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首席幕僚意识得到自己得起带头作用,但是议论浑身仙气的王爷的婚事,还是当众,他……不敢,“皇帝莫非真有下嫁公主,迷惑王爷的意思?”
小图标此时主动刷起来弹幕,“求生欲是真的强。”
水溶不搭理升级后愈发活泼的系统小精灵,“他舍不得。大公主应该是为和亲预备的。我听了点小道消息,”这也是元春前阵子传过来的,“吴贵妃不许大公主得什么臂助。”
议论王爷不敢,议论皇室,又有啥不能说的,首席幕僚依旧站着道,“大公主的脾气秉性真不像皇后。按说两位嫡出皇帝性子十分沉稳,”其实就是跟他们的妈一样特别能忍,“大公主却是娇蛮任性,说一不二。”
水溶笑了笑,先让幕僚坐下,“娘家大不如前,皇后忍辱负重也是被吴贵妃逼得没法儿。”皇后的娘家兄弟有几个在禁军和京郊大营中任职,级别最高不过三品,却也不容小觑,“我估摸着出手想对付我的,也不是皇后本人,”说着他笑了笑,“皇帝在削藩上都无比谨慎,生怕牵一发动全身,皇后底气总不能比皇帝更足。”
凭大公主手里那点人,包括皇后指派给她的能人,能不惊动围场守卫闯入围场,简直天方夜谭。
水溶看向右手边的幕僚,发言机会均沾嘛。
这位幕僚立即起身,恭敬道,“王爷前些天在御前,皇帝一力和稀泥,就是不给个说法,想是皇后求情了。”顿了顿,他就把话全说了,“应是两位嫡出皇子之中的一位替亲妹妹出气,皇后不得不保。”
说句残酷点儿的话,这个时代女儿远没儿子值钱,公主就更比不过皇子了。
据说皇后特别疼爱大公主,差不多予取予求,水溶估计也是预料到大公主躲不过和亲的命,想趁她出嫁前多让她享享福。
本朝关外的情况跟明清都不一样,有数个部族生活在广大的草原上,不过这些部族之间关系也很复杂,不说他们的血缘,就是~信~仰~都~差了老多。
其中有三个人数超过十万的大部族,青壮皆能上马~作~战,基本都是皇帝的心头之患。
除了西北关外,还有个“偏居”云南的镇南王府。
目前水溶是硕果仅存的异姓王,镇南王在承袭了许多代之后,现在也成了镇南公,但王府的牌子一直没收回去。而且云南这种地方,情况复杂,尤其易守难攻,所以水溶估计皇帝不舍得把女儿送到关外的话,那就是指给镇南公。
大公主似乎误会皇帝会把她嫁给我,甭管是谁出的馊主意吧……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云南和东北也是半斤八两,都是苦寒之地。嫁给我大公主很不愿意,嫁给镇南公估计一样高兴不起来。
顺带一提,这个世界的镇南公姓慕,慕容的慕。
“小女孩儿我不跟她计较,”水溶瞟了眼缩到角落的小图标,“但我可以回报她娘啊。”
小图标道:“对!以直报怨!”字体不大,但字体边上变换着七彩的光芒。
然后水溶默默把注意力挪向了在场的幕僚们:我得有点耐心嘛。
而幕僚们也是好一顿察言观色,这边一盏茶都喝下去了,首席幕僚忽地起身,轻声建议道,“皇子倒也罢了,”公主收拾了也是白收拾,“听说京郊大营要轮换了。”
话说,禁军可以理解为皇帝的“私~兵”,而京郊大营则是守卫京城的~部~队。禁军的轮换,全由皇帝一言可决,但是京郊大营的调动,则归于兵部。
而几大边军,包括西北军在内,自然也包括如今的西北大将军吴大老爷,都归大都督府管辖。
而水溶还有忠顺王,有封地却不能回到封地,正是因为两人都在大都督府任职,看起来是实职,但手里没实权的位子,不过位尊两个字总是谈得上的。
要给皇后点警告,动皇后在禁军中的娘家兄弟并不合适:成不成功先搁一边,容易暴露北静王府的实力,同时也很容易“撩拨”到皇帝本就高度敏感的神经。
但在京郊大营调动时做点手脚,把皇后的娘家兄弟以及娘家兄弟这些年培养的亲兵都送到吴大将军手里,再拉上忠顺王……水溶就乐了:这个可以有。
关键是吴大将军和忠顺王都十分乐意暂时联手。至于皇帝……空出来的位置留给皇帝的亲信,皇帝也不会“多管闲事”。
右手边的幕僚也及时起身道:“正是。皇帝应有废后之心……”
话音刚落,就有同僚帮着搭腔,“皇帝没有,吴贵妃总不会坐视不理。”
既然参谋们达成了共识,水溶亲手写了张贴子,派了个与会的幕僚带人给忠顺王送去了——正好忠顺王前脚刚送了赔礼来,他本就该回信道谢。
当然,这种密谋过后心照不宣的回报方法,怎么能落在纸面?找人去忠顺王府报信儿,吴家自然也得找人跑一趟,水溶正琢磨派哪个跟吴家联系不那么突兀,吴大公子……也就是吴大将军的嫡长子,隔天又找上门了。
吴大公子是个风流倜傥的人物,进门来行礼后,说话直白又透着几分亲近,“此番家父代人受过,总瞒不过王爷,但我家总得上门给王爷解释一回。”
死士会闯入围场,负责守卫的吴大将军显然在皇帝的授意下背了锅。不过呢,替皇帝背锅总是有好处的,水溶等着吴大公子的下文。
而后他也不免惊讶:这位大兄弟是来送大豆种子的……吴大公子很小心地问他,王爷你家封地上能多种点儿豆子吗?
