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你,这个宅子里还有很多被掳来的姑娘,我要救她们出去。”江楼月说道。
南宫平婉看疯子一样地看着江楼月,还来不及说话,那四个守卫就看到她们两了,拔刀高喝着跑过来:“从哪个院里偷跑出来的,不想活了!”
江楼月站在原地不动,守卫也怕伤到人不好交货,皆是想伸手扭住她的胳膊,还没等碰到人,他们便眼一黑,纷纷挨了手刀晕了过去。
南宫平婉惊讶捂住嘴,眼前的女子明明看起来温婉柔弱,却出手极快,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放倒了四个男子:“你……”她兴奋起来,激动地跺着小碎步满眼崇拜,“你一定就是大侠,那种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侠义之士?”
她自小长在宫里,最向往听说来的江湖故事了,虽然哥哥们总说那是些乌合之众,可她好喜欢那样的自由畅快。
江楼月听到南宫平婉的话,一时也自得起来,她现在只身前来救人,可不就像听说的那些侠义故事,她是妖,就姑且算个侠妖?
抬手一震,门上的大锁落地,推开门,屋外的阳光一寸寸照进去,便看见五个或坐或站的姑娘惊惶不定地望过来。
“别怕,我是来救你们的。”江楼月说完,回转身又赶往旁边的院落。
望着敞开的屋门,还有照耀在铁灰色地面的阳光,五个姑娘激动不已,先是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自行往外跑,见江楼月的衣角已消失在拐角,她们对视一眼,还是选择亦步亦趋的小跑着跟上。
江楼月手如落刀,每次都是直接将守卫放倒,破锁救人,随着身后跟着的姑娘越来越多,宅子里终于有人发现了不对劲,管家带着一帮护卫围堵过来。
这处宅子是倾云郡主的,他们根本就没想过有人敢上门惹事,护卫只负责看守,并没什么真功夫,成功放倒一片后,有些小鱼小虾慌不择路的逃了。
江楼月也懒得去追,忙将剩下的姑娘们全都救出来,最后浩浩荡荡出了宅子,有一百多个姑娘。
被一群莺莺燕燕围着,她好不容易才从迷人眼的美色里找回理智,告诉姑娘们掳人的是倾云郡主,回去后一定要广而告之,日后出门都得提高警惕。
想到城北还有一处,江楼月拒了她们的回报感激,忙往那边赶,南宫平婉紧随。
只是可惜,因城南宅子被救空,倾云郡主很快得到消息,跟父亲要了一队兵镇守在城北的宅子外。
想从训练有素的官兵手里救人,可以说是不可能,江楼月只能无奈放弃,“走吧,你两位哥哥想必担心极了,我送你回去。”
明月如眉,繁星密布。
南宫平婉湛湛望过来,“你已经很厉害了,更多的人,让我来救。再过两日我和两位哥哥就要启程回去了,你等我两个月,两个月回到北渊我便同父皇提及此事,一朝公主被掳,父皇又最为宠爱我,不管那倾云郡主如何了得,也定要她给个交代。”
要说今日最大的收获,并不是让倾云郡主损失惨重,而是救的人里有这么一位南宫平婉,江楼月不忘添油加醋:“还有钟初煦,他是当朝首辅,不日之后便会迎娶倾云郡主,这种腌臜事他必然也有份,你可别落下他。”
“钟初煦。”南宫平婉跟着念了一遍,“好,我记住了。”
将人送回客栈,她的两位哥哥果然快急疯了,带着人亲自出去寻还没有回来。
江楼月心情不错,笑着挥挥手:“快进屋吧,我走了。”
“等等。”南宫平婉涨红着脸,小声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江楼月。”
见人说完就走,南宫平婉又追上一步:“江姑娘,有机会的话,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小婉!”
“你无故失踪吓死我和五哥了,是不是又偷跑出去玩了?”
南宫平婉的两个哥哥赶回来了,拉着她一顿审视,见人完好无损,皆是松了口气。
等她推开两位哥哥急急去看,已经没了踪影。
离开钟府那日,为了不引起围观,车队寅时便出发了,乘着天边一缕划破黑夜的淡白光亮轻快前行。
钟初煦就站在边门一角,沉默注视。
江楼月给了温蕊两根玉日仙藤,坐在马车里摆好姿势,等了又等却还是没有回到万妖山,不由奇了,“都已经和离,带着姨娘和家当远走高飞了,我怎么还在你身体里?”
