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讨美人欢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6(2 / 2)

难讨美人欢 棠眠 4758 字 2023-09-05

谢家没请外人观礼,余令跟沈屺春就像是落入鸡群的鹤。

怒视齐齐袭来,余令发现是个单数。谢辞非的婚礼谢沣能不出现,但谢辞非的葬礼谢沣却不能不在。

谢沣一只眼蒙上淡金色锦缎罩子,看向她与沈屺春的眼神压抑、怨恨。

余令看了他眼就收回了目光。

“我只是想上柱香。”

余令看着精神恍惚连骂她都没力气骂的谢夫人,“可以吗?”

“你们给我滚!”

谢夫人支撑着力气,她两个儿子,一个瞎了眼,一个没了命,全都与这个女人有关,“你会下地狱。”

“死后的事谁知道呢。”

余令自认自己才从未做错过什么,恐怕是不会下地狱的。

看着谢辞非的棺木,余令禁不住想他死前痛苦袭来,心里是不是在咒骂她。

也有可能是在咒骂谢家人,让他背上不想背负的重负。

谢夫人不想看到余令,但毕竟沈屺春在,余令拿到了香也在谢辞非的棺木前叩拜了才走。

“倘若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拜我?”走到地上见不到纸钱的地方,沈屺春往后一看,突然问道。

“你死前不会掐死我陪你?”余令语调是真疑惑了。

沈屺春想想也是,土壤都干涸了,上面栽培的植物又怎么可能生存,余令是定然会长眠在他周围的。

两人又走几步,余令先是听到了人跑动的声音,然后就听到了有人唤沈屺春的名字。

余令还想着声音怎么无端的熟悉,等到拿着刀刃的谢沣被打倒在地,余令才反应过来谢沣也变得有骨气了。

只是他这骨气偏软,虽拿了刀刺杀,叫的也是沈屺春的名字,可刀子却是冲着她来的。

躺倒在地的谢沣被踢了几脚就没了动静,单只眼睛恶狠狠地看着被沈屺春护在身后的余令:“若不是你谢家也不会家破人亡。”

“谢二公子不必如此诅咒谢老爷,等到谢老爷死了,谢家无枝可依,那才叫家破人亡。”

沈屺春低眸瞧着谢沣,见着他手掌紧握的那把白森森的匕首,一脚踩了上去,他踩着谢沣的手腕骨,同时刀刃也嵌入了他的脚中。

余令看到血,本以为刀刃卡进谢沣手里流的,等到沈屺春移开脚,她才发现谢沣的手心无事,倒是沈屺春的脚受伤了。

只是谢沣疼得表情扭曲,而沈屺春却是面无表情。

谢家的人匆匆赶来,谢老爷在前领头,见状还以为自己二儿子也逃不过一劫,没想到沈屺春不发一言领着余令走了。

每走一步都有鲜血渗出,余令看着地面上的红血印子:“疼吗?”

“嗯。”

沈屺春应了声,上了马车余令脱了沈屺春的鞋,发现沈屺春一脚踩得狠,刀刃入了血肉,还有些泥土进了肉里。

幸好马车上备的有伤药,余令拿了药给他暂时包扎。

“他伤不了你,你就主动凑到他的刀前,他恐怕还要以为你同情他。”余令看着沈屺春自找的伤口觉得有些好笑。

沈屺春看着余令发丝落在他的腿上,她低着头认真的就像是下一刻唇就会碰到她的伤口。

沈屺春靠在车壁上什么都没说。

要是谢沣不出现他都快忘了有这个人,他怎么会同情他,他只是心中憋闷,所以想见到血。

与其说同情谢沣,不如说同情他自己。

他心中不舒服,也不能宣之于口,总觉得这不舒服让余令知道了,那他就更控制不住了。

沈老夫人毕竟是老了,只是倒地了一次,缠绵病榻数十天也勉强下床,老人一病就容易想家,沈老夫人见着孙子跟余令的感情越来越好,她起的作用恐怕不大,便跟沈屺春提了回扬州。

“要是你往后有机会就领个闲差,带着令儿到扬州住,权利好但我瞧着你们在望京都不开心。”

活到沈老夫人这把年纪,对什么光宗耀祖的事看的也没那么重,她看得出沈屺春的心不在官场上,他最多只能做皇帝的一把刀,皇帝指哪他砍哪,看着光鲜位极人臣,但这一阵过了呢,或是往后新帝上任呢。

沈老夫人深叹了口气:“还是回扬州吧,那地方令儿也会喜欢,你们在那里生儿育女,比在这望京好。”

之前想让沈老夫人走她不走,如今她要走,沈屺春心里却生出了一丝不舍。

“本以为你是打算老死在我身边。”

