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今天的吻来得又急又快,重重地吮吸舔舐,裴月明生疼,她没有抱怨,温柔回吻他。
吻了许久,他移到她的脸颊耳垂,俯身,重重将她按在榻上。
重且急,逐渐蔓延向下,他舔舐她的颈脖,手扯领口,急速向下。
裴月明低哼声,有些疼了,她顿了顿,没有推开他。
偌大的罗汉榻,两个人纠缠在起。
忽然,重急得生疼的动作停了。
沉。
裴月明睁眼看,萧迟伏着已闭上双目。
他太累了。
诸般情感宣泄过后,体力精神没法再支撑下去了。
裴月明轻叹声,拢了拢襟口,扶着他,撑着侧身,让他倒在榻上平躺着睡。
去抱了锦被来,抖开给他盖上,掖了掖被角,她低头整理下衣衫。
倘若平时,这事儿估计他死活也得赖着坚持下去。
可见他身心疲惫。
“睡吧。”
她也躺了下去,萧迟往她这边动了动,她贴过去,他才安静下来了。
裴月明并不困,她作息正常,她静静陪着他,直到他沉沉睡去,她这才小心掀被坐下。
低头替他揉了揉微蹙的眉心,揉开了,正要起身去吩咐弄些清淡吃食备着,忽外头轻微的脚步声快速行至门帘处,是王鉴的声音。
“娘娘,娘娘。”
王鉴低声喊,门帘撩,裴月明压低声音,示意走远些才问:“什么事?”
“段舅爷和我们的暗线前后脚来报,太子有动静了。”
“哦?”
裴月明蓦侧头。
太子终于稳不住了吗?
……
是的。
萧遇早就稳不住了。
皇帝现今是他唯的靠山,可皇帝如此病重,居然还只惦记着见段贵妃。
昏昏沉沉,神志不清,嘴里喃喃的还是段贵妃。
他丁点想不起他母后。
也想不起他。
病危之际,唯见的只有萧迟。
萧遇彻底慌了。
御医再强调,皇帝病况好转,可却没让人进去探看,包括他,甚至包括萧迟。
内殿房门堵着死死的。
因为他的撩帘窥看,张太监叫了十几个大力太监过来,站在内殿门前站岗,谁也不许再靠近。
这般姿态,萧遇并不觉得皇帝的病真好转了。
他深宫长大,最知这些御医太医的行事习惯了,未致命的情况下,般把病说重,治不好不担干系。
但涉及皇帝病重不起这种情况,他又很大几率会往轻里说,配合着稳固朝纲。
皇帝就重病卧床七日了,要是再不见好转,那岂不是……
萧遇彻底慌了,他镇定不下来了。尤其他得讯,段至诚开始悄悄接触亲信官武将,萧逸也有异常动作的时候。
他霍地站起来了。
“殿下,咱们怎么办?”
禀报消息的是东宫大总管罗永,罗永是旧时朱伯谦安排给他的,此时也是脸焦急。
东宫已到了最关键的关口了。
另个管事大太监叫陈忠的,萧遇要在紫宸宫守着,他正领着小太监抱了铺盖巾帕等物过来,闻言大惊,“哐当”声铜盘落地。
惊醒了萧遇。
不行!
不能这么下去了!
他是太子。
要是皇帝真……
他绝不能让这关口被人先发制人。
该有的准备他要准备起来。
他是太子,做些稳固朝纲的安排是正确的。
萧遇推开陈忠,快步出了去。
罗永赶紧跟上,看了陈忠眼,皱眉,“下回得先高声通传!”
陈忠连连道歉,罗永顾不上他,匆匆追上去了。
萧遇先去寻了仇崇,以及北衙大将军刘深,他言语间暗示,皇帝病重,需提前警戒。
仇崇和刘深大吃惊。
如果皇帝真病危,提前警戒这确实需要的。
但……皇帝病况不是在好转吗?
“我记挂父皇,欲进殿探视,可……”
可张太监不许,严防死守,死活说没有陛下口谕和诏令,任何人不得擅闯。
听到这里,仇崇和刘深都犹豫了,这个……说来也真是。
其实太子是储君,如果皇帝真崩了,也没有留下遗诏的话,那他们确实会丝不苟地奉太子登基的。
那,他们是不是做些准备比较好?
