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嘶……”
几根手指相互挤压,骨骼的碰撞让星彩疼的皱起了眉。
只是疼痛只是瞬间,下一刻魏昭乾便放了手,他眉眼间带着探索,眼神深潭水一样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下尔尔开心了?”
原来魏昭乾竟是看了出来自己是故意罚微雨的。
星彩有些委屈,揉着手指嘟着嘴囔囔道:“不就罚了你个丫头,谁让她没事总是跟我过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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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卜卦(一)
星彩原本以为是魏昭乾看出了自己的小心思,所以才伸手弄疼自己。
可魏昭乾心中所想却并不是如此,他听完以后原本并不坏的心情忽然间有些失落。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可他却反而有些委屈。
但是瞧这眼前这个哪里都娇贵的不能碰的人儿,魏昭乾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再弄疼了她,脸色便直接沉下去,甩甩袖子离去。
这般直接走人,到是叫星彩更为不解。
莫问跟在身后,瞧这自己家主子拂袖而去,甚是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星彩。
“尔尔姑娘啊,唉……”
星彩瞧着也跟着进去的莫问背影,心中更是莫名其妙。
不就是自己动了点小心思嘛,你看出来就看出来呗,干嘛还动手……
只是到底还是自己理亏,星彩的手指此刻也不再疼痛,便准备还是先回去再想。
书房中,魏昭乾面前的案牍上摞着几封从滁州来的秘密信件,滁州的事情眼前已经调查的□□不离十。
因着前些日子的安排,太子已经从此事抽身,可到底就这么简单处理了,魏昭乾实在不甘心。
外头天色渐渐暗下来,夏夜蝉鸣虫叫的本就焦心,这一会儿又听到外面稀稀疏疏着似乎是有人声。
魏昭乾将手中的一封信件重重摔在了地上,惊得一旁伺候的丫头发颤。
“莫问!”
“诶!主子您吩咐。”
莫问匆忙从外间探了个脑袋进来,瞧着地上散落的信件,赶紧给丫鬟使眼色示意。
丫鬟惊惧的缩着脖子捡了送过去,莫问道:“没眼色的,赶紧给主子爷换杯凉茶来。”
说罢,莫问又把脑袋缩回去吩咐了几句,才慌里慌张的回来。
魏昭乾自是把一切都看在眼里,饮着凉茶蹙眉问道:“刚才外面什么事,还至于你去过问这么久。”
“嘿嘿,奴才吵着爷办公了,爷您喝完了吧,奴才再给您换一杯。”
“少给爷这儿耍滑,什么事直接说。”
莫问摸摸鼻子,言语踌躇着,道:“其实吧,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儿尔尔姑娘不是送了瓶子春桃花来被微雨给拦住了吗,后来的事爷回来也瞧见了,只是那瓶子春桃花没了去处。”
“没去处?”
“啊,就是吧……”莫问瞄了眼魏昭乾的表情,不知道下面的话怎么说出来才能委婉一些。
“就是就是……咳咳,那个什么,尔尔姑娘说,说……”
魏昭乾脸色越发沉下来,道:“说什么?!”
“说……”莫问狠狠心,道:“说爷您身边的桃花比院子里的都要多都要美,哪里用的到欣赏瓶儿里头的……”
说完,莫问便心中忐忑起来。
原先是他好心好意的,特意找了下人去映月阁里讨那花儿,结果花儿到是要到了,可已经是扔了再捡回来的了。
下人来禀,莫问见败落的花儿已经蔫着,心中暗自埋怨自己多事,这才跟下人多说了几句。
他眼下就希望魏昭乾能不要去追根究底,知道了缘故省不得要说自己多管主子闲事。
莫问心中忐忑,久不见魏昭乾说话,忍不住探头看了一眼。
可他却不见魏昭乾脸上有自己想的盛怒,反而方才蹙着的眉解开了,甚至眉眼间还带着淡淡的舒畅,跟方才烦闷的样子截然不同!
莫问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心中不解。
“爷……”他试探着唤道。
魏昭乾眼里带笑,心情甚好的模样,说道:“这会儿她想必还未睡下,你去带她过来。”
“……是。”
莫问不用问,也明白这个‘她’自然就是映月阁里那位敢对爷耍小性子的姑娘了。
夏夜里,莫问匆匆前往映月阁,他心道照着情形下去,说不定日后自己还要喊这尔尔姑娘一句主子呢,边想,莫问便叹了口气。
一旁跟着打灯笼的小厮讨好的问道;“莫大爷这是愁什么呢?”
