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水溶心里有点失望:现在的系统任务是修建达标的水泥作坊,目前进度是地基已经挖完,桩子已经打了下去,他只要耐心等待就好。不能离京,他在王府里大多数时间都在编教材搞科研,这两件事都……特别寂寞,所以他现在特别想有个人出来作作妖,他好“勉为其难”地出手,收拾一下对方。
幸好忠顺王世子没有辜负他的希望,寒暄后,就是问问彼此长辈身体情况之后,看向身姿挺拔结识了许多的蒋玉菡,暧~昧~道,“原来王爷独好这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文思泉涌……我也不知道为啥。
第二十三章
听了这话,水溶……顿觉一阵索然无味……
在自家待客的厅堂里,不少宾客已然落座,互相寒暄——简而言之就是众目睽睽之下。
水溶以为忠顺王世子能抓住这样眼多嘴杂的机会给力一点,出点让他下不来台的幺蛾子,就算是嘲讽起码也得跟他当前处境以及皇帝对北静王府态度相关,哪里想到忠顺王世子嘴炮这么不行。
不过水溶虽然对小图标明明白白地表现出失望之情,但面上……他故意回头与蒋玉菡对视一眼,才再次迎上忠顺王世子的视线,抬手拍了拍忠顺王世子的肩膀——他俩不是平辈,无奈水溶这个郡王就是比郡王世子尊崇一截,笑眯眯道,“世子果然身经百战,本王比不得啊。”
忠顺王世子闻言,拱了拱拳,道了声“承让”便自己坐到素来与他交好的几个人身边。
大约忠顺王世子此时回过味儿来,看着就像是比较后悔的模样:见到蒋玉菡……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
在大多数不知内情的众人看来就显得他忒小家子气了些:为个取乐的玩意儿,就要跟北静王讨个说法?
想起出门前,他老子嘱咐他的,忠顺王世子更觉气闷。
水溶倒是坦然始终:毕竟这个时代风气如此,你看红楼原著里宁荣两府的爷们又有谁不是~双~插?他虽然不是~双~插……臭男人哪里有漂亮姑娘好,但不妨碍他装出“同道中人”的样子来。
水溶任由蒋玉菡扶着,往主座那边走。
小图标也在此时吭气,“你……也很懂嘛。”
水溶在心里叹息,“我也是有堂姐妹表姐妹的人啊……为什么不懂。”
宿主果然是个有故事的人……小图标坚信这是件大好事!
话说,需要水溶亲迎的贵客已经悉数到齐,他便在众人的恭维声中坐上主位。
他后座坐稳,端茶吃了半盏,手边冯紫英就主动轻声来劝,“甭搭理他,他家里兄弟最多,王爷你不是不知道,他这阵子正不自在呢。”
忠顺王跟没了的贾代善同辈,是位七十好几的老人家,不过身子骨依旧硬朗,而且心明眼亮,手掌大权,这不,眼见着快要把他五十多的庶长子熬死了。
忠顺王世子则是忠顺王实际上的嫡长子,他前面两个嫡出哥哥全都早夭。而他这两个哥哥,一个是真的天生不足,自打生下来就被多位太医笃定活不到成婚的年纪;另一位……就是忠顺王府几件“不可说”之事之中的一件。
据说这位天纵奇才,忠顺王寄予厚望,偏偏死得不明不白……是那种当年忠顺王意气风发之时都不敢深究的“不明不白”。
于是忠顺王世子就成了硕果仅存的唯一嫡子,忠顺王看不上这个儿子也没有办法。听说每每对忠顺王世子失望的时候,忠顺王总会想起早夭的天才儿子。
听冯紫英说到这里,水溶轻轻一笑:这不跟荣府里贾政要揍宝玉,王夫人就哭贾珠一样嘛。宝玉性格软和,其实就是比较怂一些,心里都未必乐意听亲娘总怀念没了的大哥,都要逆反,更别提已经三十多岁,儿子都要娶媳妇的忠顺王世子了。
冯紫英见水溶笑了笑,继续凑近低声道,“忠顺王世子总归有些本事,当年上战场,都累得荣国公亲自教训。”
这里说的荣国公必然指的是贾代善。
水溶默默在本尊备忘录里关键字搜索了一下,他生怕他记错了,虽然已经仔仔细细看过好几次备忘录了。
话说忠顺王世子大他这壳子十多岁,忠顺王世子上战场的时候,本尊可能刚刚记事。本尊显然对自己幼年之事也不可能着墨太多。
于是水溶侧过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包打听”冯紫英,“哦?”
