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撩人处且撩人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0(2 / 2)

得撩人处且撩人 容千丝 4997 字 11个月前

gu903();二门之外,来者除了容非,还有燕鸣远,和一位眼熟的青年。

这名青年五官俊秀,衣饰高华,气派非凡,身后跟随一众护卫,细辨之下,竟是长兴酒楼那位点心师傅姚师傅!

魏紫瞧他的阵势,真不知该如何称呼他,又怀疑自己是否认错了人。

而且,燕鸣远与容非相熟倒还好说,但这仨凑一块,便略有些离奇了。

“魏掌柜,好久不见。”他微笑着打招呼。

从神态嗓音确认,是姚师傅没错,可对方忽然拜访,所为何事?

“您……贺七爷、燕少侠,请往里边请。”魏紫盈盈福身,惶惑不安,在前引路。

容非和燕鸣远同时抬手:“王爷,请。”

魏紫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整个人懵了——王、王……王爷?

容非料想魏紫不知情,低声解释道:“魏掌柜,这位便是衢州府的越王爷。秦姑娘被杜指挥使带走后,写下一封信,请人转交给王爷。此次,咱们是来跟你商议的。”

魏紫听得云里雾里,又不好多问,只得先请他们进厅,命人奉茶。

前厅烛火明亮,布置雅洁。落座后,越王示意魏紫、容非、燕鸣远不必拘束,一同就座,翻出一张纸条,递给魏紫:“魏掌柜请看,这是秦姑娘所写的?”

魏紫不敢直视他的眼神,双手接过,看了白纸黑字的五个字,字迹娟秀有力,的确是秦茉亲笔。

她颔首,眼中泪光泫然。

容非见状一惊:“小豌豆无事吧?”

魏紫摇头:“孩子一切安好。姑娘的心意,我明了。”

燕鸣远糊涂了:“我怎么没搞懂啊?姐姐写这个是何意?”

魏紫咬唇垂泪,身子颤抖,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越王从怀内翻出一块白净的棉帕子,向她身后的巧儿使了个眼色。

巧儿一愣,战战兢兢拿了,为魏紫拭泪。

魏紫隐忍数日的痛苦得以释放,忙着伤心,未留神帕子的来由,边抹泪边道:“抱歉,民女失仪了。”

容非和燕鸣远对望一眼,心中又了然几分。

“本王猜一猜,秦姑娘这五个字,有两层含义,一是向本王传达秦家出了变故;二来,她知本王无权干涉青脊的行动,因而没让本王救她,而是请求护住年幼的弟弟。”越王凝视魏紫,眸带征询。

魏紫点了点头,对上他温和的眼眸,心中一热,不由得回避。

她没敢说,居丧期满前,秦茉屡屡催她另嫁。那时,她没搞清楚状况。

时至今日,她才知,秦茉早已预料秦家会有变故,她这有名无实的婶婶若早日改嫁,便不易受牵连。

而今,魏紫尚在秦家,秦茉没法明说让越王照顾一名寡妇,干脆直接写“小豌豆”,反正越王待魏紫之心已很明显,绝不会丢下她不管。

“王爷,民女求您一事。”魏紫一咬牙,从酸枝圈椅上起身,行至越王跟前,屈膝跪地。

“好好的……”越王倾身去扶,双手离她衣裙数寸,又讪讪收回,“有话直说便是,何须行如此大的礼?”

“此前民女有眼不识泰山,恳请恕罪,”魏紫顿了顿,俯首道,“我家大姑娘,她心地善良,为人正直,不可能干作奸犯科之事,请您……请您念在相识一场,施予援手。”

“你先起来,本王不喜欢人跪来拜去。”越王边说边让丫鬟去搀扶魏紫。

魏紫亭亭而立,白净的瓜子脸上全是泪,如月下梨花浥露,凄美婉约。

越王凝望她片刻,眼光如有抚慰与怜惜,陡然一笑:“魏掌柜,旁的或许本王能管,青脊案件,还无从插手。这样吧……你们腾出一处地方,供本王和手下住上一段时日,有本王在,杜指挥使自然不会为难你们母子,至于……”

他边说边扫了容非一眼。

容非心头一震,却听得越王续道:“至于秦姑娘,眼下未有判决,如若不是什么逆天大罪,本王自会替她求情。再不济,本王向父皇请旨,求娶你或她其中一人。相信,没人敢动越王妃或她的家人吧?”