水溶听了就乐:万一我三五年内就躺了,你家好歹也收足了豆子……所以是想把我当韭菜割吗?
果然这个圈子里八成都是王八蛋。
不过种豆子也是他近期的打算,毕竟远超这个时代的种子他都备好了,隋远继和泥之后的新任务就是在水泥砌的池子里沤肥,调配化肥,你送我种子,我刚好把兑换的良种混在你的种子里,当然数量和今后的产量瞒不了自家人,能糊弄外人就足够了。
他自然痛快应了,而答应扩大豆子种植规模,吴家就必须配合他和忠顺王好好回敬一下皇后。
虽然皇后地位受损,吴贵妃获利,但是水溶觉得他不逼一逼,吴大将军收拾皇后的兄弟最多点到为止,毕竟这个时候吴家还不想矛盾激化。
这一点不用明说,吴大公子就明白:收拾到什么地步,真不大由得他家,不过自家怎么算都赚了,当把恶人实在不亏。
背锅嘛,熟能生巧了。
双方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于是就……比较宾主尽欢其乐融融。
这晚,水溶留下吴大公子一起用饭,席上喝了些酒,第二日他就……起晚了。
难得起晚,太妃就算知道昨晚请人吃酒王爷才没一如往常,一大早就过来,但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打发人来正房问过梅非,当时水溶都还没醒。
而睡了大懒觉从而神清气爽的水溶,也发觉自己酒量固然不错,但是喝多了就需要呼呼大睡:这都快午饭点儿了。在他那个时代,周末一觉睡到大中午,并不稀奇,而搁在现在,他就得打发人跟太妃说上一声。
大丫头领命而去。
用过午饭,水溶坐在窗边的摇椅上看书信,太阳照在身上真是无比舒坦惬意,而王松鹤就站在他侧边,默默往茶壶里加水,顺便摆弄一下窗台上的几盆花草,尤其是一大盆水培生菜——点了地龙,加湿器实在不能省。人受得了,花花草草也受不了。
就在水溶想再补眠的时候,宝玉……又来了。
不同于一看就是休息得十分充足的水溶,宝玉不仅双目带血丝,眼下还有对存在感十足的黑眼圈。
水溶坐起身来,指指自己身边的椅子,而王松鹤微微躬身,抱着那盆生菜就回到外间他的地盘去了。
水溶就问:“这是几天没睡好了?”
宝玉低垂着头,半晌后长叹一声,“我家西北的铺子以前一年起码二三十万两银子!”
所以你觉得究竟做什么生意一年能纯入二三十万的银子?还是在利益相关的人和组织分成之后?必须是~走~私~啊!
水溶一看就知道宝玉这次又悟了。
往西北关外~走~私,能赚大钱的就三样:茶盐铁。
宝玉一看水溶面带欣慰之色,更丧气了,“所以就我一个人以前不知道!我姑父是巡盐御史!”
当然了,茶和铁你家想卖,哪里搞靠得住的货源?反正我是没发现你家有茶和铁的门路,就连我想搞矿石,还是多亏了便宜舅舅的神来一笔。
水溶点了点头:原著里究竟如何不好说,但在他所在的世界,贾政王夫人夫妇待黛玉,绝对说得上卸磨杀驴。
瞧宝玉这个样儿,估计也是……发现亲爹亲妈真面目,三观……摇摇欲坠。
水溶又能怎么样,拍拍宝玉的肩膀,“不破不立,你是你,你爹娘是你爹娘。”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写一半睡着了,所以欠一章,明天补上。
第三十三章
水溶拍宝玉当然没用力,宝玉却猛地身子一沉,重心不稳之下一个前扑……好悬才没被他……以面抢地。
水溶眼疾手快,把人一把拉住,暗道:因此毁容,我可怎么交代?!
