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反派互穿的日常 [金推]》TXT全集下载_48(2 / 2)

gu903();换而言之,这些都是昭明太子的旧部。

昭明太子和萧遇不同,直到他薨逝前刻,先帝都是真心想着传位给他的,在那个时候,忠于太子和忠于皇帝是不相斥的。

尤其是那时先帝年岁渐长,感觉身体不大行,已经有让昭明太子慢慢过渡的做准备的打算。

昭明太子的势力可想而知。

要是昭明太子的话,那倒是不出奇的。

可现在问题来了。

“萧逸他凭什么接手昭明太子的人?”

人家凭什么跟他?

能接手到这个程度,肯定得在昭明太子薨逝了不太久的时候进行的,三年五载,七年是顶峰了,不能更多。

凭什么?

就凭申元吗?

裴月明句话问出来,众人面面相觑。

讨论来讨论去,还是没有结果,继续叫人查,但查,也不知从何查起。

夕阳西下,仲春犹寒,萧迟给裴月明系上薄斗篷,两人踏着余晖回嘉熙堂。

“啊!”

“怎么了?”

“我想到件事,或许是个法子!”

裴月明今天整天都在苦思冥想,被夕阳刺了刺眼睛,她用手挡了挡,忽灵光现。

“你不是说了,父皇下旨让萧遇移宫吗?”

“是啊。”

萧遇被废,改封平王,皇帝下旨,在南郊给他改建座平王府。只不过,距离改建好还早着呢,萧遇目前还被半关着,只是他不是太子了,这东宫就不适合他继续待着了。

皇帝随后下旨,将他暂挪到翠锦阁。

裴月明说:“我就想着,如果我是萧逸,那我肯定会去见见萧遇的。”

朱皇后很可能涉嫌淑妃之死,那么,萧逸的动机之就是复仇。当然,也有可能是唯动机。

就算不是唯,那也必然是最大动机。

隐忍十数年,处心积虑终于将仇人击垮,不去见见,怎么也意难平吧?

反正,换了裴月明,她是会去的。

两人见了面,言谈间,肯定得涉及早年旧事吧?

“我们能不能趁着十二监整理翠锦阁,安排人手的时候,放个人进去?”

翠锦阁就是个久不住人的偏僻宫院,要住人还得大肆清扫整理番,另外,皇帝已经把东宫原来的人手撵了个七,防止萧遇再出幺蛾子犯错。

十二监会连伺候的人手并配齐。

现在是往里头放人的好时机,放了萧逸也没法察觉。

“能吗?”

只是皇帝对十二监把控很严,尤其杨氏逃出东宫之后,汰换了不少人也重新定了很多制度,严上加严,也不知能不能顺利办好?

萧迟沉吟下:“我试试。”

他立即叫来王鉴冯慎及芳姑等人,如此这般吩咐下去。

很周折,费了不少功夫,最后成功安插进了个人。

这个叫小杨子的小太监十分机灵,萧遇挪宫后新旧人手混合调整,他混了个正殿茶房的差事,勉强算是跻身近身圈子了。

另外,他传讯,说看好了个合适偷听的位置,很隐蔽,如果谈话发生在正殿的话,他大几率可以听到。

好了,算是完事具备了。

现在就看萧逸会不会去见萧遇了。

……

萧逸当然会去。

他等这天足足等了小二十年。

他怎么可能不去呢?

二月末的仲春,烟雨朦朦,拂面的风带着水汽,却早已悄然褪去寒意。

萧逸与朝诸人微笑别过后,独自立在崇明门侧的朱廊上。

丈多高的汉白玉廊基,风吹起飘忽的雨丝,他立在朱廊的最外面,驻足仰望,律阳光云层缝隙洒下,雨丝落在他的脸上,颜面白皙如玉。

他伸手随意接雨丝,似在赏春景,须臾手收,径直转身入了崇明门。

他先去给容妃问安。

半个时辰后,他离开了永延宫,并没有像往常样从御花园西侧的凌霄门离开,而是脚下拐,左绕右绕,穿过长长的宫巷,抵达内廷和外朝交界的个偏僻处。

抬头看,匆忙翻新过的匾额还带着漆味,“翠锦阁”,簇新的匾额和偏狭陈旧的宫院格格不入。

挑起唇角,露出抹讽笑。

他抬脚,迈步而入。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还有章哈宝宝们,阿秀争取午休写完发!

第100章

这个翠锦阁,虽名为翠锦,实际它点不翠,也不锦。

废太子如今正是舆论心,皇帝要淡化,要尽可能减低影响,自然将萧遇迁往偏僻处的。

萧遇成年皇子又拖家带口,不能往内廷里去,只能在外朝与内宫交界的位置找地方。

这片,久不住人,少有翻修,院落房舍再怎么整理,都挥之不去种陈旧尘腐的气息。

与东宫相比,无异于天地。

落在被迫迁宫的萧遇眼里,更是扎眼扎心,肺腑犹如火烧。

“滚!都给孤滚!!”