现在还没正式入席,这时候能坐在水溶边上的男子,都是出身于王府靠得住的故交,或者就干脆是依赖王府生活的人家,因此水溶与冯紫英这番亲近耳语,周围人几乎人人挂着笑容,静看冯紫英献好。
不夸张,真的是献好,至于谄媚……凭冯紫英的性格完全做不来。
冯家老老少少多有正经官职在身,家不大业不小,处境其实比宁荣两府要好得多。
冯紫英老爹冯唐,现任神武将军。本朝神武军虽然依旧属于禁军序列,但神武军官兵主要都是勋贵之后,纨绔扎堆。
秦可卿前两年死了,贾珍拿了一千两银子就从大太监戴权那儿轻轻松松买了个龙禁尉给贾蓉。
龙禁尉需要值守宫中,而原著里可曾写过贾蓉按日子进宫值守?龙禁尉如此,大致可以推断神武军的战斗力如何。
顺便多提一句,本朝羽林军才是直属于皇帝本人的真禁军,而且这支羽林军是货真价实的明君先帝传给儿子的,于是这支羽林军也是货真价实能打能扛的精锐之师。而且因为皇帝登基年头不太长,羽林军还不曾被多方腐化,战斗力不可小觑。
总而言之,领着这么个“少爷公子营”冯唐如今并不受皇帝信任重视,就是板上钉钉。
不管是书里还是书外,水溶都挺看好冯紫英:这是红楼原著那一群公子哥里难得的寥寥数语就能给人不错印象的人物。
而本尊也在备忘录里跟他推荐过这位冯家这父子俩,虽然不在推荐名单上最靠前的位置,再加上冯紫英三舅陆启疏已经彻底成了王府中人……冯家父子明显有意再与北静王府亲近亲近。
冯紫英今日当众有此举动,并不出乎水溶预料。
冯紫英果然有问必答,而且因为相熟,话说得异常直白,“据我老子说,”他轻飘飘地瞟了眼正跟身边狐朋狗友低头嘀咕的忠顺王世子,“他武艺很是了得。武勇,慷慨,他在军中颇能收拢人心。”
未尽之意,水溶自然听得懂:当时贾代善还在西北掌兵,如何乐见忠顺王府又有年少之辈狠狠出风头?!不管旁人会不会说他气量狭小,他也暗自出手打压了一番。
冯紫英继续道:“偏生这位性子桀骜,只拿了点功勋就被荣国公寻了借口打发回京。”
忠顺王当然要大怒了!气贾代善是一方面,恼火儿子耐不住性子是另一方面。水溶代入一下忠顺王,就幸灾乐祸地笑了,“老王爷也是不容易,矬子里拔将军罢了,他又能如何?”
就像水溶自己,面对一个自信满满年少轻狂的皇帝,还不是要忍字当先?不然都不能活着走出“新手村”。
忠顺王都修炼成了老狐狸,几乎一眼就能看穿皇帝几斤几两,他……还不是得忍?你忠顺王世子地位稳固,你老子不过是反复教训你,希望你长进些,你又委屈什么?
冯紫英忽地附耳上来,“王爷且看他。”
水溶眨了眨眼,总觉得冯紫英知道些秘闻却又不好在此时此地多说……那一会儿开了席,等大家都喝高了,再试试看能不能问出点线索来。
却说水溶这边其乐融融,他继母那边也……不遑多让。
太妃生辰,她身边自然少不了亲来奉承的太太和少~奶~奶,以及有志于北静王王妃或者侧妃的年轻姑娘们。
本来王夫人也要位列其中,然而不巧宝玉半路落了马……虽是后座着地,他一连滚出去老远,身上鲜血淋漓。
王夫人听声顿觉不对,光是撩开车帘,瞥了一眼,就险些没晕过去。同车的宝钗、黛玉与探春面面相觑,几乎是同时,三人都红了眼眶。
水溶得到消息的时候,宾客刚刚入席。他还奇怪呢,宝玉怎么一直不见,别是出了什么事?果不其然……这不祥预感成了真。
听来报信的门人说,宝玉浑身是血,当时就被长随们用门板小心地抬起,就近送了医馆——好歹先包扎一下,再看是回府还是就在此地坐等太医到来。
好在大夫瞧了,多是皮肉之上,筋骨万幸不曾如何受损,不过是略有扭伤,总之并无大碍。
门人禀报完,水溶便道,“无事就好。你告诉他,好生将养,回头我打发人去瞧他。”
门人领命告退,水溶身边的卫若兰心直口快,“别是给谁挡了灾。”
话音未落,他就被史鼐的长子捶了一下。
水溶瞧了个满眼,只笑了笑,没说什么。想来也是,忠顺王世子不能把他如何,但收拾宝玉出个气,简直轻而易举。
毕竟让每日骑马来王府读书的宝玉在与家人一起赴宴的半路上坠马,基本可以确定是“人为意外”。