宝玉回过神,看了眼水溶捏住他的胳膊的手,喃喃道,“我如何向林妹妹交代?”
他能说出这话,水溶还挺欣慰:宝玉比他爹娘有良心多了。
比起他的兄弟们,宝玉无疑是个傻白甜兼恋爱脑,可一想起宝玉还不满十五周岁……水溶在十五六岁时比较懂事,那是因为环境所逼,不然自己爸妈俱在,他不见得比宝玉多多少心眼儿。
宝玉与黛玉一起来王府上课,算算都快半年了,名义上宝玉是水溶大弟弟的伴读,而黛玉则是大妹妹的伴读。
在王府上课,虽然水溶四个弟妹与宝黛二人,再加上个陆先生同处一室,但实际上课堂中间架设了个极大的透光屏风,男女分坐在两侧,面上肯定称不上越礼。
但课下,他们要脑袋顶脑袋的聚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算是闲聊还是对题,也没什么人管就是。
六个少男少女相处了半年,水溶多次听到陆先生还有弟弟妹妹夸赞宝黛二人:踏实、好学且从不作妖。
宝黛两个既不会特地谄媚也不会故作清高,就冲这份不卑不亢,水溶就一直很乐意善待宝玉和黛玉。
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
宝玉大概头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成年人恶心的一面”,水溶必然要劝慰几句,“你父母让你衣食无忧地长大,感激之心必须得有。”
宝玉直愣愣地瞧了过来,“王爷!可他们……”实在是他面皮还薄,不能轻松地对王爷坦言家丑。
宝玉一结巴,水溶还能不明白怎么回事,“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只是每个人有所不为的底限不尽相同。”水溶见宝玉正要开口,他摇了摇手,“既然明晰父母的为人,失望之情都溢于言表了,自然不必事事听从。打个比方,老子是种地的,儿子做官,老子的话儿子还要当金科玉律不成?而且人呢,得讲点良心。对方捅我一刀,我当然拿斧头削他,可若是人家有恩于我,再恩将仇报……我这个王府早散了。”
水溶的意思就是父母的建议明智的就听,不明智也不符合自己三观的,就当耳边风。
他再次拍了拍宝玉的肩膀,“圣人固然有云,三人行则必有我师,不过这话其实是说谁都有长处,而不配为人师的也是大多数。”
贾政毫无疑问不是个好父亲也不是个好老师,在水溶足够了解后,他其实挺想直白地告诉宝玉:你爹能教你什么?教你他如何失败的?
只是今天的话劲道够足了,水溶觉得大致意思到位,差不多就得了,得给人家留点面子。
宝玉有点懵,他真没想到王爷能把话说得这么透:真正在王府待了半年,他如何感觉不到现今的王府上下并不大看得上他家,主要是看不上他大伯和他父亲。
不过,他父亲和他母亲也……委实让他失望。
他沉默半晌,才道,“我不知道怎么跟林妹妹说。”
水溶笑了,“她跟你一同读书,你都能想到的,她能一无所知?”
宝玉轻声道:“林妹妹她……是无可奈何吧。”
水溶点了点头,“你要是过意不去,就对人家再好些。”
宝玉又沉默了半晌,才坚定道,“我总不会连句公道话都不敢说。”
月亮门外暖阁里坐着伺候那盆生菜的王松鹤暗道:王爷也是煞费苦心,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贾二公子若还是听不出王爷让他别听他爹的,也挺无可救药的。
然而王松鹤一直支棱着耳朵听,直听到“公道话”这句,手下一抖,直接薅下来一大片叶子。
他果断把叶子塞进了嘴里:王爷变出来的这个生菜,还真是清甜水分足……所以王爷提点了半天,贾二公子也只敢说句公道话吗……荣国公何等英雄,哪里想得到子孙一窝狗熊?
宝玉告辞后,王松鹤给他家王爷倒了茶,又默默把生菜搬了回去。
水溶先喝茶润喉,瞥见缺了一大截的生菜叶子,便笑道,“怎么样,味儿还成吧?冬天添点清口的凉菜也舒坦些。”
王松鹤亦笑道:“王爷说得是,咸菜腌得再好,谁耐烦成日里吃。”
王府里阳光充足且比较温暖的屋子几乎“屋有一盆”水培生菜,而新建的玻璃暖棚里也有三分之一种上了生菜。
水溶又道:“你瞧宝玉如何?”
如今王府上下都认定自家王爷很……玄乎,相处跃居越明显,王松鹤跟在王爷身边没多久,便切身体会到了王爷神奇的能力:王爷似乎能看透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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