他这话原是句玩笑,半真半假,意在逗一逗魏紫。

果然,魏紫满脸绯红,局促不安,嗫嗫嚅嚅:“这……使不得……”

容非气成河豚!这越王!撩拨心仪女子,扯上秦茉作什么!

但对方是位王爷,容非没能发难,唯有磨牙,暗暗生闷气。

燕鸣远看了他那干瞪眼的模样,恶作剧心起,笑道:“对对对!再不济还有我!我若娶了姐姐,麻雀断然不会动自己的婶婶。”

“嗯,”越王忍笑道,“甚好甚好,双重保障。”

容非崩溃了:“二位能不能别乱开玩笑!我……我拒绝这样的提议!”

燕鸣远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可镇上的人都说,姐姐不要你了啊!”

某河豚受到猛烈暴击,炸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人齐了!!!】

容小非:他们联合起来欺负我!QAQ

第83章第八十三章

当天下午,越王带着侍卫,搬进秦家西苑。

秦家上至魏紫,下至仆役杂工,皆深感惶恐,谨小慎微,如履薄冰,生怕住所不够干净,床铺不够舒适,饭菜不够美味。

最让魏紫惊骇的是,此前为她抱打不平的灰衣青年,在山道上抓捕拦路劫匪的蒙面人,还有几名常来酒馆吃饭的客人,全是越王的护卫。她隐约觉察出什么,却不敢再往深处想。

看魏紫领着一群人忙前忙后,越王闲坐院落里,笑眯眯向小豌豆招手:“来,和叔叔一起做点心,”

在众人瞠目结舌的震惊中,越王和小豌豆着手清理了一张木桌,淘洗糯米,蒸好,捣烂,又一起炒芝麻,细细研磨。

“小豌豆,你比姚叔叔厉害!叔叔初次做点心时已经五岁了……你现在还不到四岁。”越王夸赞道。

小豌豆骄傲地咧嘴而笑,圆圆的小脸粘了芝麻,像极了团子。

越王笑望他可爱的笑容,遥记当年随父皇母后到行宫玩耍,在小姑姑处跟老嬷嬷一块做点心,从此爱上各式各样的甜咸点心,一发不可收拾。遗憾的是,这十多年来,他再未见到过那位慈爱的老嬷嬷。

见燕鸣远百无聊赖闲逛,越王边揉团子,边跟他聊起共同相熟的人。

于是,在容非耳中听来,这对话就变得很奇怪。越王问的是“小姑姑近况如何”,燕鸣远答的是“四姐一切安好,照样年轻美丽活蹦乱跳”……莫名地,这十六七岁的少年比越王还长了一辈。

忙碌半日,小豌豆在“姚叔叔”指导下,兴致勃勃搓了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糯米团,趁着热乎,撒上芝麻碎和白糖粒,端进屋内,给魏紫品尝。

魏紫正忙于指挥大伙儿搬动座椅,看那一盘稀奇古怪的团子当中混入了四五个圆润饱满的“奸细”,猜出是越王所做,没敢吃,牵了小豌豆退至廊下,只尝了歪七扭八的那些。

秦茉不在,她吃什么都是苦的。

当小豌豆欢天喜地捧着团子与大家分享,她控制不住,躲在灌木丛后拭泪。

“为何不吃本王做的?”越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民女不敢。”魏紫低头。

“又不是没吃过。”

“王爷,今时不同往日,岂能相提并论?”