陈也俊瞧了瞧四周,横竖他低声说话想也没外人能听见,便也“多了句嘴”,“荣国公没了才多久,荣府竟是烂透了。”
水溶听了也点点头:年轻人里明白人也不少嘛。原著里经常在一起玩耍的那几个小伙伴,貌似就宝玉和薛蟠是真傻,其余几个都是瞎子吃饺子——心里有数。
一切顺利且平平无奇地散了席,冯紫英与卫若兰他们几个一起告辞,少听点秘闻的水溶并不觉得如何遗憾,他趁着离就寝还有段时间,先去继母那边坐一坐。
大丫头通传,水溶进门,他四个弟弟妹妹一起站了起来向他行礼。
彼此见礼后落座,北静王太妃一点也不介意生日里说点给自己添堵的话,“王爷,我原先瞧好的人家似乎打了旁的主意,”她诚恳道,“是我眼光不好。”
像今日这样的贵妇人生辰,一般都兼做相亲会……水溶的弟弟妹妹也都快到适婚年龄,虽然水溶没成婚,他们四个也都得单着,但这并不意味着太妃就不用费心费力给子女们相看了。
水溶立即就猜出继母心中愧疚打算进行一场深刻的自我批评,他得叫停,“母妃,弟弟妹妹们分明是受了我的拖累。”
此言一出,太妃赶紧起安抚水溶,“王爷这是哪里的话!”
即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段时日恐怕会比较艰难,但是前后落差有些大,太妃心里还是非常难受:毕竟在不多远的过去,这些人家都是殷殷切切使出浑身解数,一心想与王府结亲的。
太妃的心思水溶心如明镜,他轻叹了一声,“母妃,不如问问弟弟妹妹的意思?”
北静王太妃为了女儿们好,相看的人家都比王府差了三筹不止。据水溶所知,那两家人都是乡绅出身的四五品官的儿子。
这种人家因为摸不着~政~治~核心的边儿,误判都是正常的,精准地投注……那才是跟中大~乐~透~头奖一样的概率……
北静王太妃自是个明白人,听水溶这话怎么不知道他这个继子对她挑选的人家已经有所不满,她此时必得解释清楚心中真正所想,“我是想着……王爷,咱们回到封地,她们两个嫁得门第不高,日子总也过得去。”说着,忽然悲从中来,太妃连忙低了头。
行了,不用看就知道他继母眼圈一准儿红了。水溶更是不掩惊讶,“啊?”
小图标及时插话,“她居然觉得你不会带着你两个妹妹走?”
水溶还能掐空回话,“不仅小看我,还小看你啊。”
小图标诚实道:“有积分,你我无所不能。”
应该是水溶这份惊讶表现得实在太明显,水溶的便宜大弟弟见气氛不对,率先出头,“我就说嘛,大哥怎能丢下我们。”
他和他弟弟虽是庶子,却也自信他们实打实是个帮手。而且他们哥俩就看大哥用心培养他们的架势,也猜得着关键时刻他们也不会被抛下,至于妹妹们……说实话,他俩都默契地觉得大哥也许不大热情,但对他们兄妹实在称不上半点狠心。
梯子都搭过来了,水溶岂有不接的道理,他环视了继母与四个弟弟妹妹,“打一开始,我就没想过丢下谁。”
片刻后,太妃说话都哽咽了,“原是我小人之心了。”
话虽如此,她当真是大喜过望。
皇帝若是忽然对王府出手,太妃想着王爷能带着精锐远遁,但她和两个女儿……就有些祸福难料,因此才想着早些把两个女儿的婚事定下,毕竟祸不及出嫁女。
对于两个妹妹而言,能跟着母亲哥哥们当然最好不过。
大妹妹心思更深沉一点,且因朝夕相处,对一母同胞的妹妹有着足够了解,她已经扯了好一会儿亲妹子的袖子,更想干脆拿帕子堵住妹妹的嘴!
然而……她就知道,妹妹酝酿了好久,这种好时候绝对不会理会她的阻拦。
水溶最小的妹妹忽地起身,“母妃,大哥,我不想成亲。”
太妃一记眼刀就扎了过去,“胡闹!你混说什么?”她已经知道女儿想说什么,才急忙出声呵止。
女儿的心思,她如何不知?但……那人是王爷心腹,女儿想嫁王爷心腹,和王爷指婚给心腹与女儿,完全不是一回事……她那个哥哥不知又打发人给小闺女说了什么……实在是个祸害!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