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总是想逃跑》TXT全集下载_17(1 / 2)

三拗汤?宋清辞想起她在医书上看到的内容,“风邪侵袭,肺气失宣,春日容易感染风寒。我在医书上看到过三拗汤,由麻黄、杏仁和甘草熬成药汤,宣肺解表,治疗风寒的效果不错。”

裴云蓁转头看向她,好奇的道:“清辞,你在看医书啊?”

宋清辞浅浅笑着,“闲来无事看一看。”

沈惜珍长相比一般女子要英气许多,性情也极是爽朗,“清辞这样说了,那我就放心了,春光正好,我可不想因为风寒而待在屋子里,岂不是浪费这大好春光?”

裴云蓁出声,“我和清辞陪着皇祖母以及三哥一道用膳的时候,没有见着你,还以为你出宫了。”

沈惜珍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太子也在?”

裴云蓁点点头,“是啊,三哥也在。”

沈惜珍面上的惋惜一闪而过,不易让人发觉,顿了片刻,她才道:“不巧我受了风寒,怕将病气传染给你们,便没有去用膳。”

沈家人让她在上京待了这么长时间,一方面是因为太后,另一方面则是让她和太子多多相处。

她算的上是太子的表妹,和太后又有一层亲缘关系在,太后也有意撮合她与太子。太子最是有孝心,她若是成为太子妃,背后有太后、还有晋阳沈氏,太子妃一位会极为稳固,沈家也能因此再进一步。

除了要为家族利益考虑,出于私情,沈惜珍也是喜欢太子的。

她习过武,所以不喜欢那些手无缚鸡之力、只会享受玩乐的权贵子弟

裴行璟外表俊逸,看起来像温润的贵公子,实则骁勇又能谋善断,杀伐果断,宛若苍松高山般峻拔,令人仰视和崇敬,在夺取天下的时候,是裴行璟数次率兵攻退反抗的敌军。这样强大的郎君,正是沈惜珍所爱慕的。

她虽然住在寿康宫,但与太子见面的时间并不长,每次太子对她都是以礼相待,没有再进一步的举动。

今日因为生病而错过了与太子一同进膳的机会,沈惜珍心里着实觉得惋惜。

心里挂着一个人,总是不自觉想要打听他的消息,沈惜珍问道:“太子这会儿还在寿康宫吗?”

裴云蓁回着,“三哥陪着皇祖母说了几句闲话,这会儿回东宫了。”

沈惜珍脸上的笑意淡下来,“真是可惜,没能陪着太后、太子还有你们一道用膳。”

听出她话里的低落,宋清辞接过话,安抚道:“等沈姐姐病好了,再陪着太后还有我们一道用膳也不迟,还有许多机会呢。”

她和裴云蓁又陪着沈惜珍说了一会儿话,才离开沈惜珍的寝间。

第二日授课结束,裴云蓁和宋清辞并排走出去,“清辞,你下午还去马场吗?”

明媚的春光遍洒,两旁莳花烂漫,蝴蝶翩翩飞到宋清辞身边,她笑着看了黄色的蝴蝶一眼,才道:“明天有一节射御课,我准备下午的时候去挑一张弓,不去马场练马了。”

裴云蓁道:“那我跟着你一道去。你和我都不懂该怎么挑选弓箭,干脆下午的时候咱们去找三哥,让他替咱们俩挑选。”

刀戟弓箭这些东西,确实要找懂行的,宋清辞对这些武.器是一窍不通,“好。”

东宫里,几位朝臣与裴行璟议完事之后,并没立即离去。

周修林对着一旁的墨色锦袍的男子道:“周某久仰沈大人,今日能与沈大人一起议事,是周某之幸。”

墨色锦袍男子长眉星目,身形峻健,眼眸透出锐利,此人正是沈太傅之子沈清远。

沈清远任从六品上左金吾卫长史,官阶并不高,但左右金吾卫掌宫中及京城日夜巡查警戒,有任何异动,可以直接禀告皇上。不管皇上去到哪里,身边永远少不了金吾卫的侍卫。

按理说沈太傅是文官,沈清远若是谋一个文官,仕途升迁会容易许多,上京大多权贵子弟也极少走武将这一条仕途路。

不过正因为甚少有世家子弟成为武将,愈发凸显出沈清远的独特和风骨,能文能武,在御前进退得当,又武艺高强,年少有为,前途可期。

他眉眼微挑,带着点促狭的意味,“周大人不是久仰沈某,怕是久仰我父亲吧。”

裴行璟神色轻松,声音清润中带着几分慵懒,“沈太傅状元出身,又是两朝帝师,修林平日最崇敬沈太傅,他这是故意和你打好关系,从而跟着沈太傅做学问。”

