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宁和音自信满满,吆喝了半天,但围着的看客们倒是多,台下围满了几圈的人,嘴里全部都在小声议论,脸上神情各异,没人敢真出价。
宁和音:妈的!看来刺激性还不够!
还好她早有准备,于是拿出第二幅。
第二幅是在一处亭台楼阁里,富有少年气息的男人身上,仅仅披着寸缕薄纱,长腿交叠,遮住了最隐秘的部位,腰身劲瘦诱人,引人无限遐想。
只是这回画像的脸上,上半张脸被薄纱遮住,下半张脸因为右手食指咬在嘴里,神情娇羞动人,所以看不清楚面容,只知道是个绝代风华之人。
宁和音摊开先前那副,咳了两声:“脸长这样,脸长这样,如假包换,我以九千岁夫人的名义担保,此次的拍卖绝对真实有效,没有任何人敢追究你们,你们只管放心出价就是。”
台下有个小姑娘羞红着脸问道:“约会可以干一些什么呢?”
宁和音毫不犹豫回答:“你想干嘛,就能干嘛!”
小姑娘又问:“夫人为何要拍卖九千岁呢?”
宁和音想到这抹了一把辛酸泪,“实不相瞒啊,最近过于铺张无度,府里穷得都要揭不开锅了,所以九千岁只有亲自下海赚钱,你们想,约会一次,对他又没有什么损失,同时刚好可以满足你们,能够近距离的接触偶像,这难道不是两全其美吗?”
宁和音抹着泪话音刚落,小姑娘当即喊道:“我出两文钱!”
很快又有人喊:“我出三文!”
“四文!”
“五文!”
……
另一头的庄沢,以为这回人能安分了,刚进宫里办完事归来,马车途经市集,恰好见到了这么一幕。
晏明看了一激灵,“大人,别说,这画像画得还真挺好,大人是什么时候请画师画——”
“你觉得那画中人,哪点比得上本官?”隐隐咬牙的声音从车内传出。
晏明:“……”
您生气的原来是这?
车窗帘当即被修长指节掀起,此时台上已拍卖到了五百文,庄沢听到这个数目,觉得自己受到极大侮辱。
刚下车,正欲往台上而去,人群中忽然爆出一声:“我出黄金千两!”
宁和音还来不及思索声音源头何处,大脑兴奋得当即作出了反应:“成交!成交!!成交!!!”
重要的话说三遍。
然后她看到了,明明置身于人群后,却仿佛自有空间隔开的人,长身玉立,眉眼含霜,凭空透出几分冰天雪地的冷意。
他不着情绪的目光投来,薄唇微抿,更显凉薄。
而另一边,恍若骄阳挟着胜利笑意的安平郡主,抬抬手,吩咐道:“去把黄金搬来。”
作者有话要说:按照唐朝至今的两计算,那么1000两黄金=37300克折合人民币9072479元。
狗太监身价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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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宁和音万万没想到,拍下庄沢的人,居然会是安平郡主。
她不是喜欢季明淮?
难不成,是想故意气她?
那她如她所愿。
宁和音故意装出一副气咻咻的样子,“你…怎么是你?”
安平郡主笑意渐深,“为何不能是本郡主?”
宁和音察觉到,落在她身上的冰霜视线,仿佛淡去一些。
抬眸偷偷看庄沢,他还是站在原地不动,如同一座完美的雕塑。
宁和音的心莫名虚下来,说话时也更没底气了,不耐烦地挥挥手,“算了算了,是你就是你吧,毕竟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多人在呢,谁都不好抵赖。”
把话说死,不给自己任何台阶下。
安平郡主继续笑道:“如此,最好不过。”
那道视线骤然变冷,刺得宁和音脊背都挺直了些,她倔强地不转过头,反正这样,庄沢就看不到她,她也看不到庄沢了。
不消片刻,那道视线归于平淡。
又不消片刻,庄沢接近台下,周围的百姓们自动让出一条道,他看着宁和音,勾了勾唇,略带嘲讽:“你怎么不把你自己给卖了呢?”
“那……”宁和音哽了下,接着挺直脊背,理直气壮地说,“那当然是因为,我没你值钱啊!”
“你觉得本官,会让你如愿以偿?”庄沢话中嘲讽更甚。
宁和音听到这话耐不住了,猛地转身,对上他眼,“但是拍都拍出去了,那可是一千两黄金,整整一千两黄金阿!”
庄沢:“……”
他就只值一千两?
