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撩人处且撩人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5(1 / 2)

那人大概是后来见容非对她诸多保护,才猜出当时月下疾奔的、与小房间内扑倒容非的女子,为同一人!

可她还能说什么?总不能说,那阵子真没干件事?有意义吗?

三人离去后,目视秦茉如被淋了红漆的脸,容非笑吟吟地道:“姑娘的名声全被我毁了……放心,我一定对你负责!”

她愤怒地揍了他两下,恰恰打在他方才中拳之处。

他“嘶”地呼痛,又哄道:“再说,姑娘拿了传家宝救我,我得以身相许。”

“切!我这是抵你用钥匙救我的人情。”

“那咱们的婚约怎么说?”

“离我十八岁没几天了……”

容非圈她入怀:“立马成亲吧!”

“你!”秦茉急急推他。

这可不是他或她的花园,岂可胡来?

然而,容非力气比她大,紧紧将她锢牢了,且在她别过脸前略一俯首,以唇贴向他思念多时的唇瓣。

唇齿磕碰中,她退他进,被他再一次抵在柳树下,躯体紧贴,既有微风细雨的温存,又有狂风暴雨的热烈。

呼吸缠绕,爱怜、温柔……纠缠而入,迫使她喉间溢出零碎吟哦。一贯清浅的嗓音添了几丝婉转柔媚,教他差点忘乎所以,想要为所欲为。

终归在河畔桥边树下这种随时有人路过的地方,容非没敢过于放肆。

深吻过后,凝望怀中娇颜,他笑哼哼地道:“我到今时今日,才搞懂我爹的遗言所指。”

“遗言?”

“他让我带上钥匙,来长宁镇秦家,找宝贝,”他噙笑道,“你看,我找到了!”

说罢,凑到她额上一吻。

秦茉细想他们这段曲折的姻缘,从当初的互相误解、怨怼,到其后的怦然心动,心底甜暖热流涌动。

于思忆中回溯,她猛地记起一事,瞋目啐道:“这时倒嘴甜!还记得你讽刺过我什么?”

“我何曾讽刺过你?”

“哼!你说我手段高明,撩死人不偿命!”

“嗯,”他两臂紧绕着她,“我愿以余生领教姑娘手段,直至被你撩死之日。”

秦茉心中蜜味更浓,嘴上犹自抗争:“你冤枉我!我那会儿压根没撩过你!”

“不要紧,慢慢补,”容非沉嗓如醉,诚恳得分外勾人,“从今以后,我会尽我所能,放下骄傲,做得不对之处,请夫人多多提点。”

他突如其来改了称呼,秦茉有点懵,随后又被甜到了。

蜜意从内而外扩展,逐寸蔓延,从头发丝到脚趾尖也洋溢欣悦。

她眉眼倾垂,长睫如蝶翼振动,软嗓轻柔:“不必刻意改变,我也有无数小缺点,若能互相包容固然是好,可人无完人,何必强求?我爱慕的,是原原本本的你。你的好,你的坏,全在我的预料之中。”

这是至今为止,她说得最直白又最深情的话。

容非始料未及,终觉迂回坎坷都不曾白费。

二人同心,足可抵挡世上的纷扰纠葛,何惧明日风风雨雨?

良久,容非从柔情蜜意中回过神来,搂住怀中无可比拟的至宝,沉嗓如浓酒:“不可能,我的好,你没来得及感受,也预料不到。”

秦茉不解,迷蒙水眸如有绚烂靡丽的星辉。

“相信你很快就有‘切身体会’,”他眼眸深邃,附在她耳畔,笑意全是诱哄,“比方说……”

他温热嘴唇描摹着她的耳廓,浑话说得含糊且暧昧。

言毕,他清晰看到,她的娇媚蜜颊,于一刹那,红透了。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就写到这里。

番外以配角为主,顺序分别是:

1、小麻雀&小燕子

2、容非&茉茉新婚

3、南柳&柳莳音

4、越王&魏紫

5、容非&茉茉婚后日常

全订的小可爱给个五星好评鼓励一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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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戳千丝的其他完结文,见证作者的进步。