其他人听到这话,哈哈笑起来。

因职责所在,沈清远平日不苟言笑,但脱下金吾卫那身官服,加之此刻都是年龄相仿的朝臣,沈清远面上露出浅笑。

对面的陆怀瑾打量他几眼,“清远,你笑起来的模样,和……”,顿了片刻,才道:“和平宁公主有几分相似。”

一听这话,其他人都看向沈清远。

周修林接过话,“陆世子这么一说,是有几分像。”

视线移到沈清远面上,裴行璟仔细的打量他几眼,宋清辞眉眼确实和沈清远很相像,不过宋清辞是女儿家的润秀,沈清远则多了男子的冷硬。

“我与平宁公主有几分相似?”沈清远只远远的见过宋清辞一两次面,对她并不熟悉。

陆怀瑾感叹着,“说起来你们名字中都带着一个清字,又长得像,这是缘分啊。”

这时候,盛厉进来,“殿下,长安公主与平宁公主到了。”

裴行璟淡声道:“让她们进来。”

眼见两位公主来了,陆怀瑾、沈清远等人告退,出去屋子的时候,恰好与宋清辞还有裴云蓁碰面。

沈清远作揖,“卑职拜见两位公主。”

“沈大人不必多礼。”沈清远是沈太傅的儿子,宋清辞知晓他的名讳,但甚少见到他的面。

今日近距离一见,沈清远随了沈太傅的好相貌,但是周身的气质冷冽,身形硬朗挺拔,那双眸子看人时,带着几分审查和锐利。

太子身上的气质是矜贵和威仪,让人不由得俯首称臣。

沈清远则是带着几分冷厉,就像一块厚厚的冷冰,没有触碰上去便感觉到凉意,眉宇间是超出同龄人的沉稳,应当和他金吾卫的官职有关,不严厉一些,没办法震慑那些惹是生非之人。

直起身子,因着刚才陆怀瑾说的话,沈清远特意多看了几眼宋清辞,细细看来,平宁公主的眉眼是与他有点相像。若是小妹没有走丢,如今的年纪和平宁公主一般大小。

沈清远又一作揖,“卑职告退。”

宋清辞跟着裴云蓁进去屋子。

裴云蓁直接道:“三哥,从明日起要上射御课,你若是这会儿得闲,给我和清辞挑几张合适的弓吧。”

宋清辞面上带着浅笑,“我和蓁蓁是外行,对弓箭不怎么了解,要麻烦殿下替我们选一张弓。”

裴行璟起身,看了宋清辞一眼,领着她和裴云蓁去往另一个房间。

东宫也有校场,旁边的房间里摆着着各类武器。宋清辞环视一周,一列列的戟戈枪矛整齐摆放。

裴行璟给宋清辞和裴云蓁各挑选一张弓,男子用弓没有那么多讲究,比拼的是力道。女子不能这么随意,宋清辞拿到的长梢弓,上面雕刻着鎏金牡丹花纹,重量很轻,小巧又精致。

裴行璟解释道:“长梢弓适合初习者,容易上手,速度也不会太快。”

宋清辞点点头。

裴行璟又给她们二人讲解一些弓箭的使用方法,宋清辞和裴云蓁有了大致的了解。

裴云蓁试探着拉了一下手中的弓,“三哥,你平常用什么弓?”

太子走过去,将一张黑漆刻四爪蟒纹弓拿过来。

裴云蓁一手刚接过,“呀”了一声,赶紧另一只手伸过来使劲,“好重啊!”

宋清辞好奇的接过来,和裴云蓁一样,一下子感觉到了重量,“殿下,您给我们挑选的弓很轻,我还以为所有的弓都是一样的,没想到您的这把弓这样重。”

她又笑起来,“若不是有殿下指点,我和蓁蓁估摸着就是随便选一张好看的弓,到时候可能都拉不开弓。”

和裴行璟使用的弓一相比,她和裴云蓁的弓,看起来好看却没什么实际用处,估计连五皇子、六皇子使用的弓都比她们俩的要重一些。

裴行璟将那一张黑漆弓从宋清辞手里拿过来,“你们力道弱,拉不开这样的弓。”

接着他话音一转,“若是公主每日多吃一点儿,倒是还有可能拉开这样重的弓。”

“殿下。”宋清辞嗔笑着看他一眼,太子为了督促她多吃点肉食,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一段时日裴行璟常去抽查两位皇子与她们几人的学业,离开东宫时,宋清辞又随口问了一句,“殿下明天会去校场吗?”

裴行璟低沉出声,“公主想让我去吗?”

宋清辞脸一红,太子刚才那句问话太暧昧了些,什么叫她想让他去吗?

