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反派互穿的日常 [金推]》TXT全集下载_46(2 / 2)

武科在北衙腾出来的个京郊演武场进行,四面没有围墙,只要不越界,有百姓围观也不念。

连日来人山人海,欢呼和嘘声浪紧接着浪。

裴月明所在的这个位置很好,能隐隐约约见到主席台上的萧遇以及众戴甲端坐的将军们。

金黄色的太子袍服和金冠映在秋阳,有些刺眼。萧遇左边排,分别是北衙诸营的将军们,有正有副;而右边京营大将军仇崇,以及众将军副将们。

溜儿手掌兵权的大小将军们。

萧遇正襟危坐,牢牢盯着场央酣斗的二名举子,快马迅若奔雷,银枪乍现如灵蛇吐信,打得非常酣热,最后以红衣举子诈出个回马枪,黑衣躲避不及被刺臂膀,“噼啪”个粉白印子拍在黑衫上。

掌声雷动,欢呼声震天。

“好!”

大将军仇崇忍不住叫了声好,这二人,他都想留下,于是和萧遇说:“太子殿下,您看如何?”

“我观此二人勇武非常,可都录之。”

这不是淘汰赛,可都通过,也可都不通过,参考前面的成绩以及临场表现。

“唔。”

萧遇点点头:“这场确实精彩。”

他又看其他人,北衙龙武卫将军莫忠赞同,羽林卫将军曾正也附和,后面两列将军及兵部官员俱点头,全票通过。

这人通过以后,具体怎么分配是后面的事,不归萧遇,他得到全票赞同后,对仇崇点点头,提笔在二人名字下画了个圈。

放下笔,盯着场等下个上场。

仇崇没和他闲谈,他也没和仇崇多说。守君臣之礼带几分客气,认真办审核,萧遇除必要以外不开口,目不斜视坐得笔直,就意盯紧场央。

离得这么远,都能从他坐得板直的身影看出恪守本分四个字。

啧。

看来,朱伯谦的临终叮嘱很给力啊。

这萧遇居然能谨慎到这个程度。

出乎了裴月明的预料。

快结束了,他个坑都没踩,也没越雷池分毫,谨言慎行得都简直都不像他了。

要是他以前能这样,估计肯定走不到这地步了,甚至可能都没萧迟萧逸什么事了。

挫折果然使人成长啊。

啧,这就棘手了。

“回去吧。”

看了大半个时辰,吐槽句,裴月明撂下车帘。

不用再看了,这荐举的差事,萧遇会完成得很不错的。

总参处打响头炮,萧遇本人也算顺利进入政治核心圈子了,有资本和两个弟弟斗了。

车马掉头,绕过众大车小车缓缓驰下高坡,离开人群,往官道绕过去。

另边,也有辆青帷大车掉头,往官道行去。

秋风飒飒,车帘拂起晃动,正端起茶盅的裴月明无意抬眼,挑了挑眉。

青色车帘也正随风拂动,两个漫不经心的人往外瞥,视线碰了正着。

萧逸笑了笑,吩咐句,青帷大马车哒哒往这边行来。

“娘娘,是安王。”

“我看见了。”

面如冠玉,凤目微翘,身白底绣银的云纹襕袍,头戴白玉冠,微微带笑温尔雅,不是微服的萧逸还有谁?

也观看不少时候了。

裴月明吩咐不用理会,照常回城即可。

这人多车多走不快,只此时彼时,她也不用左闪右避的。

车轮辘辘,后面的马车很快追上来了。

裴月明的车没停,萧逸的车也不停。

两车并排而行。

车帘拂动,萧逸微笑:“二旬不见,三弟妹别来无恙?”

二旬。

就是走西屏山那趟的时间了。

裴月明挑了挑眉:“不错。”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反正彼此心知肚明,她也就不说废话了。

萧逸笑了,往身后短榻倚,侧头望了望演武场方向,“三弟妹以为如何啊?”