接下来准备写《长嫂为夫》和《君心三叠》这两本古言,请大家多多支持,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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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有爱的每一位=(^。^)=

第93章番外一(上)

【一】

杜栖迟有关童年最初始的记忆,是京城杜府宅院内的某日。

经过年月淘洗,脑海中仅剩两个场景,却极其深刻,挥之不去。

那年,她五岁。

第一个场景,春光融融,与呼痛声极不相称。家中上下神态局促、奔进奔出,而她那素来洒脱的父亲,满脸焦灼,于庭前来回踱步,步态沉稳中带着凝重,践踏一地落花。

没多久,房中传出婴儿洪亮的啼哭声,有人急急出门禀报:“恭喜庄主喜获麟儿!”

而后,父亲喜笑颜开,轻抚她的小脑袋,“迟迟,你当姐姐了!往后得呵护弟弟,做好榜样。”

第二个无法泯灭的情景,则是她产后虚弱的母亲,娇美容颜透着苍白,眸带忧虑,气息凌乱,以微凉的手握住她的手。

“你爹长期奔走各地,娘需调养身子、照顾弟弟,你已到练武年纪,过些日子,到蜀地跟你姑母学艺吧……她既是你爹的长姐,也是娘的大师姐,定会像对自家孩儿那样爱护你。”

年幼的杜栖迟睁大了迷惘的眼睛,唯唯诺诺,并未意识到,自己即将走上另一条道路。

【二】

准备妥当后,杜栖迟在四姨一家护送下,离家千里,奔赴峰峦叠嶂包围的钥华阁。

四姨父白霜朝,也是她表叔,一向视她如己出,待她呵护备至,兼之路途中有白家哥哥姐姐相伴,她没特别想家。

古蜀道的险要,如铜墙铁壁,与她往返于京城和山东老家沿途所见大不相同,使她充满崇敬与畏惧之心。

当时,身为皇家郡主的四姨牵了她的小手,满是感怀:“遥想当年,我随师父上山时,也像你这般年纪。只可惜,我呆了十年,武功没好好学,成天偷懒、捣蛋……迟迟,你爹是‘天’青玉指挥使,你娘曾担任阁主,你作为长女,别学你四姨,要好好用功,知道不?”