他非太子,已不能自称孤,可这当口,谁敢上来提醒他?

不管新人旧人,太监宫人连爬带滚退了出去。

萧遇举起酒壶,直接往嘴里浇,浇了口脸,前襟湿透,蓦往地上掼,“砰”声重响,酒液泼洒,碎瓷飞溅!!

“啊啊啊啊啊!!!”

天光从大敞的半旧朱门投了进来,跟前这个仙桌都不是新的,十二监送了个匆忙翻新的过来充数,桌子脚没上漆,点点斑驳在天光格外明显。

萧遇恨极了,站起狠狠地踹着桌腿,猛翻,“轰隆”声,直接把整个仙桌都推翻了。

他重重喘息着,视线内,却出现个人的影子。

有人站在门槛外。

“滚!孤让你们滚听没听见?!”

暴怒侧头,愣,萧遇更怒了,“是你?!”

紫金冠束发,赤红滚黑边的亲王蟒袍,面白如玉,凤目微挑,不是萧逸还有谁?

萧遇大恨:“你还敢来?!”

他猛扑上去,撕打猛踹。

萧逸不动,身后跟着的两个太监步上前,个子小,力气却极大,很有技巧往穴道掐,萧遇半边身体登时又麻又软,被按在凳子上坐下。

“我怎么不敢来?”

萧逸抬脚,迈进了门槛,他居高临下,尽情欣赏萧遇的狼狈落魄姿态。

随意挥挥手,两个太监无声退了出去,把门掩上。

萧遇时动弹不得,赤红眼睛死死盯着面前姿态从容的萧逸,从牙缝里挤出:“你很畅快?”

这不是疑问句,这是肯定句。

萧逸也给了他个很肯定的答复。

“对!是挺畅快的。”

怎么可能不畅快呢?

身心舒畅,积在胸臆间快二十年的那口恶气,如今终于是舒出去半了。

他甚至感觉,这几天这带着水汽的风都是清新的,不再潮漉漉的让人厌烦。

萧遇恨极,身上麻软退了些,他霍地站起,呼拳重重砸向萧逸那张脸。

“啪”声肉击脆响。

萧逸抬手,将他那拳接住了,握紧扭旋,重重推,“哐当”声巨响,萧遇咋翻高几花瓶整个人砸在地上。

这下摔得重了,他下子爬不起来,他顾不上疼,霍地惊怒转头看萧逸。

萧逸居然不是个弱书生,他身手算不上好,但比起萧遇还是绰绰有余的,且很有技巧,制住他完全没有问题。

萧遇下子动都动不得。

萧逸掸了掸衣袖,踱步上前,他居高临下盯着萧遇,目露讥讽:“就你?”

“不成,武不就,若非占个嫡长,你凭什么做太子?!”

不过因为幸运,占了名分罢了。

然而,偏偏这名分,就是个最厉害制高点!

萧逸想起什么,目光陡然冰冷,他问萧遇:“想知道朱皇后现今如何吗?”

萧遇如今是半软禁状态,不能出门,也不知外面的事。

他呼吸重。

萧逸告诉他:“朱皇后受不得刺激,发了癔症,如今被圣谕闭宫养病。”

若非因为皇帝后宫特殊,没有继后人选,照朱皇后那个癫狂程度,废后也不是不可能。

朱皇后以前也被罚闭宫过,可有太子儿子闭宫,和没太子儿子闭宫,待遇必然是天壤之别。

萧逸笑了笑:“你放心,我会设法好好照顾她的。”

面上是笑着的,但语意森然。

萧遇既怒且恨,嘶声怒骂,萧逸概微笑,冷冷看着他,仿佛蔑视蚂蚁般的眼神,恨得萧遇心烧肺叶灼,怒骂通,他恨声质问:“为什么?”

萧逸笑了:“为什么?你还有脸问为什么?”

萧遇怒恨还真脸茫然。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忽想起宫个隐晦的传言,他瞳仁登时缩,蓦抬头看萧逸:“……你,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

重重喘息,这些日子,他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刚才萧遇的瞬悟骇,萧逸尽收眼底。

明白了吗?

明白就好。

萧逸看向半敞的窗扉,淅沥沥的细雨,正滴滴答答打在庭院的矮树的叶片上,与如同他母妃薨逝当日般无二。

快二十年了,沉甸甸压在心坎,心潮起伏,他不吐不快。

萧遇神色变得阴冷,丝温润都不见,眉目冷冰。

他看向萧遇,“我给你讲个故事。”

“我的母妃。”

“你知道她吗?”

