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折我烂桃花[重生]》TXT全集下载_29(2 / 2)

他面沉似水,不知在想些什么。

管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险些忽略了这儿还有个姑娘在,犹豫道:“姑娘,您是……”

萧凭眼睛看着唐时语,打断道:“过来。”

唐时语眼角一跳,连忙走近。

她站在秦慕也的身侧,抬头打量,上次离得远没看清,这个男人竟是比阿渊还要高一些。

萧凭单手负在身后,指尖互相摩挲着,他神色莫辨地看了唐时语半晌,才淡声道:“随我来吧。”

秦慕也和管家都是一头雾水,只有唐时语,她隐约察觉,燕王似乎什么都知道了。

一行人跟在燕王的身后,七拐八拐,来到了东侧院。

直到他们进了院中最大的那间屋子,一切终于了然。

萧凭停在屏风前,转身看着唐时语,“他在里面,进去吧。”

唐时语险些热泪盈眶,匆忙行了谢礼,拎着裙子就跑了进去,脚步急切又慌乱。

萧凭站在门口,听着里面渐渐响起的抽泣声,扯了扯嘴角。

哭什么,又没死,嘁。

转身出去。

秦慕也一脸懵地看着师父出来,眨了眨眼,“您知道了?”

怕他误会,连忙又补充道:“我也是刚知道!”

“嗯,人都送到了我门口,我如何不知。”

萧凭嘲讽地笑了笑,丢下他,回了房。

就在一个时辰前,天色还亮着,夕阳还未沉入地底,萧凭在自己的房里看书。

门口突然响起一声短促的敲门声,让萧凭眉头紧皱。

怎么会有人将行踪隐藏得如此好,竟是到了他门口都未能让他察觉。

紧接着闪过一道人影,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扔到了他的门前。

萧凭放下书,走过去打开门。

垂眸看到的,是身上带着伤,衣服上染着血,紧紧闭着双目,不知是死是活的少年。

和一封信。

这少年他见过两次,一次是在宫里,那时因他的眉眼太像顾芸,他多看了几眼。

还有一次便是一个多月前,在御水楼,他在和一名女子亲吻。

萧凭此时还算淡然,他没管顾辞渊,先是捡起了那封信。

弯腰那一瞬,男人微怔,眼中渐渐涌上一丝不可思议,他压抑着心中的狂喜,将信捞了起来。

信封上带着一股奇异的香气,这香气,他足足有十六年未曾闻到过了。

拆信的手不住地颤抖。

直到看到那个熟悉的字迹,他沉寂了十六年灵魂被人叫醒。

她的字,她的话,一如当年,一样的张狂——

萧凭,不知你是否记得我是谁?

不记得也无所谓,今日出现只为告诉你,这是你的儿子,亲生的。

他喜欢那个侯府的姑娘,我也不知道人家叫什么,你儿子一直住在人家家里,添了不少麻烦。所以麻烦你准备一下婚事,上门提亲。

短短的一封信,萧凭看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红着眼眶,又哭又笑。

她终于回来了。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厉害,饶是他如铁桶一般坚固的王府,她也能来去自如。

他的妻啊,既回来了,就别走了。

萧凭眼中闪着势在必得的光。

他叫人把顾辞渊抬进了屋里,请了大夫来看,好在都只是皮外伤,只是顾芸用的迷香效力还在,需要过上一夜,等他自行清醒。

大夫刚走,人家姑娘就找上了门。

萧凭看着床上面无血色的少年,嫉妒地想着,他的孩子比他命好。

真让人羡慕。

☆、正文完结

唐时语一遍又一遍地确认了,顾辞渊今夜不会醒,并且无性命之忧,只是皮外伤后,这才不情不愿地随着芸香回了府。www.xiashucom.com

萧凭站在床边,垂眸看着与自己只有四分像的儿子,他果然还是更像顾芸一些。

只用了半个时辰,萧凭便知道了关于顾辞渊的全部成长历程,他的心底没什么波澜。多一个儿子,对他来说无甚差别。

只不过顾芸主动现身,让他颇为吃惊。顾芸的性子,最怕麻烦和牵扯,把儿子送到他面前,这大概是她做的最大的让步了。

萧凭的手拨开少年的衣襟,看着上面深约一寸的伤口,沉下脸。

呵,她当年捅他时可比这狠多了。

萧凭抿着唇,脸色极臭,略微粗暴地把被子一掀,有一角甚至盖到了顾辞渊的脸上他都没有去管,转身回房。

隔日,唐时语很早便来了,来的时候顾辞渊依旧没有醒。她起得太早,就靠在床边昏昏欲睡。

顾辞渊醒时,就看到他的阿语神色憔悴,困倦到了极点。

心被狠狠一揪,比腹部上的伤口还疼。

她的手握着他的,握得紧紧的。

他稍稍一动,唐时语立刻被惊醒。

她迷茫地低头看,对上了少年含笑的眼睛。

唐时语缓慢地眨了下眼,见他一直笑着望着自己,鼻子一酸,很不争气地流下一滴眼泪。

少年错愕地睁大眼,慌忙想要起身,被她按住。

她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终于醒了。”