“你只要约会一下,约会一下就行,不会让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宁和音语气温软了些。
庄沢与她对视,周围的百姓们都察觉到了这尴尬的氛围,自动不断往后退,就怕殃及池鱼。
但一个个还是伸长了脖子瞅着,不舍得错过这出好戏。
“好阿,”过了良久,庄沢风轻云淡应声,“你让我去,那我便去。”
宁和音:怎么搞的她像是在强迫良家妇女一样?
“这一千两黄金,可是一笔大头,可以抵消很多东西了。”恹恹说出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说服庄沢,还是在说服她自己。
庄沢羽睫覆下,顷刻间走至台上,靠近她,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问:“你就这么想跟我和离?”
“那不然呢?”宁和音隐隐咬了咬牙,“看着你天天跟云轻姑娘卿卿我我?”
庄沢:“……”
他何时卿卿我我了?
瞧见眼前人背过身去,一副拒绝再与他沟通的模样,他抿了唇,不再说话。
等安平郡主家丁抬着一千两黄金到了,宁和音吩咐他们把黄金全都抬上马车,然后由晏明主要负责送回九千岁府。
安平郡主在台下看了半天好戏,此时走了过来,笑着道:“九千岁,你现在是我的了。”
庄沢只字未言,转身径直而走。
安平郡主面上挂不住,望向宁和音道:“本郡主的千两黄金,可是白花了?”
宁和音连忙上前,拽着庄沢手臂死活拽回来,拼命对他眨眼:“笑一个,笑一个,配合点,这么多人呢。”
庄沢浓黑的睫颤了一颤,片刻神思恢复正常,唇角微勾,呈现一抹极轻极浅的笑意,恍若春日盛宴盛开在脸上。
台下的大姑娘小媳妇见到,眼睛珠子瞪得比谁都大,全都捂住砰砰乱跳的心口,张着嘴表示呼吸困难。
“太好看了,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这一千两黄金,为什么我觉得完全不亏?”
“如果不是九千岁是……嗯嗯,那他绝对是景朝第一美男了,啧啧!”
“太可惜了,别的不说,这脸是真惊艳啊。”
……
如何能不惊艳呢?
肤色如同梨花一般的白,又犹如凝脂那般的细腻,即便是养在闺阁里的名门千金,见了他,也只有自愧不如。
眼眸如月夜做底,星辰点点铺开,世界上最璀璨的光华,全都汇聚其中。
长眉如远山隐隐,鼻骨精致,天然微红的唇宛若抹了胭脂,却半分不失男子气概。
仅仅一件最简单的袍子,墨发散下,身姿如松如竹般挺拔,光看背影,便以为是无意落至凡间的仙人。
现在这仙人就站在宁和音眼前,她看怔了,突然觉得先前那副画像,画不出真人十分之一的风韵。
安平郡主朝他走了过去,笑道:“九千岁,那我们便走吧。”
庄沢同她并肩,如同散步一般,两人慢慢远去。
台下的观众们一片唏嘘,宁和音忽然觉得,有点透不过气来。
吩咐侍卫把台子收了,宁和音看着没入人群中的两道身影,跟了上去。
兰溪紧紧跟在后头,好奇问道:“夫人……您这不是?这不是不喜欢九千岁吗?怎么还要跟着他一起去?”
宁和音一步不停跟着,压低声音道:“兰溪你有所不知,夫人我是个大好人,九千岁虽对我无情,可我不能对他无义,总是要看着点他,免得他被别人真占去了便宜不是?”
兰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夫人说的……很有道理。”
可昨夜九千岁来找她,仔细询问夫人的情况,那模样并不像是无情啊!
两人一路跟着,最后到的地方,居然是上京城内最大的一座湖边,庄沢和安平郡主跟渔夫打过交道后,便得了一叶小舟,两人乘着小舟,泛舟游湖去了……
游湖去了……
去了……
了……
她想起十年前,想起那沉到湖里面的庄沢,这他妈可不就是那座湖吗?
还是熟悉的地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两个脑袋一上一下,从粗大的树干后冒出头,兰溪扒着树干,眨眨眼问:“夫人,他们去游湖了,我们是不是该撤了?”
“不行!”宁和音在她上方,顺势伸手拍了下她脑袋,“想什么呢?等湖划到中央,偏僻无人的地方,是最容易得逞的时候,你想看你家大人被得逞吗?”
兰溪心想,得不得逞又关她什么事,这不是夫人说的,买下后可以随便玩弄吗?