“本是那么打算,后头想想还是往后你来扬州吊唁我,瞧瞧扬州的模样,说不定就生了想在那里长留的心思。”

沈家祖祖辈辈都在扬州,那里才是沈家人的归处。

沈屺春不接话,沈老夫人便陪着他安静了一会才开口:“好好对待令儿,你们长久那么好下去我去哪里都安心。”

若非觉得他们越来越好,她也不会能放心回扬州。

“你只是太想走。”

沈屺春不觉他跟余令比起之前有多好,若是他越来越不想张口对余令言语也是好,那他们可能真越来越好吧。

从沈老夫人那儿出来,沈屺春回余令住处瞧见她,心里升起了股气,不等余令反应就把人压在了榻上。

余令嘴里含了颗梅子,口腔全都酸味,沈屺春舌尖推进去,把那颗没了梅肉的果核掠夺到了嘴里,包括余令嘴里的酸味。

酸味渐渐变成了沈屺春的气味,余令有些承受不住他那么激烈的索取,手指扣在他的肩上,实在受不住,把人狠狠一推,自己侧脸吐了起来。

沈屺春一时不查被她推个正着,见她趴在榻上呕吐愣了愣:“怎么了?”

扶着她的肩,见着她惨白不过的脸,看着榻边上那堆东西也看不出余令是吃错了什么。

沈屺春把余令换了个干净的地方躺着,给她倒了杯水,出门去找大夫。

这一切沈屺春做的极快,等余令漱好口,沈屺春已经去沈老夫人院子把大夫叫来了。

大概已经猜到了什么事,余令再听到大夫肯定还是怔了怔,她跟沈屺春有孩子了。

说起怔愣,沈屺春比余令更过,他连问了大夫几遍才看向了余令的肚子。

“你想要吗?”

大夫恭喜的话还卡在嘴里,就听到沈屺春如此问余令,他看着余令生怕她说出个不要,让他诊断出喜脉就要开落胎药。

幸好余令抚摸肚子:“自然,这是我们的孩子。”

余令眼里的温和不似作伪,沈屺春坐在她身边,手也放在了她的肚子上。

如今还是平坦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无,但沈屺春却觉得自己摸到了什么,他的手就像是触到了跳动的脉搏,像是余令的,像是他的,或是他们孩子的。

“余令,我好怕。”

余令摸着肚子的手顿了顿,靠在沈屺春的肩上,“别怕呀。”

有孩子是好事,有什么可怕的。

有了孩子她就锁死了,她会安心接受沈屺春附加在她身上的命运,老老实实有所牵绊的活着,这不就是他想要的。

“余令,别要这个孩子了。”

余令打掉了沈屺春的手:“别说胡话,孩子会听到。”

一时间沈屺春的神色真有些惶恐,怕孩子听到了这话。

因为沈屺春说了不想要孩子,余令怀孕的时候就格外小心,生怕沈屺春对孩子动什么坏心思。

不过那话就像是沈屺春的一时之言,之后他不止没有再提,人反而比余令对她的肚子还诚惶诚恐。

触到第一次胎动的时候沈屺春笑的像个傻子。

余令见过沈屺春各种样子的笑,却没见过他笑的那么喜形于色,眉眼都扬了起来。

仔细打量着沈屺春,余令手指划过他的眼窝嘴角:“沈屺春你不一样了。”

她还记得他以前的眼神是极黑的,里面什么都没有,而如今的眼睛闪动情绪,却是真实存在,不像往常所有神色都是拙劣的浮现在面上,像是一个没人感情的东西在模仿人的一切。

余令的手指落在沈屺春唇边的时候,沈屺春张嘴含住了她的手指,余令抽出弹了弹他的鼻子:“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沈屺春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此时听到余令发问思虑了下:“女孩。”

余令笑了笑:“像我一样?”

两人对视,沈屺春在余令的笑里慢慢敛了面上的神情,有些迟钝地“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是想修好在写的,因为中间有些情节我心态不大好写的有点偏了,有点破坏这文本来的调子,但是修文好像比我想的要艰难,所以我打算还是写好再修。