白色妖灵美滋滋抱着玉日仙藤,问出她困惑已久的问题:“所以你为什么会在我的身体里?”
“起初我就说过是来帮你的,让你认清钟初煦的真面目,放下对他的情意。”江楼月说到这里恍然,“难道……你还没放下?”
“我已做了不再爱他的决定,但要放下,还需要时间。”
江楼月叹气,感情真是麻烦,她还盼着早点回去接受神力灌溉呢。
大半个月的舟车劳顿,一行人到了闫州城,温蕊买下一处大宅,阮姨娘的家人对她果然极为信服,毕竟都是在盛京经商的,温蕊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
此时的盛京,翊亲王已开设文武宴,一切都按照安排好的走,钟初煦和倾云郡主在众人眼里有了第一次惊艳的相识邂逅。
曾经的神仙眷侣和离,京中热议了一段日子,钟初煦夹着尾巴做人,任由那些抨击针对狠狠砸在他身上。
当热议的新鲜劲头一过,他也就熬过灰暗,迎来了曙光。
两人的亲事很快敲定,就在一个月后。
有了翊亲王这个靠山,曾经不对付的那些人,如今有不少想着法子主动向他示好,这是在他以前受憋屈时,设想过无数次的情形,他终于得到了。
本该身心愉悦的,可他同样也怅然若失。
他总会看到幻象,将伺候的丫鬟错认成某个熟悉的身影。给倾云挑礼物时,不经意抬头,就看到一张温婉的笑脸,再一眨眼,又没了。
有时他还会做梦,总梦见还在村子时,有人敲门,他应声推开,随着阳光映入的,是那一眼的惊艳和突如其来的猛烈心跳。
那份感受过于真实,就像……就像真实发生过一样。
后来钟初煦仔细回想,想起那的确是真的,梦里的场景是初见温蕊。
十年太久,回忆和感受早已淡忘模糊,他竟然忘了,曾经真的很爱温蕊。
钟初煦很清楚,那样强烈的怦然心动,他现在不会有,往后也不会再有,一辈子真正有过的感情,死在了心还尚有余温的时候。
五月,钟初煦如愿娶了倾云郡主,当以夫妻的身份住在一起后,他发现了诸多以前不知的事。
倾云郡主竟然养有面首,且还是十来个之多,她一直未曾嫁人也并非眼高于顶,而是喜欢游戏人间,不愿有约束。
如今嫁给他,并非是对他有情意,不过是年纪不小了,再不嫁人难免要遭人猜疑,为了掩盖那些腌臜事,这才找了个便宜夫君做面子功夫。
翊亲王当然知晓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故而虽瞧不上钟初煦年长十来岁,还有过妻子,也依然紧忙着把亲事给办了。
钟初煦体会到什么叫打落牙往肚里咽的滋味了,两年前同倾云郡主初见,对方能伸手在桌下摸向他的大腿,就早该知晓,她是怎样一个人。
这两年在偷摸下见面,也都是说不上两句话,倾云郡主便急着将他推倒。
在倾云郡主眼里,他算个什么,现今才算终于明了。
他觉得屈辱,但已无路可选,唯有宽慰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得到更多权和利,为了能在官场上真正的如鱼得水,为此做出再多牺牲都值得。
他将更多精力投入到朝堂,享受着权术带来的满足,却没想到,麻烦说来就来。
邻国北渊皇室暴怒,以大举进攻相要挟,逼皇帝交出倾云郡主,要给曾被掳走,险些送去青楼的九公主一个交代。
此事被捅到明面上,圣上龙颜大怒,但真要他交出倾云郡主,翊亲王当然不肯,两人连夜商议对策。
北渊和大霁国力相当,本就存有摩擦,但两国开战非同小可,为此事大举进攻不太可能,多半是对边境城池动手。
圣上不愿丢城失地,头疼不已,但也还是向着翊亲王,只等他拿出应对决策。
翊亲王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女儿交到北渊去,路途遥远不说,谁知他们会用什么法子来要个交代?当下叫来府中谋士商议,决定给个冒牌的送过去,而真的倾云郡主则暂避风头,离开盛京去偏僻的小城里躲一阵。
钟初煦听到要连夜逃离时,心都凉了,他所有的一切、所有的抱负全都在盛京,要他离开这里,除非是死。
所以他拒了。
倾云郡主也没指望这个便宜夫君能舍下一切,陪她出去避难,她不过是为了维护不曾撕破的表面功夫,象征性的问上一句。
他不去,她乐得逍遥。
而钟初煦没想到的是倾云郡主这拍拍屁股一走,祸事竟然会落到他的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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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文《女配不想要修罗场》
文案:
郁安穿进一本修罗场众多的小说,成了里面长得好、天赋高、父亲还是仙门宗主的同名女配。
为了给万人迷女主做陪衬,原主被强行恋爱脑,兢兢业业把爱慕女主的四个大佬全都追了个遍——
给大师兄做跟班,打扫送饭。
为半神国师献祭三十年阳寿。
为妖族大佬倾家荡产。
替魔族少主违背正道做下诸多坏事。
最后当然是为爱黑化、虐身虐心、下场凄惨。
郁安:…辣鸡剧本,给劳资爬
她当下就决定和大佬们划清界限。
然而,在她一心沉迷修仙后
大师兄:换我做你的跟班好不好?