越王在她跟前停步,侧头偷窥她的眉眼情态,笑道:“你胆子可没这般小?别忘了,你曾在大晚上孤身一人,跳进河里,把本王捞出来……”

“……”

“尝一尝,我从未亲眼目睹你吃我做的点心时的样子。”他语调轻柔,没再自称“本王”,说罢拿出一小碟团子,比起小豌豆做的多了些干桂花,边上还有双筷子。

魏紫一生中不曾与青年男子单独相处,本已是红了耳根,偏生此人又是个王爷,身份与她有云泥之别,却待她温柔备至,霎时没了主意,拿起竹筷,夹住一个团子,轻咬了一口。

她生性温软,咀嚼食物的仪态也分外文雅,被越王盯着吃掉了一整个团子,窘迫得无地自容。

“比起小豌豆做的,如何?”

桂花的味道萦绕唇舌间,魏紫如实回答:“比他做的苦。”

越王笑道:“嗯,证明我还有进步空间,下次改进。”

下次?魏紫傻眼。

二人面对面立于树丛间,静默良久,魏紫俏脸绯云密布,艰难开口:“求王爷……帮帮我家姑娘,您若不嫌弃,我给您做牛做马都成。”

她豁出去了,只要越王能把秦茉救出来,让她当侍妾、外室、丫鬟,乃至把她卖了,她也乐意。

越王明白她的意思,可他何曾有过委屈或逼迫她的念头?

他一脸无奈:“本王又不缺牛和马。”

魏紫异常难堪,福身:“是民女僭越了,若无旁的事,民女这就去为王爷安排食宿。”

不等越王回答,魏紫垂首倒退数步,在眼泪再度滑落前转身,却听得越王柔声道:“阿紫,别担心,秦姑娘不会有事的。”

魏紫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阿紫”惊到,愣了半晌,低低应声,快步出了灌木丛。

越王蓦然回顾初到长宁镇那夜,他想自个儿散散步,体验民情民俗,勒令护卫留在镇集上看幻术表演,不必跟随。不料行至镇中心的桥上,因探头张望,脚一滑,从桥上落水……

那晚的魏紫,镇定从容,动作简练,指挥有度,顺利带他脱离险境,且事后态度磊落,使他沉寂数年的心忽然有了悸动。

曾希望予她一世荣宠,却又发现,她未必因此而快乐。

他至今没想好,该拿她怎么办。

…………

晚膳后,容非、燕鸣远留在西苑相陪,与越王于花架下小酌相谈,话题皆围绕如何能尽快将秦茉救出。

容非明白,位高如越王,艺高如燕鸣远,虽有心帮他,却不能亲自出马。

他真正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

待至亥时,正要离开,忽而有人急忙来报:“王爷!有情况!”

夜幕之下,余人翘首以观,只见三名黑衣侍卫奔入西苑,步伐整齐,肩上扛有一巨大麻袋,细看会发现,是个活人。

容非误以为秦茉被救出,瞬即露出喜容,但瞧这些人神色凝重,再定睛一看,麻袋中人应为男子。

“这是何意?”越王皱眉。

“启禀王爷,此人下午进入驿馆,待了将近两个时辰,后由顾指挥使护送回白塔村,属下觉得可疑,前去盘问,此人语焉不详,遂绑来听候王爷发落。”

容非听闻“两个时辰”、“顾指挥使”等字眼,不禁彷徨——此人跟秦茉是否有关?

侍卫们将袋口松开,麻袋中露出一名嘴巴被塞了布团、头发凌乱的老头,约莫六十来岁,头发半白,神情惊慌。

一人上前取走了布团,老头大口喘气:“你、你你们是谁!”

“放肆!见了王爷还不问安行礼!”其中一侍卫怒斥。

“王、王王爷?”

越王淡然一笑:“老人家,本王不想为难你。只要如实道出,今日在驿馆中的所见所闻,本王便放你一马。”

“不!要杀头的!”

