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穿成北静王》TXT全集下载_13(1 / 2)

不管是老王爷还是王爷,都很忌讳她娘家这边手伸得太长。

自打嫁给老王爷,她跟老王爷唯一一次红脸,也是为着娘家,就是她这个娘家兄弟!要她说,她娘家兄弟只有一样比得上前王妃的兄弟们,那就是贪心!

水溶望了眼太妃,就跟小图标念叨,“我这个便宜继母好容易懂,当然也可能是她故意让我一看就瞧出她心中所想。”

小图标就很贴心,“不管是哪种,她都是个聪明人,不帮你起码也保证不拖你后腿。”

水溶点了点头,决定快刀斩乱麻,他面向已经彻底红了脸的小妹,“你真不想成亲?那我就不去问问隋先生的心意啦?”

此言一出,小妹呆滞数息,旋即又是娇羞,又是欣喜地飞身扑了过来,“大哥!”

水溶笑眯眯地拍拍妹妹的小嫩手,才把她往怀里一带,再转向他的继母,“母妃的心意我都明白,舅舅是舅舅,您是您。”

继母的那个哥哥,他肯称呼一声,纯粹是给继母面子。继母其余兄弟,不管嫡庶,不论本事多寡,起码不拖后腿,但这位……大约只比凤姐儿的哥哥王仁好那么一点,因为~拐~卖外甥女,他还做不来。

太妃看了眼已经拉住王爷的手晃悠的小女儿,还有正扶额实则带笑的大女儿,她下定了决心,“我那兄弟收了忠顺王的银子你果然知道了……”

啥?

这个我真不知道!

水溶心中惊讶,面上却不露分毫,搂住小妹妹的胳膊更没有一丝紧绷与异样。

小图标再次及时夸了夸水溶,“论不动声色,你面瘫,就已经赢了一半。”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大家过得怎么样呀?我出门三天,在家躺了四天,拉肚子加感冒……

第二十四章

话说本尊的母族姓洪,乃是辽东大族,地位与明末的佟家有点相似。在第一代北静王不再督军西北,转而受命镇守山海关之后,与洪家结下了深厚的情意。

百来年过去,水家洪家嫡支加庶房结亲次数都快数不清,关系也越发深厚,两家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大差不差了。

根据本尊的记忆,继母这个母族中“独树一帜”的舅舅,十六岁就中了秀才,之后……貌似受了轻伤导致彻底放飞,现今三十好几养了一身纨绔习性,但这么多年总算颇有底线,基本只来坑银子,并不会坑人。

而且这个便宜舅舅每次来要银子吃喝玩乐,继母都会悄悄拿体己打发,所以本尊一直以来都睁一眼闭一眼。

这次便宜舅舅来京,从亲妹子手里讨得银子,便一如既往地出门会友……花天酒地去。

太妃说道这里,刻意顿了顿,又是愧疚又是恼怒,总之神色很是复杂,“最近这几回吃酒回来,我那兄弟往床上一躺,第二天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一次两次,他没回过味儿,到了第三次他终于知道不对了。他……素来爱享乐,酒量极佳,他明白这次着了道,自然没有瞒过我的道理。”

实际上,水溶这个便宜舅舅当年心被尚得透透的,喝得人事不省不知多少次,但彻底“断片”乃至于再醒来竟没了前一晚的记忆,这种事儿在京城发生了不止一次……他后背瞬间湿透。他随便梳洗一下,连早饭都没吃,就跑去向亲妹子报信儿。

水溶直白道:“但您似乎瞒了我几天吧?”偏心娘家兄弟,想为他遮掩,也算是人之常情了。他这个便宜继母一直不生事不作妖,对他对两个庶弟全无坏心,凡事儿也都万分配合……看在继母的面子上,水溶自觉敲打这一句尽够了。

太妃低下头,“原本我想着,使人先探探风声。”

这就探听来的消息不那么乐观了……水溶便问:“舅舅他人呢?”

太妃道:“在我陪嫁的庄子里住着。”

皇帝家还有几户穷亲戚呢,谁家又能免俗?

还活在二十世纪的那会儿,水溶的出身算是挺不错,极品亲戚也有那么几个。只不过他足够幸运,无需亲自去对付,因此他对付极品的经验十分之……不丰富。

然而作为一位要权有权,要人有人,要钱有钱的郡王,真想收拾继母的哥哥只要吩咐一声足矣,真正让他为难的是……擦~屁~股,也就是善后。

继母的陪嫁庄子与香山别庄距离颇远,且别庄里全是王府心腹,出入管得严格,便宜舅舅别说套话闲聊,只怕连见到管事打声招呼都是难上加难。

别庄里的水泥在外人看来就是烧砖铺路的玩意儿,没什么稀奇;至于别庄里那条大墓“改装”的密道,更是王府心腹之中的心腹才有资格知晓,目前这关键的两样技术显然没有泄密之虞。

