力惊人,一次比一次更接近,一次比一次更进一步。

如果给她无限机会,早晚有一天,她能凭着这股执拗打败他。

蓦地,宁景笑了笑。

他没有出手,看着阮宁一掌袭来。

阮宁眼前昏昏沉沉,等她发现宁景没有出手时,为时已晚,她一掌击在宁景身上,宁景当场吐出一口血来。

这个疯子竟然还在笑,越笑越平静。

最后,他深深看了眼阮宁,垂下眸子,浑身笼在一层阴暗之中。

第45章045

045

二人坐在青石上,一个衣襟撒了血,一个满身狼狈。

阮宁内力耗尽,伸出手:“手。”

宁景冷冷看她一眼:“你这是在找死。”

没有将手伸出来。

阮宁面无表情随意碰了他胳膊一下,一触即离,淡淡道:“为何?”

宁景的脸在月色下白得有些透明:“你再碰一下,碰背后试试。”

阮宁看见他眼睛里的认真,伸手碰了碰他后背。

几乎在她刚一触到的瞬间,宁景身上爆发出极其可怕的寒意!

她整个人如坠冰窟,浑身汗毛倒立!

咽喉仿佛被人攫住,天地之大,无处可躲,死亡的阴影笼罩在身上,她打了个寒颤。

阮宁没有看到宁景是如何出手的,武器从哪里出现她亦没有看清。

距离太近,离死亡太近,她只知凭本能抽剑去挡。

阮宁心里知道,她挡不住。

她只是不能放弃。

那枚武器化作一道光朝她眉心而来,她的剑慢了一步!

阮宁睁着眼睛,几乎看到了武器带起的波动,甚至能听到啸声。

不到一息的时间,却变得漫长。

她终于看清那是一枚什么武器。

六棱刺,半指长,刺尖泛着寒光,倒刺阴森。

她能想象这枚刺射入她眉心后的轨迹,它会携着万钧之力一下子穿破皮肤,穿透骨骼,倒刺会带出血肉,一击毙命,她没有机会活下来。

太快,太强,她无法抵挡。

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一眨眼的时间都没有,她认识到自己又一次面临死亡时,脑海里突然闪过上一世死时的场景:

她知道要死了,只是眼睛一直睁着,看着门口,她不知道在等什么,只知道什么都没有等到。

隐隐约约,似乎有一片白色。那就是她眼睛里最后的画面。

白色?

她一怔,抬眸。

宁景正看着她笑。白色衣襟上染了血。

六棱刺定格在他指尖,苍白手指紧紧捏着那枚武器,太过用力,整只手都在轻轻抽搐。

倒刺划破血肉,红色血液一滴滴落下,指尖泛了红。

“滴答——”

血液滴到她的脸上,顺着眼角滑落。

宁景笑容一顿,伸出手,略有些粗糙的指腹从那里狠狠抹过。

阮宁眨了眨眼睛,目光顿在那枚武器上。

宁景捏着倒刺的手从她额前垂下。

林间一片安静,连夜枭的叫声都消失了。

半响,宁景开口:“吓傻了?”

阮宁面无表情,按理说方才经历了生死,她总该想到点什么。

然而她已经活了三世,死对她而言,早就不算什么。人都有一死,她坦然面对。

只是,活着的时候,她要按照自己的心意活。

宁景:“现在知道我为何说你在找死了么?”

阮宁垂眸,看着他还在流血的手指,拿出他那瓶药扔过去:“你是……杀手?”

这样强烈的反应,若不是在极其残忍的厮杀中,没有经历过无数生死考验,是无法锻炼出来的。

宁景看着她,眸子冷如清泉:“若是呢?”

阮宁抬起眼睑,直视他的目光:“跟我何干?”

宁景:“你不想问些什么?”

阮宁:“问什么?”

宁景定定看着她:“比如,我为何说谎?我待在这里的目的?”

阮宁挑眉:“你的目的是什么?”

宁景嗤笑一声,将那瓶药扔给她,随意扯了衣摆将手指包了:“我为何要说。”

阮宁面无表情,眸色认真:“你的目的我不在乎,你的身份我也不感兴趣,以你的身手,不论是不是心怀不轨,我都要赌上性命。”

宁景手中动作顿了顿,撩起眼皮:“就那么想变强?”

阮宁抿唇:“弱肉强食,强者方能随心所欲。”

宁景:“你一个小丫头,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

阮宁:“你知道自己体质特殊?”因为知道,所以她每次触碰,此人克制了下意识的行为。

否则,她会跟方才一样,死于那枚六棱刺之下。

宁景冷哼一声:“胆子挺大,若不是走运,如今便是一具尸体。”

阮宁:“你的武器是六棱刺?”

宁景将那枚六棱刺擦干净扔给她,眼睛里不带任何情绪:“这只是一枚小暗器而已,下次你若再乱来,会用什么武器我也不敢保证。”

阮宁:“你不做杀手很久了?”

宁景:“为何这样问?”

阮宁:“你方才出手慢了。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躲过。我猜,你已很久没有与人接触,所以反应慢了。”

宁景轻笑一声,仰头倒在青石上,笑得胸膛起伏,细长的眼睛眯起来:“很敏锐。”

阮宁握住药瓶:“你的药,物归原主。”

她将药递过去:“我不喜欠人。”

宁景懒洋洋的:“不要便扔了。”

“我有一事想请教。”阮宁道。

“为何碰我一下内力便可飞速提升?”宁景挑眉。

即使猜到他是清楚的,如此明白地说出来,阮宁还是有些诧异。

她以为是自己多活了几世的原因,所以才会有如此奇怪的机遇。

没想到不是。

她点了点头。

宁景的眼睛在月光下漆黑如墨,嗓音带着冷意:“你才见过几人,这世上说不清的事情多了去了。”

阮宁想起叛党培养死士的方法,将宁景与那些孩童联系起来,对他的过去有了大致猜测。

“你是我见过武功最高的人。”她淡淡道,语气干巴巴的,不甚熟练。

言外之意,这世上没有人可以让他做不愿做的事。

宁景看着她:“你在安慰我?”

他冷笑:“你还是专心修练,太弱了。”

阮宁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飞身离开。

她走后,宁景垂眸,看着衣襟上的血,眉头狠狠皱了起来,脸色白得近乎透明。

翌日,阮宁奉旨入宫。

司马徽的药该吃得差不多了,她又炼了一些。

昨夜之后,宁景似乎没有回来。

小乙早晨又念叨了一番。

花无痕似乎发现什么不对,问阮宁发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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