“她三岁会,五岁能诗,天资聪颖,我外祖爱若珍宝,视之为掌珠,但很可惜,她身体不好……”

很多时候,老申侯都叹,若是长女之智,分些给她的弟弟们,那就太好了。

申家这代人的才智,仿佛都生到了他女儿身上似的,男孩子点都均不到。

冰雪聪明,举反三,因常出入父亲的外书房,她到十二岁,甚至对父亲公务很有自己的见解,言简意赅,针见血。

心有灵光,点即透。

然很可惜的是,天妒红颜,上天给她聪敏的头脑,却没有给她个健康的身体。

她生来体弱,兼有喘症,且不轻。费尽心思多年,只算将身体调养得稍康健些。喘症无法减轻更甭提断尾,时不时会复发,发病时必须马上服药,不然会很容易就香消玉殒。

这样个灵慧聪敏的女子,却被喘症所累。

世人并不看重女子头脑,能管家就好,他们看重的是个健康的身体。

这样的病症,太容易让人担心她连生孩子都熬不过去。

及到十七岁,她的亲事都未能定下。

而老申侯也不能不管家里切,只顾着女儿。

申氏族不仅仅只有个女儿。

儿子鲁钝,甚至可以说是愚蠢,而老申侯病重时日无多,适逢新帝登基选秀,他不得不将长女送进宫,以搏日后得宠好照拂下弟弟和家里。

世人对女子多歧视,她要护住家里,也只有这么种方式。

进宫后,果然隆宠加身。

然可惜的是,她只是个替身。

且就算肯忍辱负重,还不得长久。

任凭你再冰雪聪敏,姿容绝美,男人心不在,就无计可施。

正主归来,你的存在,就是大错特错。

最难堪最难过的那几年。

皇帝避之唯恐不及,他的态度直接影响的所有人,冷眼,冷遇,嘲讽,落井下石,趁势补刀。

这是他母妃去世的间接原因。

迫使他这十几年忍辱偷生。

萧逸很小就知道,他该怎么做,才能顺利成长,不扎人眼。

他捏紧手里的沉香手串,啪声丝绳断,“噼里啪啦”的沉香木珠落在地上,溅出地。

滴滴答答的木珠落地声。

“至于,外朝的人是怎么来了?”

萧遇唇角挑:“母之爱,为子女计之深远。”

他当初说,是母妃的遗泽,还真不是骗人的,可惜皇帝不信。

淑妃身体不好,又如此境地。其实聪颖如她,早就段贵妃还未回宫,皇帝刚刚和段贵妃旧情复炽那会,她就察觉了。

她也立即开始准备了。

长期盛宠,貌似病弱无害的淑妃,实际发展出庞大的宫内人手。

萧逸宫里人手的基本盘,就是母亲留给他的。

比如陈忠,就是那个时候来的。

朱皇后视淑妃为眼钉,淑妃怎么可能不往长秋宫和太子身边放钉子?

后来,察觉皇帝和段贵妃旧情复燃,她心知不好,立即开始削减。

淑妃拿人拿七寸,按这个标准去筛人,非达到条件的不留。

为儿子为娘家铺路。

“至于范名成张怀信等人。”就是淑妃为儿子为娘家将来困境所谋的条路,进可攻,退可守。

“这源于场交易。”

至于什么交易,萧遇并不需要知道。

当时,朝,宫,都做好了准备。

偏偏,智者千虑必有失,愚者千虑必有得。

淑妃受累于她孱弱的身体,而朱皇后的优势是她是皇后。

哪怕段贵妃进了宫,她还牢牢握着宫权的宫皇后。

历来锦上添花易,雪送炭难,在淑妃失势的最后几年,朱皇后年比年过分,最后以宫宴名义强行调走永延宫人手,恰巧淑妃病发,身边竟空无人伺候,自己爬着摸索拿到药瓶,被个“闻声进来伺候”的小宫女碰全撒。

太医自然是赶不及过来的,不过半盏茶不到的功夫,淑妃就挣扎着窒息而终。

香魂归阴,饮恨香消玉殒。

“本来,若调养得好!我母妃能再活十年载的!!”

萧逸恨声,能看着他长大,他能好好孝顺母亲的!

而非赴宴归来,只看见具冷冰冰的尸体!

他恨极!

“是你们母子!”

个朱皇后,个段贵妃!

这两对母子,都该死!!

他怎么可能不恨?

他母妃这般个钟灵毓秀的女子,就不得不这么深陷深宫,去争夺个男人的宠爱。

还不能当自己,只能当替身。

最后葬身在这四堵高高的宫墙之。

萧逸怎么可能不恨?!

他深恨了足足十七载,这些人,包括皇帝!

“你太没用了。”

切齿恨意迸发过后,萧逸很快收敛起情绪,闭目半晌,他恢复平静,他对萧遇说:“你和你那皇后真太让我失望了。”

“你知道我给了你们多少便利吗?”

他伏身,用仅二人听到的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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