唯独玉米红薯和土豆大丰收,让便宜舅舅顺嘴秃噜出去,还是有些麻烦的。

太妃也是担忧这个,才趁着今天她的好日子老实交代。

回到书房,水溶就让梅非去请他的长史官与一众幕僚们过来——王府幕僚相当于参谋加秘书,而长史官就是参谋长或者秘书长。

水溶跟贾政大有不同,他幕僚很多,门客就三五个,还是本尊亲自挑选的,各个长得都相当亮眼,主要任务也的确是给他充门面的——与后世类似,水溶也有专为他处理私人事务的生活秘书,还不止一个。

话说水溶称不上压榨员工,但跟他混,也委实不轻松,想让他青眼有加,需要实力再加点运气。

这些日子,除了帮他处理日常公务的事务秘书和机要秘书,其余幕僚们都跟着长史官一起整理他现编,或者说现攒出来的自然科学教材。

眼见着就要到就寝时间,昏黄的油灯以及牛油蜡烛映照之下,依然无法让人错过的黑眼圈,水溶忽然心生愧疚:经过本尊和他的双重确认,王府幕僚水平相当了得,不过整理他弄出来的教材依旧把这些才子们折腾得满面憔悴……幸亏今日他们没有集体亮相于宴席之下,不然势必引出许多不好的联想。

于是水溶不等长史官汇报,就在琢磨:明天就给隶属“教材编写委员会”的幕僚们发个大红包。等教材编完印好,他审核通过,再包个红包,外加半个月的长假!

长史官领头汇报,他们“工作小组”加班加点的成果:王爷令他们整理教材,自然也存了考校之心,他们编纂不能白编纂,王爷给的东西他们起码都得吃透三分之二。

这才是最难的!

王府幕僚大多出身寒门,幼时能供他们读书认字已经是勒紧了裤腰带,哪里还有多少余裕再给他们买些闲书?

是的,大多数自然科学类书籍都被归于闲书一类,比如农学类大著作《齐民要术》,以及地理类的《水经注》……

幸好负责编纂整理教材的幕僚们年纪比较轻,多在二十到四十岁之间,长史官就表示:虽然看书看到头大如斗,两眼发花,但总算都坚持啃完了。

长史官这话水溶相信,毕竟任务布置下去足足四个月,他的幕僚们要是一本用来启蒙,难度最高没超过六年级的自然科学教材都啃不透……水溶跟小图标说过,若这种水平都坚持不下来,这辈子只能在王府当个最低档的复印机。

因为牵扯王府今后的教育大计,被挑选出来的幕僚们包括长史官在内,在接触这个“大项目”之前,水溶已经充分把丑话说在前头:只要参与进来,无论成与不成,这辈子就再也离不开王府。

长史官与幕僚们当时就差现场来个誓师大会,表一表忠心。

如今,作为辛苦回报的一部分,水溶找时间给幕僚们再开开小灶,转念一想,针对王府重要员工的科普夜校也绝对刻不容缓。

遗憾的是,水溶已经努力甄选人才了,然而似乎夜校老师除了他自己必须上,也只有冯紫英三舅陆启疏和依旧在烧灰和泥的隋远堪作备选。

一想起推行自然科学教育,水溶总是难免思绪飘得很远:弟弟妹妹还有宝玉黛玉要能早点毕业,给他搭把手,不说代课,能准备教案或者在他非常忙碌的时候给学生答答疑就很好了。

他得再找冯紫英三舅陆启疏聊聊……

关注过王府教材编写进度,水溶就回归正题,今儿就把他那个便宜舅舅安排一下。

水溶的“生活秘书”也姓王,叫王松鹤,座次仅在长史官之下,而且他跟王府大管家王栋一点亲戚关系都没有。

这位王秘书名松鹤,显然他幼时身体不佳,父母起这个名字希望他能长寿。王秘书三十出头,清瘦而儒雅,双目有神,每根发丝都梳得一丝不苟……水溶看着他,总觉得他只差一副金边眼镜……

书归正题,这位被水溶问话,就立马老老实实地承认错误,当然,他面对大老板并不会为太妃开脱。

“从今年开春,舅老爷身边就没咱们这边的人手跟着。原本也还有一个,王爷您那会儿刚巧人手不足,太妃听说便跟您提了她打发人跟着舅老爷。”

水溶想了想,开春那会儿的北静王不是他,而是本尊。

他便吩咐道:“也罢,你请舅舅过来聊聊就是,他身边还是再放个人手。”顿了顿,他再次直白道,“好歹还知道分寸,这次的面子我全了他便是。不过既然惹了麻烦,回头就打发到庄子里种地去。”

王松鹤听了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就算是王爷的心腹,眼前的红人,也不愿意去审问王爷的舅舅,太妃的亲哥哥,哪怕这个舅舅起码隔了两三层。