“不如何。”

大家都棘手罢了,裴月明微笑:“太子殿下谨慎认真,为陛下分忧,有此储君,实在朝廷之幸,社稷之幸也。”

她这官方套话说得溜溜的,恰好好处,意味深长,又不落半点下风。

萧逸笑了,“确实。”

马蹄声嘚嘚,眼看就要拐上官道了,不宽的官道左边车来右边车去,熙熙攘攘,上去就没法并行的了。

两人看了对方眼,收回视线。

“即便如此。”

萧逸低头浅啜了口茶,在两车将要分开的前夕,他抬头,微笑:“他也并非毫无破绽。”

车轮辘辘,两车错开。

……

同样的话,当天傍晚,裴月明又听段至诚说了遍。

她回去后,萧迟已经归府了,同来的还有段至诚段至信二人。

她遂将自己观察到的情况说了遍。

这就很棘手了。

他们不怕皇帝有什么大动作。

实际从另方面看来,皇帝的动作越大反而越好,因为太子能犯的错就越大。

可现在的问题的是,萧遇把朱伯谦临终告诫牢牢刻进心里去了。外祖临终苦心劝解是非常有力的,足以让萧遇在这个危机四伏的环境严守死循。

如果萧遇直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他不犯错,和皇帝铁板块,皇帝始终是皇帝,短期没问题,长时间持续下去,恐怕他们要吃亏。

“想要分化,也不是没有法子。”

“太子也并非毫无破绽的。”

相反,萧遇和皇帝之间有个非常大且致命的破绽。

外书房的灯已经点起来了,枝形连盏灯映得室内光如白昼。

段至诚盯着跳动的烛火,半晌,他低下头,以食指蘸杯盏内茶水。

明亮烛光,深紫色的檀木大书案上,他笔划,写下两个字。

“少壮。”

皇帝老迈,而太子少壮。

作者有话要说:诶,要是萧遇能早就把朱伯谦的话记在心里,估计也不会混成现在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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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

第96章

这个萧迟知道,也听就懂了。

他沉默半晌,“父皇素有头风之疾。”

并且近些年越发严重了。

急怒,疲累,都易复发。

上次,父子之间悄然撕破脸那回,皇帝就是头风发作卧病在床的。

皇帝颇勤政,那等情况下,若非他真的非常不适,他不会躺就天的。

头疾,可不是小事。

皇帝年纪大了,要盯着太子,要操控局面,还得处理繁重朝政,久疲之下,发作肯定愈发频繁且次比次重的。

持续下去,场大病估计跑不了了。

皇帝旦重病卧床。

那么,太子还能继续保持镇定吗?

要知道,太子如今的切,不过是空楼阁罢了。旦发生什么变故,底子抽,很容易就轰然倒塌了。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太子本就不是个多聪敏的人。

挫折是能使人成长,但它不能使人脱胎换骨。

那就先让他失去镇定。

人慌。

就会很容易做错事情的。

尤其太子这情况下。

段至诚道:“届时,若利用的得好,可彻底离间陛下与太子。”

别说撑住东宫了,恐怕皇帝头个先忌惮太子。

缝隙出现,只会越来越大,届时再群起而攻,给皇帝个台阶。

切自可水到渠成。

段至诚拍了拍萧迟的手,“殿下,我们需坚持住。”

萧迟闭了闭目,睁开,他点点头:“舅舅,我知道。”

