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带剪开口,失去了绷带的束缚,伤口再次张开,两边已经肿的拱起,像婴儿的嘴一样,看着有些可怖。
“咬住这个。”女医生用酒精棉将李崇左胳膊上的伤口周围擦拭干净后,从一旁拿出一卷绷带放到李崇面前,声音里带着一股川调。
李崇皱眉问道,“咬住这玩意儿做什么?”
“仅剩的一些麻药都用在大手术上了,待会儿缝的时候有些疼你要忍着。”
“这么长的针,要硬戳?”
女医生点了点头,还强调了一句,“我缝针的速度很快的。”
李崇没有因为要面子而不用绷带咬住,想象着长针穿肉而过就有些头皮发麻。
咬住绷带眼睛不看伤口。
这女医生说下针就下针,李崇脸上那一刻剧烈的抽搐着,原本伤口就肿胀起来,周围痛感神经末梢就异常敏感,用手一碰都胀疼。
但这种疼痛级别不足以让脑神经启动保护机制令人陷入昏迷,疼痛之中都能感觉到线在肉里穿梭到过程。
李崇死死咬住嘴里的绷带卷,右腿不由自主的急剧跳动着,刹那间额头上就是汗珠滚落,滚到下巴下低落时便变成了黑色,他这才想起从战场下来脸还没洗。
这缝补的过程,实在是太特么煎熬了。
“好了!”女医生的声音无疑是天籁之音。
再看时,胳膊上似婴儿嘴一般的伤口被缝了起来,缝口整齐手艺显然不错,伤口处那种胀裂的痛消失了,李崇不由得推翻之前的猜测问道,“你以前就是学医的吗?”
女医生正拿起针管从送来的一支消炎药里抽出药液,然后针管往前一推,挤掉里面的空气,听着李崇问了便回答道,“我做战地医生不过大半年,要是你早个把星期来,我肯定缝不出现在的水平,这些天我每天缝伤口都有上百个,熟能生巧了。不过没学医疗知识前,我织毛衣也很快,还有什么问题吗?”
织毛衣也很快!伴随着一针刺下,这后半句话让李崇嘴角抽搐的厉害。
打西方的消炎药,这是李崇作为少校军衔特有的长官待遇,其他普通士兵只会缝合后用绷带扎起来,最多有条件时弄些中草药敷着,会不会发炎感染就全靠命硬不硬了。
没办法,如今国内药品尤其紧张。
伤口处理完毕之后,李崇找那些女护士要了一小块角皂,端了一盆热水将脸和手洗了一番后,又找了套干净衣服,搭了一条毛巾,到山间的山泉水旁单手洗了个澡。
这山间有个好处,就是洗澡不愁。只要找到一条从山上往下流的溪水,用一节竹杆在高处卡住,就是一个简易的喷头。
擦干某净之后,身上那种粘巴巴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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