而长史官与王松鹤素来交好,见王爷并不怪罪,也……情不自禁地递了个“安心”眼色过去。

王松鹤稳稳收到,微微点了点头。自从王爷再不韬光养晦,接连弄出“帝王之资”,他的精神也越发绷紧。

实际上,从舅老爷还在京郊的时候,见了什么人,跟谁往来,他全都有数。但就算他瞧着舅老爷忒“随意”,终究什么都没说,起码王爷没问到他头上,他没上前告密——王爷与太妃不说母子情谊深厚,但对母族宽容,王府上下全都看在眼里。

这一回……王爷果然并没追究他的“疏忽”,但王爷明显不高兴,显然不觉得他做得对。

水溶见状,笑道,“也是我没说明白。咱们府里往后越发不会安生,小心总无错,”而后他望向王松鹤,“切记切记。”

王松鹤登时就是一个激灵。

水溶觉得作为大老板动辄狠话威胁,实在落了下乘。像现在这样,和和气气地提点一下,一样十分有效。

作为王府老人,王松鹤这件事做得他有些失望,再有下次,就是这种“故意疏忽”,他就得强行给他转岗了,比如去传达室抄文件当复印机——谁让他开启好感度显示,满屋子幕僚各个脑门上都顶着个大绿点儿呢?头回犯错,他就法外容情一次吧。

然而在在场的其余幕僚眼里,王松鹤如有再犯,就算看在往日情分上,不会掉脑袋,怕也是……废了。

报告听完,该敲打的也敲打过,水溶就放幕僚们回去了。

幕僚们鱼贯而出,书房再次归于静谧,水溶人靠在摇椅上闭目养神了会儿。大晚上的,开会开得越来越精神,本来想明早再办的……水溶猛地睁眼,招呼了一声,“大伴。”

梅非今天刚好一身蓝,就跟青烟一样地“飘”了过来。

水溶从梅非手里接过适口的养身安神茶,轻声道,“咱们怎么着手还是短了些,”作为上位者发布命令最忌讳模棱两可,“后路都成了,吴家的心也渐大了,西北迟早大乱,在京里说不准还能待上几年,把咱们家门口的事儿先弄明白,在江南和西北也再留些心,其余的搭个架子也就差不离。”

梅非弯了腰,郑重应下,“遵命。”

水溶又道:“你现今管着咱们各地的探子,也别忘了加紧寻出些人手。府里的内务你找人来接你的班儿。”说完,就把见底的茶盏放在手边的茶几上。

水溶仔细打量了一番梅非,发觉这些日子忙着建立王府密谍的大太监也顶了对儿粉都盖不住的黑眼圈,他连忙安抚道,“年后你给我个结果,记着别太辛劳了。咱们的日子还长着。”

梅非笑了笑,再次应下。

话说王府中馈虽然尽在太妃手中,然而她也只能管着内宅的用度用人,以及部分王府产业,当然还有太妃自己的嫁妆。

而水溶这里无论内务外务,太妃不管有心没心,她不敢也不能沾手。

实际上,王府真正的内管家原本是梅非,外管家则是王栋。太妃素来精明且有分寸,她又不短人使唤,非到用得着梅非或者王栋的时候,她都会向亲自知会水溶,而不是绕过继子,直接去吩咐梅非和王栋。

然而正是因为太妃一直有分寸,在老北静王,本尊以及水溶这里深得信任,所以她一旦想起为她的哥哥遮掩一下,就直接能让水溶的心腹幕僚王松鹤被结结实实地晃了一下,来了一出知情不报。

水溶身为标准意义上的孤家寡人,这种事也只能跟小图标抱怨,“最后还是太妃自觉不妥,跟我老实交代,我也才知道我的‘生活秘书’本事果然不小,主意……也挺正的。”

水溶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他手里正捏着一份“报告”——王松鹤刚刚送来的。

报告条理分明:记录着便宜舅舅进京后面见过的所有“狐朋狗友”名单,不仅如此,甚至包括部分便宜舅舅书信以及银钱往来的对象。

“这种报告可绝对不是王松鹤挨批后回到自己的书房,赶工加码,就能在半个时辰内搞得出来的。而且,”水溶都笑了,“这报告……还尼玛是馆阁体……我其实并不觉得被冒犯,他一脑门子绿,不必怀疑忠心,但不代表不会好心办坏事。”

小图标也有话要说,“你们人类真的很复杂。我觉得王松鹤本来就是个很温和很有耐心的人,他想两不得罪……算不算人之常情?”

“算。”水溶答得很干脆,“身为生活秘书,本就得处理很多琐碎的事情,耐心是必须,同时还要求手腕。我那位前任不仅让他负责表亲们的请安求援,连老家那边非族老的往来也一概交给他处理。我看干得不错,也就循‘旧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