反正他们也不是听太子的,他们忠于的依旧是皇帝,该怎么指挥,他们心里有数。
只是有备无患。
要是皇帝病愈,他们自向皇帝请罪。
但要是真……
那这个准备就很重要了,能确保新旧政权顺利过渡,以防有人真有不臣之举。
太子什么情况,他们很清楚的。
想了又想,又去紫宸宫次,还是没能见到皇帝,张太监说皇帝服药睡下了。
也不知是不是推搪,也没法问清楚。
左右犹豫,最后二位将军还是决定,稍稍做些准备。
接下来,太子还去寻了御前禁军统领霍参等人,他还和颜琼等臣单独谈了话。
……
段至诚去了趟净房,接到了确切消息。
很好,成了。
他精神大振,掬起凉水往脸上浇,连日困倦不翼而飞。
连脸上熬出来的晦暗都好了不少。
信步回紫宸殿。
在殿外朱廊拐角与遇上轮流休息结束的安王萧逸,离得远远,二人视线碰了下。
神色都不变,但两人在对方目光看到相同的东西。
平静移开视线,两人各自进殿。
……
皇帝确实是病况好转了。
但他病得还重,没有精力,更并不愿意示弱于人,尤其是几个正值青壮的儿子。
服了药,昏沉沉睡了觉,体力总算回来了些。
额角还抽痛着,张太监小心翼翼扶起皇帝,斜靠在引枕上,而后接过药碗,小心伺候皇帝服药。
病榻前还立着几个人,分别汇报皇帝病后朝里朝外的大致情况。
总体还好,因为年节封印,除了紧急事务,其他事情开年后再处理的。
汇报到最后,就是诸皇子。
然后,皇帝就知道了太子最近几日的频频动作。
张太监低头不敢看。
他视线里,皇帝的手安静会,“啪”突兀声重响,药碗摔在地上。
汤药泼洒,碎瓷迸溅。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小迟子以后肯定后悔,这多好次机会啊哈哈哈
二更来啦!肥肥的更,明天见啦宝宝们!(づ ̄3 ̄)づ
第98章
皇帝的病情在飞速好转。
得悉太子私下作为后,他头疼奇迹般好了很多,服药后再日,已经能自己坐起身了。
他召了颜琼吕敬德等臣亲信,再召见了仇崇刘深等武将心腹。
诸人见得皇帝,皆大喜,另仇崇刘深等有过准备动作的忙伏跪请罪。
皇帝并未怪罪:“诸卿心系朝纲社稷,何罪之有?”
温言安抚几句,让不必惊慌,才吩咐下去了。
仇崇刘深面露感激,忙叩谢圣恩,悄声退了出去。
“陛下,该用药了。”
皇帝到底病未痊愈,见了这么多人,面露疲态,撑额靠在大引枕上。张太监端了药碗过来,小心伺候皇帝服了药,又低声劝:“奴才命吹了灯,陛下躺下歇歇?”
皇帝没有表态。
张太监不敢再问,小心退到边,将药碗交给小太监撤下,他在床柱侧安静站着。
静悄悄的,滴答滴答的滴漏水声很清晰,已经入夜了,黑黢黢夜色笼罩这座庑顶金殿。
“让他们都散了。”
皇帝头风见不得强光,这殿内的灯只燃三分,偌大的宫殿昏沉沉的,烛光照在皇帝脸上,投下小片阴影,他动了动,“叫太子来。”
张太监心弦绷了绷,并未露声色,恭敬应是,低头倒退快步出了去。
没多久,萧遇匆匆赶到了。
他恭敬见了礼。
皇帝并未发话,斜靠在床头,静静看着他。
萧遇瞬间就额的冷汗。
今日之前,他忧惧忐忑的底下,是藏着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兴奋的。
他都当了二十年的太子了,很可能,他就要……
母后的寄望,外祖临死的希冀,自己的夙愿,很可能就要朝得尝了!
有些事情不能想,旦想了,思维就像脱缰野马,按不住狂奔而去。
哪怕再多的惊慌忧虑,也无法彻底将这些兴奋压下去。
随着皇帝只闻病况“好转”,却半点不见人影动静,他的兴奋忍不住又多了点,他去接触臣武将的动作,不自禁添出了丝迫不及待。
然而,好梦由来易醒。
兜头盆冰水,把他浇了个透心凉。
他只能勉强撑着,心存丝侥幸,他动作很小,皇帝不知道。
冷汗直流。
即便这等昏暗的光线,也很快见到额头层隐约的水光。
皇帝哼笑声。
就这胆子,还迫不及待要登基上位了吗?
御医说他病况好转,可他这儿子不信,仍在急不可耐地准备后事,慎防上位出现差错。
他眼里还有他这个皇父吗?