“愁?我这哪里还敢愁,我这是感慨啊。”
小厮不解:“奴才不太懂……”
莫问意味深长的笑笑:“你能懂什么,总之你记着,日后凡是映月阁的差事,都尽心尽力去做就对了。”
这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到了,莫问说完径自进了映月阁,留下小厮打着灯笼细想着莫大爷的提点。
“尔尔姑娘可睡下了?”
莫问没有贸然出声,他先是询问守在阁外的几名下人后,得知星彩还未睡下,才着人前去通报。
第25章
“尔尔姑娘,外面莫问大人亲自来传话了。”屋外头候着的元宝扣门道。
隔着窗子,隐约着能瞧见里头烛光映出的人影。
星彩只觉得奇怪,莫问在府里的地位可以说只低于魏昭乾一人,平日里就算是有些什么事,传话的也自有小厮丫鬟,可今日竟是莫问亲自来的。
“什么事?”星彩轻声询问。
“说是爷那边有事要您过去。”
与翠屏对视一眼,星彩回道:“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片刻后,星彩略微拾掇一番赶了过去。
星彩刚一进书房,就瞧见魏昭乾眼眸中带着欣喜瞧着自己。
下午哪儿会儿刚没好脸色的甩胳膊走人,怎地这会儿又好似自己是块桂花糕般。
带着不解,星彩耐下性子行礼。
“尔尔过来。”
还未等星彩弯腰,就听魏昭乾不容置疑的吩咐道。
“到这边来。”
魏昭乾坐在案牍前,眼里心里此刻只有灯影绰约下的身姿。
周围的丫鬟还都在,星彩心下知道魏昭乾此意不会胡来,便迈着步子过去。
到了案前,魏昭乾伸手便把星彩拽到了身前。
座位其实算得上宽敞,更何况星彩本身又带有南方女子的清瘦,就算再坐两个她也坐得下。
但因为魏昭乾靠的紧,星彩又有意躲避,好好坐榻竟是挤得很。
“殿下,朝那边挪挪呗。”
沉沉的声音自魏昭乾的嗓子传出:“旁边没地儿了,爷挪不动。”
这话说的理直气壮,丝毫不顾旁边空出来的大片坐垫。
星彩气道,伸出胳膊指指旁边:“这么大的地儿,殿下竟看不到么?”
两人挨得极近,星彩的胳膊只伸出去半个,收回来的时候太快便撞着了魏昭乾的小腹。
意识到以后,星彩脸立刻浮现出一层红晕,她小心的往旁边又躲了躲,道:“我还是不与殿下争这点地儿了,殿下有什么事吩咐就是,我在旁候着。”
说罢,便要起身。
魏昭乾呼吸重起来,胳膊紧紧搂着星彩的腰身,道:“挤?若是尔尔还觉得挤就坐爷腿上来。”
夏日的蝉鸣在这一刻没了声响,脸色涨红的星彩瞧了瞧旁边候着的下人。
往常都是微雨在旁边伺候,这会儿星彩才发现,书房里的人不知道何时已经把微雨那一批人换了下去。现在旁边的,都是陌生的面孔。
新换来的下人想来都是受过□□的,现在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都妄图跟空气融为一体般矗立着一动不动。
她想站却无法起身,想动却因刚才前车之鉴,不敢轻易乱动。
“不,不必了,我忽然又不觉得挤了!”
“哈哈哈。”魏昭乾笑出声来:“尔尔还是这般可爱。”
不敢乱动的星彩摇摇脑袋,小声道:“不不不,尔尔不可爱,殿下最可爱……”
寻常人家受不住炎热这会儿已经开了冰窖用冰缓解暑气了,但魏昭乾是最不怕的人。
两人挤在一起,门窗又都未开着,耐不住额头便出了些汗。
她这番话又引来魏昭乾发笑,星彩不能动,只好用眼睛东瞅细看。
案牍上还摆放着魏昭乾的人发来的秘密信件,他对星彩并未设防,那信件摊开着摆放,白只看了两行字,滁州这个地名如惊雷打在了星彩的脑中。
“滁州……”她轻声呢喃。
上次去太子府的路上就听魏昭乾跟她说过这个地名,当时她便觉得耳熟的很,又因为时间原因当时并未多想,回来以后更是把此事抛到了脑后。
现在想起来,她隐约想到了些什么。
“尔尔说什么?”方才星彩的声音过小,魏昭乾并未听清楚,于是凑近了一些,再次询问道。
此时两人的位置若是外人看来,定觉得这是一双郎才女貌再恩爱不过的情侣。
星彩心中有事,对于魏昭乾忽然的靠近,并未顾及到。
她蹙眉细想了会儿,忽然转头严肃的道:“我方才说的是滁州。”
第26章
“上次殿下同我说,滁州天灾,可是朝廷发下去的赈灾款被吞并,滁州知府刘功明行贿京城官员,可对?”