杜栖迟郑重点头,后来方知,四姨儿时被送至师门,仅仅源于命格和身子弱。

而她,不一样,她肩负着杜家的希望。

抵达钥华阁后,四姨一家陪她住了三个月才离开。期间,杜栖迟逐渐适应阁中生活,因学艺之故,对各位姑母、姨母都改了称呼,皆称他们为师伯。

她这一辈,不算刚出生的亲弟弟,共有八人,论年龄,她排第七。

与她自幼相熟的白家哥哥姐姐是皇家血脉,又是侯府公子小姐,平常待在父母身边,极少在钥华阁。其余的师兄师姐们,她似乎见过,却无记忆。

四姨一家离开那夜,杜栖迟孤身入眠,没了亲近之人陪伴,心里空荡荡的,方觉山风如刀,孤星凝寒,山川寂寥,与京中夜色大不相同。

推开窗户,月华浸润山景与楼阁,也湮湿了她白色寝衣。

幼小的心灵,品味到孤独,尽管那时,她茫然不识,却能从心底体会前所未有离愁。

风里隐约送来隔壁院落的童谣和故事,断断续续,几不可闻,也跟她无关。

那仅属于姑母的蓝家姐弟和二师伯的马家三兄妹,他们父母常年住在钥华阁。

那一刻起,她已然明了,自己是唯一寄人篱下的孩子。

纵然无比思念温柔的爹娘,但她不能说,也不能哭。

她不是懦弱的孩子。

【三】

一晃数月,大家相处融洽,可看到师兄师姐有亲人的呵护,杜栖迟既无双亲也无兄弟姐妹在侧,内心滋味难言。

大伙儿时常聊起年仅六岁半的小燕师叔,叨念着他何时回来。他近来随师祖夫妇南下出海、寻访亲友,是以没在阁中。

杜栖迟早在父母处得悉,小师叔是师祖独子,年龄比他们这辈的老四小,比老五大。他曾去京城住过一段时日,那阵子杜栖迟才两岁,对此印象全无。

她听说小师叔生得俊俏活泼,深受大家喜爱,心中也隐隐期盼能早日见到只比自己大一岁的长辈。

又过了三个月,他们终于真正相遇了。

无奈,这位小师叔却远不似其他长辈那般疼爱她。

杜栖迟忘记了那日天气,忘记了有多少人在阁前相迎,只记得,秋山寂寂,师祖夫妇青袍翻飞,年近五十的俊美容颜却温润如玉,丝毫无年月痕迹,挽着那白衣素净的清秀孩童,好看得如像从画中摘下来一般。

她也渴望,与爹娘游遍天下,遗憾此际,他们远在京城,身边的是她弟弟。

“谁家的小麻雀?”

这是燕鸣远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她那天穿了浅灰短袄衫、褐色百褶裙,看上去灰扑扑且略显臃肿。

师兄师姐们被小燕师叔的形容逗笑了,唯有师祖呵斥燕鸣远口不择言,遂接受众人礼见。

杜栖迟言行拘谨,那双水灵灵的明眸透着怯意,浑然不知,自那日起,“小麻雀”这外号,将一直伴随她。

闲来,一帮孩子会在师长指导下比试切磋。

杜栖迟在娘胎里只待了七个月,生下来体弱,先天不足,武功根基为父亲那一脉,在京城时仅有一丁点基础,加上年纪又小,这些天以来,师兄师姐都让着她。

到了燕鸣远手下,就没那么走运了。

虽是七岁孩童,燕鸣远出手半点也不含糊,章法有度。他的功夫为父母亲授,不亚于比他年长的几个师侄,和杜栖迟喂招,两三下便将她撂倒在地,摔得她鼻青脸肿。

杜栖迟父亲身居高位,打小被捧在手心呵护,即便众师兄师姐与她过招,也是点到即止,何曾遭人下重手?

跌倒在地,泥沙混着芳草气息溅入口鼻,苦到了她心里。

“欸?没想到你武功如此不济!小七,你得明白一事,咱们长大后面对的,是真刀真枪,要见血的。”燕鸣远搬出不知从哪位长辈处听来的言辞,白净稚气的脸上透出不屑,嘴角莫名挑着笑意。