国师:命是你给的,往后我只为你而活。
妖族大佬:本座收集了数千年的珍宝,全都给你。
魔族少主:过来,你是我的!
为了躲避修罗场,郁安盯上不近女色,从万鬼窟白骨堆里爬出来的冥渊之王晏寒萧,把手伸了过去。
晏寒萧清冷的眸子染上笑意,苍白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她的,“选了我,不会让你后悔。”
郁安:…剧本害我,说好的冷心无情大魔头呢?!
#玩火把反派搞到崩人设怎么办#
#论不近女色到极情纵欲#
#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
第26章第一个情丝结(完结)
倾云郡主骄奢惯了,离开时几乎搬空家当,鲜衣怒马,已是英英玉立的男装扮相,“没想成亲不足半月,你我二人便要分地而居。”
两人成亲前,倾云郡主颇为主动,总能寻个地方拉着他亲热,但在成亲之后,却再未同过房,钟初煦撞见过一次脏污场面,知晓面首之事后,更是厌恶避嫌,两人同住一个宅子却连面都碰不着,和分地而居并无两样。
钟初煦望着马背上的人,眼里盛着深情和不舍:“我们的家在这里,我等你回来。”
倾云郡主带着她的面首走了,钟初煦也不再有顾忌,吩咐人去搜集待嫁闺中的女子画像,他又怎能这般孤家寡人,过于凄凉呢。
夏日总是雷雨震震,钟初煦的膝盖再次疼痛难忍,大夫给他敷上药膏,也给了药包泡脚,但是全都没用,痛得他在夜半醒来。
将婢女叫进来点燃烛火,吩咐她搓热双手按摩,尚能按摩个把时辰,但坚持不了更久。
钟初煦蹙眉:“夫人能坚持按摩一宿不停歇,你一个婢女比夫人还金贵?”
婢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跪下去请饶。
钟初煦也意识到说错话了,心里空落落的,更加难以入眠。
这场雷雨迎来的,不只是膝盖处浸入骨髓的疼痛,还有公然劫掳。
钟初煦上完早朝,回府的路上就被给人绑了,关进暗无天日的笼子里,近两个月的颠簸,让他几乎被折腾到不成人形。
起初钟初煦以为是官场上不对付的人想教训他一顿,后来几个日夜过去,才彻底慌起来,又想着会不会是他曾雇佣的那帮劫匪走投无路,剑走偏锋想掳他敲笔银子,但很快又打消了这个猜疑,因为没人跟他索要银子。
他被关在笼子里,罩着黑布,每日唯一见到光亮的时候,是有人掀开一角给他投送食物,每次他都声嘶力竭呼喊,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没有人回答。
钟初煦快要疯了。
“五哥、七哥,你说要给我送礼,到底是什么啊。”
“妄图伤害小婉的人,父皇和几位哥哥绝不会轻饶,你在大霁国被掳,罪魁祸首除了那倾云郡主,还有内阁首辅钟初煦。倾云郡主的父亲是翊亲王,我们不好过于得罪,而且他颇识时务,亲自安排人将钟初煦给绑了押来,这就是要送给你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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