果然是为青脊办事!容非与燕鸣远互使眼色,燕鸣远笑道:“你不说,越王爷照样砍你脑袋。”

他长眉墨画,明眸皓齿,笑容好看得惹人嫉妒,话未说完,右手看似无意地在榆木桌上轻巧一掰,竟掰掉了一角,断口处整整齐齐,可见手劲惊人。

越王顺燕鸣远之意,特地板起了脸,冷哼一声。

老头吓得浑身发抖,话也说不利索:“老朽……老朽……”

众人揣测此人身份,树上的南柳忽然轻声道:“草药味。”

容非心中一突,沉声问道:“老人家是白塔村的大夫?”

老头大概觉得这并非秘密,连连点头。

“好,你不用说,我来问,这最多算是我猜对了,而不算从你嘴里泄密。”容非强词夺理,可此话乍一听,并无多大问题。

老头深呼吸,情绪逐渐缓和,又点头。

“青脊请你去,是为救治病人?”容非勉力镇静下来。

老头再次点头。

“是位……十七八岁的美貌姑娘?”他难以控制嗓音中的微颤。

如他所料,老头承认了。

“她!她什么情况!受伤了?生病了?她……”容非骤然前扑,两手扶着老头的肩,猛力摇晃,老头快被他摇晕了。

燕鸣远猛然记起,这回给他母亲贺寿时,杜栖迟曾向劳神医和小徒孙探讨药物问题。当时,神医的徒孙筑昀说过,经过两代人的努力,把祖辈毒|药改良了,可协助青脊进行审讯,但他们缺乏试验对象……

原本,筑昀要跟随杜栖迟来长宁镇,为她祛除毒性,但杜栖迟为瞒骗燕鸣远,自己偷偷回来,因而筑昀未曾随她。

可怕的念头从燕鸣远心底腾起,他咬牙道:“那位姑娘可是吃多了药,杜指挥使控制不住,让你前去施针压制药力的?”

老头大惊:“你如何得知!”

容非闻言,只觉天旋地转,呼吸如堵,天地万物幻作一片模糊。

这就是杜栖迟照顾秦茉的方式?

天知道不会武功的秦茉,孤零零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被他们折磨成什么样!

容非深觉五脏六腑如被人狠狠拧了数下,几乎要吐,恨不得撒腿直奔驿馆,冲进机关重重的地下密室将秦茉抱出。

紧咬的下唇渗出了血,他回头目视燕鸣远,眼眶水雾氤氲,容色透出狠绝与坚毅:“燕少侠,这回别再说什么……你的麻雀会善待她之类的话!我!不!信!我一定要把她救出来!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

受到了蒙蔽的燕鸣远,怒意并不比他少,他忿然道:“算我一份!”

容非向越王作揖道:“王爷,此人入过驿馆秘道,或许……咱们能从他口中知道一点详情。但鉴于他失踪时间太长,易引起青脊注意,可否请王爷派人保他一家老小平安?”

越王已明其意,此举一则为保护证人及家人的安全,二则变相要挟这名大夫,迫使他合作。

半个时辰后,大夫的家人被接到秦家北苑,接受越王守卫的严密看管;而大夫也在容非等人的反复询问下,道出其在驿馆的见闻。

如众人所料,大夫自踏入地道,就被蒙住了头,东拐西绕后,进入一宽敞的房间。大夫谈及内里有四名女子,其中一白衣姑娘长发披散,躺卧在床,嘴上喃喃自语,却一直处于梦魇,时而哭泣,时而尖叫,念念有词,多为药材或酒名。

大夫认出这是秦家姑娘,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而蒙了半张脸的女指挥使则让两名下属按着秦姑娘,好让大夫号脉施针。

过后,他们让顾指挥使亲自送他回家,并再三叮嘱要他保密才离开,没料到,过了半个时辰,他便被越王的人抓来了。

容非从大夫言语中得悉,秦茉居住环境尚可,因被灌下过量药物,出现了神智不清的症状,经过一番救治,已然清醒过来。

他心痛之极,虽因秦茉暂时安好而放下心头大石,却更加坚定了要立即救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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