不过她不敢真这么说,只有摇摇头:“不想。”
“那就跟上!”宁和音毫不犹豫道,“我们也去!”
而在湖面的一叶小舟上,庄沢与安平郡主面对面,过了片刻,他淡声问:“安平郡主花上千两黄金,究竟是何意?”
安平郡主抿着嘴,故作害羞低下头:“我钦慕九千岁已久了。”
庄沢神色未动,嘴角微勾:“本官可记得,郡主与燕王尚有婚约在身。”
“就算跟他有婚约,也不妨碍我倾慕九千岁啊!”安平郡主故作俏皮地眨眨眼。
庄沢笑意收敛,声音变得冷冽:“你若是将本官夫人视为眼中钉,想要故意气她,那倒是不必了。”
“九千岁何出此言?”安平郡主惊讶道。
庄沢:“本官与她情分已尽,现在便如同陌路人。”
安平郡主神色一转,望向他后方道:“若是情分已尽,如同陌路人,她又怎会跟着九千岁呢?”
庄沢脸庞稍一转,眼角余光瞧见,有两个正在卖力划着小舟的人,其中一个注意到他的动作,连忙垂下头用桨挡住脸,以为这样便能不被发觉似的。
他转回头,神色并无波动,“她不过是因为放不下心,想让本官时常对郡主笑,怕郡主把千两黄金要回去而已。”
“安平岂会是那等无赖耍滑之人?九千岁真是说笑了,”安平郡主笑了笑,接着像是想到什么道,“对了,一开始都说了,拍下的话什么都可以做,既然如此,那九千岁……”
庄沢还未开口,安平郡主已经把脸凑了过来,直接俯身靠近他的耳畔,轻轻道:“嘘……”
另一叶小舟上的宁和音,眼睛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草,她在干嘛?”
她居然在亲庄沢?
兰溪捂住了脸,“夫人要不然我们还是回去吧,他们俩看来相处得很愉快。”
宁和音:“!”
愉快个鬼!
她抓着船桨的手用力,手背隐隐凸起青筋,“快点,再划快点!我们过去!”
妈的,居然真敢什么都做!
他可是九千岁阿!
小郡主哪来的胆子?
再说庄沢,怎么就不推开!
狗男人狗男人狗男人……
心里骂了一万遍,又莫名其妙涌上一股酸味,不应该阿!
明明他不是以前的庄沢,他就是个记忆混乱的狗逼而已,他连他自己是谁都不明白,连自己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尽管心里拼命说服自己,但心里面的酸味,还是越来越浓了。
回到原先那叶小舟上,那个借位的吻耳吻过后,安平郡主笑着说:“九千岁,看到了吗?你的小夫人,她着急了呢。”
庄沢视线淡淡扫在她脸上,唇角勾起笑容,眼中掠过不易察觉的杀机。
“本官倒是很少见到,像郡主这般胆大之人。”
“纵然胆子再大,还是不及九千岁的夫人。”
话音方落,庄沢握着船桨的手松开,微动之际,安平郡主神色一敛快速道:“既然九千岁对你的夫人有情,而她对你同样也有情,那你们为什么不好好在一起呢?”
偏偏要让她祸害别人。
庄沢眸一抬:“难不成郡主煞费苦心,是想撮合本官与她?”
安平郡主丝毫没有否认:“如果九千岁和夫人之间闹了什么矛盾,那好好解决不就是了?”
说到这里,她想起了前几日的事。
原来她的淮哥哥,竟然有这个女人的卖身契。
他们是将来要结为连理的人,他怎么可以惦记着别的女人?
太后寿宴那晚,她在皇宫里看到,九千岁把淮哥哥送给那个女人的步摇扔掉过后,淮哥哥居然不顾一切,踏进那个池子,只为重新找回。
找回之后,还将步摇和卖身契这两样东西,当成宝贝一样放在一起,被她发现后还嘴硬不承认。
她光是稍微想想,怨气便涌上心头,难以消去。
既然已经有了夫君,为什么还要勾引别人的男人?
“九千岁,不如我们来测试一下,你夫人是否对你有余情吧?”安平郡主想完,压下怨气开口。
庄沢勾着唇,一句话未说。
“九千岁可还记得,那日你的夫人,将陆姑娘从湖中救出,对她做的那个举动吧?”安平郡主问完很快接道,“当初我们都以为是亲吻,可后来当我偶然翻阅一本从黎国传来的古老医术,才发现这是黎国很多年之前,便开始流传的呼吸救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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