星彩细声细语讨论着朝政,小模样认真又惹人怜爱。
魏昭乾心中一动,但见她认真,便克制着耐下性子道:“嗯。”
“殿下可否把此事调查的情况与我细说说,现下殿下调查到了什么地步,要如何去办?”
星彩有些后悔,自己当时就应该多费费脑子去想这件事,不然可是再早一些提醒魏昭乾的。
上一世中,滁州此地是李振父子造反最重要的经济武器来源地。
那滁州知府刘功明表面上只是个贪财的轻浮形象,实则刘功明多年前在边境被李振父亲所救,早已在那时,就在追随李家了。
当年赵丞相被诬陷,刘功明为了掩护李家,甚至不惜暴露自己来制造伪证,出来指认了赵丞相。
物证可以伪造,人证却没有办法。
当时刘功明站出来以后,赵家彻底没有了回身之地。
如果此刻提醒魏昭乾,趁着李家还未做好准备,先秘密搜寻证据。
“怎么忽然对朝中之事这么感兴趣?不过与你说一说也无妨。滁州百姓因为蝗灾已经饿死将近两成人口,有百姓想往外逃,刘功明怕被人检举,干脆直接封了城。”
说到这里,魏昭乾冷笑一声:“哼,到底是天高皇帝远,我派过去的人虽然搜集了证据,可那些对于刘功明而言还不足以给他定重罪。”
现在的魏昭乾刚刚出宫不久,就连朝政也才接触了不到两年,能在短短时间内培养自己的人手还能瞒着皇上太子,把事情调查到这种地步已经算得上优秀了。
毕竟路要一步一步走,一口吃成胖子的人迟早撑死。
“殿下现在打算怎么做?”
“你到是聪明,问到点上了。爷既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可迫于形势又不得不这样做。”
星彩听完松了口气,还好魏昭乾没有下决定,她接着道:“殿下可否听我一言,殿下若想真正惩处了他们,现下就不要发作。”
“嗯?”魏昭乾饶有兴致的侧过头。
“殿下可是疑惑我一小小女子,平日里既不出门又不关心朝政的怎就敢给殿下谏言?”
说到此处星彩停了下来,她看向旁边示意屋里人多眼杂。
魏昭乾自是明白,挥退了下人。
看着屋里美了旁人,星彩叹了口气,好整以暇的道:“我的确对朝政了解甚少,可是我却了解李家。李振的父亲曾在边关歹人手中救过刘功明,刘功明从此受托在滁州秘密筹谋一件事,此事甚是严重,具体怎样我现在也不好下断言,可我知道,若是殿下现在忍住,然后派人潜伏到滁州,日后此事查明,恐怕连东宫都会被牵连进去。”
造反的事情牵扯众多,眼下还未有证据,星彩即使知道事情的真相,却不能提前下定论,只能稍加提示。
魏昭乾瞳孔闪过一丝怀疑,他现在羽翼还未丰满,一步错步步错。
“我知殿下处境并不容易,但是我并没有加害殿下的理由,若是殿下愿意相信便先忍让他几日,若不愿意也罢,按殿下心中所想去做便可。”
她与他靠的极近,但因为所说的事严重,此刻两人都没有顾忌这些,星彩说的时候眼睛直直看着他,没有半分的闪躲。
呼吸交错着,魏昭乾忽然出声道:“你了解李家?倒不如说是你了解李振,嗯?”
“尔尔,我真是好奇,到底你是怎么从平日的相处中就能看出李家这么多东西的,是太过关心他吗?”
星彩呼吸停滞住,觉得太阳穴在突突个不停。
“那什么……我夜观天象,卜卦算出来的,若是殿下不信,就别打草惊蛇,派人去试试查探查探。”
“夜观天象?”魏昭乾明白这只是她的推托之词,也不强行追问,反而轻笑道:“我看你夜里从未出过门,倒是白天喜欢往园子里跑,今日那花好看的很,你倒是忍心一把摔了。”
兜兜转转,魏昭乾总算把话题带回了自己的初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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