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谋热恋[豪门]》TXT全集下载_12(1 / 2)

“是啊,我一输几千万,都是你的钱。”姜蓉冷笑,“我是你太太,用你的钱不应该吗?要不然你想给谁用?给你的私生女吗?!”

“我哪儿来的私生女?你别胡说八道!我叫你少跟那几个暴发户的女人来往,成天疑神疑鬼的,像什么话!”余正信气笑了,“你真是年纪越大,越不可理喻了!”

“那她是谁?”姜蓉指着走廊边呆立着的阮晴,扬声质问,“你现在告诉我她是谁!是你哪个朋友?哪个好兄弟的孩子?”

余正信敛了神色,抿紧双唇。

阮晴始终面无波澜地望着他们,好像事不关己。

“我问你你从来都不说,搪塞我,心虚是吧?”姜蓉扶着沙发背,浑身颤抖,脸上表情被泪水浇得支离破碎,“怕我虐待你情人的女儿?怕我把她赶出去?还是怕你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被公之于众,你脸上无光啊?”

余正信望着她深深地吸气,忍得额头上青筋暴起。

“比起你,我那些算什么?”姜蓉仰头大笑,笑着笑着就哭起来,“余正信,我吃喝赌钱我还没去嫖呢,这几十年哪怕一年到头见不到你几次,我还是对你忠贞不二,身心都干干净净。我不像你!闷声不吭就弄出个私生女来!”

余正信面容严肃地吼她:“姜蓉你不要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姜蓉向阮晴跑过去,用力拽住她的胳膊,踉踉跄跄地把她往客厅里拉,“你看看她,你看看!”

余正信蹙眉:“这关小晴什么事?”

姜蓉冷笑:“阮晴就是你的私生女,是外面的贱女人给你生的女儿!”

发了疯的女人力气太大,到了沙发旁又忽然放开,阮晴一个没刹住,顺着惯性往地上倒去。

满地的碎瓷片,其中一片正好刮伤她的手,瞬间冒出一汩血来。

“妈!”门口传来年轻男人焦急的吼叫声,“您做什么?!”

余兆楠看见倒在地上的阮晴,眉心紧皱,焦急地跑到她旁边,拉起她的手腕,柔声道:“疼不疼?啊?还有没有哪里伤到?”

阮晴摇了摇头:“没事。”

姜蓉眼睛里不停地涌出眼泪,脸上一片湿淋淋,阴阳怪气的语调也因为哽咽而断断续续:“到底是亲妹妹,瞧把你给心疼的。”

余兆楠心头一紧,慌张地看向阮晴。

阮晴也正好抬头看他。

四目相对,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小晴,我……”

阮晴依旧是摇头,脸上笑容浅淡:“真的不疼。”

仿佛姜蓉刚才的话根本没有进到她耳朵里。

佣人拿了药箱过来,余兆楠定了定神,先给她处理伤口。

姜蓉和余正信还在继续。

“你什么时候做的这种东西?”余正信拿着手里的亲子鉴定,“你怎么没跟我说?”

姜蓉冷笑:“跟你说?说了好让她名正言顺当我余家的大小姐吗?我又不傻。”

余正信把鉴定扔到地上,“这东西绝对有问题,小晴不可能是我的女儿。”

“都这样了你还不承认?”姜蓉又哭又笑,“余正信,你这么能演,为什么不去演戏啊?”

余正信望着她,一字一顿:“小晴真的不是我女儿,我从来没骗过你,我发誓。”

姜蓉哭得嗓子都哑了:“那你倒是告诉我,她父母是谁?啊?你但凡能编出个名字我就信你。”

余正信微微抬起头,用力地闭上眼睛,双手在身侧攥成拳头。

“你说不出来,因为根本就没有。”姜蓉脱力地倒在沙发上,“余正信,我自问从嫁给你开始,就在努力当一个称职的太太。你不爱我也没关系,只要我一天是你的妻子,你就是属于我的。”

“哪怕你没陪我过过一个生日,一个情人节,一个结婚纪念日,我对你来说好像就只是一个符号,一个名义上的妻子,我也认了。至少我对你来说是独一无二的。”

“我以为总有一天你会感动……”

大人之间的恩怨本不该在孩子面前说。

余兆楠和阮晴各怀心事,都当做自己不存在。

就像小时候父母吵架,她每次都被余兆楠带走躲起来,从不参与大人的战争。

阮晴的手被包成一个胖乎乎的粽子,余兆楠就像失了神一般,还在继续缠纱布。

阮晴推了推他的小臂,余兆楠终于回过神,给纱布打了个结。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回来的。”余兆楠轻轻握住这个胖乎乎的粽子,小心翼翼,生怕碰疼了她,“对不起。”

不管发生任何事,他爱她这件事都不会改变。

他承诺过好好保护她,却连这么简单的承诺,都没有做到。

阮晴鼻头一酸,往他跟前送了送,瓮声瓮气道:“你给我包成这样,动不了了。”

“那就不动了。”余兆楠眼眶微红,笑了一声,“有我在,用你动什么?”