鲁钝,庸常,无为,这些就先不说了,到了皇父病重卧榻之时,竟只顾着上蹿下跳左右串联,他对他这个生他养他的皇父是无丝父子之情!
对他这皇父尚且如此,那兄弟呢?
皇帝目光锐利,冷冷盯着萧遇。
要是他真就此病死了,其他两个儿子还有活路吗?
当然是没有的。
哼。
若他能把手伸进紫宸殿,恐怕他这父皇也没有了。
“你回去罢。”
皇帝收回视线,淡淡句话。
萧遇登时如坠冰窖,“父皇!我……”
他软,要跪下,被张太监及时夹住,“诶呀太子殿下,陛下今儿见了不少人,是乏了,要歇了,您且先回,改日再来给陛下请安罢,……”
三四双手,来不及多说什么,萧遇就被半挟半推地搀扶了出去。
……
萧迟在重华宫睡不了三个时辰,就被裴月明叫起,匆匆梳洗更衣往紫宸殿去了。
作为皇子,当比臣工要更勤勉。
接下来几天都这样。
小半个月熬下来,整个人都瘦了圈。
好在,皇帝好转明显,开始召人觐见了。
随后,就让散了,不必守着。
阴云退散,满朝武都大松了口气,各回各家。
裴月明登车,去含庆门等了阵,接了萧迟,折返宁王府。
车轮辘辘,车厢随着马蹄声微微晃动,他靠在短榻围屏上,没会就睡了过去。
是真累坏了。
马车直接驰进王府,在第二道垂花门停下,裴月明吩咐抬了轿辇来,叫大力太监来背他,他醒了阵,回到屋里倒头就睡,连衣服都没换。
裴月明也就不嫌弃他不换寝衣就上床了,给他松了领口和腰带,袜子扒了,被子拉过来盖上,让他好好睡。
她不困,遂到隔壁的内书房去处理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大小事情。
六部衙门早就重新开印了,好在年初事情并不多,紧急的也都处理好了,剩下些琐碎的底下人也拟好了条子递上了,她看过后,直接批示就可以了。
大半天时间,就理顺了。
现在皇帝病不朝,新年宴席也取消了,年前公务也不忙,却是难得的得了些闲暇。
随着皇帝病况好转,萧迟的情绪也渐渐恢复过来了。
然后,就开始闹腾裴月明了。
“不累了?”
睡了整天,萧迟原地满血复活,去洗了个热气腾腾的澡,出来填饱了肚子。
两人懒懒歪在小书房的罗汉榻上。
裴月明端详他两眼,连黑眼圈都没有了,年轻小伙子精力就是好啊!
她拍拍他肩膀,厉害。
萧迟斜了她眼,靠了过来。
“去去,很沉啊你!”
“我又没压着你。”
两人你推我搡,笑闹阵,裴月明动作有点大了,颈脖上的淡淡青红就露了出来了。
那日萧迟啃的。
他亲的又急又重,路往下,留下不少痕迹,裴月明没法,只好赶紧搽些芦荟膏,这几日穿的都是立领的衣。
领子高,堪堪把印子遮住了。
几日下来,淡得差不多了,就是还有些痕迹。
今日也是。
描金的绫绢立领贴着她的颈子,她动作大,领子下滑,就露出点点淡痕出来了。
羊脂玉般白皙润腻的肌肤上,点点的青红痕迹格外地明显。
萧迟看到了。
那是他那日吮出来的,喉结动了动,眼睛挪不开,几乎是马上,他就想起那日的情景来。
不过没等他想完,就被裴月明踹了脚。
“赶紧的,坐好了!”
她往侧边退,坐直了,把领子拉好。
他有点点心虚,抱怨:“怎么这么用力了?”
踹得他大腿骨都疼了。
裴月明斜了他眼,不大力点儿你能回神吗?
还不知道你想什么么?
萧迟不干,要过来捉她,他下巴蹭得她痒痒的,她吃吃笑,两人闹了阵子,裴月明笑着拍他,“快坐好了,还有正事说呢!”
嗔了他眼,把这家伙给扒拉开。
不许闹了,这两天空闲下来可不是光用来睡觉玩耍的。
她说:“昨日宫消息,陛下召见了太子。”
“据所见,太子是被紫宸宫的太监硬搀着出来的。”
勉力镇定,但还是头脸的大汗,这么冷的天气,脸色也不对,明显惊惶。
发生了什么,显而易见。
裴月明翻出暂存密报的匣子,用钥匙开了递给萧迟,萧迟接过,神色也端正起来了。
小匣搁在炕几上,他张张地翻阅过,最后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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