杜栖迟被他骄傲眼神一扫,初次感受到类似于屈辱的情绪。

孩子也有尊严,越被蔑视,越不服输。

【四】

此后,杜栖迟愈发勤奋,起早摸黑,日夜苦练。

师祖夫妇念在她缺少双亲诱导,得空了多加点拨,因而她免不了要与燕鸣远接触。

燕鸣远在父母跟前尤为乖巧伶俐,背地里则没少嘲笑她,说她瘦弱、不堪一击、是鹌鹑而非麻雀。

她听不懂他为何笑自己是“鹌鹑”,又没敢问,一一忍着。

因为她辈分低,年纪偏小,其他师兄师姐互相帮助,唯独她最好欺负了。

一定是这个原因。

为了向师祖学到更精湛的武功,杜栖迟甘愿受小燕师叔驱使,为他爬树摘果子惹到毛虫起疹子、给猫洗澡被抓了两手红痕,有好吃的也全任他先挑。

然而,师祖只待了三个多月,又携同燕鸣远离开,云游四方。

杜栖迟想念他们夫妇,也时不时想起那个趾高气昂的小师叔。

即使他一而再再而三打压她,她依旧承认,他是年轻孩子中最耀目的一位。

杜栖迟从未偷懒,唯求缩短和燕鸣远之间的距离。

往后三年,师祖一家在中秋前后返回,待上四个月左右,又去别处逍遥。

头一年,杜栖迟仍是被燕鸣远几下打倒。父亲不远千里来陪她过年,她没说一个苦字,她得让他知晓,他的女儿不输于旁人。

次年,各有进步,她能抵挡燕鸣远二三十招,得到了姑母赞许。

第三年,除了杜栖迟父亲北上办事,其余人都来了,包括她的母亲和幼弟。许久不见母亲,她想哭,但她忍了,懂事地对他们微笑。

那一年,她已九岁,武功不再是小辈中最弱的,年末考核,不但胜过郡主家的两个孩子,连应对马家的两位师姐,也堪堪打成平手。

十三岁的马大师兄知杜栖迟难得见母亲,容她在手底下走了百余招,才以厉害招式将她制服。

母亲搂着四岁的幼子观战,见自家长女出类拔萃,喜极而泣,连声道:“确实只有大师姐的严苛,方可弥补我们夫妻性子软弱的不足!”

偏生燕鸣远冷不防冒出一句:“小麻雀如今长进了不少,让师叔试试你功力。”

他辈份比她高,根本无需参与,却像是故意为难,拳脚相加,招招猛烈,丝毫没留情面,将她逼至山壁。

杜栖迟已无还手之力,内心的沮丧不言而喻。

她花了将近四年,终究未能赶上这位小师叔,也许,一辈子也追不上。

除非,她另辟蹊径。

那天夜里,杜栖迟鼓起勇气,敲开了四姨的院落,跪倒在四姨父兼表叔的白霜朝身前,垂首道:“小七请求表叔授予凌霄剑法。”

凌霄剑法,是让她杜家庄名扬天下的凌厉武功。

白霜朝的武学始于杜栖迟的祖父,机缘巧合下习得钥华阁的武功,成了世上唯一身兼两派所长者。

钥华阁主为杜氏长女,却因是私生女之故,从不曾正式拜入杜家庄门下。

杜家嫡传的父亲不在,杜栖迟只好求表叔。

她语气诚恳,态度坚定,清澄眸子里蒙着一层少见的泪光。

白霜朝清朗长眸闪过一丝狐惑,但杜栖迟的确是杜家血脉,他没理由拒绝。

他们一家在山上待了三个月,白霜朝不好在钥华阁公然传授她杜家功夫,便夜间私下传了内功心法、剑诀,让她自行修炼。

杜栖迟白天苦练钥华阁的东云剑法,晚上研习家族内力和凌霄剑法,连生病也没停歇。

她一心变得更优秀,若她不够强大,未来将承担不了她该有的责任。

——真刀真枪,要见血的。

那阵子,杜栖迟从生于南方的四姨口中得悉,燕鸣远早年笑她是“鹌鹑”,这话在广府话表示人胆小、懦弱、无胆识。

鹌鹑生性胆怯,缩颈寻食,不喜结群,不喜互动,受惊后会作短途飞行。

杜栖迟难过之余,依稀觉得,不论鹌鹑还是麻雀,至少是鸟类,能飞。

只等羽翼丰满。

【五】

年后,长辈们纷纷下山,包括师祖、长居阁中二师伯、母亲和四姨他们,阁中仅剩阁主夫妇和几个孩子。

意外的是,燕鸣远留下来了。

不意外的是,他一如既往爱捉弄杜栖迟,悄悄的,不为人知,一次又一次,以各种方式。

无伤大雅的,她默默承受;有一些,则教她胆寒。

某个深秋的黄昏,他们练完东云剑,闲来无事,提了竹篮,前去后山湖畔采撷蕨菜、捉鱼。

沿路,年龄相仿的二人无话不谈,燕鸣远说着他出门在外的见闻,笑时眉眼弯弯,皓齿明亮,算得上这年纪最赏心悦目的笑容。

gu903();杜栖迟十岁光景中,极少去别处,自是无限向往,听闻燕鸣远在海边踏浪捉鱼,乃至深潜水下看色彩斑斓的珊瑚,霎时钦羡不已,眼神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