偏过头,想将泪滴拭去,不料少年却先她一步动作,长臂抬起,轻柔地为她擦去。

语气也格外温柔,“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

“嗯……”她往后缩了缩。

少年立刻不悦地拧眉,“不许躲。”

她果然不再躲。

顾辞渊总是察觉不太对,“把头转过来。”

她不动。

“嘶……要疼死了,姐姐……”

唐时语心下一急,忙转回来,作势去看他的伤口,“哪儿疼啊?让我看看!”

顾辞渊没动,他的目光扫过她焦急的眼睛,视线上移,停在了她红肿的额头上。

那儿有一些碎发挡着,但他依旧看出来她受了伤。

手指拨开她的碎发,那块红肿愈发的刺目,紧紧蹙眉,“怎么弄的?”

“啊……”唐时语收回了去掀他衣衫的手,局促地摸了摸鼻子,眼睛四处乱看,见他脸色越来越沉,才道,“就……昨日从这儿离开的时候,一不小心被绊倒,头磕在长廊台阶下面那个石像上了……”

她腼腆地垂下头,“是不是很丑啊?”

顾辞渊没说话。

唐时语等了半晌都没等到,抬起头,被他专注柔情的目光吸引。

少年极其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手指在伤处周围徘徊,就是不敢去触碰那红肿的地方。他将手指凑到鼻尖,闻了闻,闻到了药油的味道,这才放下心。

“你这么看我作甚……”

那深情的眼神看得人羞赧至极,唐时语的脸上渐渐泛了红。

少年温柔地笑了,手指按在她额角的未伤处,轻轻摩挲,语气缱绻,“傻。”

唐时语一听不乐意了,瞪着他,“怎么说话呢?谁傻?!”

“你。”他目光里满是温柔,渐渐的,变成了怜惜,“害你担心,害你走路时都心不在焉而摔了跤,是我的不对。”

“姐姐,将我的全部都放在心上,甚至忘了其他,像是丢了魂,可不就是傻吗?”

他低声笑了起来,虽是这么说着,但浑身上下写满了得意,澄澈透亮的黑眸里闪着光,一如初见时那样耀眼夺目。

唐时语红着脸,小声反驳,“那你也挺傻的。”

他抓住她的手指,缠绕着,“嗯,我本来也不聪明。”

“……”

她偏过头,不再理他。

少年就这样笑着看着她的侧脸,看了好久。

突然。

“阿语姐姐……”

“嗯?”唐时语红红的侧脸对着他,将垂到肩膀长发绾到耳后。

露出的耳朵小巧莹白,他还记得上次含在嘴里时,她生动有趣的反应。

少年看着她无意间的勾引,黑眸中墨色翻涌,低声道:“把桌上的药箱拿过来。”

唐时语微愣,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少年炙热的目光直直落在她的脸上,淡然道:“伤口裂开了。”

他看着她慌张起身、无措的样子,笑容越来越大。

“我……我做什么?”唐时语把药箱放在床边,不知所措,见他满脸笑意,怒视着他,嗔责:“笑!就知道笑!”

顾辞渊嘴角噙着笑意,手撑着要起身,唐时语连忙上去扶。

他心安理得地将重量压在她的身上,起身前,还不怀好意地含住了她的耳垂,飞快地舔了下。

鸡皮疙瘩瞬间爬满了她的全身,唐时语腿一软,瘫坐在了床榻上。

少年全程都低眉浅笑,给自己上了药,换了纱布。

唐时语看到伤口,心疼眼圈顿时红了。

她鼻音浓重,忿忿不平,抱怨道:“她怎么下手这样狠……真讨厌……”

少年却没忍住笑了,看她红得像是兔子一样的眼睛,叹了口气,习惯性地抬手要为她擦泪。

唐时语果断后退一步,飞快地用帕子擦干净了脸,“你别再动了,待会儿又崩开了。”

少年失笑地摇着头,放下了手臂。

唐时语又坐了回去,说到正题,“你知道这里是哪吗?”