“殿下若是能来,我当然高兴。”

裴行璟唇角的笑意柔和,“公主第一次射箭,我自然不会错过。”

宋清辞盈盈的眸子看着他,有些撒娇的意味,“若是我射得不好,殿下不许笑话我。”

裴行璟话里带着些宠溺,“若是你射的不好,我来教你射箭。”

沈清远回到府,第一时间去到沈夫人的屋子里,他停在门口,屋里的女人坐在窗前,明明是明丽姣好的长相,即便上了年纪,仍是保养得当,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神色却带着轻浅的迷茫,和煦的春光透过轩窗洒在她面上,越发显得她的面容有几分苍白。

沈清远脚步顿在门口,片刻后进去屋子,周身的冷冽尽数褪去,“母亲,我回来了。”

沈夫人回过神儿,微微笑着,起身走过来,“今个怎么回来的晚了些?”

沈清远道:“下值后,儿子跟着陆世子等人去东宫与太子议事。”

沈夫人看向他,轻声询问,“与太子议事?清远,你父亲从来没有掺合哪一党派的斗争,你可是准备站在太子那一边?”

沈清远并不避讳,“儿子确实有太子有几分往来,但今日去东宫,乃是有正事要商议。金吾卫日夜巡逻,然而近一段时日出了事端却没有及时察觉。一家铺子半夜时分被仇家故意纵火烧毁,还有些小贼入户盗窃,更甚者几个人牙子明目张胆的在街道上哄骗那些孩子,将那些孩子迷晕。”

“事发之地都是金吾卫巡查过的地方,却没有及时发现异常。想来是金吾卫中有人收受贿赂,故意替人牙子隐瞒罪行,方便那些人行事。太子也知道这些事,下令严格排查金吾卫,不可有失职渎职之行。”

沈夫人轻轻点头,“应该这么做,那些人牙子都是坏良心的,拐走了孩子,一个家就毁了。清远,你如今在金吾卫日任职,若是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尽心尽力。”

沈清远知道沈夫人的心病,自从小妹被拐走了之后,沈夫人最关注的事情便是幼童走失的案子,还会出银子资助那些困难的人家,“母亲放心,儿子知晓的。”

沈夫人又出声,“你和太子有往来,为娘也不反对。太子虽然成为储君不久,可他推行的政令是在为万民谋福祉。你父亲是读书人,有些清高,不掺杂党派争斗。若是他反对你和太子往来,为娘来说服他。”

“多谢母亲。”沈清远笑了笑,“父亲不是迂腐之人,想来不会干涉儿子的选择。儿子幼时不爱读书,只爱舞刀弄枪,父亲再怎么生气,也没有强迫儿子弃武从文,顶多就是训斥儿子几句。每次他一发火,小妹就趴在父亲的膝头,拽着父亲的袍子,珠珠那么小,就已经知道替儿子求情了。”

沈清远猛地停下来,面上涌现几分懊悔,许是今日见到宋清辞时想起了自己的小妹,于是他在沈夫人面前不由得提起了沈珠珠。

自从小妹被拐走后,她就是沈家人心中的一道疤,提不得碰不得,一碰就是隐隐的刺痛,哪怕过去了十二年,这道疤仍然未结痂,和血肉融合在一起,永远没有愈合的那一天。

沈清远很少会在沈夫人面前提起小妹,省得惹她悲伤。

沈夫人眼里湿润起来,低垂着头,过了一会儿神色恢复正常,“珠珠懂事又乖巧,小小的一团,还没有我的膝盖高。有一次我打马球回来后,她拿着帕子要给我擦汗。”

沈清远垂着眼眸,沈夫人难过,他又何尝不伤心,只是他们还要继续过着日子,只能将所有的悲伤掩藏起来。

“母亲,再过不久大皇子要举办马球赛,您若是愿意,儿子跟着你一道去看看。外面春光正好,母亲还是要多出去走一走。”

沈珠珠被拐走那一日,沈夫人和几个世家夫人约着一起去打马球,沈清远一个人带着沈珠珠出门,最后却出了意外。

沈夫人一直觉得是因为她而造成了意外的发生,若是那一日她不去打马球,在家里陪着自己的女儿,这场意外便不会出现。

从那以后,沈夫人再也没有参加和观看过任何马球赛,只是这一次,她没有拒绝,“好。”

沈清远到了该成亲的年纪,她是当家主母,一直窝在家里不像一回事儿,总是要出去为沈清远相看妻子。

魏五郎一脸不情愿,“表哥,你让我去接近平宁公主?你可不能这么坑我啊!”

四皇子裴行煜眉头皱起来,“尚了平宁公主,你就是驸马,虽然她是前朝公主,可在吃穿用度上面,和其他几位公主没有什么差别。”

魏五郎依旧不情愿,“那也不行,我又不知道平宁公主长什么样子,成了驸马,我还有前途吗?”

魏五郎无才无德,只有那一副皮囊有几分看头,所以他眼光颇高,只喜欢貌美的女子。

裴行煜皱着眉没有出声,魏五郎即便不成驸马,也没有什么前途可言,家世、才华样样拿不出手,在国子监读了那么多年的书,至今仍是白身,未能考取功名,还不如尚了平宁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