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进,不能退了。

他现在不是个人,他也退不起。

……

出了宁王府大门,段至诚就回了永城伯府。

和往常样。

唯独有些许不同。

吩咐弟弟早些回去休息后,他独自人去了外书房,翻开案上卷宗,提笔,却半晌没有蘸墨。

他盯着半开的窗扉,夜里庭院黑漆漆,棕黄色的绢布大灯笼在寒风不停摇晃。

其实,刚在在萧迟跟前,他的话只说了半。

另外半,他没有对自己的外甥说。

光靠坚持,靠自然酝酿,有太多不确定性了。

这并不够稳妥。

实际上,段至诚已经有了个很有可行性的计划了。

这段时间,皇帝头风发作很频繁。

不过并无丝消息传出,连萧迟都不知道。

偏段至诚知道了。

这倒不是他在皇宫有什么厉害的消息渠道。

而是他观察所知的。

其实,段至诚对皇帝这病是很了解的。他母亲和先帝嘉妃,即是已薨逝的皇太后,自年少起就是闺密友,早年交往是很频繁的,他小的时候也常跟着母亲进宫问安。

他和皇帝打小就认识,再加上段贵妃,对皇帝是很熟悉很了解的。

皇帝这病年少就有了,骤怒惊急易复发。

最严重次是段贵妃赐婚昭明太子,大惊大悲大怒,直接卧床不起,长达数月。

这般知根知底,皇帝虽隐而不发,但在段至诚的着意观察下,仍窥见了丝端倪。

另外,他还有个非常重要的辅证。

所有奏章都经过书省,什么时候拟好的诏令,什么时候递上去,又在皇帝那里停留了多久,才被处理发到门下省政事堂。

段至诚清二楚。

他为相十年,对皇帝处理政事的习惯是非常了解的。

好几次,皇帝处理政务的节奏突顿,本应该当日下发的奏折都没有发下去,过后奏折处理速度也比平日慢些。

他敏感察觉不对。

次日,他便着意观察皇帝脸色和表现,确定,皇帝是头风发作了。

与二子对峙,把控朝堂,用防太子,再加上政务繁重,久疲之下,皇帝身体不堪重负了。

根据奏折批复情况来判断皇帝病情,段至诚可以肯定,皇帝头症越来越严重,发作越来越重越来越频繁。

头颅之病,很容易引发大事的。

段至诚长吁口气。

到了今时今日,段家,宁王府,以及他们所有人,已经不能后退半步了。

步差池,粉身碎骨。

不能让太子历练后越发纯熟起来,也不能让皇帝慢慢削去他们的羽翼。

冬季是头风疾病急变的多发季节。

他必须把握住这个机会。

具体该怎么安排,他已心有数了。

但思忖过后,他还是不打算告诉萧迟。

他这外甥重情,也免他两难不好受了。

让他来吧。

……

九月旬,皇太子萧遇顺利完成的荐举审核的差事。

皇帝夸他处事谨慎,深肖朕躬。

又问及兵部尚书戚达,大将军仇崇等人,太子表现如何?

戚达仇崇俱道,皇太子殿下理事慎密,亲力亲为,全无疏漏,实乃社稷之福。

时满朝褒赞,东宫彻底走出先前低迷,重振声威。

另外,总参处工作开展得十分顺利。

颜琼等人既得皇帝信重,自是有真才实干的,十几年厚积薄发,总参处很快成为除三省以外的另核心枢部门。

并且因为皇帝的重视和刻意抬举,时风头无量。

而作为总参处把手的皇太子萧遇,更是声势逼人。

在皇帝的指示和支持下,和两位弟弟斗得是如火如荼。

御史台频频上参人的折子。

常在河边走,哪可能点都不湿鞋?为官这么多年,从公务都私人品德,从头到脚去扒,多多少少能扒出毛病来的。

现在局势变。

皇帝以太子为刀,不断去贬谪或调离萧迟萧逸派的人。

点点地剥削,打压。

萧迟亲自指挥,沉着应对。

而段至诚则在做另外件事。

他以老太太的名义请了大夫进府长居,仔细询问后,调整并实施了自己的计划。

正好入冬,地方大事小事不少,送往京城的折子越发多了。段至诚也不和奏议处斗法,尽可能多地将折子送过去,同时书省这边拟诏,尽量考虑事情的方方面面,写得越发细致繁复。

这段时间往御前送去的折子,工作量几乎是以前的倍。

同时段至诚发现,萧逸那边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双方默契地维持着个度。

这个度,就是根据大夫详述得出来的。

段至诚挑了挑眉,看来,这安王底下的实力比他们预料的还有更强些。

不过现在不是斟酌这些的时候,双方目前目标致对准个点在猛攻。

……

秋去冬来。

初雪降,而飞絮纷纷而下,及到十月下旬,鹅毛大雪铺天盖地而下。

寒风凛冽,大雪下得几场,已由初冬进入深冬。

有年腊月至,转眼已到了年根底下了。

深冬的寒夜,熏笼里的炭盆旺旺燃烧着,屋里点着百合香,淡淡又馥郁的香息把些许烟火味儿盖了去。

厚重的藏蓝色漳绒门帘掀,萧迟身紫貂皮滚边大斗篷,夹着满身风雪进了门。

裴月明迎上去:“今儿怎么这般晚?”

都快宵禁的时辰了,她还打发人去告诉他,实在不行在值房睡下算了,不要赶来赶去。

“葛贤的事,已经解决了。”

萧迟叫她进去,他身寒气的,怕冰到她。

解下沾雪的大斗篷,暖了会儿,二人才携手进了里间。

朝上斗得愈急,已经波及到萧迟近身的人了。

葛贤早年和继母有龃龉,双方各过各的,弟弟去世后也没合在起,后来弟媳与人通.奸致继母意外身亡,现在就有人扒出这桩旧事,弹劾他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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