阮晴不禁唇角上扬,“你不去机场了吗?”

“不去了。”余兆楠轻轻捏住她露在纱布外的手指,“宝贝的手伤成这样,我哪里都不去。”

阮晴眨了眨眼,手指勾住他,“你还叫我宝贝啊?”

余兆楠小声:“嗯?”

“我真的是你妹妹诶。”她语气带着点调侃。

余兆楠眼睛更红了,“你他妈想要我哭?”

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真的是想哭了。

“逗你的。”阮晴笑起来,仿佛毫不在意。

余兆楠低下头,肩膀忍不住微微的颤抖,像是竭力压抑着什么。

阮晴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虽然不短,发质又粗又硬的,也很扎人,“楠哥哥,你怎么像个傻子一样。”

“……”

“今天是平安夜,你不是要答案吗?”

余兆楠依旧低着头,嗓音里夹着哽咽:“别说了。”

“要说的。”阮晴望着他的脑袋,认真道,“我答应过你的。”

余兆楠握住她没伤的那只手,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要捏碎她。

阮晴觉得疼,又好像不那么疼。

突然“嘭”地一声,黄金的烟灰缸被狠狠砸在地上,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余正信黑脸望着姜蓉:“说够了吗?”

“怎么?说到你痛处了?”姜蓉扯了扯唇,“你们这些男人不都这样吗?外面的野花比家花香,天天总看着一张脸,谁不烦啊?可是余正信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有好好看过我吗?”

余正信甩了甩袖子,转过身,“你真的是不可理喻。”

“我不是从来就这样的。”姜蓉双眼都哭肿了,“我嫁给你的时候才二十岁,也是个对生活有幸福憧憬的小女人,可你什么都没给过我。”

“你到底想要什么?”余正信一脸无语,“爱情?那东西有什么用?我赚钱给你花,给你地位和名望,还不够吗?”

姜蓉低下头,一脸心灰意冷的苦笑:“你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也觉得我跟你无话可说。”余正信激动起来,“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回家?就是不想看见你这副疑神疑鬼的样子,一点蛛丝马迹就觉得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在你面前根本喘不过气你明白吗?”

“我就知道,你早就嫌我了。”姜蓉低低地笑了一声,表情苍凉又苦涩:“从前我恨我们是商业联姻,因为你不爱我。可是后来我发现,商业联姻也有商业联姻的好处,至少你无论在外面做了什么,都不会轻易跟我离婚。”

“你有女人也好,有孩子也罢,都威胁不了我和兆楠的地位。”她顿了顿,缓缓地望向阮晴,“可是你居然把她带到家里来,明目张胆地养着,你当我是什么?”

阮晴推开余兆楠的手,站了起来。

“伯母。”她沉沉地唤了一声。

姜蓉看着她,目光一颤。

“我有爸爸妈妈。”阮晴嗓音平淡,眼神无比认真而坚定,“我爸爸叫袁新望,妈妈叫苏欣。虽然他们都已经不在世了,但永远都是我的亲生父母,您不要乱说。”

作者有话要说:我咋那么喜欢夫妻吵架?比甜甜甜还要开心!

【快叫我变态哈哈哈哈哈哈】

☆、(三更)尘封过去

余正信和余兆楠都是一脸错愕。

余兆楠拉住她胳膊,哑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余正信激动地走过来,嗓子眼哽了哽,才神色复杂地出声:“孩子,你不是不记得了?”

“是您希望我不记得。”阮晴冲他笑了笑,“我不记得,您就放心了不是吗?”

如果可以,她也宁愿自己真不记得。

不记得父母是被人所害,也没亲眼见过他们被人活活砍死的模样。

这些画面曾经夜夜在她梦里出现过。

她知道余正信最担心的就是她想起来。所以即便后来恢复了那段记忆,她也只是一个人咬牙撑着,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伯母,伯父是不能告诉您的。”阮晴重新望向姜蓉,“因为他答应过我爸爸,要对我的身世保密。”

姜蓉深吸了口气,看着余正信,哽声问:“是这样吗?”

余正信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大厅里静得针落可闻。

许久后,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余正信才缓缓地,开始讲述那段尘封的过去。

“那些年在商场里打滚的,谁都不是两手干净。新望年轻自负,什么路子都走过,得罪了不少人。”余正信手扶在斗柜的边缘,指腹摩挲着凹凸不平的纹路,就好像行走在记忆的一道道坎上,目光沉痛而悠远,“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那些人都恨毒了他。”

“当时有个房地产老板,因为一场重要项目的竞标输给新望,倾家荡产,妻子带着女儿跳楼自杀,只剩下他一个。”

“人被逼到绝路,就什么都顾不上了,他当时已经失去理智,一心只想着为妻女报仇。”余正信叹了一声,“一心往前走的人,是不会去看身后的。新望那时正意气风发,也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前一天晚上,我们还在一起吃饭喝酒,谁都没想到会遭此横祸。”