顾辞渊慢慢靠回了床头,神色平静,“嗯,燕王府。”

“你都知道?那你和她……发生了什么?”

少年垂眸,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手指细细描摹她掌心的纹理,语气平淡道:“她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我房里,我与她过招,落了下风,但是我奋力抵抗,她也无法奈我何,最后还用迷药限制了我的行动能力。”

顾芸虽捅了他一刀,但他是浑身上下长满了刺的野兽,哪怕遍体鳞伤,也绝不放弃,

若不是迷药,他绝不可能束手就擒,哪怕是只剩最后一口气,他也要留在唐府,留在阿语的身边。

他拼尽全力,也只削掉了顾芸的一绺头发。

可恨那女人竟然还嘲笑他——

“哎呀呀!真是要多谢你了,我正好嫌头发太多,多谢你帮我排忧解难,哈!”

说这话的时候,刀子插进了他的腹部,那刀上涂了迷药,随后他就倒地了。

失去了行动能力,但也不是所有感官都消失。

顾辞渊知道自己被她扛在肩上,也知道她带着他一路疾行,飞檐走壁。

听风声,他就知道,顾芸的轻功已登峰造极,他追不上。

这一路上,顾辞渊都听着那个疯女人不断地在抱怨。

“啧,真是太重了,吃什么长大的这么重,怪不得飞不快。”

“要不是萧凭那个臭男人害我怀了孕,我也不至于就抛下他跑了。呵,努力真是没有白费,倒真是让他中了。”

“不过也是,那些日子我都招架不住,没有你才不正常。”

“你也别怪我,当初那臭男人若是知晓你的存在,必然会用你困住我,可我才不愿一辈子困在王府里当他的金丝雀。”

“江湖才是我的战场。”

“他受了伤不能再领兵出征,那我便替他去到边境守着,也是一样的,也不枉费爱他一场。”

顾芸很快就到了王府外,她抬眼打量着,感慨道:“十几年了也没变啊……”

她收起回忆,带着人飞进了院里。

“臭小子,当娘的也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过些天我还得回北境,北边那几个部落不安分,我不放心,今生有缘再见吧。”

……

“阿渊?你怎么了?”唐时语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抓住那小手,静静看着她,若有所思。

顾辞渊养伤的这几日,萧凭仅来过两次。

一次是看看他醒了没,父子二人见面的情形与前两次惊人的一致。顾辞渊冷淡地看着萧凭,而萧凭也没把顾辞渊放在眼里。敷衍地关心完,了解了情况,就又走了。

还有一次,是来找唐时语,他告诉她,已经和昌宁侯府那边打了招呼,唐母同意让女儿在王府里暂住一段时间,直到顾辞渊康复。

萧凭决定认下顾辞渊。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过上了近十几年来最忙碌的一段日子。

他进宫将自己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儿子这件事告诉了当今圣上,随后就是上玉牒,入宗祠,封世子等一系列琐事。

顾辞渊不稀罕,也不在意,因而完全没有关注过这些事。

他依旧是唐时语一个人的,只属于她的。他关注的,只有他们的婚事。

萧凭虽然与他互看不顺眼,但顾芸交代的,他还是认真地着手准备了。

顾辞渊伤好以后,执意要回唐家,萧凭也准许了。

日子一晃,晃到了冬日。

几年前,唐时语遇到少年的时候问过他,生辰在何时。少年告诉她,腊月十六。

那时唐时语没多想,只以为他真的生在冬日。

可是她从未想过,阿渊自小被人遗弃,他自记事起,没有在父母的羽翼下成长过,又怎么会将生日记得如此清楚呢?

今日又是腊月十六,阿渊十六岁了。

唐府一众人为他庆完生,他陪着她回了屋。

今日也是大雪纷飞啊。

顾辞渊站在门口,默默地望着院中白茫茫的一片。

“阿渊?”

她在叫他。

少年转身回房,将门关闭。他站在门口先散了寒气,等浑身暖和了些,才走到她的面前。

她坐在罗汉床上看书,见他进来,对着他笑了笑。

少年在她身旁落了坐,娴熟地往她的身上一靠,闭上了眼睛。

“阿渊,你心情不好吗?”唐时语放下书,手轻轻覆上少年的头顶,摸了摸。

“嗯。”他沉声道。

“怎么了?”

“阿语,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她疑惑,“今日……今日不是你的生辰吗?”

少年慢慢睁开眼,对上了她懵懂的眼神,突然悲伤。

那眼里的委屈与痛苦,让唐时语突然有种预感,似乎能猜到她接下来的话,“今日……是……”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