没意外应该这几天就能写完。

☆、第四十七章

孕育生命的感觉让人觉得特别。

前三个月余令除了偶尔的呕吐,完全意识不到肚子里多了一个生命的存在,反倒更注意沈屺春的改变。

有一日她看到沈屺春的笑,脑海里突然砰然冒出了一个画面,像是一直蝴蝶落在了枝丫,它展翅飞起,枝丫冒出嫩绿的苗。

也就是那一刻,她感觉到了肚里的嫩芽,它缓慢的孕育,慢慢就会结出花。

那几天余令一直在笑,半夜偶尔还会醒来抚摸沈屺春的脸颊。

沈屺春被她惊醒过几次,两人对坐半晌,沈屺春感受着余令的抚摸又沉沉的睡去。

府里先发现余令不对是彩蝶,只是彩蝶并没有劝诫她的意思,反而如同在水月楼一样,试图帮助余令达成她的目的。

在水月楼时,彩蝶觉得若是她不帮余令,余令就会死,如今她感觉依然一样,她要是不帮余令她依然会死。

沈府的奴仆不多,沈老夫人走后,内院跟外院的的分界越来越不明显。

内院的丫头喜欢到外院乱逛,而外院的男仆偶尔也会寻一件莫名的差使路过内院。

余令选中的人有些像是期初的沈屺春,喜欢用眼睛直勾勾地看人,就像是野狗看到了肥肉。

余令记不清那人的样子,只是记得他那双眼睛,几次巧遇,余令把她的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比起沈屺春的手,他的手更粗糙,仿佛手上的每个褶皱里都藏了嵌了洗不净的泥土,余令来回抚摸那双手,试图记住这个触感。

那双手在余令的抚摸下不断颤抖,她能感觉他想抱她,但是双手颤抖的无法行动。

“你要我吗?”

余令直视他的眼睛,试图在他那双眼睛里看到更多沈屺春的影子。

李大拼命地点头,不止是手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余令的抚摸给了他力量,他开始抚摸余令的脸颊。

余令不避不闪,只是李大摸了一把,觉得周围的树木间有无数眼睛的注视,他不敢去碰余令的唇。

余令牵起了他的手,牵着他走进了她的住处。

院内她与沈屺春一起种下的杏花开了几日,除了枝头的绯色,地下也残落了一地花瓣。

池子里的鱼不管什么节气都十分精神,鱼摆拍打水面,被余令握住的手像是吓了一跳,猛地往回一缩。

余令回头看他:“你不要了?”

怎么可能舍得不要,余令就是天山最顶尖的那一抹雪,可望而不可即,如今这抹雪主动送到他手上糟蹋,他怎么可能不要。

狠狠地余令推进了屋里,重重关上了门。

李大不需要上榻,就着地上的毯子便开始扒余令的衣裳。

在这人人践踏的地上,比起干净的床榻更能给他胆子,余令一片片细腻的肌肤就是他最美的梦也没梦到过的场景。

那么的柔滑,是他想象不出描绘不出的触感。

如同天上神仙享受的东西,真的有男人能用那脏东西跟她结合一起。

李大有些腿软手软,但是想到这女人低贱地抚摸他的手,背着自己男人把他拉入房内,李大的力量又回来了。

看到余令面色有些不好,李大壮着胆子拍了拍她的肚子,调笑道:“这个月份没那么容易没了,我会让他也一起舒服。”

他的声音像是常年被火烟熏火燎,粗嘎难听,余令松开了扶住肚子的手,以一个坦然的姿势接受他亲近。

余令比李大先看到沈屺春。

插了插销门轻而易举就被沈屺春推开,李大的头还埋在余令的脖颈里,刀刃就入了他的脖颈。

把流着血的男人踢开,沈屺春在他身上补了数刀,才看向躺在地上衣裳破碎的余令。

余令也看着他,看累了她就闭了上眼。

半梦半醒中,她感觉自己被抱上了柔软的床榻,一具身体小心翼翼地覆盖上了她,代替李大做完了他没做完的事。

屋里血腥味弥漫,余令被沈屺春抱在了身上,他顾忌着她肚里的孩子,每一击都轻巧的过分,像是挠痒痒痒挠永远从痒处擦过。

越来越痒,余令忍不住呜咽地哭了起来。

沈屺春不断舔舐着她从胸前到背脊,到处都是湿哒哒的水,余令捧着沈屺春的脸,干渴的想去吸取他唇上的水分,却摸到了他脸颊的濡湿。

那一刻瘙不到的痒处像是得到了解脱,余令脸颊紧紧靠着沈屺春的脸,双臂环绕着他,让他感受她泛滥爆发的水意。

除却李大的尸体,府邸里还少了几个奴仆,这人不见,屋中地毯一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沈屺春不开口询问余令,余令并不主动与他说些什么。

两人像是无时无刻都在对话,又像什么都没说。

余令并不执迷于找第二个李大,她每日捧着肚子散步,平日里与浮翠与彩蝶说说话,取了几匹沈老夫派人送到府里的布,兴致勃勃地开始做小孩子的衣裳。

沈屺春没事时就待在她身旁,看着她做衣裳,偶尔伸手帮她缝上几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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