他低下头,缓了片刻。

“我赶到的时候,新望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小苏已经去世了。两个人,身上都被砍了十几刀。”余正信一边说着,一边湿了眼眶,“他是强撑着那口气,等我去把小晴带走。”

余兆楠猛地把阮晴搂进怀里,她纤瘦的身体不停地发抖,余兆楠胸口的衣服一瞬间湿透了。

“外面他的仇家还很多,他要我照顾小晴,隐瞒她的身世,以免那些人找上门来。我答应他,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去,让小晴这辈子能做个平凡的女孩儿。所以给孩子改了名,先把她放在孤儿院掩人耳目,后来借着故友的名义去把她接回来。”余正信道,“兆楠是偶然得知的,我让他不告诉任何人,包括你。”

姜蓉望着丈夫和儿子,扯了扯唇:“所以你们两个都知道,独独瞒着我。”

“能告诉你吗?”余正信望着她,“你出去吃顿饭喝顿酒,打个牌,不等于人尽皆知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姜蓉却还是觉得委屈:“说到底,你就是从来没把我当自己人看过。”

余正信转开了眼:“是你从来不肯信我。”

余兆楠走过去,从地上捡起那份亲子鉴定,“妈,什么时候做的?”

姜蓉眉头一皱,更委屈:“你问这个做什么?查错了就查错了,这也能怪我吗?”

余兆楠:“就问问。”

“就你初三那年,我跟你爸吵架,回娘家那次。”姜蓉撇开目光,闷闷道,“回来我就做了,在小晴枕头上找的头发。”

余兆楠轻笑一声,把那张纸扔进垃圾桶,然后牵起阮晴的手腕,“你也累了,回房休息吧。”

两人一起上了楼。

阮晴在楼上不停地往回看,“那鉴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兆楠在前面牵着她,没有答话。

阮晴把手往回拽了拽,“我们就不管了吗?伯父和伯母——”

戛然而止的话转为一声惊呼。

余兆楠回头拥她入怀,双臂用力地勒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

“小晴,对不起。”他嗓音里夹着哽咽,有热烫的眼泪滚进她发丝里,“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脑子里一片混乱。

有些事说不清该怨谁,但他只能说句对不起,哪怕是替造化弄人的老天爷。

为什么要让她经历那些,为什么让她忘掉之后,又全部想起来。

一个不到五岁的小女孩被锁在柜子里,亲眼看着父母被人一刀一刀地砍死,是多么可怕的记忆。

就算过了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都永远是无法磨灭的噩梦。

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也不敢问。

是在和他一起玩积木的时候,第一次开口叫他哥哥的时候,追在他身后边跑边笑的时候,乖巧地坐在他身旁写作业的时候,还是,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孤枕难眠的时候。

如果这二十多年,他始终陪着她该多好。

那样至少不会有一个噩梦缠身的夜晚,是她独自扛过来的。

阮晴抱着他的腰,止不住眼泪又哭又笑:“笨蛋,你要憋死我啊?”

月光从落地窗斜射进来,打在长方形的羊绒毯上。屋里没开灯,两个人相拥坐在那片银辉里,紧紧握着对方的手。

“你不去真的可以吗?”阮晴抬起头看他,眼神还是有点担忧。

余兆楠揉捏着她的手,乐此不疲,一刻都没歇下来,“让别人去也是一样的。”

原本他是想借着出差一个人冷静冷静,要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办,可现在没有必要了。

他一秒钟都不想离开她。

阮晴戳了戳他的手心,“我想睡觉了。”

“不洗澡吗?”

“……洗。”

他捏了捏她那只肥肥的粽子,“我给你洗?”

“……”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是没看过。”

阮晴耳根子红了红。

余兆楠捏捏那片温热的小耳垂,低声道:“伤好之前,每天给你洗。”

他帮她洗澡,变成了两个人一起洗。要不是她手受了伤不敢乱来,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后来他给她吹头发,玩心骤起,从下面往上吹,像八十年代流行的爆炸头。

阮晴又好气又好笑,直呼他大名:“余兆楠!”

他笑呵呵地关掉了吹风机。

阮晴攥起拳头要打他,整个人被捞进怀里,靠在盥洗台边。

余兆楠摸着她干燥而蓬乱的头发,欣赏着,煞有介事地点着头:“我家宝贝怎么着都漂亮。”

阮晴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油嘴滑舌。”

他轻笑着低下头,脑袋钻进她浴袍的领子里,探出舌头,“这才叫,油嘴滑舌。”

阮晴身子一抖,使劲掰他脑袋,“这叫流氓。”

“嗯,谢谢夸奖。”他蹭到更里面,怎么都不出来。

“……”

后来他还是给她把头发梳好,软磨硬泡着跟她躺进同一个被窝里,像婴儿的姿势从背后抱住她。

gu903();“那个到底是怎么回事?”阮晴心里还是膈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